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左右不过是生了个孩子
豆芽2017-07-25 15:024,371

  云逸川的前脚刚离开,守在屋外的云溪和王氏以及海棠轩的两个丫头便进了屋内,想要看看未央是否真的如太医苏七酒所说,好了很多。

  凑在海棠轩的当然也还有夏承恩兄妹,只是如画和徐嬷嬷根本就不准她们进去。

  这二人心里自然是存着夏未央最好就永远别醒过来的念想。

  屋内,未央看着这一屋子的人,还有些虚弱的开口:“我没事了,你们都苦着一张脸做什么?”

  云溪的眼眶略微有点红,就连王氏的眼眶也是红红的:“还不是因为你,睡了这么久才醒来。”

  王氏不省心的看着她:“姝儿,你说你要是有个好歹,该让娘怎么办?”

  说完,又忍不住拭了拭眼角的泪。

  未央苍白的唇角扯出一抹笑来:“娘,我这不是好好的,没事了。”

  云溪板着脸色的嗔了一句:“好好的,你也至于昏迷三天!”

  未央转眼颇为无奈的看向云溪,明知她这是在安抚王氏,还不忘戳她脊梁骨,求饶的唤了声:“公主。”

  云溪却也不买账,依旧冷着脸:“既然还知道心疼你娘亲,便赶紧好起来。”

  未央点了点头,知道云溪是为了她好。

  而在前日王氏晓得云溪的真实身份后,也是大吃一惊,还在想着当初怠慢了公主。

  此时,“嘎吱”一声房门轻响,出去的梦儿端着一碗浓黑的汤药走进来,半跪在未央的床前:“小姐,该喝药了。”

  王氏端起白玉药碗,置于唇边试了温度后,才递给未央。

  她仰头将药一饮而尽,泛着浓黑的药汤入喉,唇齿间尽是苦涩。

  刚喝过药,屋外突然传来一阵的吵杂之声,云溪不动声色的走了出去,想看看什么情况。

  未央不解询问:“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梦儿吞吞吐吐的回答:“没,没什么。”

  未央拧眉,哼笑道:“梦儿,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说谎了?”

  “我出去看看。”王氏款款地站起了身,欲要出去,而进屋的如画却快一步的跪在了她身前,拦住了王氏的去路。

  “夫人还是不要出去的好,瑶华宫的瑶妃娘娘派人来传旨,宣小姐入宫窥见,公主正在正堂与瑶华宫的内监理论。”如画慌慌张张的说道。

  王氏顿住脚步,回头探向榻上的未央,只见她淡然而笑,风轻云淡:“既是瑶妃娘娘有请,我怎能拒绝。梦儿,替我更衣吧。”

  “姝儿,你身体还未痊愈,大可推了便是。”王氏担忧道,她很清楚瑶妃曾多次与未央有摩擦。

  “她派内监亲自来请,我若不去便是拂了她颜面,何必为区区小事得罪她。”未央有些吃力的起身,手掌轻拍了下欲要还口的王氏肩头,含笑道:“放心,她不敢将我如何。”

  未央一袭锦裙,肩头金色菊花妖娆盛放。

  当云溪看到走出来的未央时,也是一愣:“你伤还没好,怎么就出来了?”

  “无碍。”未央淡然的说了句,又看向瑶华宫来的公公,客气的道:“有劳公公带路。”

  云溪还想再开口,却又见未央对她摇了摇头:“放心,我没事。”

  云溪皱着眉叹了口气,甚是无奈的看着固执的未央随内监离去,转而她自己也回了宫,左思右想,决定还是将这件事告知云逸川,毕竟宫中女人,有几个善茬。

  ……

  瑶华宫内殿之中,皇甫梦瑶伏在桌案之上,已然微醺。

  未央上前一步,屈膝跪拜:“民女夏姝参见瑶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闻声,皇甫梦瑶一笑,抬起了头,对她几番打量,才道:“你来了,坐吧。”

  说罢,她便又指了身旁的位置。未央淡然坐在她身侧,面容苍白平静。

  “来,陪我喝一杯。”皇甫梦瑶举起白玉瓷壶,亲手斟了杯酒递给未央,后者接过,含笑饮尽。然烈酒入腹,刺激了伤口,撕扯般疼痛着。

  “娘娘宣民女前来,不会只是为了与民女饮酒吧。”虽是痛极,未央面上依旧神情不变,唇边笑意浅显,暗含几分疏冷。

  皇甫梦瑶扬手屏退殿内宫人,而后手执酒壶,仰头猛灌几口后,放肆的大笑:“除了你,本宫不知还能找何人倾诉,夏未央,你并非本宫的朋友,也希望你不是本宫的敌人。”

