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多少年,言侯对过年很冷淡。年夜饭都很少吃,更别说贴对联了。得益于梅长苏从中调和,言侯与言豫津守过两年除夕夜,可言豫津离开金陵没了音讯言侯自己也不再守年夜了。突然一个大孙女从天而降,言侯爷喜上眉梢要挥毫泼墨了。言侯高兴,言实也高兴。
言实道:“是来侯爷,侯爷可很多年不写字了。奴才也求一副对联,拿回家贴上。”
大喜事降临,侯府整修一新。小姐的闺房书房用品衣服全部上好的绸缎,府里有甜了新人每人一套新衣裳。言侯派人寻找宫羽姑娘没有找到,督促家丁继续找。孙女回家了,外面的事物与言侯爷无关了。圣旨到了,言侯不得不出来接一下。
言侯从后花园来到前厅,传旨的太监满归也是言侯的老熟人。看到言侯,满归急忙上前问安。
老太监满归,早些年很倾向祁王林燮和言侯。就因为这个原因差一点受到牵连。多亏了高湛力保命保住了,可从此再不受重用在后宫里打杂。毕竟也知道一些秘密,祁王出事打入天牢言侯也在皇帝铲除的名单上。是满归托人给言侯捎去了一封密信,暗示言侯万万不可回金陵。言侯见信后果然没有回来,从此也不闻朝政一心求佛炼丹。
后来风声过了言侯回到金陵,皇帝看到言阙颓废的样子,杀心才慢慢淡去了。可言侯一直都记着满归的情分,为免生祸端一直没再联系。今日一见,两人都很感慨。
满归道:“侯爷,多年不见言侯风采依旧啊!虎老雄心在,侯爷还是那么精神呀!呵呵!”
言侯道:“哪里哪里,满公公辛苦了。多年不见,满公公一向可好啊!当年情分,言阙从没忘记。时隔多年,今天补上一句谢谢了。皇上怎么会突然想起本侯了,这可新鲜啊!”
满归道:“言侯严重了,当年也是举手之劳侯爷不必挂怀。侯爷闲云野鹤果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修炼正果呀,皇城后宫出了天大的怪事竟然一点不知道呀。这也难怪了,这些年也确实冷落委屈了侯爷啊。宫里的老人不多了,奴才真心为侯爷鸣不平啊!”
言侯道:“满公公,当年公公也没少暗助本侯。情意本侯都记着呢,过往云烟不提也罢。公公今天来到本府,不知道皇上的用意何在啊?”
满归道:“还不是为了后宫太后的事吗,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狗胆包天给传出去了。内忧外患,大梁危急时刻还是要言侯纪王这些老臣站出来力挽狂然呀。”
言侯道:“莫非是多年前的旧事重提,是什么,是什么人咬住太后不放啊!陈年旧事,活着的人都无几了还折腾什么。无事生非,着实该杀。皇上传本侯进宫,本侯也无能为力啊!召见本侯这么一个老迈的闲人,应该还有别人吧?纪王爷可是皇叔,皇上不会放闲人过关吧。”
满归道:“侯爷敏锐不减当年啊!还是那么料事如神。自然是少不了纪王爷,还有两个尚书。侯爷,老奴不多说了。侯爷去与不去给老奴句话,都是老人了老奴会酌情支应皇上。言侯若不想躺着个浑水,老奴还是可以打打掩护的。言侯经常不在金陵,满朝文武都知道。”
言侯道:“不劳烦公公了,本侯还是去吧。国家有事,臣子理应尽力。不为乱臣贼子,为的是大梁千万老百姓。任凭战火蔓延,又是生灵涂炭饿殍遍野啊!”
