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争风吃醋
羽衣寒2017-08-03 13:1611,922

  再看到神羽族的天门,咽不下心中这一团火,提起轩辕剑,愣是将那天门一分为二,势如破竹的降落在凤王宫外,却见那宫外竟是布了一层守护结界。

  “雕虫小技,拦些蛇虫鼠蚁还行,拦本大仙,不可能。”

  说着就要砍了那门口巍峨的神兽,就在神兽默默流着汗,准备承受某仙的一击时,红鸾很适时的赶到了。

  “仙尊,且慢!”

  流苏转过头见是红鸾,收了剑迫切问道:“柳丝莺身在何处?”

  红鸾行礼缓缓道:“小仙此番来便是带柳丝莺仙姬传句话,知是仙尊驾到,请花海一聚。”

  流苏心中对这话存着疑惑,但如今他人已来了神羽族自然是不怕他们有何阴谋,淡淡道:“带路。”

  跟着红鸾一路七弯八绕,这神羽族果然是清一色的金子,很是庸俗,流苏颇为讨厌,一路都是眯着眼,沿着一条金石子路往前走,那耀眼的金子才终于散去,代之的是素雅的竹林,林中苍翠的竹子一片片,一簇簇,流苏险些没叹到,不是说花海嘛?不是有花,那便是应该有海,何以是满园的竹子,太没文化了。

  沿着竹林一路走,忽见一抹金色的身影,额间的流苏钗在日光下闪着波光,流苏大喜,脚尖踮起,飞往那竹林中的八角亭,亭中柳丝莺正背对着自己,不知在忙乎啥。

  “柳——丝——”最后一个“莺”字硬是被流苏咽回了肚子里,险些呕出一摊鲜血。

  柳丝莺为凤王倒了一杯茶,动作很是细致,眼神很是柔和,听到动静缓缓转身,对流苏道:“仙尊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恕罪,是因凤王兴趣所致,要来赏花,需小仙我伺候。”

  这话说的虽是礼貌,却是极损流苏的面子,自己养了白白胖胖的宠物什么时候倒伺候起凤王了。

  “甚好,甚好,本大仙即便是杀敌时都担心着你的安危,你竟然有这闲情逸致赏花陪凤王,甚好,甚好,想来本大仙倒是误你好事了。”

  “可有受伤。”一听流苏杀敌,柳丝莺面上已经露出担忧之色,训练了许久的淡定顷刻间瓦解,还好凤王适时的一抹笑拉回了她的失态,柳丝莺复又淡然的笑了笑:“仙尊乃九重天上上仙,想来区区几个敌人,倒是无碍,无碍。”

  流苏凑近柳丝莺,不等柳丝莺反应过来,便拉着柳丝莺要走,却是被凤王挡住了去路。

  “让开!”流苏恶狠狠道。

  凤王轻轻一笑,拂过柳丝莺的面道:“仙尊对本王的未婚妻想要做啥?这男女授受不亲可是古语有云的,何况还是他仙妻。”

  流苏冷冷笑了二声,全不把凤王的话放在眼里:“曾经以神羽族祭祀之位束缚住云姬,如今又用膝下莺来束缚她,好没创意,凤王,这小儿科的把戏,你倒是乐此不疲,本大仙可不吃,本大仙的人岂容你放肆。”

  凤王笑道:“本王的未婚妻又岂容你放肆。”说完自流苏手中扯住柳丝莺的手,将柳丝莺护在身后。

  二人争锋相对,一时到了白热化阶段,不消片刻便是要打起来,对于两人的争斗,柳丝莺倒是心不在焉,一直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凤王余光瞥见那微微颤抖的人,竟是有些心疼,想着早日让她解脱,这便对着正瞅着眉,拿着剑的流苏道:“念在你争斗之中还挂念着本王的未婚妻,那本王便告诉你一个秘密。”

  凤王很适宜的买了个关子,却是让柳丝莺备受煎熬,只因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日后与那流苏便是脱了任何干系。

  “我来说!”外人道来还不如自己道,难保凤王不会把话说的更难听,“我不是云姬!”

  流苏应道:“我知道!”