  未央笑,想起一年前她三番五次的算计,她不早就已经将自己视为敌人了,虽然心里这般想,却并未表现出来。

  未央执起酒壶,自斟自饮:“可以不做娘娘的敌人,荣幸之至。”

  皇甫梦瑶苦笑起身,酒醉让她的身体摇晃不稳,她走到窗棂边,手掌轻触上那盆妖娆盛放的双色菊,眸光逐渐涣散。

  而身后未央的目光也落在那盆菊花之上,不解的蹙了眉心。她是爱菊之人,自认识得天下所有种类的菊花。但这一盆双色花,形态与菊花相似,却是一种极为罕见的‘绝息花’,古书记载:绝息花一但与龙涎香相遇,便可使女子不孕。

  难道……未央心头一惊,不敢再多想。

  而正是此时,瑶妃突然扬臂将窗前那盆她最心爱的双色花扫落在地,刺耳的碎裂声让未央蹙起眉心。

  她看着瑶妃站在窗边放肆的大笑,而后又无助的大哭:“夏未央,你知道吗?这个看似繁华的皇宫,实质上却是一座冰冷的牢笼。”

  皇甫梦瑶仰头,脸庞之上泪雨滂沱。在这里,每一个人都是她的敌人,每日的勾心斗角、争宠就是她全部的生活。可无论她多努力,都无法留住帝王的心。

  她真的累了,也绝望了,但她想要生存,就必须争下去,她的身上背负着的是一生荣辱,她再不想从云端到低入尘埃。

  未央沉默了片刻,心中猜测起来,青葱指尖随意把玩着碧玉杯盏,墨眸中流光暗涌,神情难辨:“苏贵妃刚刚入宫,皇上自然觉得新鲜,不过一时宠幸罢了,娘娘不必介怀。”

  瑶妃放肆的狂笑着,跌跌撞撞的走到夏未央的面前,双手吃力的撑住桌沿:“苏洛?她也配让本宫嫉妒!”

  未央仰头,不解的看着她。

  瑶妃笑着跌坐在椅凳上,又饮尽一杯苦酒:“无论是苏洛,还是本宫,都不过是皇上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那个女人才是藏在他心里的那个人,在她面前,我皇甫梦瑶又算什么!这后宫三千佳丽又算的了什么啊!”

  未央苍白的容颜依旧淡漠如水,却不知皇甫梦瑶口中所指是否是雪妃,未央手执玉壶斟了杯茶递给她,温声道:“娘娘,您醉了,喝杯茶解解酒吧。”

  “本宫没醉,自从入宫以来,本宫从未如此刻这般清醒过。”瑶妃仰起头,一瞬不瞬的端看着她,许是真的醉了,瑶妃竟毫无忌惮的伸出手掌触摸上未央如玉的面颊。

  未央一惊,慌忙的推开半步,屈膝跪地:“娘娘,您真的醉了。”

  瑶妃哼笑着,指尖随意转动着碧玉杯盏:“好在你是女人,这张脸也够让皇上神魂颠倒好长时间了,本宫倒想看看,她还能得意多久,左右不过是生了个孩子。”

  “民女惶恐。”未央单膝跪地,神情语调却是不卑不亢,原来是雪妃的孩子出生了,也是该出生了,没想到时间过得是这般的快,也难怪他着急的离开。

  瑶妃自斟自饮,好似全然忘了未央的存在一般。

  而未央便一直屈膝跪在地上,神色不变。想来,这才是瑶妃找她前来的重头戏。

  若她要进宫,这便是好一个下马威啊!

  瑶妃美眸微眯,不急不缓的开口:“本宫真是怀念在孔雀山庄的日子啊,本宫记得,那时皇上对你也是极好的。”

  未央淡漠回答:“未央一个孤子,皇上不过是同情而已。”

  那次受伤,她与他在孔雀山庄一呆便是长达一月,后来皇甫梦瑶也来了。

  瑶妃笑,幽幽目光落在未央身上:“你不必害怕,本宫没有其他意思,不过是想问问,你几时准备入宫来,往后本宫在这宫里也有个说话的。”

  未央心中冷笑了声,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殿门处突然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温润中夹杂着点点风霜:“瑶妃娘娘好兴致,居然约了宫外的夏贵人来宫中喝酒。”

  话音落后,一道明黄缓缓步入殿中,云逸川来的这般快,自然是从云溪那里得了消息,知道她入宫后,便急忙赶了过来。

  身后跟随着瑶华宫的一干宫人,各个战战兢兢的模样。

  皇甫梦瑶一惊,慌张跪地,厉声对一干宫人道:“放肆的奴才,皇上来了怎么也不知通禀?”

