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大学考哪里?
千羽之城2018-03-18 23:336,753

  庾欢后来想想,其实关于高三,也没有什么特别刻骨铭心的记忆。

  她决定了做一个美术生,陆薄依旧做他那“老子全校最帅”的体育生,他们俩理所当然地一起到了这一级高三唯一的一个艺术班,值得一提的是,成绩一直中上等、从没跟学校任何人透露过她文能解奥数、武能演杂技的唐予宁,竟然也选了艺术班。

  她说她想考舞蹈学院,为这个想法挣扎过了高一和高二,最终还是决定遵从自己的内心。

  从五班换到六班,兜兜转转,庾欢和唐予宁又成了同桌,而陆薄坐在了她俩的斜后方。

  文化课一起上,专业课各自去各自的教室,一来二去,他们三个倒是发展出了坚定的革命情谊来。

  一次下课一起去买零食,有一次陆薄说漏嘴,庾欢和唐予宁才一起知道,原来从很早开始,陆薄就跟慕天天俩人狼狈为奸了……

  唐予宁又惊又气又羞又恼,当即忍不住捶了陆薄一下,“我说这半年你怎么时不时追着我跑,时不时问我今天喜欢什么明天爱吃哪个的,合着你都给慕天天做眼线呢?!”

  唐予宁捶的那一下太秀气了,庾欢直接补了一脚,“我说从过年那会儿开始,你怎么陆陆续续知道我这么多老底儿呢,合着都是慕天天卖给你的!”

  陆薄手里抓着三瓶饮料外加一袋子零食,唐予宁那一拳过来他连躲都懒得躲,不疼不痒的挨了,庾欢那一脚踢过来却差点让他躲闪不及摔个趔趄,“怎么是卖!我们分明只是友好的相互交换一下情报!”

  “我让你交换情报!”庾欢挥着拳头作势就要朝他肚子上招呼,陆薄抱着三瓶饮料和一袋子零食转身撒丫子就跑。

  艺术班的氛围没有冲刺班那么紧张,不用像一班二班的学生那样,为了抢课间的时间多刷几道题,上个厕所基本都靠跑,但是始终稳居年级第一的平生其实也没有那么忙,他正好坐在靠窗的位置,他们三个在操场上又笑又叫的时候,他偶尔会隔着窗户看庾欢跟他们追逐打闹的身影,笑的纵容又无奈。

  时间久了,什么都在趋于稳定,平生确定了庾欢对陆薄的态度,渐渐也就不再把陆薄当敌人似的防着,俩人有时候碰到一起,多多少少还能从相互讽刺的惯性里多说出几乎人话。

  至于分班的惆怅,庾欢和平生都没体会得那么明显。

  ——反正每天下了晚自习,七点半开始,这届高三有望冲击省状元的大学霸都会抓着准备考美术院校的小学渣,雷打不动地给她补课。一补就要补到晚上九点半校图书馆关门清人的时候才算完。

  按说高二的时候补课的频率还是上一天休一天呢,照这个频率做比较,到了高三,庾欢和平生俩人私下里单独相处的时间反而比分班之前还多。

  文化课从周一补到周五,到了周末,庾欢就固定每个周六跟老妈学画。

  学校里一起上的专业课对庾欢来说还是太基础,想再往前冲一冲,还得她老妈庾女士亲自上阵才行。

  不过就算是高三忙成狗的阶段,庾欢还是固执地给自己留了一天什么都不干的休息日。

  每个周日还是一得空就跟彭昭一起往她师父那个小院子里跑,而每个周日到了傍晚,说服家里临考需要调整状态的平生,也会到这来跟吴老下两盘棋。

  下完棋就一起吃顿饭。

  彭昭来的话就彭老板亲自下厨,他不在的话,有时候是吴老掌勺,时间一长,庾欢发现跟老爷子越来越熟稔的任平生也会尝试着露两手了。

  用手机查食谱照着做,菜一出锅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虽然赶不上大厨彭老板,但跟庾欢喜欢的家常味道也差不多了。