  柳丝莺鼓足勇气看向流苏,只因今日之别后,不知是否还有来日相见的机会,过看一眼便是一眼,起码要将此人刻印在脑海中,即便是天地毁灭,也不敢忘记。只因那句“我知道”听的颇为动心。

  看着那双深邃的眸,还是如此的让人捉摸不透,以至于不知道此时他眼中的一丝亮光是表示着关心还是愤怒。柳丝莺勉强扯动嘴角,毕竟云姬未死对于流苏来说是好事,同时也希望能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流苏。

  “我无论是肉身还是灵魂都不是云姬,云姬没死,千年大战中她受了重伤,灵魂回归九重天,得凤王之血养了千年,如今算是重生。我已同凤王讨了个人情,那云姬你带回九重天便可。”

  流苏不知道此刻自己该是个什么表情,事实太过震惊,让他一时无法接受,同时更是有些难受,只因那流柳丝莺的话语中竟有些诀别之意。更要命的是,听言自己竟是被宠物惦记了终生大事,最最要命的是,柳丝莺竟然毫不犹豫的把云姬推给了自己,面上都不带一丝犹豫的,这几日的相处难道就没点特别的。流苏越想越揪心,竟是不经大脑思考就温柔道:“那你呢?”

  柳丝莺愣了整整一分钟,一直沉浸在流苏那温柔的话语中,“那你呢”突然之间感觉自己作为柳丝莺也并不是那么失败,起码还能得到此句温柔,“那你呢”这三字,柳丝莺怕是能念好久,在奈何桥上念个几万年也无法忘怀。

  “我竟然是凤王的未婚妻,那自然是要留在神羽族的。”

  流苏总觉得哪里不对,却是不知错在哪里,他深知柳丝莺此番必然有所苦衷,却是生气她竟然有事瞒着自己,心中更是上火,逼近柳丝莺,惹得她连连后退,眼看着就要掉下亭子了,却是被流苏拦腰抱住。

  凤王本还思索着柳丝莺刚刚的话语,很是惊诧,这压根跟对好的台词不一样,眼见着此刻流苏竟然当面调戏他的未婚妻,脸一沉,双目带火,手自腰间就要摸出那炎烬剑,这一摸才发觉到底问题出在哪里了,原来那携带着云姬的虚空石竟是没了去向。

  流苏此刻近距离的打量柳丝莺,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也越发的觉得眼前的人比从前漂亮了许多,肌肤越发白雪似血,眼睛也越发的乌黑亮丽,朱唇娇艳如花,流苏竟然生出了想覆上那唇的冲动,握着柳丝莺的手不由紧了紧。

  就在流苏慌了神,脑子不断晃着一袭白衣的身影在桃花树下悬空而舞,就在流苏险些看清那张脸时,便见一袭紫衣女子已经冲进自己怀中,巨大的冲击被迫松开了柳丝莺的手,却因为那一袭紫衣视线的遮挡而没有看清柳丝莺的表情,柳丝莺被那紫衣女子硬生生的挤到了八角亭下,落入了凤王的怀中。

  凤王以极其暧昧的姿势凑近柳丝莺道:“下次如果再擅做主张,本王难保不再流苏面前要了你。”说完亲上了柳丝莺的唇,却被柳丝莺躲开,只亲在了面上,只要是亲上了,是哪都无所谓。

  这一幕全被流苏看在了眼里,现在他终于明白哪里出了错,他流苏的玉笛无故生效,他流苏送的流苏钗也是没了作用,柳丝莺能破两件仙器,真是不简单啊,这宠物本大仙真没白养。

  云姬好不容易复活,好不容易看到了流苏,好不容易两人团聚了,而那流苏却是正眼都没瞧自己,只看着那不知名的小小仙姬,云姬很想瞧那仙姬到底何本事能让流苏目不转睛,更是让凤王小心护在怀里。

  这一看,云姬便是懂了很多,那女子生的的确是端庄秀丽,出尘脱俗,虽然就仙气评判是个小仙,可那面容上流露出的神韵却是颇有几分上上仙的姿色,而那秋水般的眼眸更是犹如装下了整个银河,灿若星辰,最震惊的自然是她那额间的翎羽,正是自己的印记,顿时心里生出了几分妒忌兼带着恨意。拉着流苏的手更是紧了紧,勾嘴一笑温柔唤了一声:“流苏。”声音有些大,在场的各位皆是听到那软骨酥般的娇柔话语。

