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重返周室
王学新/王迪2017-07-11 17:564,156

  周王室杨为公,自行其事,欲让其弟继承他的公爵之位,引发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动乱。

  一天上朝之前,文武百官各个朝服冕冠,坐在偏殿里,有的看奏折,有的吃着仆人送来的早膳。景公和刘恒公坐在角落里,小声说着话。阳光照在偏殿窗灵上的时候,大家便整衣掸冠,静待周景王起身。

  正在这时候,姗姗来迟的杨为公大步跨进偏殿,他的身后跟着弟弟杨过,殿外,呼啦啦站满了戎装的杨府卫士,殿内,也进来了不少兵士,剑拔弩张,众人不明就里,各个绵绵相觑。

  杨为公咳嗽了几声,威严地向众臣宣称,诸位听了,我已年迈,担当朝纲力不从心,今起,我的公爵之位将有弟弟杨过继承,诸位不得多言,若有不服私告于朝廷之上者,别怪我心狠手辣。

  准备上朝的文武百官谁都明白,按周朝管制,顺周礼规矩,公位必须传其子侄。无子侄者,传同级官员之侄,今日杨为公竟然擅自更改,让其弟弟继承,正是让朝政衰落,王室蒙羞。偏殿里的官员们纷纷交头接耳,情绪激愤。

  一个正直的官员不顾一切地站起来,愤怒地指着杨为公喊道:这等事,需天子下诏方可,岂是你一人说了算的?

  话未落音,杨过跑到那官员身边,一剑刺穿了咽喉,可怜那位敢说真话的人直直倒下,血如涌泉,眼睛依然愤怒地大睁着。

  偏殿里再也没有人敢有异议,等华屋那边传来宣召上殿的喊声时,大家都噤若寒蝉地低下头,踏过汩汩流淌的热血,去正殿山呼万岁。

  然而让杨为公没有料到的是,他数年的颐指气使、专横跋扈早就被文武百官看在眼里,记在心中,对他恨之入骨,只想将他碎尸万段方解心头之恨。这次偏殿公然杀人,更是激起国怨民愤。

  夜色朦胧,星光惨淡。周都城中,给王室送炭的大车辘辘地驶过石板的路面,守夜人的梆声有气无力地回响着,划破了可怕的寂静。偶尔有一只落难的狗惊慌地跑过景公府,疑惑地站下,望着漆黑的大门和几个泥塑般的卫兵,像是嗅出什么不祥的气味,突然夹着尾巴就跑,顿时无影无踪。

  景公府内,景公和刘恒公在客厅里焦急地踱来踱去,他们的儿子和亲信都在门外站着,披挂盔甲,腰戴佩剑,一个个目眦欲裂,气冲斗牛。

  景公突然站下,说道:我们不能再这样忍气吞声地忍受了,他杨为公多年把持朝政,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今天又竟然宣称让杨过继承公爵之位,稍有异议,便开了杀戒,这可连周景王也不放在眼里了。

  刘恒公说:按周朝之规,杨为公既无子侄,那就得把爵位让我们家的子侄来继承。他却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让弟弟继承,岂有此理!

  景公下了决心地说:再这样忍记下去,你我早晚被他除之。不如先下手为强,来他个先发制人。

  杨为公鼓掌道:正合我意!事不宜迟,我看今夜动手,可打他个猝不及防。

  门里门外的人齐声道:坐以待毙,不如鱼死网破!

  景公咬咬牙,说:好,听我号令,大家分头准备,待城中火起,各自带兵一起向杨公府杀过去。只要见到杨为公、杨过,便将其杀之!……

  刚才还静寂的洛邑街道,突然一处房子燃起大火,火光映红了半边天。霎时,四处冲过来兵马,手举火把,兵器、马蹄粗暴地踏在石板上,闪出火花。兵马团团围住杨为公府,景公带一彪人马,用巨木撞开大门,冲了进去,见人便杀,逢人便砍,直杀得血流成河,尸横遍地。杀到芙蓉池,厅堂四处寻不到杨为公和杨过,却从床下拉出他们兄弟俩。景公见了,分外眼红,二话不说,手起剑落,刺穿了杨为公和杨过的心脏。景公在杨为公衣服上擦擦剑上的血,吩咐身边卫士取下他们首级。可怜杨为公骄横一世,没想到在他常常享乐的地方死于非命。

