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测试正式开始，大家被安排在圆桌上，公司好像丝毫不介意应聘人员相互偷看。
顾悠悠打开电脑界面，看到测试题目就傻眼了，再看宛晴天的电脑界面，跳出来的数据完全不同。
而且十分钟会蹦出一组数据，根本不存在偷看的可能，除非同时长两个脑子。
应试者纷纷叹气抱怨，不愧是信息集团里的龙头，测试题目都这么变态。确切的说，是聂风云的测试方式够奇特。
原本还存在幻想的女孩，已经对这个男人产生了敬畏之心。
考官笑道：“方才是模拟测试，大家都熟悉测试的方式了吧，十分钟之后会从总裁办公室直接传出数据，你们准备一下。还有，为了测试的公平性，每个人的电脑都和你们提供的代号联锁，没有代号的就用A，B，C代替。”
宛晴天注视着电脑屏幕，眼神渐渐放空。
那是信息专业刚刚进行完一次测验，她因为睡觉而被教授当场痛骂，差点连双修的资格都被取消。
同学们散了之后，老教授把他们俩单独留下来。
“她是你女朋友？”老教授开门见山地问道。
宛晴天睁大了眼睛，差点以为听错了。
少年耳根子红起来，点点头。
老教授责怪道：“都把人送进班级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他转身看向她：“我同意不撤回你的申请，但是，我还是怀疑你方才测试结果的真实性。因为信息测验每年的试卷都差不多，你要有心提前搜集下题目通过考试也是能做到的。为了公平，我让聂风云陪你再考一遍，你们的代号是随机的，数据也是我随机给你们，而且，每两分钟更换一组，半个小时之后就能出成绩。”
少年急道：“教授，她是新生，你这种题目，上回做过一次，把研究生都难倒过……”
教授摆摆手示意他住嘴：“若是方才的题目真是她自己完成的，还有她真的是此次建模的第一，我不觉得能难倒她。若是过了这一关，我除了不会撤回她的申请之外，还特批她不用每次来上我的课，我照样给她全部的学分。”
那天阳光很好，她的心情更好，她拽着他的手臂晃来晃去，故意嘲笑他：“怎么不说话，不会被我打败了心情不好吧。”
少年顺势牵起她的手：“那我岂不是要郁闷死，你这么强悍，让教授都刮目相看，哪里轮得到我心里不平衡。”
她咯咯笑得欢快：“那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他们坐在草地上，傍晚的落日很美，她窝在他的胸前，被他紧紧拥着：“我想，以后公司用人，就用这种测验方式。”
“坏蛋！”她掐了掐他的脸，“方才你还说连研究生都难倒呢，而且测验的时候，你自己差点不合格，怎么还用这么变态的方法。”
他就着她凑过去的手亲了亲：“因为我觉得这是个公平又有挑战的测试方式，能够选拔出真正有能力的人，你不就没有被难倒吗，而且测试速度和变化频率能够随机控制，不需要做到教授那样两分钟变化一次。”
“小心别人骂你是变态总裁。”她恶作剧道。
他绷着面孔，有模有样地说道：“那我就会说，你们连我夫人半个指头都比不过，还怎么好意思进我的公司。”
她抱着他的腰，笑得猖狂又欢快。
“晴天，晴天……”顾悠悠的低唤声把她拉回现实：“都开始了，你愣什么呢？”
宛晴天定晴看去，屏幕上果然在跳动数据了。
她曾经想过，等他真正掌权了，她迟早会有一天走进他的公司，但是事易时移，她从未料到，她来的这一天，自己只不过是无数应聘中的一员。
吸吸鼻子，第一组数据已经跳过，她根本来不及输入，只能等第二组数据出来。
一边上，顾悠悠慌乱地敲击着键盘，她拉了拉她座底下的衣服，见她朝着这边看来，才小声道：“你把数据拉个小窗放界面，我帮你一起算。”
顾悠悠点点头。
座下有微弱的讨论声，考官浑不在意，自顾自地打开电脑看起来，数据是临时传送的，讨论也没有用，每个人的数据不一样，互相偷看也是徒劳，只要不是影响考试的大问题，尽可以不管，他只用坐等结果就行了。
十分钟马上到了，第二组数据蹦出来，顾悠悠差点要跳脚了，她第一个程序都没有做通，后面就跟叠罗汉似得越蹦越多。
心脏超负荷跳动起来，她喘了口气，朝一边望去，眼睛顿时瞪大了，她看到屏幕上出现两个运行程序，女子毫不费力的在两边数据中穿梭，她看到她纤细柔白的手指在键盘上敲打，然后，程序就飞了起来。