  流苏本还在气头上,想提着轩辕剑跟凤王打几下,感受到云姬握紧的手,还有那声轻唤,却是打消了念头,看着柳丝莺道:“这七彩羽莺本就是凤王的,全当本大仙替你养了几日,如今送还与你,本大仙就此告辞。”说完不再多看柳丝莺一眼,温柔拉起云姬的手飞升而去,一团银光四散开了,刺了柳丝莺眼,也恍了她的神,不知不觉,已是泪千行,梨花带雨娇容碎,明明哭着,却是不再往凤王怀中多近一分,只是侧着身子,一把鼻涕一把泪蹭的那金色罗纱裙全是,流云这招她倒是久来也会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九重天很久没这么热闹了,处处仙娥忙碌,处处彩霞满天。只因这千年未见踪迹的云姬竟是平安返回了九重天,仙帝甚是高兴,有了云姬的治愈能力,这魔界即便是冲破了封印,也无惧,毕竟这仙界战斗力也算是能够持续抗衡,而那一直依恋云姬的流苏上上仙,这会安了心对抗魔界怕是更加所向披靡了,加上爱情的滋润,精神起来,身体也得抖三抖。

  可并不是所有人都开心,流苏一直沉着脸,而那流云则一直皱着眉。

  要说那日流云原本还怀着期盼的心情在南天门外等着流苏归来,也甚是想念那多日不见的柳丝莺。可等到那一袭白衣骤然降落时,流云起初还明亮的眸立刻暗淡无光。

  他永远记得流苏望向他时,眸中闪现出的怒火,比起初拦着他见云姬最后一面时更甚。他还没来得及打量云姬,便是听流苏一声吼:“跟本大仙来!”

  流云便是耷拉着脑袋,拖着沉重的步子跟在了流苏身后,得了空看了一眼那多年不见的云姬,竟是狠的咬了咬牙,但见那云姬的脸色颇为不好,流云瞬间也稍微放宽了心,不知道心中打着什么主意,亦或是想开了些什么事情。

  跟着流苏来到空旷的墨香居,自凤王离去之后,流苏便是命流云将这墨香居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打扫了一遍,竟还用上了杀虫剂,起初流云对流苏这种幼稚的行为很是不屑,但见到柳丝莺没有跟流苏回来,流云瞬间后悔没多撒点杀虫剂,亦或是得了空直接带着杀虫剂冲进神羽族把那柳丝莺给抢回来。

  流云一路胡思乱想,默默跟着,最后竟是到了墨香居的书房,也不敢说话,他毕竟不清楚这流苏到底知道了多少。

  就在流云已是满头大汗,想象了无数种流苏惩罚的刑法时,便听熟悉的声音传来,“柳丝莺没跟本大仙会来。”很冷很冷,冷的流云都快结冰了。

  流云一听这番话不是质问也不是怀疑,倒是有点生气,听口气柳丝莺貌似是不愿跟着师父回来,流云立马安心了很多,只要这流苏不知道自己烤死了那只七彩羽莺,那便是好说好说。

  “那嚣张的凤王竟然绑架了柳丝莺,太过分了,师父,他竟然不放,那我们就去抢。”流云愤愤道。

  流苏面色有些怒,冷冷道:“听你这话的意思,好像是认定本大仙打不过凤王。”

  流云吓着了赶紧道:“哪里哪里?师父是天下无敌,人间人怕,鬼见鬼吓,妖见妖躲,魔见魔得瑟。我的意思是凤王肯定是给柳丝莺下了什么迷惑术,师父念及柳丝莺的安危,以至于不敢动手……”

  眼见着流苏越来越冷的面,以及那随时会从腰间抽出的轩辕剑,流云很是害怕,身体都不由自主的颤抖,后面抨击凤王的话语愣是没敢说。

  “你此番话的意思,还不是认定本大仙抵不过凤王。”流苏冷言道,让流云不得不认定,流苏此次神羽族一行,怕是呕了一肚子的气,全撒自己身上了,着实悲催的紧啊。

  继续这个话题,只怕会让流苏呕出一口血来,自己也好不到哪去。这便转移话题道:“云姬……”

  流云转移话题很是失败,话语被流苏很干脆的打断,那流苏竟是呢喃道:“她不跟本大仙回来!流云你速去神羽族一趟,给本大仙查明缘由,再把柳丝莺给本大仙拖回来,就说是你的决定。”

  流云讶然,愣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但那一直挂在面上的担忧却是散去了,仔细瞧的话也看出那嘴角是挂起的,面对流苏有些小兴奋的答道:“弟子这便去神羽族抢人,抢人要的就是气势,师父可否把二郎殿的兵都让我带带。”流云最羡慕的便是指点江山,领兵打仗的气魄,如今逮到机会,可不得耀武扬威一下。

  流苏想也没想的点了点头。

  乐的流云的嘴都合不上,“师父请等弟子的消息。”说完抬起腿就开始冲,已经开始入戏了。

  可人还没出那书房的门,便是被流苏又抓了回去。

  流苏也不知在挣扎些什么,难以下决定,在叹出了第八口气时终于忧伤道:“算了吧!”