  “是朕不让他们通禀,本想给瑶妃一个惊喜,没想到爱妃约了夏贵人品酒。”云逸川负手而立,清润眸光随意撇了眼跪在地上的未央,又道:“看来是夏贵人不懂规矩惹怒了朕的爱妃才会被罚跪。”

  “民女知罪。”未央匍匐于地,并不自称臣妾,因为她从来没答应。

  跪在一旁的瑶妃脸色逐渐的难看起来,此时那抹明黄就站在她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落在头顶的目光,让她不寒而栗。

  僵持了许久后,云逸川竟然伸臂将瑶妃从地上扶起,俊颜含笑,无一丝怒气:“爱妃平身吧。跪久伤身,朕可是会心疼的。”

  皇甫梦瑶柔软的身体撞进他胸膛之上,还是懵愣的,她企图用雪妃来离间未央和云逸川的感情,他竟然不动怒?帝王的心思深不可测,向来无人能揣摩。

  “夏贵人对瑶妃无理,朕罚她半年俸禄,爱妃觉得如何?”

  “听凭皇上做主。”皇甫梦瑶吃力的挤出一抹笑。

  未央却扯了扯嘴角,心想着,帮你掌着这后宫的雪妃,可从来没给过她半分属于夏贵人的俸禄,当然,她也根本不需要这份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俸禄。

  “瑶妃醉了,扶她下去歇息吧。”云逸川话落,宫人丝毫不敢怠慢的上前,将皇甫梦瑶搀入内室。

  瑶妃离开后,云逸川一挑衣摆,在桌边坐下,惬意端起案上碧玉夜光杯,置于唇边浅饮。

  “皇上!”未央突然出声,苍白面颊染了绯红。他居然用了她的杯子。

  云逸川一笑,缓声道,“没想到西域进贡的琼浆玉液竟如此绵软甘甜。夏贵人觉得呢?”

  轻缓的语调极为暧昧,未央压低了头,耳根都红透了。半响后,只听他又道:“起来吧。”

  未央顺势起身,恭敬站在一旁,跪的太久,双腿些微的麻木。

  “白眉。”云逸川向外唤了声。片刻功夫,白眉便快步走入。

  “老奴在。”

  “瑶妃娘娘不小心将双色菊摔在地上,你让内廷再选一盆送来。”云逸川淡声的吩咐。

  听到他冷漠的话,未央几乎觉得很是嘲讽,或许瑶妃所言并不假,她才是他心尖上的人,也难怪雪妃的未央宫就从未送过去一盆这样的双色菊!

  “老奴遵旨。”白眉恭敬的应道。

  “还有,让苏七酒随行夏府,为夏贵人诊治。重伤在身还敢喝酒,夏贵人既然不在乎自己的身子,朕只能替她在乎着。”云逸川闲适把玩着拇指上碧玉扳指,神情慵散,语气三分认真,七分玩味。

  “民女惶恐。”未央俯身拱手。

  “行了,退下吧。”云逸川随意拂了下衣袖,示意她退下。

  未央沉默不语,躬身退下,刚迈出殿门,又听得殿内白眉出声询问:“皇上是否摆驾养心殿?”

  “不了,今夜朕留下陪瑶妃。”

  未央身子一僵,片刻后,才艰难的再次迈动脚步。

  出宫的马车摇摇晃晃,车轮压在官道之上,发出嘎吱的声响。

  未央疲惫的靠坐在车壁,伤口微微的刺痛着。她的脑子很乱,耳畔一直回响着瑶妃的话:本宫记得,那时皇上对你也是极好的。

  好?未央嘲讽一笑。她一直都不曾忘记,就在九个月前的那日,她与皇甫梦瑶同时落水,他选择了先救皇甫梦瑶,任由着她被猛流冲入下游,险些丧命。

  事后,他竟不曾解释半句。

  那一种窒息的心痛,虽也才时隔一年之久,却犹如昨日,这个男人,到底让她捉摸不透。

  对面,随行去夏府的苏七酒随口问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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