她的侧脸很淡定，神色也很专注，但是并不急迫，若非处于同一个测试中，顾悠悠都要认为她只是在看某个八卦网页。
宛晴天的手指停下，把电脑往她面前凑了凑，低声道：“你按照右边界面的程序照抄就行。”
她没有注意到顾悠悠的神色，只是盯着屏幕催道：“下一组数据出来了，别忘了数据输入。”回头又开始进入演算。
宛晴天同时控制着两个程序，居然还绰绰有余。
顾悠悠彻底傻掉了。
今天下午有个合同签约仪式，聂风云不得不提前离开，快到时间时，助手丁淳接到总裁办公室的内线电话。
“聂总……”
“测试那边有没有特别突出的应试者？”沉稳的嗓音带着一贯的精明睿智。
丁淳立马朝着总控看过去，“有两个，目前一直排在前面，比历届的都要快许多，一个代号是A，一个代号是……”
没等汇报完就听到他说道：“好，让她们停止测试，立刻过来面试。等等，马上到时间了，还是我下去吧，让她们就在会议室隔壁的会客间等我。”
“是！”
当宛晴天和顾悠悠被考官叫出来时，顾悠悠还在迷糊中。
“这么说，我通过测试了？”她问。
考官笑道：“这还用说，总裁马上下来了，你们两个过了测试，相貌又不错，录用肯定没问题。”
考官走了，顾悠悠拉着宛晴天的手急道：“怎么办晴天，方才我脑子几乎没有转过，万一他问我有关测试的问题怎么办？”
宛晴天的神色有些迷惘，转过脸道：“没关系，他不会再考你了。”
顾悠悠在会客厅里等待着，突然听到有声音传来。
“聂总，车已经到了。”
“好的，我一会就过去。”
沉静磁性的男声让心中一悸，顾悠悠立刻站起来，门打开了，她的眼睛驻在男人成熟俊美的脸颊上。
心跳得比看到测试题目还要快。
“你是A？”他笑笑，指了指沙发：“坐吧，怎么才你一个人？”
考官进来把两张信息表递给他，开玩笑道：“可能是知道您要亲自面试，怯场了。”
男人轻轻勾了勾唇，微微抬头看她：“我长得很吓人么？”
“不是！”顾悠悠连忙摆手，见他凝邃的眼神看着自己，小脸红得要爆炸了。
是，是太帅了，比照片上还帅，她心里默念，坐下来时，还是忍不住心跳得咚咚直响。
“Carlson大学毕业，最近才回的国？”他的目光轻轻移开，只是专注地看着她的信息表。
“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声音有一种魔力，连一向自以为定力十足的顾悠悠都紧张万分，只是一眨不眨盯着男人俊美的侧脸。
问了几个问题，助手取来主控电脑。
“测试速度很不错，结果也相当好。”他扫了一眼，给了一个初步的评价，点动程序界面，疑惑道：“怎么只有结果，程序过程呢？”
顾悠悠只觉得他的眼神带着能够穿透人心的力量射过来，瞬间把她打回原形。
“我，我，”她的声音结结巴巴的，能感觉到天衣无缝的妆容在脸上皱成一团：“是我，嫂子她一个人做的……”
她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聂风云把第二张信息表提上来，看向上面的代号，狭长的眸子瞬间一定。
所有都了然了。
考官在后面追着：“聂总，第二个7007还要不要面试，她还没有回来。”
“不用了，两个人都取消录用资格。”聂风云坐上等待已久的座驾，扬长而去。
“聂风云——”宛晴天追出来，只来得及捕捉到他上车的背影。
她取出口袋里的手机，拨打一串号码，屏幕上并未显示姓名。
原本不抱希望，但是响了两声后居然接通了。
“风云……”急促的声音化成叹息，一直在角落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又开始波动起来。
“我想见你一面。”她鼓起勇气道。
“什么事？”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他的车子早就开得没了影子，根本没有回头的希望。宛晴天道：“我们见面谈，可以么？”
“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我想不必了。”他的语气充满着冷漠决绝。
“很快的……”她的声音渐渐虚弱，心点点滴滴地往下坠。
他打断：“若是为了方才的面试，我可以给你一个答复，不可能。”
随即，电话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