  渐渐的,嘴馋的庾小欢对平生的厨艺也有了越来越多的好奇和期待。

  对于庾欢来说,如果她的高一高二要用风风火火和颠沛流离来形容,那么到了高三,一切反而安顿了下来。

  周一到周五的补课,周六的学画,周日到师父家混饭吃——这一切逐渐形成了固定的轨迹,忙碌而稳定得让人安心。

  就是没时间做衣服照顾网店生意了。

  别无他法,庾小欢只能心疼地下架了所有商品,忍痛暂时停掉了自己赚外快的财路。

  好在她现在也没什么地方可以花钱。

  不用请一堆人吃饭,也不用陪谁去医院看打架打出来的外伤。

  甚至连画画用的耗材都不用自己买,庾女士看见她痛改前非积极上进,一股脑把自己画画用的高级货都推给了她。

  反而是零用钱存成了小金库,到了高三的寒假,庾小欢银行卡里的存款就基本让她达成了小富婆成就。

  然后她很土豪地用鼓鼓的钱袋子,在网上买了数不清的用得到和用不到的年货。

  为了不让自己这个年过得太孤单,放了寒假她就天天坐家里收快递,一直收到了大年二十九的晚上。

  毕竟这个年连老妈都不在家过了——她跟朋友一起筹备了一个国外的画展,据说办展的地点是个很牛逼的地方,为了这件事,她跟朋友已经前前后后运作一年多了,后来终于如愿以偿,但承办方却好巧不巧正好把时间定在了国内的春节期间。

  庾女士本来是要带庾欢出国,让女儿一起帮忙办展长长见识见见世面的,可是一来二中的高三年纪历来过完初八就开学,二来庾欢自己也不想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跑到异国他乡去用倒时差来度过这个转瞬即逝的寒假。

  反正有小姨陪着老妈一起去,庾欢也不担心她会出什么状况没人管。

  就是说起来,小姨这个陪客也有点夸张……

  据说小姨夫本来不愿意让小姨大过年往外跑,但是小姨打定了主意非去不可,后来慕家这个非常讲究过年传统、要求年夜饭一定要大团圆的家族,干脆老老少少的一商量,举家跟着小姨和老妈一起跑到了国外去过年……

  小姨嫁了个好男人,以前从来不考虑婚姻的庾欢,现在总是时不时地会羡慕小姨一下下。

  不过这么一来,慕家连着庾家,就只剩下庾小欢一个人留在国内。

  连彭昭今年也回老家了,晚上连想蹭个聊天的地方也没有了。

  开始觉得无所谓,等腊月二十七这些人都走了的时候,庾欢才觉得一个人似乎挺难熬的。

  她本来觉得反正早就熟悉了整栋房子的空荡荡,老妈不在家她也是一个人照常过日子,可是过年这种就该张灯结彩阖家团聚的时候,剩她一个人跟请来的阿姨一起贴对联挂灯笼,阿姨一走,她才发现,不止房子是空的,连心也是空的。

  就是那种老妈虽然在外地,但是直到她随时会回来的心情,跟现在这种她一出国,妥妥要自己一个人过年的这种心情,差距还是蛮大的……

  连拆快递的心情也没有了。

  大年三十儿,庾欢坐在一堆还没拆的快递堆里,厌烦地把一个不知道里面塞了什么的轻飘飘小纸箱撇到很远,咸鱼一样干脆在地板上躺下来。

  反正有地热,躺着睡一宿也不会着凉感冒。

  她恹恹地真就这么在时不时的鞭炮声中迷迷糊糊地睡过去,虽然睡不沉,但是也不想醒,就挺清楚知道自己在睡觉的那种状态,直到后来门铃响了,她胸口发闷地从一堆纸盒箱子之中坐起来,把已经及肩的凌乱长发胡乱拢到了脑后,在被雪光和门口路灯反射出微弱亮光的昏暗室内,眼睛发直地瞪着窗外邻居家院子里的那盏红灯笼。

  门铃又响了一遍。

  她狐疑又烦躁地做了几次深呼吸往玄关走,看见可视对讲,结结实实瞠目结舌地怔住了。

  像是被打了一剂强心针,觉得自己差不多是条废驴了的庾小欢用豹的速度冲出去打开了院子的大门,看见面前几张脸的时候还犹自如同做梦般不敢置信,“不是,你们……你们怎么……都来我家干什么?”

