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旧情人来了
羽衣寒2017-08-03 13:1711,862

  只见那小可爱瞬间兴奋了一下,恭敬说道:“凤王一滴血,加灵香草,天山雪莲,香砂,白芷,千年人参五位药材炼制出的血丹可解百毒。”想来就等着这一席话出人头地呢。

  凤王听言很是高兴,那叫一个豪爽,其词切切道:“拿盆来。”

  人界曾经传言,得凤王一滴血便可长命百岁,得凤王二滴血便可世间无敌,得凤王三滴血便可飞升成仙,当然这些话无法通过柳丝莺来考究了,毕竟她是个仙,而且凤王豪爽的一盆血,具体能整个什么效果出来谁都不知道。

  那小正太办事果然是效率,凤王看的甚欢喜,问了名字才知道叫“天兔”,这一句话惹的凤王当时拿刀的手抖了抖,以至于臂间划痕多了几道。以至于叫这天兔忙活完了柳丝莺还的忙活凤王。

  柳丝莺准点在寅时醒来了,别说还真比原先更好,那脸粉扑扑的,唇娇滴滴的,七分妩媚三分动人,一双杏眼睁开之后,那叫一个水灵灵,星灿灿的,七分可爱三分朦胧,想来凤王那一盆血还是有些作用的。

  一睁开眼,便被那金碧辉煌的殿堂刺了眼,柳丝莺不消打听也知道自己必是到了神羽族,且还一定是凤王宫,凤王那套花俏的行头是无处不在,果真是够妖艳的,凡人若来了,肯定以为自己掉进孔方兄里了。

  殿堂东方的金壁之上正华丽丽的挂着某只山鸡的挂像,还真是漂亮,不知本尊在哪里。

  眼见身旁有个可爱的小正太,正笑吟吟的盯着自己,那笑容很是让柳丝莺舒心,令人很是欢喜,最关键是那摸样生的哟,水嫩嫩,娇滴滴,圆鼓鼓的,清丽可人,头上扎着两个小球球,很有观音菩萨坐下散财童子的几分神韵。

  柳丝莺很是喜欢,露出一口白牙,乐呵呵,道:“姑娘,何明,芳龄几岁啊。”

  天兔一听这话,对这凤王打紧的姑娘顿时好奇心减半,更是没了刚才的崇敬,但是礼貌还是有的,颇为内伤的说道:“仙姬,我是男的,叫天兔,已经五百岁。”

  柳丝莺噗的一声,还好没喝水,这神羽族的应该都是飞禽,何以还有跟兔子沾亲带故的,便不经大脑思考,脱口而出道:“姑娘,你难不成是神羽族跟兔子的混血品种。”

  天兔深知没法跟眼前的姑娘交流了,竟是被说的肝火都上来了,自那头上的一个小球上拔下不知名的白色小东西,和气一吹,便幻化成了一把白羽扇,朝着自己面上扇啊扇。再瞧瞧柳丝莺那一脸期待的神情,心下却又有些雀跃了,这便潺潺道来。

  柳丝莺很是纳闷,起先逗弄小正太无果,有些胸闷,再看那变戏法式的仙术,立马两眼放光,瞧着瞧着却听他竟然讲了一段可歌可泣的故事。

  故事大体上,是一只喜鹊还未修成人形,无故被雷劈中掉下了树,偏死不活的还掉在了狐狸洞前,洞中火红的狐狸立刻拖家带口的出来围观,一个个咂巴着嘴,舔着舌头,摩挲着双腿,一副就餐的架势。

  喜鹊那叫一个急啊,扑腾扑腾翅膀以示抗议,这狐狸到底多少天没吃饭了,被雷劈焦的鸟,它们都能流口水。小喜鹊被狐狸的丁香小舌一阵虐待,悲叹自身命运不济,英年早逝,眼见血红的大口凑近自己,也就索性闭上了眼,祈求下次轮回能投个好胎。

  就在小喜鹊被那狐狸咬的生疼,怨恨他们干嘛不一口吞时,便见天下降下一道白光,直直打在咬的正欢的狐狸身上,其他狐狸见形势不对早跑进洞里去了,可怜了那正分餐的狐狸被电的不轻,毕竟那小喜鹊都被连带着感觉身体抖了三抖,麻木的很。

  小喜鹊知自己是得救了,有些后悔刚刚把天给骂了,转过小脑袋想看看是谁,便见穿白色纱裙的女子从天而降,腰间玉带随风荡漾,增添了几分冰清玉洁,脖间挂一玉环,通体碧玉,想来应该是仙物。

