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悠悠贴着门缝偷听,见里面没有动静,故意喊道:“饿死啦,饿死啦,晴天,跟你借大厨用。”
宛晴天推拒着他的胸膛:“出去啦。”
“还不是你这小妖精勾引我,”没想到男人纠缠起来更磨人,在她唇上磨了磨,满意地看到被沾染上口水的花瓣越发俏人才放开她。
他坏笑道:“明天我们领了证之后就洞房,你想去哪个酒店我好提早预订,或是我家?你家?老婆挑个地儿。”
宛晴天羞赧地小脸都要爆了,偏偏躲不开男人的追问,捏住他的手腕掐了掐,顾卓然忍着疼在她耳边哈气,低压着声音:“我知道了,老婆想要在车上,我也可以满足你,或是几个地方咱们都尝试一下,看看你喜欢哪个地方。”
她觉得没有办法再跟他说下去了,心口的跳动都要叫她无法呼吸,直往房间里面躲,“坏蛋,我,我……”
顾卓然跟过去,故意把她逼到床边,爱死她发红羞涩的小模样,“要不然,现在我们就尝试一下,让她们先吃,我们锁上门做自己的事。”
“阿姨,阿姨。”顾悠悠探听到消息立刻来汇报:“我刚听哥说,哥和晴天明天要去领证。”
汪静姝一怔,眉头深深锁起来:“明天?”
这么快!
他是真的不打算通知他的父亲了。
顾卓然出来的时候,见到汪静姝在沙发上揉着肚子,一副痛苦的样子,急忙奔过去:“妈,你怎么了?”
“阿姨胃疼,哥,家里有没有治胃疼的药。”顾悠悠翻箱倒柜地在一边捣腾。
“别找了,我立刻出去买,妈,你忍着一点。”他披上外套走出门。
“嘘!”等他走了以后,顾悠悠转过头,抹了把额头上的虚汗,“幸好不用面对哥,不然一定会被他犀利的眼神穿帮。”
这时,宛晴天从房间里走出来,感受到外面古怪的气氛,忐忑地问道:“怎么了?”
汪静姝坐直身子,假装疼痛的模样消失了,严肃的神情让人不敢直视,“晴天,过来坐。”她指指沙发旁边的位置。
“啊,阿姨,厨房还有没有东西,我去看看。”
不愧是亲妈,冷静起来和顾卓然有同样的气势,顾悠悠巴不得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宛晴天听话地走过去,来到她旁边
,听她说道:“卓然,他从来没有跟你讲过他的身世吧。”
见她懵懂的样子,汪静姝更确信地继续道:“他没有说过他的父亲是谁,便是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你也是无意得知的,若非我隐瞒着他把悠悠带来,估计他也不会跟你提起。”
宛晴天点点头,是的,他们俩个好像彼此都藏着秘密,即便亲密到想要结婚,却从来没有向对方坦白过家庭身世。
她不说,是因为不堪。
而他,又是因为什么。
她疑惑地望向汪静姝。
“你不用担心,我不是要阻拦你们在一起,我只是想要缓一缓,我是个开明的人,我相信,只要你们真心相爱,缓一段时间妨碍不了你们什么,等他回来,我和他的父亲,会给你们补办一个隆重盛大的婚礼。”
汪静姝拍拍她的手,满意地见她点点头。
这个女孩很玲珑,一点就透,不愧是她儿子看中的,即便她什么都没说,她还是能够理解。
可能是因为太高兴,顾卓然晚上送回她之后没有再做纠缠,只嘱咐她早点睡觉,满脸笑意地离去。
车子远去,宛晴天拉上窗帘,她不明白汪静姝说的缓一缓是什么意思,顾卓然的执着有时候也令她害怕,心里即便觉得领证太过突然,在见到他开心得像个孩子时,她不忍心拒绝。
所以当汪静姝提出那个要求,从私心上,她甚至喘了口气,虽然顾卓然有时候霸道了一点,但是汪静姝说到就会做到,但是不知道会用什么方法。
如果能与他说的通,汪静姝也不会故意支开他单独跟自己谈,但是除了沟通商量之外,还能有什么其他办法呢。
她想了会儿,仍旧摸不着头绪,索性不想了,反正明天很快就到了。她打开电脑,收到Sleaven的来信,她已经习惯收取他的邮件,随着他在医学界的地位越来越高,他的资料和病历也来得愈发勤快了。
真奇怪,不管他有多忙,他还是会不间断地亲自给她发信,只不过大量附件资料是由他的助理随后扫描传来的。
这次的病人是三年前他主刀的一个抑郁症女性患者,在家属要求做开颅手术前,她选择了自杀,从50米的楼层上跳下来,头颅着地,送医院的时候已经宣布脑死亡,手术后维持着生命体征,但是清醒的几率不大,三年之后,她的家属都放弃了,她却出现了清醒的痕迹,资料是她所有维持生命的仪器数据,小到每个脑电波变化。信的末尾,他幽默地说道:亲爱的天使,你知道她完全清醒会在什么时候吗,因为我也不知道,我和同僚都在揣测并作着预估,或者她只是死亡前的回光返照,下一秒就有个人将逝去,又或是活泼乱跳地醒来,若是你能够预知,请及时告诉我,我将向医疗总部申请新的荣誉。
宛晴天冷冷笑道,真以为她是先知么,奇异地,回国后断断续续的信件,她很少有回复的,他怎么就知道她一定有这个能力帮助他,甚至一次次不放弃地希冀着,难道作为一个医界无法匹敌的大佬,也有某种执念或者说是怪癖?
