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水月确实脸色如常,兀曜这才放心。对水月说道,“师父这两天有事,去江都一趟,你接下来的轻功课程由我暂教给你。对了,这是你之前派人送来的图纸打造的护腕,今早工匠已经做好了。”
看着兀曜递来的护腕,水月高兴的接过,仔细研究起来,果然听了温念之的建议,这护腕制成之后,更加轻便灵巧了一些,加上彩色的珍珠配饰,不仔细看,还以为只是手镯呢。
水月熟练的扣起机关,戴在了手腕上。瞅着房梁上一个接力点,按住暗扣,金蚕丝应声而出,悄无声息的钉入房梁上的横木,水月顿了顿,果然结实,就收回了金蚕丝。从护腕中拔出几根无毒的银针握在指尖,看着身边的兀曜,挑挑眉。
兀曜隐隐有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果不其然,水月俏皮的说道,“兀曜师兄,为了试验我的护腕和最近的暗器功力,我们稍微比试一下如何?”
说罢,不待兀曜回答,水月这厢已经飞针走线,金蚕丝射 出,身形退了数步,手中的几枚银针已经脱手,直击兀曜面门。
兀曜无奈一笑,单掌撑地,躲过水月一击。尽数银针被他收入袖中,以极慢的速度朝原路返回,朝水月袭去。
水月微微一笑,知道兀曜是故意让着她,水月左移一步,一个漂亮的侧翻身,在转过头的时候,媚 眼如丝,五指并拢,履过眉间,指缝里是兀曜抛来的四根银针,一根一根重新插回护腕,说道,“刚刚只是和兀曜师兄提个醒,千万不要对我手下留情哦!”
“好,那我就验收一下,看看水月小师妹最近有没有偷懒!这样吧,我就站在原地,你若能将我逼退一步,就算你赢,如何?”兀曜一笑,不想扫水月的兴致,故意作出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摆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师兄,承让了!赢的人可以让输的人做为他做三件事情。”看到兀曜如此,水月柳眉微挑,说出了赌注。
“一言为定!”兀曜露齿一笑,甚是灿烂。水月这玩虐的性子,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收敛。
只见水月展臂护腕金蚕丝出手,悬在梁间,水月挥手借力,身形飘远。顺手在旁边的桌上流云袖一拂过,桌上的暗器一空,几枚铜钱镖赫然出现在水月的掌心,转身间,水月手中的金钱镖尽数抛出,分上中下三路砸向兀曜大开的空门。
兀曜一个鹞子翻身,还是停留在原地,健臂一挥,腰间的刀毅然出手,刀光四溢,将袭来的金钱镖纷纷打落。
看着借助金蚕丝飘忽的身形,兀曜提点道,“轻功最重要的是御气与无形,你有护腕的助力,飞檐走壁不成问题,练起轻功来事半功倍。”说话间,兀曜又打落了水月飞来一波飞蝗石。
水月哪肯容兀曜如此气定神闲的喘息,手中的梅花针诡谲刁钻的朝兀曜的肋下击去,之后水月没有半刻耽搁,从身后的墙壁上扯下了飞爪,朝兀曜的下盘攻去。短短一瞬间,水月又近身几步,甩出最后的七枚柳丁。
兀曜此刻已经有些手忙脚乱,应接不暇了。他武功不差,但是遇到水月如此毫无章法,不给喘息的打法,也是堪堪吃力,显然自己刚才的话,说得太满了。
梅花针细如牛毛,兀曜需要费些心神才能分辨出梅花针的路数。刚刚挥刀挡开梅花针,脚下已经堪堪飞爪擦过脚踝,七枚柳丁也瞬间到了面门。
看着水月狡黠的笑意,兀曜叹了口气,朝身后后撤了一步,险险化了脚下的危机,这才有了机会,将面门前的柳丁收入掌中,扳回了几成颜面,也不至于输得太惨。
水月笑嘻嘻的停手,看着兀曜脚下散落一地的暗器,没有一个中的,偏偏这些暗器,都与兀曜的命门偏差半寸落地。看着兀曜手中的几枚柳丁,水月笑了笑,拱手道,“师兄武功不错啊!若不是水月刚刚用计将你逼出一步,恐怕就胜不了呢!”
“刚刚水月却是凭着自己的真本事,受之无愧,赢了就是赢了。三件事情,我答应你便是。水月这几日看来有在勤加练习,我看不出月余,水月在暗器方面的造诣,就已经能胜过我了。”兀曜笑了笑,捡起地上的暗器,将它们一一归位。
水月跟在兀曜身后,有些微微的惆怅,“兀曜师兄,你说的也只是暗器方面,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你一样啊!”