  流云很懂事地拍了拍流苏的手安慰道:“恩,说不定她过几天就回来了。”

  流苏又重重叹出一口气,叹得流云心中乐开了花,看来这流苏怕是对柳丝莺用情很深,那云姬就不用他再操心了,刚还乐着,模糊中听到流苏的话,但是又没听清楚是什么,只能静观其变了。

  “本大仙问你刚刚说的是啥?还不给重复一遍!”

  等了半天竟是等来流苏这句话,流云险些滑倒,原来流苏也有神游开外的时候,哎,遂又很温柔的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

  流苏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她估计不会主动回来了,凤王看的紧。”

  “这凤王……”流云很是愤愤然,“凤王怎么可以囚禁柳姑娘。”他是全然忘记了,最先囚禁柳丝莺的可是他家师父,却比凤王更专制。

  流苏又叹了一口气,看了眼愤愤的流云,摇了摇头道:“算了吧,你办事本大仙不放心。”

  流云很是抑郁,流苏的思想已经跟他不是一个国度了,以至于他完全听不懂流苏的话语,太跳跃了。

  一屋子的叹息声,叹的流云那叫一个欲哭无泪,即便现在云姬破门而进,他也是感激万分,要不然迟早被流苏压抑的气氛折磨死。

  只是那一向黏着流苏的云姬,那一向无孔不入的云姬这次倒是很乖很安分,竟然没有来解流云的围,流云只能苦巴巴地陪着流苏黯然销魂,但是具体流苏为啥事儿销魂他只是略懂一二而已。

  以至于后来流苏走出房门后回头的那一句散漫话语,“柳丝莺的房间还是定期打扫吧,总有回来的一天,还有记得给云姬安排一下房间。”

  还不等流云诺上一声,流苏已是消失的衣摆都不显一下。流云托腮点了好几下头,脸上的笑容更是惬意了。

  要说流云本该是高兴的很,瞧流苏那摸样,他大概猜出这师父八成宝贝柳丝莺要比那云姬紧,他是需约莫抽个时间再去拐一次柳丝莺便可,毕竟手上还是有些可以用的计谋。

  可是看着近日来云姬日日围着流苏打转,且那温柔劲比千年前更甚,虽然再没有那额间的翎羽印记却是多了一份柔弱,古语老说柔弱往往会让人多看几眼,生出些怜爱之情,本还高兴着的流云立刻就跟霜打的茄子般,怏了。

  那一副仇大苦深的样子,远远瞧着的素衣仙娥和那执勤的仙官皆是以为他又被那师父给欺负了。

  流云此刻正伫立在二郎殿外枯萎的桃树下,以前总是期盼这桃树早些开花,枯萎的让人难受,可如今看着这桃树,流云却是庆幸它并未发芽,这便意味这那云姬也许并不像千年前那般畏惧,得流苏全部的心。

  流云面上流露出的哀愁,不知道要被看见的仙家们饭后八卦成什么样子,估计传言流云因为仙尊心爱之人回来之后恐被冷落哀愁,传言流云喜欢师父等等禁断的话题,怕也有人给幻想出来。

  正在流云失神之时,一妙曼的女子裙摆荡起涟漪,踩着金莲步子踏波而来,缓缓落在流云身前,那一阵刺鼻的胭脂香让流云不由自主皱紧了眉头,“云姬不粘着我那师父,何时有闲情逸致看这枯萎的桃树了。”

  云姬面上一贯的温柔,笑道:“反正过几日就要开花了,到时候本祭祀怕看不见这别有一番风味的枯萎之情,是此过来看一下。”

  流云一向讨厌这云姬的温柔,只因在他看来,这笑容太过虚伪,而那微微扬起的嘴角却是让人觉得那是强挤出来的。“仙姬竟然爱看,那就好好瞧着,小仙我便就此告辞了。”

  紫色衣袂卷起滚滚沙尘,也卷起了数瓣枯萎的树叶,云姬拦住流云道:“千年前,你便是看我不顺眼,可以千年后,你还是看我不顺眼,不会真跟今日仙家们传扬的那样,你喜欢仙尊。”

  流云一个趔趄没险些栽个跟头,干咳了几声,挤出一个还算满意的笑容道:“仙姬真是会说笑了,如果真是喜欢师父,这千年来还未得手,那小仙我也忒失败了。”

  云姬眉间一股高深莫测的皱纹道:“那你何以处处跟我作对呢。”

  流云装无辜样,很是不解的问云姬道:“云姬仙子何以看出我与你处处作对了。”

  云姬想了片刻,凑近那枯萎桃树下看了一看,好像那桃木之上有她事先刻印好的台词一般。

  “千年前,你看我的面容便从就没有好脸色,特别是我跟流苏腻在一起的时候,你看我的眼神便能蹦出火星来,这还不能证明你处处针对我吗?”