  一匹快马飞速赶来,一黄衣内侍翻身下马,走进老子居住的院内,马童、辰一一看是王室的传旨官,不敢怠慢,快步上前。

  传旨官展开圣旨,读道:

  查收藏史,柱下史李耳遭贬,乃为杨为公所陷,实无罪行,现杨为公已被诛杀。然老子博学多才,具有圣贤之德,堪为国之栋梁,着即可回朝,官复原职,不得有误。

  马童,辰一说道:谢万岁!

  传旨官把圣旨交付马童,嘱咐道:赶快找回老子,国家用人时刻,请即日启程赴周都。在下回去复旨了。传旨官刚刚离去,马童不敢耽误,赶快跑去找老子,见到老子说:周室传旨让您回朝复职,真是大喜。老子叹道:何喜之有?想我回的华屋,却不见挚友苌弘,听不见他那天籁之音,我心里该是何等滋味呀。

  马童说:回宫任职,也会为百姓多做一些是。老子说:好吧,明日一早启程前往周都。

  老子的马车又一次碾过周都的地面,江山依旧,凋零仍堪忧,还是那副荒凉的画面,还是路有冻死骨,然而老子却没有上次进周都的激愤,也没了要改变时弊的踌躇满智了。他闭着眼坐在马车里,不去看原野上的凄景。

  车至东门,辰一抬头看到城墙上的大字:鼎门,便好奇的问:这里为什么叫鼎门呢?是有很大的鼎在上面吗?老子说:辰一,要不是因为你拜我为师,我今日可没心思回答你。马童插嘴道:哎,有你这个丫头在,就是问的多。

  辰一朝马童撇撇嘴说,管你什么事?我这叫勤学善问,要不我怎么得到学识?

  老子说:好,这样我更得回答你了,说起鼎门,可就远了。早在夏禹 之时,改天下十二州为九州,收集世上铜器,铸成九只巨大的鼎象征九州。每鼎上各刻一州的山川草木,珍禽异兽,一时轰动世间,传为佳话,后夏亡,九鼎迁与商,武王灭纣,便将九鼎从朝歌在迁到洛邑。当初九鼎是从东门进来的,所以这里就叫做鼎门了。

  辰一又问:那九鼎如今在哪里?能看到吗?

  老子说:九鼎不轻易示人,能不能看到,那就看你的造化了。

  老子跨进收藏室,一看到那熟悉的环境和那些满满当当放在书架上,他亲手穿起来的卷卷竹筒,不禁热泪盈眶。

  高伯送来了钥匙,二人相见,自是说不完的话,高伯告诉老子,从他走后,这个院子常常半夜里有隐隐吹损 之声,像是苌弘回到这里。老子听了,哀叹地说:那是苌弘的心回到这里了。

  辰一和马童忙着打扫收藏室,一番整理,收藏室里干干净净。老子四下看看,笑着说:真是扫地如清心啊。本来室内污物满地,看着烦闷,就像心窍堵塞,这么一扫,就把心窍打开了。

  辰一机灵的说:人间已是心无一统,官宦又是巧取豪夺,要是像老师那样极力推行治世之道,让人人遵循礼仪道德,就像是给世间扫地,岂不把大家污浊的心窍也清新了?

  马童说:瞧这窍嘴的辰一,这可说道老师的心坎上。

  辰一说:马屁是没拍上,牛屁总还是拍的上的。大家一起笑起来。

  当李耳重返周王室的时候,在鲁国曲 ,孔丘已经渐渐有了名气,设坛讲学,收了不少学生。他的讲学,不外乎道德规范,仁义理学,在鲁国,似乎没有超越他的学识了,而这时的孔丘,也自我感觉良好,常常在讲学中流露出志得意满的情绪,不过,当他收留了远道而来的两个学生后,他的这种感觉马上消失了,