  再看那面上更是开满了桃花,红红的眼睛又大又亮就跟血玉一样,一头青丝挽成发髻,头间毛绒绒的挂饰绕城一圈,随风飘荡,那绒毛飘荡着,就如蒲公英般轻柔,梦幻,平添了几分出尘脱俗,不过细看的话,倒是有点像那耷拉的兔耳。

  那女子缓缓落地,荡起一圈一圈的银光,呼出一口仙气吹向灰头土脸的小喜鹊,朱唇一开,盈盈笑道:“记住,本仙玉兔是也。”说完优雅转身,化作一团银光,顷刻间就飞没影了。

  徒留小喜鹊眼带小桃心的一直望啊望,直望到斗转星移,星宿移位。心中一直念叨:“天上降下玉兔”因此化成人形之后,便取了天兔之名。

  柳丝莺都快被天兔给唠叨睡着了,一起美女救帅的狗血故事,愣是让天兔感慨了一刻钟,有必要嘛,柳丝莺总结得出就是一只倒霉的喜鹊命丧黄泉之时,被一高调的兔仙所救,为了记住那仙,便取了天兔之名,以日日谨记,夜夜不忘救命之恩。

  被这一唠叨,柳丝莺也渐渐轻松了,想起了昨夜之事,最终竟还是来了这神羽族,也不知道流苏怎么样了,再想想凤王已经知道自己不是七彩羽莺,但是不清楚他是否还知晓君夕的事,这便有些担忧,扯了扯还沉浸在玉兔幻想中的天兔道:“凤王哪去了?”

  “病了,正在静养!”

  柳丝莺纳闷了,自己不是明明替他挡了那漫天花雨嘛,怎么到底还是病了,难不成凤王比起外面来说其实娇柔的很,柳丝莺满头黑线,忙问:“什么病,严重不?”

  天兔想起晚上凤王割脉取血那样,还是心有余悸,面色有些惊恐道:“贫血了。你到底是何人啊,凤王这般紧张,昨天更是为你放了一盆血,让我都不仅鼻子一酸,何时能有人为我以血为药引。”

  柳丝莺险些滑倒,顿时从心底狠狠的数落凤王几下,放血都每个节制,还贫血,怎么不直接放成木乃伊。但是心底还是有些感动,“凤王现在在哪?”

  天兔交代了一番,眼见这柳丝莺已经无碍,这便回药房去给凤王煎药了,如今他很是需要补充血气。

  柳丝莺得了天兔的指引,便直奔凤王的寝宫,不过碍于路痴本性,再加上凤王宫实在是有些大了,这一找就找了半刻钟,心中纳闷的很,这凤王宫恰恰跟曾经的二郎殿相反,二郎殿是伺候的人多,主子却总是不在,凤王宫则是主子一直都在,基本没什么伺候的人。

  柳丝莺一路找着,清一色的金墙,雕栏玉地板,在一房中寻到一壶散出清香的茶水,也就一起带上了,托着盘子看着一门前金色的小凤凰,这才呼出一口气,可算是找到了。

  轻轻推门进去,这房中的设置倒是跟想象中恰恰相反,本以为是金碧辉煌,流光溢彩,富丽堂皇,可走进去才发现是何其的淡雅朴素,檀香炉飘出淡淡的香气,让人心旷神怡,舒适无比。桌椅皆是素雅的紫檀木,那床帘也是素雅的淡绿色,就像春日里初发的芽,此时凤王正躺在上面,头上终于卸下了那七彩的翎羽,看着倒是增添了几分清雅。

  柳丝莺从未见他这般安静的样子,双目微闭,挺拔的鼻越发挺拔,唇上毫无血色,面色更是煞白,贫血就这样子,再看看那裸露在外的手臂,血红的口子,也不包扎一下,要是感染了可怎么好,柳丝莺头痛的紧,放下茶水,慢慢靠近,替他揽了揽被子。

  突然想起流苏曾经有过这般安静脆弱的样子,那时自己则是心疼的紧。

  柳丝莺随手搬个凳子,就这么静静蹲在凤王身旁,生怕他有个闪失,毕竟昨日那般是为了还他那日坠崖相救的恩情,却不想竟还是欠了这一盆血的恩情,无限惆怅的叹出一口气,这造的什么孽啊。

  这一坐就是良久,柳丝莺自然是耐性好,毕竟在墨香居囚禁的那几天还是颇有收获的,而那凤王之血显然也有些作用,到现在柳丝莺还是感觉神清气爽,毫无饥饿之感。

  凤王挣扎了半天,艰难睁开眼,却是半阖眼,甚是虚弱,柳丝莺赶忙起身凑近道:“凤王,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无碍,不过是放了点血,喝点水就养回了。”