  流云面上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笑道:“小仙本就是这般眼神,自知得罪了仙姬,几千年来便一直在练习,仙姬如今看我是否友好很多。”说完流云咧嘴笑道,只笑着脸上的酒窝都出来了。

  云姬“呵呵”笑了两声,却是在流云跟着笑的当头冷言道:“那千年仙魔大战时,你何以拉着仙尊不去救我。”

  流云面露忧色道:“哪里哪里,我只是惦记师父的安危,一时慌乱了,而且那时我便想,就仙姬对师父的爱,也断然不想师父冒险的,是以我便怀揣着仙姬的一颗赤诚之心,以及我的敬重之心,为了师父的安危才有那一拉,要知道我因为那一拉也没少吃苦口,身上的肋骨可是断了好几根。”

  “果然是护主心切,乃至那七彩羽莺你倒是毫不犹豫的就给杀了。”

  流云面上愕然,他倒是没料到这云姬竟然还知道那七彩羽莺的事情,一想到千年前的那日,险些被她劈死,却是找不到证据,证明是她劈的,令自己怏了一个月,再想想柳丝莺那傻样,自己都拐了她,落在云姬手中,岂不是灰都不剩了,流云越想越是担忧,沉思良久。

  见流云不说话了,云姬便当他是默认了,继续说道:“现在流云仙家总可以跟我说实话了吧,何以处处跟本仙姬作对,还好那凤王偷龙转凤,要不本仙姬岂不是早被你捏死了。”

  流云清醒了点,才知云姬在质问她,还是一贯的装傻。这事传进流苏耳中,免不了又是一顿责罚,责罚倒是无所谓,就怕流苏剖根问底,连累了阎王跟柳丝莺就不好了,更担忧的是万一让流苏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那他此番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了。

  “仙姬说笑了,哪里哪里,我不过是一时失手,怎想那七彩羽莺如此脆弱。”

  云姬淡淡笑了一笑,让开道:“看来是我多想了,此番多有冒犯,还请见谅。”说完不等流云客套的说声“没关系”便没了人影。

  流云满头的黑线,她不是来看枯树的嘛,怎跑的这么快。轻笑而二声,看向那桃树,流云又扮起了仇大苦深,最后还呢喃了几句,不过风身太大,听的不真切,唯一听清楚的便是有那“报恩”二字。

  今日魔界封印越来越稀薄,大有解封之意,仙帝便是开会开上了瘾,隔三差五就邀请众仙家商讨一次,流苏被磨得没办法便是去了,那云姬自然因治愈之名也跟着去了。

  众仙家早就得知那云姬归来,九重天更是一派祥和之气。不过这次酒宴倒是第一次见着,瞧着还是一如既往的一袭紫衣,头发梳理成发髻被丝带束缚,随风飘扬,姿色温柔端庄,这便是上级女仙,感觉自是不一样,要比前几次流苏带的那个叫什么七彩羽莺的倒是气质的多。

  陆华仙君此次也是参加了,云姬归来的八卦早在九重天传开了,他的飞云殿也是很早便收到了消息,虽然对云姬的归来很是欢喜,可是骤然见不到那活泼可爱的柳丝莺,心中还是失落,更是惦记那药丸。

  一番礼节下来,各位皆是入座,阎王自那日跟陆华仙君一番交谈下来,也是熟了,便挨着陆华仙君坐着了,眼见着位置偏远,也便于咨询些事情,眼见台上仙帝正开始宴席前一份演讲,琢磨着应该时候正好,便侧过身子凑近陆华仙君道:“仙帝寿宴那日的姑娘,怎么不在呢?”

  陆华仙君想了半天才知他说的是柳丝莺,那日仙帝寿宴的确只有柳丝莺一个姑娘,叹了叹气,又想起那十一颗灵幽丸还是肉疼的紧道:“我也很想知道她到底在哪?”

