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鼎风气血攻心被气疯了,太子的口谕也是圣旨。违抗圣旨可是满门抄斩株连九族重罪。桌青摇看到父亲心智大乱,求饶只是一厢情愿的异想天开。边关劳役清苦父母年高撑不了几天且不说小孩子绝对受不了,太子是不会答应的。天泉山庄生死存亡之际的重担,落在了桌青摇肩上。桌青摇扑通跪倒在地,连磕响头。
桌青摇道:“父亲万万不可犯糊涂啊!父亲很明白太子盯上我们天泉山庄的用意。既然是太子的口谕,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就是生死,父亲又何必多此一举呢。现在还没到山穷水尽的绝境,孩儿愿一力承担冒险一试。不惧刀山火海,保全全家人性命是第一位。”
卓夫人道:“老爷,青摇说的有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以青摇所言先听命于太子稳定眼前再图以后吧。青摇,快起来。”
卓鼎风道:“都怪为夫交友不慎,被谢玉蒙蔽利用当了枪使啊!现如今全家获罪任人宰割摆布,既然条条都是死路就让青摇去吧。事已至此,走一步说一步吧,唉!”
第二天桌青摇被等在城外的一辆马车接到城里,马车并没有进东宫。而是来到了一所大宅子,高墙大屋幽静阴森。赤焰旧案,牵连甚广。革职没收的高管官邸金陵城里多得是,桌青摇没有见到太子。在大宅院里等着他的还是列战英,进门之后大门紧闭。阴森森一座大宅,散发着一股血腥味。
进入大厅,列战英请桌青摇上座。道:“卓少主,太子口谕。这些人以后都归你指挥,都是一流的高手。”列战英一挥手,一群人肃立两旁听令。列战英道:“见过你们的老大卓少主,违抗少主命令者格杀勿论。”
桌青摇进城之前,做好了应付各种情况的心理准备。可听到列战英的话,还是毛骨悚然。要杀多少人用这么多高手,杀什么样的人物用这些高手呀?呼啦啦啦跪倒一片,齐呼道:“是,一切听从来打少主命令。”
桌青摇扫了一眼,有二十多人。列战英走上前来,把一块金牌递给桌青摇道:“卓少主,必要时持金牌可调用官兵府衙。这个宅院一切俱全,卓少主可放心住下。尽量不要露面,任务有专人传达。这里的所有人等无条件听命,卓少主坐镇调派便可。”
桌青摇也豁出去了,收起金牌道:“大统领,我可以随便回家看看吗?父母年迈体弱多病,膝下小儿还年幼啊!”
列战英道:“可以,但要行动隐蔽。最重要的一点请少主记住,不可与熟人来往不能耽误任务。卓少主先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和手下奴仆,这里的费用俸禄卓少主大可放心。每个月的月初有人送来,这里就交给卓少主了。在下还有回复太子,先告辞了。”
桌青摇道:“谢谢大统领,恕不远送。”桌青摇没有指挥过兵将,一下子做老大先过把瘾再说吧。居中而坐道:“你们听着,都站好了。”“是”一声大吼下了桌青摇一大跳,二十多人齐刷刷的大喊。
桌青摇道:“轻点轻点,你们两人一组,对战给我看看。就按排队分组吧。第一组开始。”这一打不要紧,有一半人的武功在桌青摇之上。桌青摇看着这些高手的武功路数眼熟,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金牌在手,桌青摇深夜回到了天泉山庄。把进城的收货报告了父亲母亲,当说起这些人的武功,卓鼎风思量半天道:“青摇,你还记得梅长苏身边有一个小护卫飞流吗?”
桌青摇一拍脑袋,道:“对,我们父子联手都不是飞流的对手啊!那些人的出手与飞流的路数很相似,不知道太子什么时候召集了这群神秘人物啊。有两人武功奇高,若与父亲交手五十招之内打败父亲。我持金牌出城要连夜赶回去,二老不要担心我。一定带好少琦看好家,不管什么人来访一律拒绝不见。”
卓夫人道:“青摇啊!列战英没有说让你干什么吗?”