  感情凤王真把自己的血当白开水,柳丝莺皱眉转过身倒了杯茶端到凤王面前,勉强挤出一抹笑容道:“凤王,赶紧请喝杯茶水,这可是加过料的,想必你气色一会就转好了。”

  凤王知晓她是在揶揄自己,也不生气,难得她主动伺候着,心中早已开出了一朵鲜艳的桃花,想到刚刚自己装睡那会,那叫一个气愤啊,要说其他女子,眼见熟睡的凤王,还有几分病弱之色,应该都会玩个偷亲什么的,可等了良久,却只听到自己渐强的心跳声,实在是装不下去,这便睁了眼。

  “你身体可有好些了?”

  柳丝莺戏谑道:“喝了凤王一大盆血,不好的话,就太对不起凤王了。”

  凤王淡淡笑道:“既然知道本王为你赴汤蹈火,可有感动一些。”

  的确是很感动,柳丝莺人间生活十六年,只得君夕的短暂爱护,冥界千年则是得了孟婆的关爱,阎王的调侃,在仙界那就自然不用说,流苏的恩宠她即便是来世,来来世做牛做马都还不了,而这凤王,自己又该怎么办。

  柳丝莺头疼地看了一眼凤王,那翘起的嘴角,那扬起的凤眼,如今一改狡黠,化作柔情似水。终是说不出打击的话语,只是轻轻笑了笑道:“感动!”

  凤王心情大好,早知道放点血就能得美人感动加心疼,何苦晚了这么久,刚想起身牵起柳丝莺说些情话,却听柳丝莺温柔道:“感动到下辈子为奴为婢都无以为报,为了我今后的轮回,还请凤王多顾着点自己的身体,莫在为我费心了。”

  凤王瞬间僵硬了,要不是那话语中多了几分温柔,难保自己不呕出一滩血,怎么跟了流苏的女人就这般难搞定呢。

  “小莺,真会闹,本王不为你费心,为谁费心啊,哪怕你是千年的玄冰,本王也得加把劲把你给融了,本王的心,天地可鉴,日月可昭,就等着何时小莺能够坦诚相待。”

  “凤王,现如今你已知我不是云姬,却还这般冷静的同我说话,想必对云姬的生死无半天关心,你对于我的执着,只不过因流苏而已,凤王何苦非得跟流苏斗来斗去,断了自己的缘分。”

  凤王细细的想,也许曾经对云姬是因为流苏的关系,毕竟她神羽族的大祭司,竟然被流苏拐走了,换谁都会生气的。更何况妖界讨伐战时,明明自己和流苏都受了伤,自己伤的更重,可神羽族的人却先去救了九重天的流苏,是以凤王才生出了无情的恨意,对流苏深深的恨,也就设计了那起仙魔大战,硬生生分开了流苏和云姬,如今想想自己是何其的幼稚啊,却是并未后悔。

  如果没有从前,便不会遇到如今的柳丝莺,起初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咽不下一口气,现如今却是发觉自己离了柳丝莺不行,追寻六煞时,回九重天查询资料不过是个借口,关键还是挂心着柳丝莺,哪怕是远远看着她一眼,也心情甚好。

  “本王等你明白的一天!”

  眼见着曜日高照,原本朴素的房屋竟是镀上了一层金光,柳丝莺看着那灼热的光,跟凤王很接近,很像他总是用言语在不断温暖自己,可自己却偏爱那冷清的月光,亦如流苏面上的淡淡的冰霜。

  最终柳丝莺也没能问出凤王是否知道君夕之事,但是想着凤王竟然未说,便该是未知,这便也不琢磨了,毕竟只要留在神羽族,流苏就什么都不会知道。

  还好凤王没有流苏那霸道的架势,并未将柳丝莺囚禁在凤王宫。同时还送给了柳丝莺一些通行法器,本是想送给她一把凤飞钗,柳丝莺念及头上插着的流苏钗,便笑着撒谎说自己更喜欢玉镯,是此,凤王便为她亲自戴上了血玉镯。

  柳丝莺不好再推脱,便忍着哀默,受了,每每看着那血红的镯子闪着红光,总是莫名的难受,还好总能想起流苏当初的话语,今日之命虽是不好,明日难保不会投个好胎,如此想着,倒也释怀了几分。

