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北周军为先锋,派宇文护,尉迟迥,宇文宪,王雄出战。突厥太子阿史那弘带领的五万精骑为后援。
洛阳,天空一片灰蒙蒙的景象,黑云压城城欲摧,让不喜欢战争的人看了都觉得压抑,两军即将开战,周军和突厥军的强大队伍将洛阳城围的水泄不通,宇文护带领的周军在前,突厥大军在后为后援助阵。周突联军的强大气场然那个在城楼上观战的高湛非常紧张。
“周军来势汹汹,而我军人数不及周军,何况周军背后殴还有突厥军相助,我军的胜算堪忧啊!各位将军可有什么好的破敌办法?”高湛看着城下的局势,紧张的说道。
“皇上,当务之急是,您应该尽快离开洛阳!”
“不可能!将士们在此拼死作战,朕怎么可能独自逃离?更何况真不是怕死鬼!”
高湛有些气恼的对着那条已让他他逃跑的将领吼道。那将军见自己的皇上如此愿意留下来与大家并肩作战,非常欣慰,不在乎皇上如何怪罪自己。
“皇上放心,兰陵王殿下领兵如神,他知道陛下有难,一定会前来将兵来破周突联军的。”同在高战旁边的大臣道。
高湛听闻长恭的名号,叹了口气:“他远在千里的雁门,朕之前下旨给他无数次了,都没有收到他的回复,估计他不会来的。”高湛清清楚楚的明白,长恭如此做是真的不打算原谅他了。他几次下旨或者写家书皆被他踩在脚下,或是被他当场撕毁,可见他对自己的恨意仍然很深,或许这一辈子也别想奢求他的原谅了。
“不!兰陵王殿下不是无情无义之人,更何况,即使兰陵王殿下不来,不还有驻守在并州的斛律将军吗?斛律将军接到消息已经带领并州的府兵和他手中的五万大军赶来洛阳救驾,只要我们再坚持一会儿,或者是继续拖住周军,等待并州大军到来即可。”那位大臣又说道。
没等高湛再说什么,在城楼下周军前面,穿着一身银色战甲,带着霸气的头盔,穿着一件深黑色披风的宇文护就等不及了,大呼道:“高湛,老夫看你还是快快开城门出城投降吧!”城楼下领兵的宇文护看着城楼上的高湛等人焦急的样子,说道。
杨忠已经年过花甲,但作为曾经李国赫赫战功的将军,拥有较多的作战经验,宇文护怎肯放过他?扬忠觉得这场战争天时地利任人和都不太对,一致反对这场战争的,但是宇文护权倾朝野,为了杨家的前途和命运,即使不喜欢战争也不想过多的惹祸上身。
“杨柱国,高湛迟迟不肯出城投降,你可有什么法子比他尽快出城迎战?”
宇文护突然对着一直沉默的杨忠说道。对于杨忠这个开国老功臣,宇文护一直对他拿捏不定,杨家在朝堂上一直都不比较低调,没有明确的表示倾向他或者是倾向宇文邕,他一直对杨忠非常恼火,但他又有战功在身,没有合适的理由,他不好公然对杨家下手。
“回大总宰,老臣认为此番不是攻打齐国的最好时机。”杨忠恭恭敬敬地答道。
“哦?那你倒是说说为何?”宇文护饶有兴味的眯着眼睛看着比他还要年长的扬忠。
“齐国虽然政治腐败,但齐国大将斛律明月还在,斛律明月寿山的铁骑,再加上斛律明月本人丰富的作战经验和精湛的军事策略,而突厥军不一定是真心的支持我们更,如此算来,我军不一定是齐军的对手!”
杨忠说完,宇文护有些恼怒的说到:“杨柱国就只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么?老夫派遣在齐国的细作已经打探的清清楚楚,齐国大将斛律明月和兰陵王早就被齐国昏君高湛调派到边疆地区去了,我军此番出战并没有在齐国的预料之中,就算他得到消息,也不一定能及时赶来,所以我萌应当趁此时机,尽快攻下齐国,这才是良策。看来杨柱国年老体衰,真的不适合上战场了!”
宇文护的一番话说的看似非常有理,但是却没有考虑到突厥军与周军合作的的立场是否坚定。
“老臣惭愧!”
杨忠不再多言,他只是好心提醒宇文护,希望此番战争能免则免,少些生灵涂炭,可是如此看来,宇文护打仗从来都只是看他个人的想法,从来不听从将领的意见,只好作罢。
眼看着周齐大战一触即发,可是齐军突然高挂免战牌,宇文护看了,笑道:“你看,高湛那小皇帝也怕了,看来我军胜券在握,大家还在等什么?开战就是我们取胜的最好时机!”宇文护拔出自己腰间的佩剑,对着众将士道:“进攻!”
