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昝杰悄无声息的走了,一眼都没有回过来看他。
这生姜茶可以暖宫活血,腹痛感减轻了很多,舌尖上的疼痛也跟着忘了。陈小暖情绪慢慢的稳定下来,人进入了短暂的睡眠中。
陈小暖在很小的时候就可以听到树上栖息的鸟类,在“咕咕”的说着人们听不懂的鸟语。但没人相信她说的,周边认识她的人多把她当疯子。她可以看到很多不可思议的东西,但,周围的人多在取笑她。
那个时候,只要走出小区里,她听到最多的话就是:陈小暖是个小丫头片子,整天胡言乱语。
故此,她从小就没有朋友,养成了很内向的性格,她从来就不知道笑是什么。但是,在学校里走动周围的人冲她笑,还对她指指点的那个眼神,她会惶恐不安起来。
所有的同学只要看到她,就会绕开,哪怕是距离在十米之外看到,多避而远之。甚至连她的爸爸妈妈也是用旁人的眼睛来测量她的行为。陈小暖只不过说了她听到的跟看到的事实而已,她的热心肠总被人误解。
她的家人隔两天就会给她服用黄色的透明药丸。这药效确实有用,服下之后,陈小暖可以正常两天,这两天里她的眼睛视力正常看不到以外的东西,那些小鸟在说什么她也听不懂。
*
“这是哪里?“陈小暖记得自己明明从车上下来,然后是要去接她的儿子,可这回怎么就看到了自己小时候发生的事情了。
这是她年幼也跟自己儿子这般大的时候。
当时她拽着爸妈两的衣角,扬着脑袋,她的这双生来就是淡灰色的眼眸,小小年纪就有彷徨失措的情绪:“爸爸妈妈,我是不是得了怪病,多没人愿意和我玩。”
原来她小时候就如此困惑。陈小暖在心里挖苦自己。
女人抚摸着她的小脑袋,是她的妈妈朱君,原来她妈妈年轻的时候这么贤惠漂亮,她有五年没有见过妈妈了。
“我们小暖身体棒棒哒,只是抵抗力差一点,才需要补充营养。”
男人蹲下身子,是她的爸爸陈宽,陈小暖看着他用宽厚的手蹭了蹭她的脸颊:“我们的小暖要不要跟妈妈一样漂亮?”
陈小暖看着自己歪着小脑袋思考了一小会,点点头。
原来小时候的自己也会有心眼,怪不得她的儿子才这么点大智商就比她高。
她爸爸接着说,“所以呀,这药丸只是变漂亮的。”
陈小暖直到现在才真正的体会到爸妈对自己的关爱。
小时候这些善意的谎言可以随着年龄和时间的增长给抹去。但是,她也会长大的,一些谎言也是会因为自身的变化和身临其境之后就被戳破了。谎言被戳破的时候,她才12岁刚来初潮的阶段,她只是不跟家人提起罢了。
陈小暖只当自己是普通人,仅此而已。可是自己的父母待她依旧向小时候般的劳心费神。
此刻的陈小暖心里瞬间的柔弱下去,她很想念锦市的家了,眼眶红了,但是忍着不让它轻易的流下来。
陈小暖看到自己房间的书桌上放着的小玻璃瓶。里面装着黄色的液体药丸,珍珠般的大小。
她走到书桌边上想拿起瓶子,可是这是在梦里,她连摸都摸不到。桌上放着的信纸写着很详细的用量,是蓝色的圆珠笔写上的。
药丸用量一周一粒,月事需要每天一粒。落款是爱你的妈妈。
再一次看到这张简单明了的单子,她笑了:妈,你知道么?每次我说要回家住段时间,你跟爸总是已各种理由不让我回去,当时我在想,你们是不是嫌弃我这个女儿了,所以就连这五年里我的生活,我只说着自己在清河有多优秀,男朋友有多好,就从没有说过,自己生活不济被男朋友耍了,跟好姐妹关系僵硬了,爸妈还有一件事情,我也只有在这样的梦境里,才能说出口,我有个儿子他三岁半了,我连儿子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我也觉得我出现在你们的生活里是个不详……
陈小暖盯着有关例假要服用的提示,她的神情有些走神。这些年在清河她的身体状况一直良好,这药丸应该在她离开锦市就没有在用过了。怎么偏偏这次旧病复发了呢?这种很久没有过的疼痛感,让她回忆起自己初中那年。
有一回例假她没有及时吃药,肚子疼的要命。她在洗手间蹲了好长时间才出来,下节课是课外的,她就干脆去了操场。
人很多,她独自一人找了块干净的地坐了下来,抬头仰望天空。