满归道:“侯爷高风亮节,老奴敬佩的紧啊。侯爷也该多走动走动了,年轻人也一身涉险已经涉及朝堂为国事奔走。侯爷身为朝廷元老也该贡献余热为后生打点铺垫一二呀。”
言侯道:“提到犬子,满公公在后宫消息灵通可多指点指点啊!本侯先行谢过公公了。”
满归道:“嗨,侯爷严重了。一句谢字可折煞老奴了,若用得着老奴之处定当尽心。告辞。”
言侯道:“来人,满公公不辞辛苦受累了,快去账房,给公公拿上茶点钱。”
太监满归道:“哎呀哎,这是怎么说的。又让言侯爷破费,这怎么敢当呢。多少年过去言侯还是那么敞亮啊,老奴多谢侯爷赏赐了。侯爷请放心,老奴也没别的就长两条腿了。跑跑腿的事老奴效劳,侯爷请留步。”言下之意,侯爷想知道宫里的什么事满归愿意传递情报。言侯爷不想知道太多不干自己的事,只关心自己的儿子言豫津啊。太监走了。
言实道:“侯爷,小姐回家了可不比以前了。侯爷可改改以往的火爆脾气啊!朝中不公的事多了。皇上的脸说变就变,不该挣得就别逞强了。公子也不在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言侯道:“言实说的是,豫津不在宫羽也没有下落。不能让小羽孤单,只有老夫陪着孙女了。本侯心里有数,套车去宫里吧。不得不走走过场,顺便问一下豫津的下落。这孩子,也不知道现在到那一个国家了。希望他不要去大渝,去了也没有结果不会改变什么啊!大渝大梁只有让刀枪说话,多年来玄布南侵之心不死凭口舌游说已经不能解决两国问题了。”
言实道:“侯爷不必过分担心,公子虽然年轻但久励江湖。有胆识出使列国也是言家的遗传气概,祖上护佑自然会全身而回。也许用不了多久,公子就回来了。”
言侯道:“但愿豫津吉人天相,早日回家团聚啊。”
言侯穿好了衣服,还没有出门呢又有人来了。门房急匆匆跑进来道:“侯爷,纪王爷门外下车了。”朝中的元老就纪王爷和言侯爷了,蒙挚不在金陵别人还不搭帮。
言侯道:“快,纪王驾到快快出迎。”
“迎什么迎啊!本王进来了。”言侯爷出大厅,纪王爷已经拐过迎客墙进了大门到了院子里了。摇头晃脑的拽悠着发福的身体,大大咧咧进来了。
言侯道:“王爷恕罪,言阙腿脚慢了。快请客厅用茶,请请请。”
两人来到客厅落座,下人上茶。纪王爷道:“言侯,接到皇上的圣旨了吗?后宫里的那点事,最清楚的就是你和我了。这都发霉腐烂了,不知道什么人再抖搂出来言侯是怎么个见解啊?”
言侯爷道:“王爷也接到圣旨了,这件事本侯是刚刚才知道的。王爷问了,要说见解谈不上。拙见,此时不予理睬也就过去了。毕竟翻不起大风浪,重视了才是越描越黑吧。”
纪王爷道:“这段时间本王的心情也是不佳,烦闷的去了虎丘度假几天。昨天刚回到府上今天圣旨就来了,问了下人才得知这几天金陵城很热闹啊!乌烟瘴气,萧景琰这皇帝是怎么当的?导火索竟然是柴国丈的小妾樱花子,柴老匹夫为老不尊枪都抬不起来了算什么玩意啊!”
纪王爷是谁啊,大梁境内看谁不顺眼不用谁同意想杀便杀。大殿之上有纪王爷的座位,皇帝萧景琰也要敬畏三分。只是纪王爷懒得管闲事,难得糊涂的混日子。
言侯道:“呵呵,也就是纪王爷敢这么说。大梁的朝廷风气可一改初衷,做的没有说的好啊!妖言惑众一阵风,过后也只是茶余饭后的话资而已。可大梁的国运危机,王爷是应该登高一呼了。大梁的北大门如果守不住了,东门西门怕是也会洞开。只剩下南面的穆王府,霓凰郡主独木难支啊!听说蒙挚在衮州很艰难,全军将士在喝着西北风守城能撑多久啊!”
纪王爷道:“怎么?大梁真的到了如此危险的境地了吗?言侯一向不理朝政,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蒙挚不是在北疆大胜了吗?不是夺回了衮州城了吗?长林铁军,怎么会守不住呢。”
言侯爷道:“看看我这脑子,果真老了不中用了。言实,快把小羽叫出来拜见纪王爷。”
言小羽从柱子后面探出小脑袋道:“爷爷,小羽在这里呢。”
言侯道:“调皮,小羽快过来。快过来见过纪王爷,这位王爷可是皇帝的亲叔叔大梁国最大的人物啊!按照辈分,小羽快叫纪王爷爷。”纪王爷一下子蒙了,看着言小羽走到面前。纪王爷眯缝着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可看到了两个人的影子了。
言小羽上前跪倒参拜道:“言小羽见过纪王爷爷,纪王爷爷万福无疆。”
纪王爷站起来了,走到言小羽跟前伸手把孩子搀起来了。道:“言小羽?谁家的孩子?这张俊俏的小脸蛋集合了两个人的优点啊,小豫津的一半宫羽姑娘的一半啊!”
言小羽道:“纪王爷爷,言豫津是我爹宫羽是我娘。”孩子一报家门纪王爷哆嗦了,激动啊!
纪王爷颤抖的手抚摸着言小羽的头道:“好好好,一点不错。孩子回来了就好,言阙你这老家伙做了爷爷有着美事怎么不早说呢?一个人在家里独自享受,太不仗义了。叫小羽是吧,这是在家里,不用叫纪王直接叫爷爷显得亲切啊!”
言侯爷道:“王爷,孩子也是刚回来没两天。没来得及向王爷禀报啊,恕罪恕罪啊!”
纪王爷道:“来,孩子快起来。爷爷也没什么见面礼,这太突然了爷爷没准备啊。”
咽喉道:“王爷哪里话,以后多教导小羽比什么礼物都好啊。”
纪王爷什么身份,要脸要皮要面子的大人物。何况小羽是豫津和宫羽的孩子另眼相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