  下午凤王喝了天兔熬好的药,便沉沉的睡了,柳丝莺不觉好笑,貌似跟了自己的仙都一副病怏怏的样,以前是流苏,现在是凤王,至于那君夕,也是与她相伴不过数日,便柳下相邀,一杯毒酒,魂归地狱以相守。

  这前后一杯毒酒,竟也能隔了千年之久,柳丝莺,你是不是被骗了。重重锤了一下额头,柳丝莺被刚刚自己萌发出的想法吓了一大跳,苦笑道自己竟然为了将对流苏的爱光明正大,生出了这般龌龊的想法,如今在神羽族是好的很啊,哪一天如果让流苏知道的话,岂不是悲由心生。

  脑子乱了,便需要干些其他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如今凤王又恰好睡着了,柳丝莺便琢磨着参观一下难的一见的神羽族,也许还能找个谈得来的了解一下那云姬和七彩羽莺。

  柳丝莺出那凤王宫,便被门前威严的神兽吸引了注意,金灿灿的两座金山,得多少金子啊。怀着激动的心情渐渐穿过那神兽,竟是像穿过了一面水镜,回头一看,那原本低头的神兽又将那脑袋扬起,真够神奇的。

  正对着打量那凤王宫,竟是对那后方的高塔叹了一叹,不知道到它底有多高,是否直冲神界,即使抬高了脖子,踮起脚也看不到个头。

  屁颠屁颠的一路小跑着冲向那高塔,一路上更是莫不奇妙的被众宫娥瞪视,柳丝莺有点搞不明白,只能装作看不见,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避就能避开的。

  橙色衣裙的领头宫娥,开始就一直在打量柳丝莺,瞪了她半天,见她没还手,便知是个善主,可以欺负,这便坏心一笑,伸出了一只玉脚,颇有玩勾引的架势,想来曾经是拿这姿势来吸引凤王的。

  柳丝莺只顾着跑,自然是没顾得来,一个趔趄飞身滑倒在地,滑倒时一手护钗,一手护玉笛,自己倒是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嘭”的一声可摔得不轻。

  钗没事,笛没事,这才呼出一口气,看了一眼,见对方真一副干架的样子,咧嘴嘲笑着,很是厌恶。他仙之国,总的安分守己,柳丝莺也懒得计较,人家的地盘,总不好奔放,这便整理了一下纱裙,理了理发丝,继续走,全当那些看好戏的宫娥是空气。

  那叫之之的宫娥自然是没料到眼前的主这么能忍,便不需要低调,插腰拦住柳丝莺的去路道:“哟,这不是得凤王临幸的小仙女吧,生的可真是漂亮,好一双勾魂的眼。”

  柳丝莺是欲哭无泪,自己着实冤枉的很,要是换做流苏倒是可以勉强承认,而那凤王自己躲之而后快,还临幸,这都是些什么宫娥啊,比二郎殿的没素质多了。

  “难为这位姐姐没有一双勾魂的眼!不过我的眼睛再勾魂,也比不过凤王,姐姐你说是吧。”

  之之那叫一个火啊,答“是”自己很没面子,答“不是”又侮辱了凤王,想这柳丝莺真不简单,竟然噎的她说不出话了。

  其他经过的,或者一直在看好戏的宫娥都围拢了过来,想看着柳丝莺能吃亏,可等都走近了一看,才发现她手腕上发光的血玉色的镯子,顿时惊的浑身颤抖。

  柳丝莺眼见着她们突然盯着自己的玉镯发呆,心想肯定有个什么事,便问:“这玉镯怎么了吗?”

  宫娥们显然是嫉妒恨着,断然不想回答柳丝莺的问题。

  柳丝莺也不想这般自讨没趣,这便潇洒的转身,头上流苏钗叮铃铃作响,很是好听,方才受伤的苦闷也烟消云散,大踏步的向着金塔走去。

  宫娥们看着她竟是往封印那人的塔中走去,面上皆是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柳丝莺背对着自然看不清楚,只管哼着曲,跳着舞,两眼发光的看着金塔,这般高耸的建筑她还是第一次见过,很是好奇,可到了金塔门口,却是塔门紧锁。

  这倒让柳丝莺有些为难了,这关着门,总不好直接进去,这便喊起来:“请问塔里有人嘛?”