  阎王原本有些期待的眼眸一瞬间暗淡了,此次来这枯燥的声讨大会他本是来见那柳丝莺的,可却是没有瞧见,对于这场宴会更是兴趣全无。

  陆华仙君自是见到了阎王的失望,好奇于阎王怎就对一面之缘的女子这么上心,忆起那日无极阵前,他也是很关心那柳丝莺,端起酒杯敬了阎王道:“阎王,莫不是对那柳丝莺……”

  阎王苦笑了二声道:“仙君说笑了,我是对那歌声感兴趣,所以记住了那唱歌的人。”

  陆华仙居对着阎王竖起大拇指,一股敬佩之情,“阎王,好品味!”

  眼见陆华仙君信以为真,阎王也不去追究那动作,那话语中的深意,自心底呼出一口气。要是被人知道那柳丝莺是地府一只千年的鬼魂,只怕又要掀起轩然大波,一只千年的鬼魂还未魂飞魄散,怕是仙帝都要下个令解剖研究一下了。

  阎王与陆华仙君一番客套,眼看着仙帝终于开始正题了。

  仙帝声音浑厚,在天宫上空盘旋,余音绕梁。

  “此时是非常时期,而白子墨上上仙也不知去向,凤王也不知怎的竟然还没到,寡人还是很着急,这凤王……”

  倒不是仙帝的话被什么打断了,只是云梯上飘着一袭黄色罗纱裙的女子,脚踏一团红艳艳的彩羽。

  众仙家本还奇怪那七彩羽莺到底去哪了,很久都未瞧见,如今见她乘着神羽族的神兽——重明鸟驾临九重天,有眼力劲的已是明白了许多。

  柳丝莺飞身跳下重明鸟,一袭黄色的罗纱裙闪着金光,就像一抹朝阳倾泻而下,腰挂玉带,凤凰玉佩下金色的麦穗随风飘荡,随着她的飘然落下,众仙家包括仙帝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竟然是那比不过云姬的七彩羽莺,眼瞎了吧。

  此时看来,九州之母仙后白悠苒也是给比了下去。众仙家大张着口,震惊无比,心也跟着慌乱了。其中最慌乱,失手砸碎了白玉杯的,便是流苏,那一向淡定的流苏……

  凤王之后。

  流苏看着那多日不见的人儿,竟是发觉她又漂亮了几分,眉如翠羽,肌如凝脂,肤若白雪,眸若星辰,齿如含贝,一缕秀发斜下,正好挡住了那翎羽。

  脚踏重明鸟,身披金羽衣,一袭黄色纱裙在流苏看来却是那般刺眼,明明耀眼如光,着实透着一股清凉。但那星辰失色的气质,却是让流苏心上一惊,视线越发的移不开。

  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珰,那飘扬的丝带竟是存托出几分神韵,就如彩霞披身,祥云笼罩。流苏明明是目不转睛看着,可那露出的神情却似堵得慌,慎得慌,因为那衣物,那配饰,皆不是自己所赠与的。

  习惯性的看向那乌黑的发丝,却是怀着忐忑的心情,待瞧见那晃动的流苏钗,流苏纠结的面容总算舒缓开来,也多亏这赠与的流苏钗,发出了叮铃铃清脆的声音,要不如此,只怕流苏能当面在这天宫上吐出一口鲜血。

  柳丝莺飘然落下,微风吹起发丝如墨,挥动衣袂摆动,那衣袂吹开,亮出腕上红色的玉镯,只看得不少仙家感叹道:“血玉镯,这凤王倒是认定王妃了。”

  一仙开头,其他的仙家便有了胆识也跟着道:“这七彩羽莺也不知使了什么魅惑的法子,前几日是仙尊对其宠爱有加,如今凤王更是定为王妃,果然不简单。”

  有些不懂事的仙家偷偷瞄了一眼流苏身旁的云姬,太远,瞧不清什么表情,但是那握着酒杯的双手轻轻颤抖,看来也是气的不轻啊。“哎,可怜了云姬仙子,那七彩羽莺不过是承了她的翎羽才有如今好命。”

  “……”

  柳丝莺跟着凤王久了,耳朵也是灵光,听到众仙家的议论声,忙收回了目光,不敢再瞧那流苏一眼,其实今日来九重天本就是个乌龙,她只不过是代替凤王来赴宴。

  凤王也不知近日去了哪,一个星期都不见人影,貌似是去取个什么东西,具体是什么,柳丝莺自然是不知,只知道临走前凤王曾来寝宫看过她一眼,欲言又止的终是只说了一句“注意身体”便没了踪影,这一去便是一个星期。