  慕天天跟回自己家似的,招呼着陆薄和唐予宁鱼贯而入,撩着眼皮儿对他的小表妹冷笑,朝漆黑的别墅扬了扬下巴,又收回目光,用眼神上上下下把蓬头垢面乱七八糟的庾小欢刮了一遍,“我们要不来,你就打算用这种鬼样子过年了呗?微信群里跟我妈和你妈拍胸脯打包票说自己一个人过年没事的那硬气劲儿呢?”

  陆薄两只手拎了满满两大袋子零食,跟着慕天天往里走,笑的挺欠揍的,“你别误会啊,我反正就是不爱回我奶奶家跟一群叔婶舅姨的闹腾,到哪儿玩都是玩,正好慕哥说你家有地方,我就跟着一起来了。”

  唐予宁给了她一个很温柔的拥抱,“我家也是亲戚多顾不上我,所以我跟爸妈请假了,今天陪你守岁,不回去了。”

  “……”庾欢脑子一片空白的瞪着眼睛看他们一个个跟着慕天天进屋,眼睛有点发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怔愣地看着队伍最后的平生,看着拎了满手禽肉青菜的男生不太好意思地说:“我也跟家里请假了,我爸妈知道我跟同学要来陪你还挺支持的,不过我家人少,不能陪你守岁了,我十点就得回去,我妈和姥姥的最后通牒是要回去跟他们吃年五更饺子……”

  庾欢:“………”

  平生看她还愣着,就抬起手示意她看手里拎的肉馅儿,“不过我跟我妈学了和面,待会儿先给你们把饺子包出来再走,省得你没得吃。”

  “…………”庾欢再也忍不住了,哇地一声蹲在院子里就哭了出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有那么多的委屈和难过控制不住地要发泄,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有更多的激动感恩和振奋快乐想要表达。

  委屈和难过不是那种喊几嗓子就能释放出来的那种发泄,激动感恩和振奋快乐也不是放开嗓子开怀大笑就能达到满足的那种表达。

  只有哭才行。

  既难过又高兴的哭。

  哭得毫无形象,哭得歇斯底里,哭到蹲在地上起不来,最后慕天天出马,硬生生给她背回屋里扔在了她长窝着的贵妃榻上。

  慕天天把别墅所有能开的灯都打开了,搬了把椅子去门外修庾欢挂上去却没通电的那个大红灯笼,予宁把她堆成一片的快递箱都拆开归类,能摆的都找地方摆好,能吃的都按照生鲜、干果和零食放进了该放的地方。

  陆薄被平生强行抓去厨房摘菜洗菜打下手,任大厨戴上庾欢家一年也用不了几次的围裙,把锅碗瓢盆都刷了一遍,该开封的调料一律打开,叮叮当当滋滋啦啦,没多一会厨房里就飘出了葱姜蒜炝锅的香味儿。

  从来精力十足的庾欢这会儿跟个小傻子似的抱着自己窝在她的地盘里发愣,看着冷清的房子在忙碌的三个人手上重新热热闹闹地“活”了起来,终于从心头百转千回的滋味儿里回过神来,抽抽搭搭地上楼洗了把脸,梳好头发换了身新睡衣,也跟着这栋房子一起“活”了过来。

  再下楼来的时候,平生已经手脚麻利地把最后一个摆盘了。

  满屋饭菜的味道闻起来有种特别“厚实”的感觉,对庾欢来说,那是种能让她的心安定下来,找到归属感和安全感的气味儿。

  又长了一岁却依然不怎么着调的慕少爷轻车熟路地从酒架上拿了两瓶香槟,叫着跟他简直一丘之貉的陆薄,俩人守在餐厅门口,对着随便聊天说了会悄悄话,一起从客厅过来的庾欢和予宁,猛晃香槟起开瓶塞就朝着她俩喷。

