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毁尸灭迹与千万张脸
叶聪灵2017-11-24 12:523,658

  飘灵之岛,是一座先后被几个国家买下,用来研究核武器的岛屿,他们把生化实验室设置在这,进行了大量的实验。他们实验一些危险的致病源:天花,炭疽热,黑死病,野兔病……这些病毒被制成生化武器,还有很多未被销毁而存放于此。当时生产的几千吨芥子气还有大量残余,也在岛上。那时候实验用的兔子都发生了变异,出现各种奇怪的模样。更恐怖的信息是,很有可能当时某个国家在岛上利用真人来做实验,导致一大批枉死的民众。正因为岛上残留大量生化实验的物质,才最终沦为无人看管的地带,没有任何国家愿意把这个岛纳入自己的国界范围。这也是应烟诺的团队能够在岛上操纵一切,也不会被任何国家介入和阻挠的原因。

  “没有任何国家愿意承认自己在岛上做了什么,要不是黑进机密档案,这岛的背景永远无人知晓。”路明森指了指前方可见的红色大仓库,说到:“那个地方应该就是当年用来做实验的基地,兔子、老鼠、猴子、囚犯……我看到了那些黑白照片,惨不忍睹。资料,我输入你灵核的数据库了。”

  有“分身”的感觉确实不错,与我意念对话的同时,真身还能做很多工作。这次要不是路明森帮我,我们不会这么快解开岛上之谜。不过,现在的问题是:岛的背景知道了,可应烟诺在这岛上究竟在做什么呢?

  我再次向红色大仓库张望,外面也没看到任何看管的人。这倒是十分奇怪,如果是重要的实验基地,不可能我们一路过来,只是使用了“幻境”防线,可都没有真实的人来阻挠啊!红色大仓库就是核心地带,还是要多加小心,一定有出其不意的攻击力量。安全起见,还是隐身出动。

  “隐身程序,是非常高级的‘视觉特效’,我要和视神经专家一起合作,才能让一定范围内的物质所呈现的影像在视网膜上不呈现。而你的大脑中存在很多微小电极和信号发射与接收装置,才能使这个程序有效。但是你的那些战士们不行,他们大脑中的装置显然运载不了这个程序。”本杰明及时出来阻止了我的想法。

  “所以,我帮你想到了你也许会用‘隐身’这办法,看看你的背包。”赫连羽也出现了,她还指了指我背上的背包。

  “你什么时候装进去的?”我的眉毛皱成一团,但那是惊喜的表现。

  “就在武器库的时候。有时候‘策略系统’给出的答案,也不见得都十分健全。”赫连羽有点小得意的表情。

  于是,叫过来五个“犯人战士”,发给他们一人一件“视觉隐身衣”,他们拿到这包裹全身的紧身衣,上面还有各种隐约的小管子,就个个像看到新大陆一样。穿上之后,按动按钮,就开始隐身了。他们还互相拍来拍去,虽然能摸到肉肉的感觉,但却看不到彼此。他们嬉笑的声音可挺清晰,真像一群大孩子。

  “这衣服好像比我们去墨西哥执行任务的时候,看起来升级了。”我也由衷感叹一下。

  “彭梓幽的心情不太好,他最近总是闷头在实验室设计东西。这衣服就是他最新设计的状态。”赫连羽撇了撇嘴。

  “但是大家要记住一点:视觉隐身衣只能让敌人不看到你,可敌人设置的幻境,攻击还是会和过去一样影响到你。大家要多加小心!”我提醒各位。

  “boss是会保护我们的……”松岛在我面前,一副暧昧的样子,她摸了摸我的脸。

  “你最好别这样,利用职务之便,调戏上司可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而且,我能看到你们,别忘了这点。”我说得义正言辞,但松岛也笑得花枝乱颤。

  “我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那个红色的大仓库,我们现在外围打探虚实,观察之后,再想攻进去的策略。记住!不要擅闯,不要单独行动!”我发号施令。

  “OK”“遵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也从我的意念界面上调出了“隐身程序”,启动之后,和五个穿着“视觉隐身衣”的“犯人战士”试探着向前走。靠近红色大仓库的时候,黑色的雾气就逐渐消散了,雾气中尖利的小碎片也消失了。

  红色的大仓库,墙面光滑而平整,没有窗户,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但仓库周围,却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我们围着大仓库一直在寻找那股味道的来源,直到绕到它的后面,我们才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坑。

  坑里面摆放着许多尸体,一个挨着一个,码放得十分整齐,而且摞起了七八层。我对着尸体启动我的“统计程序”进行扫描,很快有了结果:人类尸体:522具。我的天!我在大坑旁蹲下来,又仔细看了看尸体的样子:喉咙部位都残缺不全,鲜血淋淋,那是最明显的使命伤。

  这时候,我的头顶感觉到一片黑,抬头望去,几个“飞”着的人手里抱着尸体,然后把尸体扔下来,又码放好。我的“统计程序”再次扫描“飞”人,统计结果:组灵生物:25只。这些“飞”人的速度非常快,他们源源不断地从另外一个地方“运”来尸体,坠入坑中,码放。大坑旁边还有一块投影屏,上面显示的尸体数量在不停增加,还有尸体被“运输”的速度的统计。投影屏上还显示着“实验的名称”,它叫“兽人攻击力实验”。被试者:宝石加工厂的辐射兽人;攻击对象:萨卡特斯卡市民。

