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喝醉了霸道吻
羽衣寒2017-08-03 13:1811,457

  柳丝莺一阵头疼,她从来便不知这血玉镯有这层深意,要是早知道,哪怕是再得罪一次凤王也绝不敢收。

  “看来是我知之太少了,没料到这血玉镯还有这层含义,我只当是能出入凤王宫的凭证,不过我毕竟与凤王并未成婚,这凤王妃还是担不起。”柳丝莺已经全然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但是总想着推脱这凤王妃之名,可却是越说越乱。

  之之忙道:“回仙帝,娘娘自是身体不好,因此凤王才提早赠了血玉镯于娘娘疗养,娘娘的确与凤王还未成婚。”

  柳丝莺本还欢喜之之能够代为说一句,可她瞄的甚黑,仙帝只当是柳丝莺有些害羞便赐了座,继续那冗长的演讲。

  柳丝莺非常庆幸这次出来不是自己单身一人,就目前自己的状况来看,那仙帝说了些啥她是一句都没听懂,只能感受到那来自对面的炙热眼神,她余光中瞄了一眼便是一阵心跳,瞄了两眼,见那云姬温柔的为流苏斟酒,便又是一阵心疼。

  于是心跳,心疼,如坐针垫的难受,想起那日凤王与流苏的一起争斗,才总算转移了注意力,眼见着宴会即将结束了,赶紧热情鼓掌。

  这热情的掌声自然是入了仙帝的耳,仙帝很是开心道:“凤王妃今日远道而来,寡人也不知道有什么该送的,凤王妃可有想要的不?”话说惯了便很难改口,仙帝明知不应该替这凤王妃三字让柳丝莺害羞,可却是接着说了两遍,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柳丝莺厚着脸皮,眼不红心不跳的对着仙帝谢道:“那我就求一坛金玉良酒。”

  众仙家本想着柳丝莺肯定会求个什么东海明珠啊,上古神器啊,亦或是神丹灵药,结果竟然求了那满九重天皆是的金玉良酒,那一直端坐在仙帝桌旁的仙后也不由自主多看了柳丝莺几眼,刚是被她那盖过所有仙姬的神韵所倾倒,此番却是对她难以捉摸的话语所好奇。”

  仙帝更是不明道:“凤王妃不必矜持,有喜欢的尽管开口。”

  柳丝莺却是淡淡说了句:“多谢仙帝厚爱,一坛金玉良酒便可。”

  仙帝好奇得盯着柳丝莺,想起一旁的仙后,便侧过身子对她笑了笑,见她也很是好奇,便问道:“这事允了,不过寡人有些好奇,你为何就只要这仙宴上必有的金玉良酒呢?”

  柳丝莺拱手谢恩道:“答应过一人要送他一坛而已。”

  仙帝恍然大悟,对这曾经五音不全,且激起天宫毁灭的柳丝莺没来由生出一股喜爱道:“这酒你想要多少都可,不过不算寡人的赏赐,日后你若想起有什么想要的,寡人自当允你。今日夜色也深了,你便在九重天住下吧。”

  在角落一直未说过一句话的莲华仙姬听到此言,再看看仙后有些期盼,同柳丝莺聊一聊的眼神,自然是明了,忙起身对仙帝道:“还望仙帝批准,让凤王妃今夜就住在我莲华殿吧。”

  这等事当然是小事一桩,仙帝忙急着点头,却是听一直跟冰雕一般不动声色的流苏道:“流苏今日跟凤王妃有些私事想聊,凤王妃怎说也在二郎殿住过一段时间,那屋子也还收拾着干净。还请仙帝允了凤王妃于二郎殿一住。”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莲华仙姬先提出自然是要允的,但是战神开口了总不能不允,仙帝很是头疼。

  柳丝莺听到流苏一句话说出了三个“凤王妃”很是难受,旁人说出来只是有些受之有愧,可流苏说出来却是感觉利剑般穿透心脏,疼的很,疼到麻木。

  再看看瞬间安静的天宫,知道仙帝是左右为难,便挤出一个笑容,还好大家都盯着莲华仙姬和仙尊的面容,要不保不住看出柳丝莺那有些湿润且红红的眼眶。

  “仙帝,此番我想去看看流云,还是住进二郎殿方便,莲华仙姬的好意自当是心领,明日去莲华殿给仙姬请安自当赔罪。”

  柳丝莺的话解了仙帝的左右为难,仙帝豪爽一扬手道:“那凤王妃就在九重天多住几日。”

  宴会总算是结束了,乘着散席之时,阎王箭一般飞向柳丝莺道:“恭喜!”那口气却不是高兴。

  柳丝莺自然是知道他不过是借口来见上一面,笑了笑道:“想必这便是阎王吧,失敬失敬!”

  眼见着流苏即将靠近的身影,阎王关切一笑,那笑容里蕴含了太多的深意,就如慈父对女儿的一番交托,“吾自然很想邀你去坐坐,却是不能,只望你开心便好,开心便好!”眼见流苏已经靠近,阎王笑道:“那凤王妃,吾就此告辞了,”说完转过头拜过流苏便化作一团黑光消失不见。

  柳丝莺看着一直紧跟流苏身侧的云姬,却是不想再同流苏言语,如今场上多已散席,天宫上只余四仙和一只神兽。

  “本大仙带你去二郎殿。”流苏说完就要揽上柳丝莺,却是被轻轻推开。

  柳丝莺轻轻拍了下那毛绒绒的重明鸟,只见那还袖珍如麻雀的重明鸟顷刻间化为数倍之大,火红的翅膀,金色的头冠,七彩的尾羽翘得老高,斜了一眼流苏,就跟自己老婆被坏人牵了手,相公便用那种很鄙夷的眼神看着坏人,瞪啊瞪,只瞪到坏人灰头土脸的放了手。可流苏却是压根被牵到手,只是那正欲揽腰的手僵硬了。