  回答的是自己的回应,好奇害死猫,柳丝莺不信邪又往前走了几步,喊道:“请问塔里有人嘛?我想来参观一下。”

  还是无人应,柳丝莺泄了气,蹲在塔外良久,最终还是决定转身离开,这偷鸡摸狗的事情还是不要干,损了自己的面子也就算了,给主子丢脸那可是万万不行的。

  刚准备转身便突来的刮起一阵强,掀起飞沙走石,迷了双眼,竟是吹的滑下了几滴泪。

  “吱呀”一声响,引的柳丝莺转过头,这一看,那金灿灿的塔门不知什么时候竟是开了,仿佛是邀请,进来吧,好奇的猫。

  竟然是邀请便没有不去的道理,柳丝莺默念这是正大光明的进,为了体现她的正大光明,步入塔中时,她是雄赳赳气昂昂,还高吼着:“我要进去了!”生怕没人知道她要探索一番。

  要说这塔啊,内外结构是完全不一样,塔外是雄伟,闪着金光,给人火的感觉,可塔内却是冰冷一片,冻的柳丝莺不由自主的紧了紧衣衫,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竟是有处破损的,此衣乃是白子墨送的,倒是心疼了几分。

  揣着忧伤的心情继续走,这塔里螺旋形的云梯,一眼望不到顶,神秘壮丽,惹人探究,柳丝莺既然进来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绕着云梯行走了,每往上走一步就多了一分寒冷。

  迷迷糊糊看到一块巨大的水晶,柳丝莺琢磨着怕是要走到顶了,这便心情欢畅,步子也加快了,等看清那水晶中紫色的身影,脑子嗡的一下就炸了。那水晶散出白雾,想来是寒气,柳丝莺此时也不怕冷了,双脚就跟不是自己一般,直直往前走,大脑明明下的指示是别过去别过去,可是却挨不过本能,抚上那水晶。

  水晶内一袭紫衣的女子,她太过熟悉,如今虽然双目紧闭,可那微笑的唇却是散出无尽的温柔,除了没有那额间的翎羽,跟那丹青图可不是一模一样。

  “确实是个兰质蕙心的好夫人,云……”姬字还未念出,柳丝莺便被寒气侵心,笔直跌落在水晶一旁,面上都结了一层霜。

  要说这金塔可是神羽族施行天诛的地方,神羽族乃是火系,最怕的便是冰,是以在这塔内不是永久封印就是灰飞烟灭。包围云姬的那层水晶便就是一把遮阳的伞,起到了保护作用,施了封印。而那柳丝莺熬了这么久,没有任何保护,此时才昏倒,也着实厉害,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在暗中起了作用。

  凤王睡的正踏实,突然感觉心中一阵恐慌,屏气凝神感受四方波动,不消片刻,眉头已是皱作一团。一个神速冲出了凤王宫向那金塔飞去。

  宫娥们从来没见过这么着急的凤王,一向习惯感受神羽族柔和之风,且从不翻墙的凤王竟然会飞越过凤王宫的屋顶,那场面也算是千年难得的奇景,宫娥们一时都看着痴了,为了占据最佳角度,也跟着跑起来,只望看到凤王清姿卓越的一面。

  众宫娥们起初还是满目的小桃心,双手托腮,翘首以盼状,可当凤王抱着白衣女子的身影出来时,宫娥们华丽丽倒了一地。只因原本应该灰飞烟灭的人,此刻却只是简单的昏迷而已,这也太奇怪了。

  日光洒在柳丝莺面上,暖暖的,柳丝莺迷迷糊糊中感觉视线前仿佛有一团耀眼的光,刺激自己缓缓睁开了双眼,正好看见凤王的脸,想起那被囚禁的云姬,柳丝莺气不打一出来,撩起袖子,“啪”的就甩上了凤王的脸,这一切太过突然,凤王硬生生受下了,顿时脸上一条五指印,很是鲜明。

  “你……你……你……”柳丝莺虚弱着念了久久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众宫娥眼见自家主子竟然被打,那叫一个气愤,一团团汹涌的火焰,恨不得把柳丝莺烧个干净。

  那之之也在其中,虽是气愤,但是那闪着光的双眼却是有些兴奋,曾经她见过一位仙姬因得了凤王青睐便嚣张的很,全把自己当王后了,有一日,凤王答应的事情没做到后,那仙姬竟然自恃得宠便气的啪的一下给了凤王一巴掌,结果瞬间便被凤王烧得连灰都不剩。当时那一巴掌还是很轻,根本没留下五指印,如今这柳丝莺怕是死定了。之之低下头笑的欢心,只需随机应变,只听凤王一句话便让柳丝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之这头打着如意算牌,那头凤王却是语出惊人。

  “甚好,甚好,小莺这也算是第一次主动摸我,本王很是欢喜。”