室外的空气很清新,这样安静的坐在那双手抱膝,就像独守着自己心底处的一丝存在感。
凝望着自己头顶上的这一片天,周遭的纷扰,她早早就身心疲倦,用坚强的意志来伪装也早已就憔悴不堪,没人会注意那个时候的她。
她想要朋友,想要融入集体却因为……
若寻常,她那个时候便没了痛苦,没了压抑,静静地品味着那份空旷开阔和寂静清远的孤独。却偏偏看到了一场火,很大的火在天空欲欲生猛,然后这场火势染红了她的双眼,她似乎可以闻到铁锈的气味,接着这场火势变成了一辆涂抹了鲜红鲜红的火车头出现在她的眼睛里。
当时她疯了似得,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可再一次进入到这些记忆的时候,陈小暖依然会惶恐不安,但是不会像那个时候那样的不知所措。因为这个场景她似曾相识的经历过第二次。在那Z区y村郊区,那辆红白相间的车身上印着粗黑色‘免费试乘一次’这六个字。
当时她看到那鲜红的颜料就像是被人刚刚泼上的血液。这次进入梦境中看到的过去,那个时候的她灰色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全身被惊吓包围着。
她看着自己一个劲的撕开喉咙大叫:“同学们快跑,快跑,杀人了,杀人了。”那个时候只是好心,就这样而已,却被当成神经病。
她被男女同学包围着,似乎看不到一双双嘲讽愚弄的眼睛在碎她。直至现在,她的眼睛里布满了惊慌,神情恐慌的不知该怎么办。也同样看不到周围的人对她指口骂怀。陈小暖也就因为她突然的失心疯,自那以后~她的学习生涯堪称谨慎一绝。上下课谨慎,交流谨慎甚至吃饭都谨慎,她的交流谨慎没能很好的维持到高二。
至于为什么,下面的记忆连不上来了。只是那辆染满鲜血的火车就像一双虎视眈眈的眼睛窥视她的一举一动。
“不,不要,求你放过他们。”她撕心裂肺的喊着,跑着,浑身的冷汗已经湿透了衣服,她虚脱的睁开了眼睛,心深痛得到了疲惫的程度,眼泪一下子流出来。
她清楚的听到自己在撕喊着:不,不要,求你放过他们。他们是谁?为什么她在梦里的心会如此的痛,就连现在她从梦里走出来,这心痛的感觉如此的真实。
“麻麻,麻麻你怎么了。”
一颗和暖的脑袋趴在她的身前,声音清凉的叫着她,把她从恍惚神色中叫了回来。
“寒寒?”陈小暖以为是幻觉,当垂下眼眸看见自己身前趴着的这颗小脑袋,还有这双流露出清澄纯净的眼睛,朦胧的视线清醒了过来,看到他儿子乖张的小脸,她笑了笑,伸手摸上儿子脑袋,此时却不知道说些什么。还没等她看清这是哪里的时候。男人的声音响起,是温和的。
“陈小姐,想吃点什么?我让厨房做。”陈午寒是无民绍带上来的,这小淘气折腾了他一个下午。易昝杰跟枫子离开的时候,他还有点依依不舍的样子,后面没办法,把这小淘气给带到客房里找他妈妈。他们两在房间呆了有两个小时了。易昝杰跟枫子是12点准时离开的,他带着陈午寒到楼上的时间是3点钟,现在已经接近晚饭的时间了。
陈小暖突然一个:不好,糟了。她想起了跟雅莉说好的,中午去小星星做面条的,寒寒要吃的蛋挞也没有买。
还有嘴唇跟舌头特别疼,怎么感觉被人亲了,耳廓上顿时烫了起来,她尴尬的伸手抓了抓耳垂。
陈午寒突然灵机一动的离开麻麻的身边,跑到了客厅里,客厅里的液晶电视放着动画片,他坐在沙发上似看着,又好像不是在看电视,他的小手盯着手腕上的电话手表看。
陈小暖见儿子从她身前离开,便撑着仅有的力气,坐了起来。发现自己身上穿的有些怪,低头一看身上穿着一件男人的衬衫。还感觉到身下有软软的棉质呵护着她的小状况。身下居然还是一个男人的衣服给她垫着,整个人的脸色跟着滚烫了起来,有烧烧的感觉。
她记得那个1005客人。
“是后厨阿姨给你换上的,你的衣服在橱柜上。”无民绍别过头看向衣柜旁的橱柜,他发现她的唇上有些红,不用想也知道是阿杰干的。
顺着无名绍的视线,陈小暖看了下,说了声:“谢谢。”声音有些发颤。陈小暖是想下床可是这里有人在,不方便,用被子紧紧的裹着自己,只露出个脑袋眼似清泉的看着无名绍,“住在这的客人,他还在吗?”