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战展开,齐军在洛阳城内的兵力并不多,周军看着他们挂免战牌,本就有些大意了,他们忘了洛阳城是由段韶镇守的,段韶和斛律明月还有兰陵王是北齐三大名将,他的武艺不是很厉害,但他的谋略却是三人中最顶尖的。
即使奇骏看起来是没有准备好的,但大战开始时,周军牟足了劲往城楼下冲的时候,突然从城楼上飞下来大量的雷石滚木,滚木上都浇了桐油,滚下来砸死砸伤了大量的冲在前面的周军,桐油一沾到士兵的衣服上,立刻燃起了熊熊烈火,烧伤了士兵们。
洛阳城外战火连连,哀嚎声连连,尽管如此,宇文护还是没有停止进攻,扬忠看着战士们打得如此惨烈,都不忍再战下去了,战下去只是做更多无谓的牺牲。
“大总宰,停战吧!”
“不可能!”
惨烈的战争还是继续着,昔日风景优美的洛阳已经被战火缭绕,天空上的黑色烟雾久久不散,战火硝烟连绵。
洛阳城二十里以外。
突厥军在阿史那弘,宇文宪,燕都等人的带领下集合突厥铁骑军等候宇文护的信号,准备随时支援宇文护的军队。
突厥铁骑军在中原也是非常闻名的,突厥马和人都比中原的看起开粗狂和强壮许多,宇文护与他们合作,即使得不到他猛地真心支持,但只要有突厥军坐阵在,也能震慑齐军三分。
“阿多木将军,再次回到中原,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后悔投入了我大突厥?”燕都对着宇文宪说道。
此时的宇文宪正在看着前方战事,非常着急,宇文护的打法太过强硬,这种打法会使得周军的损失和伤亡达到最大,还不一定能够攻下洛阳城。
“回大汗,宪已经是阿多木,是突厥的一份子,宪的老母和妻儿都还在突厥等着宪凯旋而归。”宇文宪恭恭敬敬地答道,宇文宪深知燕都的试探之意。他现在身处在大周的国土上,未免回想家,燕都就是想利用这一点来试探他对突厥的忠诚。现在他在突厥有牵挂了,母亲在突厥,颖儿也还在突厥,他来时颖儿离分娩期已经只有两个多月了,如今也只有一个多月了,她如今还失忆了有失明了,他不在她的身边,不知道她会不会害怕。
“那就好!此番我们若是大胜归去,本汗就为你和颖儿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如何?”
燕都看到宇文宪的表情,见他神色不太好,就知道他是不会放下颖儿的,宇文宪也是一个至仁至孝之人,她的母亲和颖儿都是他的牵挂,宇文宪是不会轻易地放下他们的。或许,他真正的与颖儿在一起了之后,他的心就会完完全全的归附突厥了。
“多谢大汗!”宇文宪抱拳作谢礼,她现在基本上都已经入乡随俗,处处都遵从突厥人的生活习惯和礼仪。
突然有一个穿着银色盔甲诶色披风的周军将领模样的人骑马从远方赶来,停在了宇文宪和燕都的面前。待靠的近了,宇文宪才发现那个人是宇文神举。
“参见燕都可汗,五公子!”
神举对宇文宪的称呼还是五公子,看来他在突厥的消息皇兄已经完全知悉了。
在燕都面前,宇文宪故意装作不认识宇文神举,宇文神举按辈分应该是他的表兄,可是与如今他的处境艰难,在自己面前的明明是自己的好兄弟,却不能上前与他相认。
燕都显然是不认识宇文神举的,以为他是宇文护派来报信的哨兵,遂摆出了威风凛凛的大王架子,严厉的道:“宇文护是不是派你请本汗带领军队支援了?”
神举对燕都使眼色,燕都会意,遣退了在自己身边的军师:“你有什么话要对本汗说?”
神举从怀中掏出一张浅褐色的羊皮纸卷,上面用金黄色的丝线来捆绑,一看就知道那信是出自何人之手。宇文神举把那个信卷呈给燕都。
燕都接了,打开,里面的内容居然是用突厥文来写的,燕都能够很流畅的读懂信中的意思。燕都读完了之后,居然会把那封密信交给宇文宪,宇文宪看了,就跑向空中,拔剑在空中挥舞几下,那羊皮纸就变味了很懂细小的碎片片散在空中,很快就被风出走,不知去向。
“阿多木将军,你是如何看待这封信中的请求?”燕都自是知晓信中的内容所指,似笑非笑的看向宇文宪,问道。
宇文宪知道燕都又再挑衅他,信里,宇文邕请求突厥军此番不要帮助宇文护打胜仗,皇兄答应每年都给突厥送钱送布匹和粮食,还会派工匠到突厥去燕都修缮宫殿,答应用最盛大的排场迎娶突厥公主。
如此诱人的条件,依宇文宪对燕都的了解,燕都一定不会拒绝的。
阿史那弘看到自己的父汗与宇文宪谈话的表情,他之前悄悄去见过他那“傀儡妹夫”宇文邕,听从他的安排,只管观战,不必参战。他似乎料定宇文护会输。他就知道颖儿要嫁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傀儡?与他一番交谈,他果然是个深藏不露的人,他是想他助他除掉宇文护,于是对燕都说:“父汗,孩儿觉得,那周国的大总宰不可靠,我们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帮宇文邕一把,反正那条件也不差!”
燕都听了阿史那弘的话,也觉得在理,便下令:“我们暂时按兵不动,看看宇文护打的情况如何。”
听听燕都下了此命令,宇文神举便放下了心,皇上猜得没错,这燕都可汗果然贪得无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