  这两个学生一个叫孟喜子,一个叫南宫敬叔,求学倒是勤谨,就是喜欢听讲的时候发问。

  这天,孔丘的讲堂里,座无虚席,弟子们各个端坐在蒲团上,面前摆着一堆竹片,随时记着老师的学说精要。

  孔丘闭着眼睛,平缓的说:所谓克已复礼,乃是至上之人,须仁义为其要,克制自己的私欲,时时将周礼比照行止,才能渐渐恢复周礼,使天下有序,现在,因为不少人已经忘却周礼,以至尔虞我诈,朋比为奸,官宦鱼肉百姓,盗贼蜂拥而起,非尊周礼则我朝必有祸端也,周礼之主旨,乃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此为纲,不可乱,乱则无序,无序就招致天下兵 ……。

  南宫敬叔忍不住插话道:先生,最尊周礼莫过于君者,可前朝竟有为王位弑父杀兄之举,是不是该解释为反叛周礼呢?孔丘想了一下,回答道:应该是这样。

  南宫敬叔又道:那么,他们弑父杀兄之后坐上王位,又得视为尊周礼者吗?

  孔丘一下在愣住了,真的不知道该这么回答,如果说是:那么他们明明违背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之纲,如果说不是,他们又当了君主,是君主却不尊周礼如何治理天下?

  孟喜子见老师有些迟疑,忙说:先生,你讲得久了,或许有些累,还是现歇息一会儿吧。

  孔丘木然地点点头。

  讲堂上的学生散去,孔丘却依然坐着,一动不动。

  南宫敬叔惊慌地走到孔丘面前,小心翼翼地说:先生,我不该那样问你。

  孔丘摇摇头,说,你问的好,要不是这样问,我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自满的情绪。

  孟喜子说:先生博学多才,见多识光,讲课句句至理。我与南宫敬叔刚来不久,却已感到如哇出井,茅塞顿开。

  孔丘道:你们不必言过其实,我已知不足之处,今日便觉理屈词穷,哎还是耳目闭塞啊。

  南宫敬叔说,请先生谅弟子幼稚。

  孔丘说:你们不知,礼仪典章,文物石器,凡可明鉴周礼之物都不再鲁国,我哪里能够穷其根底?

  孟喜子问:在什么地方?

  孔丘说:在京都洛阳,如能有幸去洛邑尽览礼仪典章,文物祭器,周礼之学必有大进。更何况老子在京都,他老子博古通今,精通礼乐之源,明白道德之本,小时老子曾在鲁国对我进行指点。

  孟喜子说:那先生何不前去?

  孔丘叹道:只怪我总以为饱学周礼,教习诸位绰绰有余。今日方知不足,明日我将求国君恩准,前去洛邑求学。

  孟喜子和南宫敬叔异口同声地说:我原陪先生前往。

  孔丘大喜,说,如此甚好。

  选了个良辰吉日,孔丘带着南宫敬叔和孟喜子上路了,来投孔丘为师的弟子,每月按规定须交孔丘干肉十束。因为弟子学生多,交的干肉便多,吃是吃不完,孔丘就安排人去集市上换钱币,日子久了,慢慢有了不少积蓄,孔丘可以买新的马车,自己的生活也调理的富有营养,面色饱满红润,他的新车有四匹马驾着,跑起来飞快,一路响者清脆的马玲,加上嘚嘚的马蹄声,听着让人心情愉快。

  三日后,孔丘和南宫敬叔和孟喜子来到洛邑城下,叮叮当当地过了城门洞,孔丘的新马车让洛邑人人侧目了。

  走过一条街,充当驭手的孟喜子突然刹车,问道:先生,咱们道什么地方去?

  孔子说:当然先去守芷室见老子,于是,经路人指点,孔丘三人叮叮当当来到收藏室大门口,此时,老子正在收藏室里,将整理好的记录工工整整地卷到新的竹筒上,辰一在一旁看书,也在简上写读书的摘要。

  这时老子突然说:辰一,你还记得我们在曲 阜时候,有个叫孔丘的年轻人吗?

  辰一想想说:记得,他跟着你学治丧之礼,学迎宾之礼,看起来很是谦恭。

  老子说:他来了。

  辰一惊奇的说:什么……他来了,孔丘可远在千里之外啊。

  老之说:我有感觉。

继续阅读:第二十九章 孔子问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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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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