她的态度转变的有点快。她第一次入住酒店的时候,明知道他酒店客房是不允许酗酒的,她还偏偏就破坏了他的规矩。那一地的啤酒罐,无名绍很是好奇,她是用了什么方法说动了酒店的服务生,给她准备的。
“你有事?”易昝杰走的时候跟他说过,如果陈小暖醒了问起他来,就什么都不要说,连他的名字都不要告诉她。
“没事。”陈小暖沉默着,“能告诉我他的名字吗?”这才是她真实的自己,她平常说话都是一副实事求是的样子。那只是在时刻提醒自己,她有儿子必须要比普通女人要严谨很多。
陈小暖只不过是想知道他的名字,也好让自己知道,帮她两次解围的人叫什么。
“抱歉,陈小姐,我们酒店有严格的规定不能透入客人的身份信息。”无名绍其实也不打算告诉陈小暖的,既然易昝杰也是这个意思,那他也就不需要考虑这些了。
*
陈午寒在沙发上琢磨了半天。里面储存的电话多了三个,分别是:寒寒叔叔,枫叔叔,无叔叔。寒寒叔叔自然是易昝杰是枫子设置的名称,至于这个号码是不是易昝杰的,谁知道呢?
枫子离开的时候还跟陈午寒拉钩钩说了悄悄话,是他们之间的秘密,谁也不能说,就连麻麻都要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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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子跟易昝杰从清河开快艇也要三个小时到水运港口,他们的商务高级专车提早半个小时就在专用的VIP港口通道处等着了。
锦市的高楼拔地而起,整齐如一,熙熙攘攘的人群,神色匆匆。无一不彰显着这座城市的繁忙跟快节奏的生活。
豪华商务车风驰电掣地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车身两道擦过整齐的行道树跟阶梯式的花圃。
开车的司机乔勇是个活力四射的帅小伙,年龄25岁的样子,人的品性却老城也不多话,只有老板开口问他话,他才会张嘴说两句。他是易昝杰这五年里聘用的时间最长的一个有两年了,看这个样子,楓子心里也有数早早的跟乔勇签了专车私人司机合同。
之前的那几个就是不遵守这个条例,全部被枫子给开除了。
乔勇的职责只负责开商务车,易昝杰的私人轿车不在他的职责范围内。他一个月有半个月时间每天只需要替易昝杰开四个小时的车就可以下班。其余时间自己分配。工资是一年一付而且是在20万上下。
商务用车一般就出席各种应酬易昝杰才会坐。
“BOSS是去星际,还是先回锦湖。”坐在副驾驶座的枫子替乔勇问后座上表情寡淡的人。毕竟易昝杰不在锦市刚好三个月,公司跟唯一家人他肯定要先去其中一个地方的。
“回梅林湾。”易昝杰语气平平稳稳。
枫子跟乔勇重复了下:“回梅林湾。”
“好的。”乔勇应道。
梅林湾是锦市以前的老城区,易家宅子就在其中。13年前易家败落,那宅子被有心人占为己有,后面政策下来要改造别墅住宅,当时这块区域的投资开发商转身成了现在的天团。
别墅建造花时2年。
当时的天团没有在改名之前是叫南天建筑工程,那时候的董市长就是天岩南,他特地把易家宅子的地皮单独规划成独立的别墅配私有园林。
梅林湾就仅有这做别墅具有别样的独特性,而这栋别墅的房产权天岩南握在手中不售卖。
直到有一天,天岩南亲自接了一位老太住进了这座别墅,房产证上的名字为易昝沁,而另一个没有名字而是写了易家的后人。
那一年里,天岩南每个月都会从新加坡飞回锦市,身边总会带个医生,这个医生是他特地请过来每个月给她定期体检的。偶尔会有几次把自己的侄子盛乐带过来给她作伴。
易老太太带他侄子就像亲孙子般。
天岩南是有准备给易老太太请个贴身的阿姨好照料她,可是老人家脾气倔,她说:我虽然犯糊涂记不住一些事情,但是自己身体硬朗的很,我能回到自己原来的家,就已经很感激你了等我的孙子回来,我一定要让他好好的像你学习。