  别说不知道那仙姬灰飞烟灭之事的宫娥们集体滑倒,哪怕是知道的之之也是猛的呛着了,碍于凤王面前不可失礼,便是给硬生生憋了回去,不知道要损多少修为哦。

  柳丝莺本就心中郁结的不行,但见那缺德的凤王竟然还一副笑脸吟吟,顿时胸中一股翻腾,“哇”的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凤王讶然心疼道:“这一巴掌啪本王脸上,怎倒是你吐血了,莫不是打在本王身,疼在你心。”

  柳丝莺折腾着翻身落地,怒是凤王,很是气愤,身体都抖的厉害。抬手又要给他一巴掌,一字一顿道:“我这是带流苏打你!”

  这回凤王倒是眼明手快地给挡下了,语气一改温柔,很是不悦道:“凤王让你扇了一回,岂能让你再扇第二回,更何况是带流苏打,本王现在钳住你,看你还怎么放肆。”

  柳丝莺双目异常愤怒,可见气得不轻,扬起左手“啪”的一声不不偏不倚又打在了凤王的面上,这回倒是对称了,远瞧着挺好看饿,就跟上了胭脂红一样。

  “钳住我右手,我还有左手,流苏这巴掌我带定了。”

  众宫娥皆是心碎了一地,一天之内,一个时辰之内,一刻钟之内竟然见到凤王被扇了二回耳光,能不气愤嘛,之之此时更是有些忍不住了,见到凤王刚刚的话语有些怒意,这便自头上抽出丝带,那柔软的丝带即刻化作一柄华丽的银剑,橙色的剑穗划过一道橙光,薄如蝶翼的剑尖直逼柳丝莺。

  “大胆孽障,凤王岂是你可玷污的。”

  那剑眼看就要逼近柳丝莺了,柳丝莺倒也不躲,就那么狠狠瞪着凤王,就差没把眼珠子给直接瞪出来。此时双手都被凤王牵制住,柳丝莺倒是还顾忌点身份,没有用脚踢,只是看着凤王,等他一句话,一个解释。

  可凤王突然放开一手,衣袂一挥,便是一阵强风刮过,柳丝莺瞬间迷了双眼,以为这阵风是要刮跑自己的。

  只听“啊”的一声,不是自己的,“嘭”有硬物撞击的声音,自己身上不疼。惊愕中便见自己的双手已经脱离了束缚,忙将视线移向凤王。

  凤王黑着脸,阴沉着眸走近正趴在地上口吐鲜血的之之道:“放肆,吐血也需要有点水准,吐这雕栏玉地板上,太刺眼了!”

  之之显然伤的不轻,竟是没有力气给凤王行礼,只是用断断续续的声音说道:“奴婢错了,奴婢只是为主心切,求凤王恕罪,奴婢只是受伤不能自抑,求凤王饶恕!”

  凤王冷笑了一声,直笑的之之冷汗直冒,脆弱的身体更是颤抖不已。

  “为主心切,本王看你是妒心颇重,以前云姬之时,就见你经常做些小动作,念在你伺候了前凤王,本王才想着饶你一命,结果二千年过去了,你还如此不长进,本王也早些了断了你,以免你哪日因这妒忌走火入魔!”

  凤王掌上燃起熊熊的烈火,眼见就要将之之燃个干净。

  之之惊恐的拼命叩头道:“凤王,奴婢知错了,请饶了奴婢了。”众宫娥眼看着这一幕,皆是吓破了胆,也没人敢冒着生命危险去凤王手下救人。

  就在之之本人都以为自己死定的时候,却见一抹白色的身影嗖的一下冲到了自己面前,可不就是她刚刚还准备刺杀的柳丝莺。

  柳丝莺双手摊开,犹如一座墙,堵在凤王之前。

  凤王冷言道:“给本王让开。”

  柳丝莺干笑二声道:“她只不过因为喜欢你,心疼你,这一切只不过为了你。你也真下了手。”

  “她妒心颇重,有朝一日,如果魔根深种,入了魔道岂不是丢了神羽族的脸。让开!”凤王说完,手中的火已经凑近了柳丝莺几分,此灭神之火不同于一般的火,固然柳丝莺有翎羽护体,也感觉到一股灼热之气,额间都不自觉疼出了汗。

  不过那伸开的手臂却是异常坚定,哪怕凤王手中的火再旺盛一些,她也不让,“听言凤王的话,想必她跟了你也有二千余年,如果入魔了早就入了,何以撑到此时。”

