周妍一身深V连衣裙,将凹凸有致的身材衬得淋漓尽致,沈桑榆不得不承认,周妍有一张让女人看了都惊叹的脸,可同时她也有一张让男人望而生畏的嘴。
“呦,这不是沈桑榆吗?几年不见,怎么一副病怏怏的样子?病还没好呀?”周妍嘲讽地笑道,一手翻开手里的日记本,沈桑榆想抢回却是不能,憋红这脸瞪她。
“还我。”
“瞧你紧张成这样,该不会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像是被人戳中了心事,沈桑榆猛地朝周妍扑过去,想从她手里抢回自己的日记本,谁想周妍有备而来,一转手把日记本给了身边几个同伴,那群人打开日记本笑嘻嘻地大声念起来。
“8月10日,我和顾西蒙在展览厅边的画廊擦肩而过,他每天总是背着画板走同一条路,面无表情又沉默,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呢?”
“8月13日,今天我不小心跟顾西蒙撞了个满怀,把他的颜料抖到地上了,他看上去很生气,我吓得手足无措,只能不断跟他说对不起,我简直蠢死了。”
“8月18日,我生日的这天,蹲在画廊外看了顾西蒙整整一个下午,他认真画画的样子像一个黑洞,我似乎被吸进去了,他有一张好看的侧脸,笑起来一定很好看。满足了,假装他对我说生日快乐。”
“8月25日,好几天没有在画廊见到顾西蒙了,今天我终于忍不住去问了画廊的老板,老板说顾西蒙只是把画放在这里卖,前几天已经回去大学上课了。”
“9月2日,从来没有想过,生命里竟然真的会出现那个不可缺失的人。”
……
沈桑榆的耳边嗡嗡作响,只有身边周妍及几个女生嘲笑的声音,她慌忙从周妍身上起开,那个女生又转手把日记本给了周妍,她就像一个马戏团的小丑,被她们玩弄的团团转,偏又无能为力的感觉。
“沈桑榆,这个顾西蒙该不会是你喜欢的人吧?啧啧,你也敢喜欢人呐?也不怕吓到人家?我可是听说你有精神病,你觉得一个正常的男人会喜欢你这种神经病?”
周妍的话直刺沈桑榆心底最脆弱的地方,心像被撕成了两半似的,眼泪啪嗒啪嗒直往下掉,带着哭腔的声音都慢慢变得乞求起来,“周妍,你还给我……”
“你这种神经病就该好好待在精神病医院里,省得出来祸害别人,你呀也别痴心妄想了,这个日记本呢,我觉得留着对你来说就是个悲剧,不如我替你解决了吧?”周妍坏笑一声,下一刻,撕得一声,日记本被拖拖踏踏地撕成两半。
沈桑榆呼吸狠狠一窒,红着眼,突然像疯了似的扑上去和周妍扭成一团厮打在一起,理智在某一刻灰飞烟灭,她死死掐住周妍的脖子,嘴里碎碎念着:“还给我,你还给我,还我……”
“沈、沈桑榆,你疯了吧?”沈桑榆力气太大了,周妍开始变得呼吸困难,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挂掉的时候,身上忽然一轻,她的同伴合力把沈桑榆推了开来,重重撞上身后咖啡桌的同时,沈桑榆的包包也被碰了下来,一大瓶安眠药从包包里溜了出来。
沈桑榆看上去很不对劲,她发丝凌乱,紧紧握着拳头,全身发抖,脸色白的像一张纸,死死咬着嘴唇仇恨地盯着周妍,被她这么一瞪,周妍更气,捡起地上的安眠药,掰开沈桑榆的嘴就往里灌。
一百多颗安眠药,被活生生的灌进了沈桑榆肚子里。
要不是咖啡厅的服务员怕出事报了警,恐怕沈桑榆昨晚当场就一命呜呼了。
“那个叫做周妍的女人跟沈桑榆什么仇什么怨?”顾西蒙听完霍城昀简单的叙述后,不由得皱起眉。
霍城昀摊了摊手,“谁知道,桑榆几乎很少说这些负能量的东西,连周妍这个名字,我也是直到昨天才知道的。”
“沈桑榆现在情况严重吗?”顾西蒙朝急救室的方向努了努嘴,眼角的余光瞥见边上的宋美戚,恐怕宋美戚现如今早已在心里把自己骂了千万遍了。
“已经进去一晚上了,恐怕……”
霍城昀话还没说完,急救室的门便开了,年纪稍长的医生一脸疲惫地从里面出来,朝他们欣慰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在她自己在有意识的时候吐出了大量安眠药出来,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概了,但仍需要住院静养观察几天,你们谁是家属?先去办入院手续吧。”
大概是一眼都不想见到顾西蒙,宋美戚二话不说就跟着护士去办入院手续了,顾西蒙倒也不在意,宋美戚对他的态度如何根本不是他要考虑的事情,他看到沈桑榆从急救室被推了出来,脸色惨白惨白,嘴唇上血色尽退,那一张脸,与往常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娇容相去甚远,就连在昏迷中,她的眉心也紧紧皱着,他的心不知不觉地也跟着揪了起来,很难受吧?
天大亮时,几个派出所的警察出现在医院,要求就周妍的事对沈桑榆进行审问,顾西蒙双手抱胸靠在门口的墙上,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们一眼,冷道:“这件事原本该是我们追究她的责任才对,她还有脸恶人先告状?”
那两个警察瞥了顾西蒙一眼,作势就要进去,被顾西蒙侧身挡住了去路,“关于周妍对沈桑榆进行报复性攻击的事我们会进行法律程序,现在沈桑榆刚抢救过来,尚未清醒,恐怕没办法接受你们的盘问,二位请回吧。”
对方的脸色神情更加古怪,将顾西蒙上上下下打量了不下三遍之后,才讽刺地说道:“法律程序?你们要追究一个死人的法律责任估计不是件容易的事。”
顾西蒙心里一沉,不动声色地眯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