兀曜看着拍了拍水月的肩膀安慰道,“师父说,水月你天资聪颖,若潜心习武,一年必有小成,三年在武林中难于敌手!”水月听了兀曜的话,眼睛一亮,看来革命还有成功的可能,她还需要继续努力。耐下心来听兀曜讲解轻功。
“轻功呢,主要是要谨记,跑、跳、走、伏、蹿、跃、翻、滚、攀、缘、勾、挂、提、纵、游、贴等十六个字的法决!你腿脚刚好,练的时候注意些。莫要伤到才是。”兀曜动作极为缓慢,为水月一一展示了这十六个动作的要领,在大殿中上蹿下跳,看的水月目瞪口呆。
水月也理解了刚刚兀曜说的,她的护腕的起到的作用,在没有任何依附物的垂直墙壁上,初学者需要凭空借力很难,有了护腕就简单多了。
“这是师父临走是留下的轻功的内功心法,你熟读之后加以修习运用,心法辅助法诀便可。然后……”兀曜说道这里,突然停顿下来,原本脸上和颜悦色跟水月讲解的神情也凝滞。
只见兀曜换上一副看不出喜怒的表情来,似是隐隐有些被人打断的不悦,朝门外的身影冷声说道,“进来吧!”
水月听了兀曜的话,狐疑地看向门口。
果然看到门外有一个人影,那人推门而入,水月记得是守在玄武厅外的人,“启禀公子,镖局那边传话过来,让公子您过去一趟。陈长老外出后,镖局内事物暂教您来搭理,所以我就特来禀报。知道小姐在里面,我不敢打扰,所以……”
“知道了,无碍。你先下去准备马车,我即刻就到。”兀曜继而吩咐道。
看到那人离开,兀曜才恢复了脸色,对水月说道,“镖局里还有事儿,我就先出去了。下午等我回来,亲自送你回揽月山庄。”
“好的,兀曜师兄。”水月点头,接过心法,目送兀曜出了大殿。这才拿着心法翻开默看了一遍,大概知其意思,就自己在一旁练了起来。
傍晚时分的时候,兀曜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身上还隐隐有淡淡的血腥味。虽是换了一身衣物,还是被水月敏锐的嗅到了。
水月正在练习轻功,从梁间飞下来,一个旋身,衣袂翩跹,落到兀曜面前。
“你可是受伤了,还是镖局出什么事?为什么会去这么久?”水月仰首看着兀曜的有些冷峻的面庞,关切的开口问道。
兀曜抿了抿唇,只是淡淡道,“没事,你不用担心,我没有受伤,只不过是出了一些小事,衣裳沾了别人的血,不过你放心,已经处理好了。”
“兀曜师兄,说实话!你知不知道你很不擅长撒谎吖!一说谎就会思量,一思量就会抿唇。你若不肯说,我就立刻回去问我爹。知道也是早晚的事情。”说罢,水月作势转身就要离开,被兀曜一把扯住。
兀曜叹了口气,沉声道,“好了,好了,水月莫要生气,你爹和师父已经去了江都,你难道不知道?”
“我爹随师父去了江都?”水月疑问出声,这才想到怪不得今日没见到爹爹,她一直以为她家爹爹去了镖局,没想到是去了江都,为什么没有告诉她呢?水月疑问更大,却来不及细想。
“好了,水月,别生气了,我告诉你就是了。”兀曜好声好气道。
水月这才收紧唇角势在必得的弧度,故作有些生气的样子,淡淡道,“说吧,兀曜师兄。”
“是这样,最近几日江都传回消息,我们镖局总是频频出现镖被劫的事情,镖师被尽数割喉而亡,财物被当场烧毁,并没有拉走,可见并非只是单纯的劫镖发财,而是针对揽月山庄的。”
“之前只是一些去江都的路线,所以师父才和庄主亲自去江都勘察,没想到师父和庄主刚离开锦州,在锦州附近的源城也出现了劫镖,今日那人过来,就是回报此事。源城与锦州距离较近,发出信号之后,孟蛟就已经派人赶去,可惜还是迟了。”
“不过这次事出蹊跷,虽然我们的人是被割喉而亡,但是我总觉得剑法看起来不似之前江都那几起的看起来高明,而且我们的货物也消失不见了,并没有被当场烧毁,所以我隐隐觉得是有人故意模仿江都事件来策划的,却又临时见财起意,拉走了货物。”兀曜皱眉说出了实情,一双眼睛四处看着,似乎想要寻找些什么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