  凤王料定了柳丝莺不是真心相救之之,是想有谁对着自己的仇人还能坦诚相待,掏心掏费的,因此才威胁了一下她,料想她只是想跟自己作对而已,结果那火即便烧的再旺,柳丝莺眉毛也不带眨一下,只把那嘴唇咬的死紧,心中虽是心疼,更是火气,其实他处罚之之有八成的原因是以为柳丝莺,那一剑把他惊的哟,毕竟她无半点修为,不懂自保,不懂躲避,就是个只会原地得瑟的靶子。

  可面前之人却是不懂自己,偏要作对,凤王没气到吐血,要么是因为定力高,要么就是因为贫血了无血可吐。

  “那些年,只因本王并无付出真心,她也就安了心,如今他见本王对你另眼想看,爱护有加,妒心日渐增长。”

  柳丝莺昂天长笑,笑的宫娥不由自主的一身的冷汗,凤王更是不明所以,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凤王也说爱我,可我中意的却是流苏,照如此这般看,凤王也随时可能因为妒忌流苏而走火入魔,那凤王是不是先了结了自己。”这些话,柳丝莺本不想说,可总不能见死不救,即便是花花草草,蝴蝶蜜蜂都是有生命的,更何况是活脱脱的仙。

  “小莺,很好很好!原来本王在你眼中也是一个妒者,原来你也是有正眼看过本王,很好很好,本王甚欢喜。”

  柳丝莺深知自己如此很是绝情,不过不绝情的话,那便是滥情,她一颗心分给流苏已是无再多的空隙,哪怕是君夕都渐渐被自己遗忘,这般滥情的人还有什么资格去践踏别人的深情。

  “从我看到云姬的那一刻起,凤王在我眼中便是一位妒者,要不然凤王给我一个什么理由让我相信,你到底为何封印了云姬,云姬到底有个什么理由需要你将她封印。”

  感受着凤王突然握紧自己脖子的手,越来越紧,柳丝莺霎时明白为何自己会心念流苏,只因流苏无论怎样生气,从来便是嘴上不饶人,手上却是曾为伤过身边的人,就拿流云来说,能安然活到现在,愿打愿挨便是强有力的证明。

  流苏从来不用武力来胁迫人,他是靠的个人魅力,不像凤王,拼命用尽各种办法来牵制人,来束缚人,虽同时爱,却大有不同。

  “将之之打入水牢反省一个月。本王也跟着一起反省。”凤王手腕衣袂一挥,起步就走。

  柳丝莺却是拉住他轻声道:“何必如此,那宫娥不过是护主心切,你非要摊上这妒者之名,我也妒忌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流苏所爱的云姬,要不我也去体验一下神羽族的水牢。”

  众宫娥讶然,凤王更是气的差不多七窍都要生烟,要说柳丝莺这句话不提那流苏便是一句颇有爱意的情话,提了流苏便只是流苏眼里的一句情话,凤王心中的一道疤。

  凤王龇龇牙,踏波而行,可走了几步,却像是想起什么,果然见那柳丝莺在扶起之之后便一头栽倒了,凤王愣是没赶得及,却是那重伤的之之扛起她的肩,没让她直直掉下去,否则指不定再死脑筋一点。

  凤王自之之手中接过柳丝莺,对着跪了一地颤抖的宫娥道:“还不将之之送去灵安宫疗伤,伤好了送去水牢反省一个星期。”说完看了一眼头埋在地上颤抖的之之道:“以后在本王面前再不要自作主张了。”

  之之何时听过如今温柔的话语,前面的一句疗伤已经让她感动万分,恨不得掏心掏肺了给凤王献上,如今再听到那句叮嘱的话语,已是胸中一股酸楚,竟是潸然泪下,现在的凤王竟是变了,温柔多了。

  凤王一路抱着柳丝莺,心中怒气很多,疑点也很多,那金塔可是处刑之地,柳丝莺竟然没事,不过想来她不是那七彩云莺,也不用怕那神羽族的处刑。得到解释凤王便不再多想了,抱着柳丝莺顺带用念力传来了红鸾去请那很是满意的天兔。

  要说天兔刚得了闲,打了个盹,便被急招赶往凤王宫,这是怎么了,都十个时辰了,还让不让人歇歇啊,眼瞧着太阳都落山了,天兔很是无语,再看到凤王寝宫床上躺着的柳丝莺,天兔更是无语,这两人甚好,排队着不让自己安宁。

  天兔弯腰给凤王行了礼道:“小仙参见凤王。”

  凤王也不抬眼瞧他道:“快来给瞧瞧吧,貌似吐了好大一滩血,你看还需要本王再来一盆血不?”