  柳丝莺不明原因,找着天兔问话,天兔却是摇着头,啥也不说,但是那躲闪的眼神,柳丝莺已经猜测出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并且进来一星期,天兔每日都会来为她诊脉,眉头也是皱的老高老高的,开的药也是越来越多。

  柳丝莺每日要喝三碗又苦又黑的药,悲催不已。起先是愤然抗拒,可是那可爱的天兔老是闪着泪花,瘪着小嘴,要多可怜有多可怜的,竟是跟流云有事相求的样子有个八分的神似,而那二分的可爱让柳丝莺躺着都能中箭。

  柳丝莺瞧着难受,再加上天兔愣是将那一碗一碗的汤药比作自己的心肝,哭诉道:“我的小心肝啊,如果不被人待见,我还活着做啥!”

  要说那可怜样,柳丝莺尚且还能给撑一撑,但听到这近乎哀怨却是威胁的话语,柳丝莺一头黑线,捏着鼻子,很豪爽的将那药一饮而尽,喝完猛地打了一个冷战,没差点给呕出来,真是苦的够可以。

  天兔没日没夜的扮可怜,柳丝莺只能没日没夜的折磨自己,一见到天兔就感觉浑身的不自在,可这凤王宫却是面对整个神羽族开放,那天兔自是每日端着黑乎乎的药,不知是笑还是哭的表情,看的柳丝莺一阵猛喝,甚是悲催,都开始怀疑自己是在被天兔报复,原因姑且算作那句久远的“姑娘”。

  除了喝药的痛苦,柳丝莺在神羽族也算是混的风生水起。

  自那日她舍命救了之之,再加上凤王的维护之态,所有宫娥倒是对她另眼相看,较之以前,也恭敬的多,哪些地方不安全,哪些地方安全也是细心的提点,柳丝莺的日子过的也算安稳,只是时常想念那远在九重天的流苏,皆靠作画来缓解相思之苦。

  有一日柳丝莺在书房内描丹青,便听宫娥来报,自柳丝莺住进了凤王宫后,凤王更是当着所有宫娥的面照顾有加,因为怕她不习惯,恐她累着,是以安排了很多宫娥来伺候。这些宫娥偶尔也会传报一些事情。

  宫娥在凤王的交代下,对柳丝莺很是毕恭毕敬,生怕她少了半根毛。

  眼见着天凉,宫娥忙给柳丝莺批了一件白狐裘道:“娘娘,九重天的使者前来找凤王,貌似很是焦急,如今神羽族娘娘最大,还请娘娘去看一下。”

  柳丝莺提笔的手抖了抖,抽出一张纸盖住那丹青图,本想再说出一些不要喊娘娘之类的话语,可是想着都已经交代了千百遍了,也索性省了,托起那弯腰的宫娥,记得是叫幽苒。

  “幽苒,你带我去看看!”

  在幽苒的带领下,柳丝莺看到了在凤王宫外候着的使者,没见过,却是熟悉那行头,跟二郎殿的男仙家打扮一样。

  温柔报以微笑道:“请问使者,这般焦急是为何事?”

  那使者愣了半天,柳丝莺便又重复了一句,使者摸了摸头,方知自己刚才失礼了,忙弯腰作揖,只因他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人,不由自主多看了几眼,再加上声音动听悦耳,一时陶醉忘记了答话。现在低着头更是冷汗直冒,只因无意间瞟见了那血玉镯。

  柳丝莺知他是一时紧张,恐慌了忙笑道:“使者无需行此大礼,还是说正事要紧。”声音很是温柔,一来是因为今日身体虚弱,声音本就极低,二来自然会为了缓解使者的压力。

  那使者因柳丝莺的话果然缓和了片刻,然后一句一卡,结结巴巴总算是将仙帝的交托给说清楚了。

  柳丝莺点了点头,应了使者的话,那使者便慌乱离去,走前还不忘回头多看了几眼,险些没一头栽下天门,那天门自上次流苏一刀砍后便再也没修复,只因那一刀很是给力,正好一劈为二,对称的很,远远瞧那天门就像一只翩然的蝴蝶,柳丝莺只不过无意说了一句“像蝴蝶,很漂亮”。那凤王便笑着屏退了修门小仙,这门也就保持了被流苏砍后的样子。

  因为失了门的提醒,如果稍不留神,肯定会滚下天门,柳丝莺看着那摇晃的身影先是一惊,见他腾云驾雾也算利落,终没跌下去,这便笑开了。

  对着幽苒道:“把红鸾叫来吧。”

  幽苒道:“回娘娘,红鸾前几日说是找凤王去了。”