  ……庾欢刚换的红白相间的家居服上瞬间就开了地图,反应没庾欢那么快的唐予宁更是被直接从头喷到了脚。

  唐予宁这半年跟庾欢混的也没那么温柔腼腆了,吃了亏又庾欢在前面冲锋陷阵,她也跟着一起牟足了劲儿地朝两个罪魁祸首反击。

  反正这半年来她跟陆薄也经常一起玩儿,反正对她死缠烂打了一年的慕天天她更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平生端着最后一道菜从厨房出来,躲闪不及也遭了池鱼之殃,庾欢手疾眼快替他挡了一块从慕天天带来的蛋糕上刮下来的奶油,闹疯了的庾小驴情急之下差点把他手里的菜盘子夺过来朝陆薄脸上拍过去。

  平生连忙把菜护好,回身朝陆薄撇了根沾着酱汤的菜叶子,转眼也加入了战局。

  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都这么熟了,谁不知道谁啊,谁怕谁啊!你敢用香槟袭击我,我就敢用雪碧回敬你!你敢朝我身上飞奶油,我就敢往你脸上甩菜叶子!

  你来我往,哎哎呀呀,嘻嘻哈哈,一个闹到后来惨不忍睹的餐厅,给了他们一个有史以来最难忘的年三十儿。

  都闹累了,五个人身上五颜六色,平生辛苦摆盘的年夜饭没了好相貌,餐厅也没法再坐人了。

  庾欢带唐予宁先去洗了澡,暂时跟她找了件自己的衣服换,至于楼下的那三个男生……她们家连个男人都没有,就更没有男士的衣服,后来庾欢灵机一动,翻箱倒柜地从她改成工作室的书房里翻出了几件以前做着练手的Cosplay戏服……

  一件白色哥特风的军装衬衫,一件忍者神龟feel背后封着乌龟壳图案的兜帽卫衣,还有一件黑色的半袖杀手风紧身破洞T恤。

  唐予宁帮庾欢一起拿衣服下楼,庾欢把看上去最正常的白衬衫给了平生,拿着手里那件T恤在陆薄和慕天天之间犹豫了一瞬,就看见唐予宁一脸无害笑容地把那件带绿帽子的乌龟壳卫衣给了她表哥。

  唐予宁眸子里挂着恶作剧的小狡黠,很温柔的递过去,慕天天很无奈地接过来,脸上是那种“我就知道你要这样”的无可奈何和一脸要为革命献身似的慷慨凛然。

  俩人什么也没说,但庾欢作为局外人,明显感到他俩之间有什么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总觉得她突然变得执着又深情、这一年真的没再接近任何莺莺燕燕的表哥,马上就要精诚所至了。

  男生们去洗澡换衣服的时候,庾欢帮着唐予宁一起把餐厅还能吃的菜又热了一遍,端进了客厅的茶几上。

  六点半就做好的年夜饭,一直折腾到八点,才进了肚子饿得咕咕叫的五个人的嘴。

  玩的很高兴,吃的很愉快,兴致到了,慕天天把庾欢网购的一箱子啤酒搬过来,几个人叫着干杯,多多少少都喝了一点。

  打定主意不回家的慕天天陆薄牛饮似的喝了个不醉不归,剩下一个唐予宁不胜酒力,喝了小半听就靠着沙发睡着了,庾欢是个喝啤酒基本不会醉的,只有等下要回家的平生,不会喝也怕家里闻出酒味来,浅浅沾了几口之后就不再碰了。

  所以喝到最后,还能清醒站起来的,只剩下了庾欢和任平生两个人。

  还是担心身上有酒味的平生说想出去吹吹风散散酒气,自己也觉得屋子里有点闷想呼吸下新鲜空气的庾欢拿着没喝完的啤酒罐,把他带到了二楼阳光房外的露台上。

  披着羽绒服一起靠在栏杆上看月亮,一起数远处各家各户加起来一共有多少盏红灯笼,多少借着点酒劲儿,平生对着身边有一口没一口喝着啤酒的庾小欢,终于把那个压了很久的问题说了出来,“高考上哪里,你决定了吗?”