  天兔一听大汗,就怕凤王又要割脉,赶紧看了一眼柳丝莺道:“仙姬只是急火攻心,同时受了点寒,煎几服药就好。”

  看着那抱着柳丝莺面色凌如霜的凤王,天兔赶忙告退去煎药了。

  屋内此时没了人,柳丝莺静静躺在床上,凤王则是默默地看着。宁静的屋外轻柔的风声都是听得一清二楚,看着那熟睡的人,凤王面上说不上喜也说不上忧,只有那两座五指山倒是清明,刚刚那叫天兔的竟然很懂事,无任何的多余表情,凤王便想着提拔个医仙的头给他当当。

  熟睡的柳丝莺要乖巧的多,也不会有那绝情的眸,也不会说出那绝情的话,安静的就像娃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情人眼里出西施,凤王竟是觉得她比初见是要好看很多,卷翘的睫毛轻颤着,牵动着凤王的心也跟着一颤,而那朱唇薄而性感,更是让凤王喉咙一阵干涩,嘴角一勾,这便凑近了几分,可刚想吻上那人的唇,便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道逼的险些跌倒,看着那骤然泛起银光的珠钗,凤王咬牙切齿,甩袖愤然道:“好你个流苏,这柳丝莺本王要定了,哪怕威逼利诱,强迫威胁,也绝不便宜你流苏。”

  流苏此时的火气可不是一般的大,手拿轩辕剑,周身银光护体,面上更是闪着焦躁的怒火,顺手又劈死了一头擅闯九重天的妖。

  这大战了六个时辰,总算是消灭了最后一波狼妖,浓稠的鲜血溅了一地,这神圣的九重天一时间成了修罗场,血腥弥漫,刺激耳鼻。

  流苏望着一地的尸骸,眸中毫无悲伤,也毫无犹豫,收了剑,招来祥云,欲走,却是被流云一把拉住。

  “师父,这是准备做什么,一会仙帝还要开商讨大会呢,想来那魔界的封印可能提前解除了。”

  流苏转过头铁青着脸冷言道:“本大仙杀了十个时辰,如今九重天安危已除,那什么商讨大会,你带本大仙参加,让仙帝先开,定了结果知会本大仙一声便可。”说完拂去流云的手,眨眼间就不见了。

  流云望着那空无影的天际,久久伫立,知流苏去寻柳丝莺,明明是好事,总感觉心中不踏实,却是不知道为什么。

  流苏一路火速飞奔,那日从人界归来,便是直奔仙帝的天宫,头一遭忘了行礼,贴近仙帝道:“那凤王如今何在。”

  经仙帝一席话才知,那凤王竟是不知去向,再联想那失踪的柳丝莺,便不难知道凤王的把戏。流苏身形准备遁去便被仙帝打断了施法。

  “这心急火燎的是要去哪,没感觉到四方妖气嘛?”

  听仙帝一话,流苏才发觉的确是四方妖气慎重,挨了仙帝一顿批评,还好来报的天兵即使解了围,否则流苏肯定能被仙帝说痴了。

  “报,妖界入侵九重天。”

  说巧还正巧,流苏心里本就挂念柳丝莺,可如今却是妖界大波来袭,在仙帝的一番教诲下,暂时忍了追那柳丝莺的迫切心情,拿着轩辕剑便是大开杀戒。仙界预计的二日大战愣是被流苏缩短到了十个时辰。

  十个时辰对于流苏却是异常漫长,只因他在杀敌的同时,微弱感受到了玉笛仙气的波动,因此待所有妖物退散之后,便直奔神羽族要人了,要说这神羽族也忒讨厌,非本族的人,无邀请的人,便要整整飞上一天一夜。

  这一天一夜相对于那十个时辰来说更是漫长,流苏急的没差点掀了天际,只因刚上路突然感觉到流苏钗的波动,眼露害色,竟是担忧的紧。

  只因他那日在流苏钗上下了二道咒,一道是时刻监视柳丝莺的位置,如今却被不知名原因给罩住了,以至于探测不到;另一道便是有异性靠近时,便会形成保护结界,如果对方强行突破便会受五雷轰顶,即便是颇有修为的仙,也需要休息个把月。

  虽然深知第二道法咒很是安全,但一想到凤王那张脸,流苏就很是焦急,以至于动用了昆仑镜,消耗大量仙气来探测神羽族的位置,虽然将时间缩减到一半,却还是很着急,立刻即可马上就想见到柳丝莺。

继续阅读:第17章争风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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