一年后易老太太的孙子回来了,说什么都不能白要这套别墅,就算这别墅的地皮是他易家的,如今在政策下,这地皮归属权是要投标的。
“岩南大伯你的心意我领了,这三年你为我奶奶做的够多了,我父亲他看人唯独没有看错你。”
“现在你换了身份回来,这锦城的天想要扭转是需要火候的,你不能急于一时,所以听大伯的没错,这房子他本来就属于你们易家,我只是替你父亲尽孝而已。”
“大伯,你讲的我都懂,在国外的这三年我已经脱胎换骨了,不再是当初那个只会到处拿着我们易家的名望来显摆自己的一时威风,你的原则我遵守所以当年我们易家替你还的50万,这笔恩情我算着,会有一天让大伯还了这恩情。”
……
高级商务车停在了一处园林,这里的园林也算宽余有三亩,说是园林其实只是在外围种植了一圈的四季常青,老太太生活上很讲究,不管什么东西都要经济实惠,所以这一圈都是常青树。
老太太说:常青好一年四季就它最耐看。
天岩南也就顺着老太太的意思,让园工种上常青树。
这中间空着的改成了一半田地不仅种上了花,而且还种了蔬菜,多余的那一半,停辆车绰绰有余。
不知不觉中车子开进了铁栅栏,门锁上有自动识别车辆跟人的安防设备。只听嘟的一声,铁栅门自动向两边延伸打开,车子放缓速度开了进去。又听嘀的一声自动关上。车子停在了多余的那片水泥地。
车内的人陆续下来,朝大门走去。
门是开着的,里面的装潢精简不失高尚。地面防滑瓷砖全部是素色,楼梯台阶同样铺着素色的地摊,扶手用的是上等的红木。别墅就两层,卧房自然就在楼上,总共三个房间每个房间都有独立卫生间,老太太住在最里面的一间,中间那间是易昝杰的,另外一间是客房。楼下除了客厅,用餐厅和厨房卫生间,也有一间房那是老太太平时午觉用的。
易老太太提早得知自己的孙子今天回来,所以在厨房张罗着饭菜。她各自不高,面容姣好看不出已经是花甲的年龄,她穿的很朴素,一声的素色棉麻衣衫,编着两条麻花辫子盘成发髻。她走路很稳健平时一个人经常在院子里散着步子。
“小寒,来让奶奶看看是瘦了还是胖了。”她围着围裙带着袖套从厨房走了过来。
易昝杰一身合体黑衬衫跟黑色的西裤,脚上一双黑色的英伦风皮鞋,勒出他高大挺拔的身型,他张开伸手就把自己的奶奶给搂进了怀里。
“奶奶,你孙子我不胖不瘦刚刚好。”易昝杰说。
易老太太那粗糙的双手摸了下孙子的后背,“小寒啊,他们是谁啊。”她这才看到自己孙子身后站着两个人。
“奶奶好。”,“奶奶好。”
“好好。”易老太太让孙子放开她,又看了看两人在看看自己的孙子,她总觉得少了什么,便走出去看了看车,那车不是自己孙子的跑车,又往客厅里走去。说道:“暖暖怎么没有跟你回来啊。”
易昝杰被奶奶盯的有些不习惯,别过头盯着楓子看。让他电话里扯谎还是可以的,当着奶奶面,去讲这些已经熟络的慌话他是做不到的。他朝着餐厅走去,给自己倒了一杯凉开水便坐了下来。
乔勇对老板的私生活从不好奇,听到了也是当没有听到,反正离开了他就会忘记。
楓子走道老太太跟前,他今天穿的也很正式,没办法陪Boss回来看奶奶,他穿衣服都要跟Boss一样。所以他也是一身黑不过比易昝杰身上的黑看上去要轻松的很多。
易昝杰身上那一套给人暗沉的感觉。
“奶奶,暖暖也想回来,所以她要加倍用功,才能很好的帮小寒分担工作阿。”
易老天天不高兴了,“楓子你个小兔崽子是你想偷懒,让暖暖替你分担工作是吧。”边说着边像教育小孩一样打起他的屁股来了。
在一旁的乔勇看着忍不住闷笑了两声。
“你小子,年薪扣两万。”楓子没好气。
乔勇心里一凉,憋在心里叫苦:“楓助理,你这屁股这么打几下就2万,比把妹还贵。”
乔勇其实属于闷骚的小青年,让他正经谈个女朋友不仅会害羞还连一句自我介绍的话也说不出口。平时经常陪楓子在酒吧舞厅装着取消钱的模样,多少还是了解这些供金主消费的场所,那消费都是按身份地位来付的。所以这春宵上一下2万是要的。