即便是不以为然,她还是划拉着笔,不管怎样,有一点Sleaven是猜对了,宛晴天回回都会认真看他的信件,小到每个数据的计算。
同样,全部的资料看完,这次有点多,密密麻麻的几百页,她整整算了五个小时,天都有些蒙蒙亮了,挨着床倒头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顾卓然给何瑞去了电话。
“向人事处要你和晴天的户口本?”何瑞还在吃早饭,含含糊糊地重复他的话,琢磨了一会才大叫道:“什么,你们要去领证……顾少,你是来真的?”
他脸上的情绪简直是神了,有惊奇、欣喜、还有一点不好的预感,都不知道要做何表情。
“是啊,不然这户口本要来做什么,好了,你待会帮我去跟人事处报备一声,我们马上过去取,楼下的民政局若是开门了,你有多余的时间顺便给排个号,看能不能预约到7号,晴天喜欢数字7。”
“哇靠,你连这个都能想到,顾少,你性情变得我要看见你真人才能相信你的话。”
“闭嘴,我要赶着去摩登挑戒指,一会接了她就赶过去。”
何瑞支吾了半天拦截道:“喂,那个,厉伯伯知不知道这事……”
“我的事轮不到他管。”
“这么说就是他不知道你们的事了?”何瑞声音都在抖,想起那个毒枭的狠厉,没有不害怕的:“我劝你还是告诉他一声,不然,后果真的……”不堪想象。
他没说完,电话就挂了。何瑞听着嘟嘟声干瞪眼,这父子两的脾气,真是……不知道怎么投胎的,投胎还真的是一项技术活。
摩登刚开门,这是燕京最奢华顶级的购物大厦。
顾卓然一到,就瞄准了强光下最突出的一枚戒指,店员打开柜门取出来。
“请问女士有没有过来?”
顾卓然的声音都带着宠溺:“她还在会周公呢。”
年轻店员看着男人英俊的脸颊,羡慕道:“那就是要给她一个惊喜了,先生真有眼光,这一款是我们的镇店之宝,不管是做工和寓意都是意大利设计师最杰出的作品。”
她见男人看得仔细,这一枚不仅是镇店之宝,价钱也是最昂贵的。有钱的不少,浪漫的也不少,不乏英俊又疼人的,但是这些优点都集中在一个男人身上就极为稀奇了,她是真心羡慕那个被珍惜的女孩子。
“这个钻石戒指由两个镂空的手型组成,寓意是牵手一生,浪漫永久的意思,没有女孩子会不喜欢的。”面对多金的男人,店员不乏耐心地说道。
顾卓然点点头,试了下男式的戒指,看着时间差不多,取了对戒向外走。
商场的车库太远,幸而早上人不多,他把车停在了楼前的广场上,口袋里摩挲着戒指盒,想象到女人看到时脸上绽放的笑容,心里都要融化了。
瞬时,目光瞄到前方的奥迪车,下来三个黑衣男人,都是彪悍的体魄,齐齐朝着他的方向走过来。
顾卓然只停顿了一秒,脸一黑转身就跑,但是三个黑衣男人都是练家子,广场上在搭活动的架子,根本迈不出步子。
没跑多远,顾卓然就被三人制服住,其中一人道:“顾少,得罪了。”用胳膊肘在他脑后敲了一下,他瞬间晕了过去,口袋里的戒指在打斗中掉出来,脆弱的钻石被瞬间碾压成了残品。
世上再永恒闪耀的东西,也有它固有的弱点。即便寻回,也再不复当初的模样。
毫不知情的宛晴天在惊吓中醒来,一见已经过了九点,看看手机没有任何动静,不知道怎么回事心跳得咚咚响。
她不会怀疑汪静姝会对自己儿子做出什么伤害的事情,但仍是莫名地心惊。她不敢打顾卓然的手机,想了一想,拨通了顾悠悠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