  柳丝莺一听,对于凤王此番所办的事情更是担忧了,如今九重天大事,总需要一个人去旁听一番,也好等凤王回来时能第一时间得到资料,想到这里,柳丝莺便直奔水牢。

  那之之本就是宫娥之首,且在神羽族生活了二千年之久,再加上那日的一拖,柳丝莺很是放心。

  同之之一番交代后,便想着一人去那九重天走一遭,但是被天兔摇着扇子挡下了,问原因天兔又是说不清楚,只道:“凤王把你交给我,我总需要负责安全,你一人前去要是出了个什么事情,我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一番纠缠,天兔就是不松口,柳丝莺着实焦急的很,道:“要不你派个将领什么的来保护我。”

  天兔头摇的柳丝莺眼睛都花了,瞪着眼道:“你没见凤王拨给你的都是女宫娥啊。”

  柳丝莺噗的笑出声道:“恩,原来你竟也是女宫娥,发育的真够慢的,哎,哎,哎……”

  天兔面上红扑扑一片,直烧到了耳根,伤心道:“我也只不过是个小不点而已,凤王八成也是将我当成女的了,还有二成是相信我心中有人。总之,要是知道让男的近了你身,凤王绝对会迁怒,到时候拿我第一个开刀,岂不是要烧烤了我。”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正当柳丝莺为难的时候,之之倒是开口道:“此番我同娘娘去吧,天兔吩咐各路将领守好神羽族,我再带着重明鸟去,这便是万无一失了。”

  也多亏了之之的一席话,那重明鸟毕竟是上古神兽,天兔总算是点头了,也省的柳丝莺出最后一招,敲晕了他。喝下了二份不知名的药之后,柳丝莺是泪流满面,心想这绝对是天兔的报复,可惜为了去一趟九重天也只能默默受了。

  如今想起这段,只觉得原来为了流苏,她竟是什么都愿意做,且还开心的很。

  看向仙帝的御座,柳丝莺缓缓而落,秀发如瀑飘啊飘,衣袂如浪滚啊滚。

  众仙家眼睛都瞪的老大老大,忆起千年前,云姬也如这般,从红鸾的身上飘然落下,仙姿卓越,温柔动人,就仿佛一团祥云衬着一朵玉簪花闪着紫光缓缓落下,美轮美奂,倾城倾国。可如今看着柳丝莺从天落下,却是再也找不到修饰词,只晓那般神圣,那般神韵,天地都为之黯然失色,就是一团夺目的光,却不同于凤王的那种花哨,而是源于柳丝莺这个人,她竟是生的这般漂亮!

  之之紧紧盯着柳丝莺,生怕她有个什么闪失,竟是不由自主抚上了她的手臂,这才发现她竟然是颤抖不已,顺着柳丝莺刻意闪躲的视线,瞧见了那同样有些慌乱,双拳紧握,眼神都能刺穿人的仙尊,可不就是那一刀劈了天门的仙尊,之之自然是懂的,握着柳丝莺的手更是紧了紧。

  柳丝莺感受那自手指间传来的安慰,仿佛是在告诉自己,“没关系,有我在!”

  原来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一番搭救,竟是让她这般挂在心上。重明鸟也很是时候的化作了袖珍版趴在了柳丝莺肩上休息,那火红的羽毛扫在柳丝莺的脖间,奇痒无比,却又是温暖如春日的朝阳,舒适如和熙的风,那紧张便淡化的很多。

  轻摇漫步走至仙帝座下弯腰道:“凤王有要事在办,是以不能出席,就有我代为参加,还望仙帝赎罪。”

  这番话说得仙帝很是受用,毕竟凤王从来便没有这么客气的说过话,那柳丝莺怎说也是凤王之妃,这般客气,仙帝更是乐开了怀,再看看难得准时到的流苏,满意道:“以后怕是不会再看到凤王和流苏二人斗的天宫不得安宁了,如今成双成对的,寡人很是欢喜欢喜,凤王妃赶紧就坐。”

  柳丝莺很是头疼,为何所有人都是一副她跟凤王已经结婚的架势,也不知怎的,竟是很想反驳道:“仙帝说笑了,我只不过是带凤王参加这寿宴,凤王妃的身份,还是高攀不起的。”

  仙帝一愣,看了看那被衣袂遮住只露出小点的血玉道:“你竟然拿着神羽族王后的象征——血玉镯,凤王自然是已经承认了,凤王妃何故妄自菲薄。”

继续阅读:第18章喝醉了霸道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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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天尊:女人别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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