楓子没办法只好往餐厅里跑去,易老太太也追着过去,见自己的孙子一人坐在椅子上低着头,她也就消停了,“楓子,过来给奶奶搭把手。”想起饭菜还没上桌,“小伙子别站那,过来坐,一回吃饭了阿。”老太太朝客厅那跟单独站在那里的乔勇招手。
乔勇这才过去,他这个人很规矩,梅林湾他也来过几次都是易董应酬之后,不回私人住宅,只回梅林湾,易董奶奶都会亲自给他做夜宵,也算熟了,但是他懂分寸,跟着易董到哪都要规矩,悉听尊便就可以了。
既然易董奶奶让他过来坐,在一起用餐那他就顺着,走过去,坐在了易昝杰对面边上的座位上。
“以后不用这么拘谨。”易昝杰突然就冒出一句。
“恩。”乔勇点头,声音很轻。
不一会儿长方形的餐桌上摆满了家常菜,楓子跟乔勇陪着老太太吃的很香,只有易昝杰趴着饭的神情是呆板的。
没人注意到他回个家刚刚还有些和悦,这一下子就变脸了:她的嘴巴上的味道居然可以这么倔强,性子还烈起来了。那时候的温柔都到哪去了?
奶奶又在想暖暖,他看这女人现在好的狠,厉害着,今天他这身还好是黑色的要不然,他估计那时听到她昏迷不醒发自内心说的那句话:不,不许你这么说我儿子。
也是气愤的甩手就走,怎么可能会有多余心思想到换一套衣服在走。
上午他情绪莫名的冰冷着,是因为那句话,听在他耳朵里成了这样的:你不准那人说你儿子,是不是就是这孩子的父亲。陈小暖我易昝杰这一席之地你想换就换,可以,我会让你称心如意。
这顿饭刚好五点钟结束,易昝杰去了二楼的房间,餐厅里留着楓子跟乔勇帮着易老太太收拾桌子。
易老太太刷碗,乔勇帮着漂碗,楓子这回空了下来,他去了客厅给雅莉报了平安。
随后就靠在沙发上跟邓民用手机视频通话。
“搞定没有?”楓子问邓民2305的电子门禁。
“suer!”邓民这回刚洗完澡从洗手机出来,只裹着半条白毛巾,头发都还没完全擦干,就听到手机呼叫声音。
“我可提醒你,别瞎搞,被易董知道了,谁也帮不了你。”楓子看了看墙上挂钟的时间五点才过了十五分钟,这小子怎么洗澡这么勤快。
“我洗心革面了,一心只有我的阿菲尔,没你想得那么污。”邓民把头发擦干,给自己上身套了件家居服。“我的阿菲尔怎么不跟你们在一块。”
“菲尔人在国外参加时装新品发布会,要过几天回来,怎么她没跟你说?”楓子故意挑衅邓民。
“楓子你,你你别得意,之前我还以为阿菲尔看上你了,现在我知道了,她之所以看上你,那是因为雅莉,反正正好我离雅莉也近,我要多多跟她联络感情,说不定我还能替你,嗯哼。”邓民也不是省油的灯。
“好了,说正事,别贫嘴。”楓子谈笑风生的气色散去,“小暖跟寒寒的安全就交给你了。”也就只有邓民合适,陈小暖并没有跟邓民直接照过面,在一个邓民平时涣散惯了,不会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为什么?我搞不明白?”邓民想不通,这女人离开阿杰五年,跟别人生了小孩,现在却要他们来保护,也就只能跟楓子抱屈。
“你只要知道,小暖是易董的暖暖就可以,就这样先。”楓子率先挂了电话。
“来,吃水果。”乔勇陪着易老太太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走过来。
“小寒呢?这孩子吃饭就见他又不高兴。”易老太太叹气道。
“奶奶,你坐,Boss今天回来有点赶时间,人有些累。”楓子连忙给自己的老板解释,“估计这会在洗澡呢。”
楓子刚说完话,就听楼上开门锁芯发出的声响,几人同时抬起头朝楼上看去。
易昝杰冲了个澡,换了一套衣服从房间里出来,他手上好像拎着一个手提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