  “唔……”庾欢装糊涂地又喝了口酒,没掌握好抬手的幅度,这一口灌的有点大,差点呛着自己。

  对于问不问这件事纠结了不知道多久,现在终于打定主意说出来,既然开了口,平生就不想她再揣着明白装糊涂,“期末你总分到430了,照着这个成绩,国内美术的专业院校,基本可以随你选了。”

  12月的时候庾欢刚参加了省里的美术统考,年前庾女士也带她去考了两家院校的单招。不过单招那个其实就是随便去玩一玩而已,她不可能去,统考的成绩早就出了,“再说吧,年前考的那两次什么样还不知道呢……”

  “我问过教你们专业课的老师了,只要你没在考试的时候故意放水考砸,就不会有问题。”

  “……”打哈哈没法过关,庾欢也终于意识到今天的平生并不是试探,而是很认真地再问她决定,顿了顿,把啤酒罐放在了栏杆的台面上,深吸一口大冬天里凛冽的冷空气,“那你呢?还是决定考宿京医科大,没变吗?”

  “没变,”平生声音很轻,“不过择业方面有了点小变化,我准备从医学相关的专业换到心理学相关的。那件事之后,直到现在,我觉得我可以正视自己了,我还是喜欢心理学方面的东西,不想放弃追逐的梦想。还有就是……身边不少有心理问题的人,我想有一天能用自己的方式帮到大家。这个‘大家’里,包括你,也包括我。”

  平生没好意思对庾欢说还包括你妈。

  不过庾欢get到了。

  但是也没说破,只是轻轻地低头看着楼下,涩涩地“哦”了一声。

  平生也深吸口气,顿了几秒,忽然就没任何铺垫地猝然对她直截了当地开诚布公,“……其实,你早就有打算了,上大学也不准备离开本市,对吧?”

  庾欢撑在栏杆上交叠着的指尖轻轻颤了一下,她下意识地想看他,但最后还是没转头,“你怎么知道的……”

  “阿姨的状态一起不太稳定,去年圣诞那会儿还差点闹自杀,我就算是傻子也该看出来了。”平生宽和理解地笑笑,“应该的,我也支持你的选择。”

  本来害怕他难过,庾欢一直不敢说这个决定,也不想正视这件事,但突然被平生说出来,又这么轻易地得到他的一句支持和理解,她又觉得沮丧,“我以为……你会想让我跟你考同一个城市……”

  “异地也没什么打不了的吧,又不是生离死别。”平生犹豫了一瞬,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拍了拍庾欢的手背,“好在齐水本地有个全国都数得着的美院,那里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庾欢低着头,情绪无可救药地持续低落下去,“哦……”

  “我已经决定了,高考之后,把那件事对家里坦白。”

  男生忽然转了话题,庾欢知道他一直说的“那件事”都是他给他妈下心理暗示催眠的那段过往,突然听一直回避这件事的他说出这样的决定,一时惊讶甚至盖过了沮丧,“你终于决定啦!加油!”

  “嗯,”平生点点头,忽然转过身去面对着庾欢,他已经稍稍比庾欢高出一点点了,加上庾欢现在是弯着腰趴在栏杆上的姿势,这会儿他的身影竟然也能把她完全罩住了,“我还记得在小舞台上你对我说的话——我对家里坦白后,你就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庾欢心里忽然揪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没来由地紧张起来,也直起身来正对着他,微微抿着嘴唇,犹豫了一瞬,“你,你想让我答应你什么?”

  平生对她笑了一下,有神秘,也有期待,“到时候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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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欢喜见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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