桌青摇道:“暂时还没有,可列战英说随时会有任务。孩儿也不多想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太子不惜重金不会白养着一群高手,任务下来就是杀人。上了太子的贼船身不由己了,杀吧!我不杀人,太子会杀我们全家。少琪还那么小,只能蒙着头往前走了。”
卓鼎风很气愤的道:“青摇在外只管照顾好你自己,少绮是我卓家独苗香火,我和你娘这两把剑定会保孙子平安。我们走的可是一条不归路,青摇万事要小心啊!想不到我天泉山庄几代声誉,要毁在萧景琰手里了。
没过多久,十三叔被杀宫羽姑娘出逃。紧接着深夜血洗苏宅,只有吉婶的女儿小玲受伤幸存出逃。桌青摇不忍心下死手宫羽姑娘和小玲才逃脱了,可不下手天泉山庄一庄子人都得死。桌青摇搞不懂太子怎么笼络到的这些高手,他可不知道萧景琰还是靖王的时候去东海练过兵结识过外族人。
没有人知道金陵城里埋伏着一个暗杀团伙,以至于把蔺晨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蔺晨看到刺杀甄平纪纲的两个高手,认出了是岛夷人的路子。可不会想到还有一群人在活动,他们以金陵为中心已经向外辐射了。
蔺晨不知道有一群人存在,桌青摇身为这些高手的老大少主。指挥着这些人杀人越货,可不知道太子陛下什么时候有了这个小队。边境烽火四起,太子萧景琰也的确很忙。筹集粮饷,待批阅的奏章,前方的军报,堆满了案头。
萧景琰传下口谕,反是前方军报送到金陵。日夜不可耽搁,若太子不在朝上,军报送到东宫。一日傍晚,列战英进来回禀道:“禀太子殿下,客卿白昌杰求见太子殿下。”
萧景琰眉头一皱道:“白昌杰不是誉王的谋士吗?深夜来我东宫何事?不见。”
列战英道:“太子殿下,此人深有谋略。誉王玉损无枝可依,此人拜见太子殿下,想必是要效力殿下。谋士者,只是谋事。太子殿下不妨见见,若真有才华,太子殿下身边缺少谋士也是用人之际了。”
列战英如此为白昌杰说话,这两人关系可不一般。白昌杰与列战英本无来往,但两人是老乡。誉王倒台,白昌杰失去了支柱。携重礼拜访了列战英,拉老乡关系,请列战英举荐给太子殿下麾下。列战英一番话,萧景琰认同了。
萧景琰道:“誉王的首座谋士,想必有些才华。让他进来吧。当真有才,日后也用得上。”
白昌杰进见跪倒施礼道:“参见太子殿下,深夜打扰,望太低殿下恕罪。”
萧景琰道:“白先生起来说话。”
白昌杰可不敢起来,道:“谢太子殿下。”
太子萧景琰叫白昌杰起来,也不过是让一让。对于效力过誉王的人,太子多少有点忌讳看不起。
萧景琰道:“白先生,对时下朝局白先生可有独到见解。”
萧景琰第一句话就问的很大,白昌杰受宠若惊,这可是表现才华的大好机会啊!太子是日后的新君,已经毋容置疑。抱上太子这棵大树,大好前程就在眼前了,白昌杰必须谨慎回答太子的问题。可就在此时,又有人禀报,报:“禀太子殿下,东海军报。”
“呈上来。”军报递到萧景琰手里,白昌杰这个气啊!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关键时候来了,萧景琰很专注的看着军报,白昌杰不敢吱声了。萧景琰看完军报道:“白先生,东海擒获几十名战俘,不久押解到金陵。多是武功高手,本太子想把一干人正法震慑岛夷,但有人声称是本太子旧友。白先生以为这件事应该做和处理合适啊。”
这个问题可很难回答,太子可不誉王要直率。一句话说不好,赶出去事小,搞不好掉脑袋啊!那些人可是敌国俘虏,为他们说话,说不好会有通敌嫌疑。轻的也是为敌人开拓。可太子又说过有旧友,其意何在呀?
白昌杰道:“既然有太子陛下旧人,想必有点交往交情。皇帝垂暮,不日太子登基主政全朝。太子殿下一向正直,平时并没有私心杂念。但朝堂之上,百官参差不齐。太皇御赐的悬镜司虽然被取缔,但几代下来,悬镜司也为皇帝办了很多疑难大事实事,为君之道,多留些秘密力量以备不时之需不是坏事。”
白昌杰提起了悬镜司,萧景琰的脸色有轻微变化。白昌杰只管说话,并没有抬头看太子的脸色。白昌杰也打定了孤注一掷的想法,可听到白昌杰后面的话有道理。太子萧景琰若有所思,有意无意的还点点头。萧景琰身边,也切实是少些为其谋事之人。没有人在与萧景琰争皇位了,不久便会当皇帝了。可没有自己的铁腕不保险啊!有此机会,萧景琰的心动了。
萧景琰道:“白先生起来说话吧,来人,看座。日后国家大事多需人才,白先生就留在东宫吧。战英,吩咐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