  太残酷了!应烟诺抓了他们,原来是来这里做实验。这令人震惊的实验,还是猝不及防地触动到我,让我内心的愤怒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

  “太惨了!”“堪比纳粹”“惨绝人寰”“畜生做的事”……

  分身们都被我暴怒的情绪激发出来,纷纷现身。

  而那些“犯人战士”们也个个目瞪口呆,口里骂着脏话。

  最后一具死尸也“运”过来之后,“飞”人们齐齐盘旋在尸坑的上端,他们拿出像冲锋枪一样的武器,但枪筒却粗得像炮筒。他们对着尸堆疯狂“开炮”,尸堆立刻被一团极亮的光包围,我们马上闻到了强大的烧焦的味道。当光灭掉之后,再看尸堆,它们已经变成了黑色的灰烬。灰烬上方迅速出现一块盖板,接着是第二层,第三层,不知道覆盖了多少层,终于最后一层和地面保持平整。坑,就像没出现过一样,尸体,就像没出现过一样。

  那么多人,就这样消失在岛上,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这情景,让我想起了“绿水潭”的孔雀人,漫山遍野的孔雀最终被应烟诺在“银飞1号”上射出的微波炮弹销毁,让那里变成了不满黑色灰烬的可怕地带。看来,一切早有征兆,只是我们那时真的并不知道,她就是隐藏其中的恶魔boss。

  执行完了任务,“飞”人们纷纷离开尸坑的上空,他们齐齐飞向红色大仓库的一个部位,我马上启动我右眼的“望远镜”程序,我看到了他们在红色大仓库的某个位置打开一道墙壁,然后进入了大仓库。那里,应该就是入口。

  我浩浩荡荡带着我的分身们,我的犯人战士们,来到了“飞”人们集中进入仓库的入口位置,我们也利用“意念翅膀”在高达5米的墙壁上摸了摸,没什么特别感觉。更没看到什么按钮之类的东西。只是随着我们触摸到墙壁这个举动,墙壁的确发生了一些变化——星星点点的影像浮现出来,然后,影像越来越多,越来越清晰。

  哈哈哈哈哈…… 呜呜呜呜呜…… 呀呀呀呀呀…… 啊啊啊啊啊…… 噢噢噢噢噢……

  我们听到了各种声音,人类的狂笑声,尖叫声,诉说声,叨咕声,哼唱声,呻吟声……各种状态下的声音都有。这些声音,来自红色墙壁上逐渐浮现出来的人脸。也许是一千个,一万个不停重叠出现的脸。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杂,进入耳膜,是一种特别恐怖的感觉。我们甚至有点惊慌失措地“飞”到红色大仓库的四周,去看那些墙壁。所有的墙壁上都有人脸:各种表情的,发出各种声音的人脸。

  “这不会是个鬼屋吧?”吉诺林虽然是个五尺高的大汉,但他依然显露出极度恐惧的情绪。

  看来,他真是被去除了杀人的记忆,他之前作为杀手的时候,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他居然也会怕鬼。心里念叨完这个感受,我还是给出一句安慰:“大家小心,这个仓库的墙壁可能就是一个仪器。”

  “我见过类似的。”好久不见的邓肯被我刚才的愤怒激发之后,就一直跟着我。“安东尼的团队,当时致力于提取人类的各种感觉和感受,研制‘跨越人’的时候,这种提取,就是最基本的步骤。”

  我也想起了一件事。植物学家杰西主导的“毒植物共感觉程序”,就是提取了人类被种了植物之毒到死亡的全过程的感觉。精神科医生孔哲之所以退出那个项目,就是因为那样的实验太不人道。莫非,这红色的仓库,就集中了无数的人,在被提炼感觉?

  想到这儿的时候,红色大仓库墙壁上的所有脸孔和声音突然在一瞬间消失了!戛然而止的一切有点让人措手不及。这感觉也很不好,就像你看一部鬼片,鬼一直在吓唬你,但它在某一刻就消失了。你会觉得:它在酝酿更阴险的计谋,说不定下一刻,它再出现,你就被吓死了。我们此时此刻,就是这种感觉。

  吱嘎一声,某处墙壁打开了。我们寻声找去,发现打开的部位正是刚才“飞”人们集中“飞”入的入口。向里面望去,只能看到金色的墙壁,里面看起来是空的。这真是一个华丽的陷阱,金色闪耀的墙壁就像奢华的宫殿。我想起了应烟诺抓住我的“投影人”时关着它的那个大厅:金色奢华。看来,敌方的风格就是金色的了,这和我方银色的风格正好形成反差。

  “你还有空想颜色的事?不过也对,银色的导电性好过金色,应烟诺他们在抢夺‘灵磁仪’原料的时候就输了一阵。”邓肯也向仓库里面张望着。

  进,还是不进,这还真是个问题。可既然是来救人的,地狱也得冲啊。我对大家说:“我们进去吧!各安天命。”

继续阅读:七、恐怖的感觉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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