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风云薄唇轻颤，几近光裸的女人即便在此时此刻，都散发着与身俱来的高傲和美丽。深眸聚起黑色的旋风，他眯着眼，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平静无情的声线清晰地撞入她的耳膜。
“宛晴天，你还不清楚你现在的处境吧，”聂风云脸上的冷漠化成冰潭，要把人足足冻成冰霜，赤裸残冷的话从薄唇中吐出来：“没有尊严、名誉、身体，才华一无用处，你连自由都没有，你还能去哪里？”
他逼近两步，来到她身前，一把握住她细嫩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直视，宛晴天空乏失神的小脸因为他的话语透出一点红晕，他用不屑沉凝的眼神刮着她的身躯，语气愈发锋利：“没有公司会要一个信息犯罪的程序员，也没有男人会要一个被用过的女人，此生此世你都只能待在境内，待在我愿意让你待得地方，别以为把你保出来你就没事了，只要我一个电话，你随时都能进去。”
尊严、名誉、身体，才华，自由，她统统都失去了啊。
宛晴天在愣神之后轻轻笑了一下，贝齿紧咬：“我原来以为你只是想折磨我一时，没想到你要折磨我一辈子，聂风云，我虽然伤过你，但也付出了代价，我自认为不再欠你什么。”
“欠不欠，不是你说了算。”他口吻不容置喙。
浴室的水哗啦啦地漫溢出来，一点点地浸湿地毯。
很久之后，宛晴天站起来，向着浴室平静地走去：“你错了，尊严和身体，我都不在乎。”
重重地关门声之后。浴室里传来了水声，聂风云迈步走到床边，低头捡起她脱在地上的衣服，不自觉地扣紧五指，她的衣服都是他亲自挑选的，衣料上乘，铜氨丝质地滑不溜秋，他的手一抖，衣料就顺着指尖往下滑，无孔不入。
随着手指的颤抖，心弦也被狠狠纠起来，他知道这种情绪是什么，那是把握不住的害怕，在经过了一系列自以为是的报复之后，那种不安的情绪没有远离他，反而有更严重的趋势。
像是狂烈的龙卷风，密密匝匝地围绕着他，让他喘不动气来，心口，又开始一波接着一波不留缝隙地抽痛。
不多时，门开了，她不着一物地走出来，看到他还在屋里，水眸里有一闪而过的惊讶，不过，转而是对待陌生人的平静，她绕过他，钻入被中。
眼睛才闭上，身上的被子被抽开，一阵凉意袭来，紧接着，男人俯下身，双手撑在她的两边。
聂风云眉心跳动，只是沉沉看了她一眼，就倾身咬住女人的唇瓣，她的小脸虽然漠然，但是洗浴之后的清香和甜美令人迷醉，她的舌头又软又香。
缺失的那部分慢慢被填平，他在她的耳边喘着粗气：“待在我身边，嗯？”
未等到她回答，更热烈的吻落下。
一直没有动静的女人终于痛吟出声，他抬起头，女人双眼半睁半闭，饱满的红唇泛着莹泽水光，掌下的肌肤仿佛要融化一般，哪里都透着让男人醉生梦死的美丽，想要征服，想要摧毁，想要揉动，想要禁锢。
他眸子微微泛红，她的美好或许只有他才能体会，他从来没有后悔做出令女人痛苦的事情，因为，即便没有那些背叛和伤害，他迟早也是会这样做，把她藏起来，或是禁锢在自己的范围，让她无路可去，这是他心里的魔，只有对她才有的邪恶心思，几乎在他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萌生了那样的想法。
与其说他在折磨她，说能告诉他，她对他的折磨又何时能够停止。
她从来不知道，她的美丽无人抵御，才华和身体，每一样都让男人膜拜。他一松手，她就会跑掉，他能如何，除了折断她骄傲的羽翼，他根本没有办法日复一日地承受随时会失去她的痛苦。
五年的分离，已经是他的极限，他要的，根本不是一时的拥有，他要的，是彻彻底底，毫无退路的妥协和寸步不离。
沉吟的夜晚，星光惨淡。
他微抬起头，上上下下地打量怀中的人儿。
微声道歉：“方才有些重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女人乖顺地倚在他的怀里，白皙美好的肌肤染了玫瑰般的红粉，聂风云眼神暗了暗，把目光转向她的小脸，才轻轻笑起来：“之前还埋怨我不留下来，我要真随心所欲了，你可受得了嗯？”
宛晴天好办晌，她推了推他紧密无缝的胸膛，声音酥软此时却透着冷意：“完事了？”
她不看他，抽身下去，想要去捡地上的衣服。皓腕被一道强劲的力气握住，他重新圈拢她的身体，在她小巧的耳朵上亲了亲：“要拿什么？”
“手机！”
聂风云听言心中一紧，“和谁联系？”
宛晴天慢慢与他拉开一手臂的距离，迷蒙的眼神虚虚看着他，嫣红的嘴角噙笑，像是夜里蛊惑人心的妖精，语气轻佻又挑衅：“给阿sir啊，我要告诉他，我宁愿待在牢里，也不想留在这里。”
男人倏然僵直了身体，浑身上下充满了暴风雨前的阴沉。
好久好久，他静静地看着她，似乎要在她身上看出一个洞来，喉间似被粗石磨砺过，哑着音。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嗤！她偏过头，眼里盈满了倔强，还有对男人的厌恶：“是的，只要是离开你，哪里我能去。”她想找件衣服披一下，可是看到满橱柜的女式衣服，简直恶心的想吐。
一想到这里，或许唯曼，或许是其他女人曾经待过，这张床上，男人和某个女人也在上面翻滚过，她就克制不住心底的激荡，似是有只手，带着嘲讽的声音，一边喊着“小三”，一边拍在她的脸上。
她以为自己什么都能忍受，但终究是被他毫不留情地践踏了尊严，一旦触及到底线，再留恋的感情也崩塌摧毁。
宛晴天不看他，拖着虚软的身体往浴室走，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
很轻，却足够让她听清楚。
“我成全你，放你走。”
宛晴天即将走入浴室的动作一顿，刚回身，他已经走到跟前，粗暴地捏住她的下巴，聂风云深邃的双眼泛起层层寒澈的光芒：“刚才还跟我死死纠缠，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你倒是跟从前一模一样。”
“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想要离开？”
宛晴天眼里一闪而过的心悸，这种场景，与当时何其相像，可是，这一次没有任何人逼迫她，是她自己生了去意。
她直直看着他，“问多少遍都一样。”
“啊~”说完，她被男人重重地扔回了床，她痛叫而出，整个眉心都拧在一起。
没有过多的停顿，他被女人的倔强和冷漠刺痛了，已经没有办法再顾及其他，只想用舒适感满足空寂的心灵。
不同方才的顾忌，聂风云凶猛强劲，好似有用不完的力气。
没有一刻像这样想把她玩坏。
张嫂之前被两人的气势吓坏之后总觉得不放心，走上楼时正好听到女人一阵阵的呜咽声，忍不住在门上敲了敲。
“聂先生，给宛小姐熬的粥还要不要端上来。”她胆战心惊地问询，想要阻止里面的暴行。
“滚。”门里一阵低喝传来。
冷峻温和的男人从未有过的愤怒，张嫂再如何想要劝阻，也被他的气势吓得一缩。
男人的额头冒着汗珠，床前的壁灯折射出汗珠的光泽，女撑不住煎熬低低喃言：“放开……”
他已经失去理智，双目泛着红：“这就疼了？我比你疼十倍千倍，你归国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想让你尝尝这种身体和心灵都饱受煎熬的痛苦。”
宛晴天眼里充满着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