  重明鸟很是满意,叫了两声,传言重明鸟的叫声就如凤鸣,柳丝莺笑了笑,低头看着那乖乖趴在了脚下的重明鸟道:“有劳仙尊带路了。”

  流苏本还伸出的手一直僵在半空,心一横,揽住一旁的云姬,一白一紫,飞往二郎殿。

  柳丝莺在之之的搀扶下上了重明鸟,温柔顺了一下那重明鸟的毛发,重明鸟便像是收到了莫大的恩泽,兴奋地追上前方已成小点的流苏。

  之之搀着柳丝莺道:“娘娘你这是胡闹,说好了当天返回的,你这逗留一天一夜,身体该怎么办?”

  柳丝莺道:“莫要担忧,我倒是很好奇,到底自己生的是什么病。”

  之之不再言语,凤王交托天兔,天兔交托自己,这病情自然是不便于柳丝莺说细,只能道:“前几日娘娘呕出的那一滩血,自是有了病根,如今没有调理完全,还是小心点好。”

  柳丝莺笑着玩起之之发间的绸带,依稀记得她便是将这绸带化剑,很是好奇,边玩边道:“不过是呕出一摊鲜血,这吐血之事,我本就干得多。”

  之之眼见劝不下去,只能默认了,放才一番寿宴,再加上七彩羽莺的一些事情,她自然摸了个大概,这柳丝莺跟那流苏之间肯定是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身为神羽族的人,自然要护住娘娘,之之暗自决定,决不能让流苏夜间溜进柳丝莺的床。

  流苏在那悬浮有二郎殿的山峦上等着柳丝莺,却见柳丝莺竟是露出了和熙的笑容,看着很是舒适,就仿佛她还是那乖乖懂事,鬼灵精怪的宠物,便伸开了手想牵她一把。

  可她却只是飞过自己,流苏的视线也跟着转动,这一看,心中便是一股翻腾,她竟是竟是竟是能那般自然的对流云,深情抱着流云,那一黄一绿的身影抱在一起,就像一朵灿烂的金盏花。

  本是美丽,可流苏却看得很是刺眼,这便甩袖走了,云姬踌躇了片刻,在看到柳丝莺那突然扫来的眼光,便笑了笑,飞扑到流苏的身前,贴的流苏很紧很紧。

  柳丝莺顿觉一阵难受,不知怎地竟然给呕出了一摊鲜血,大叫一声:“之之,快!”

  之之急忙指尖聚起一团金光,对着那地上的一滩血挥洒着,那刺眼的血迹便顷刻间不见了,而柳丝莺身上原本还粘着的一点血迹也是消失无影踪。

  柳丝莺看了那瞪大眼珠的流云一眼道:“这事保密,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把你那档子烂事通告九重天。”说完还冲着流云握起了拳头。

  流云笑道:“知道知道了,娘亲啊,我真是不愿意让凤王做爹啊。”

  一旁的之之听着一头雾水,“娘娘,你,你,你竟然是连孩子都有了!”

  柳丝莺那叫一个难受,干咳几声拉着惊恐的之之道:“这孩子逢女就认娘,你小心点。”

  流云又使坏的拉着柳丝莺道:“我娘亲就只有你一个!”

  柳丝莺极其郁闷,拉着之之道:“之之啊,我告诉你一个关于红鸾的事。”

  流云一听自然是知道,那柳丝莺恐怕要说些令自己出糗的事情,忙对着之之道:“你放心,这柳丝莺绝对是黄花大闺女一个。”

  柳丝莺已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从之之手中拿出金玉良酒塞进流云怀中道:“欠你的一坛酒,赶紧尝尝,给我少说几句无用的话。喝饱了,我好有话问你。”

  之之也是个明白人,二话没说,就跟在流云唤来的一名素衣仙娥后去参观传言中的九重天三殿之首的二郎殿。

  柳丝莺眼见着之之走远了,想着说点什么,却是流云先开了口:“回来吧,二郎殿没你不行!”

  流云一坛酒下肚,竟是有些飘了,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劝柳丝莺回来的话语,到最后竟是不知道自己还说了什么,也不知道柳丝莺到底回应了没有,只是沉沉睡去。

  柳丝莺苦笑连连,竟还有酒量和酒品这般差的人,这倒是跟流苏有几分相像,流苏是话少动作多,流云却是话多,动作少。大半天的就这般闹腾,本还想着有些话不好问出口,可这喝醉酒的流云倒是什么都说了。柳丝莺琢磨着,以后要问什么话,用酒自然就行了。

  抱着流云转了个方向,面向那宏伟且熟悉的二郎殿,流云那嘀嘀咕咕的话语一直在柳丝莺耳尖流转,真想回一句“很想回来!”可却是找不到理由也断然不能生出这念头。

  只能看向那枯叶纷飞的桃树,睁大了眼睛看竟是发现有些新芽,心中自嘲,面上暗淡一片,哀莫大于心死,竟是又咳了几声。

  柳丝莺本是想着等几个仙娥前来,好架了这流云离开,可等了半天却是无人前来,难不成是位置太偏了。柳丝莺提起力气,拖着流云往二郎殿的方向靠近了几分,可等了半天还是没人。

  喊话嘛又不大对,毕竟这二郎殿此时真同自己没了瓜葛,柳丝莺只能看着那桃树胡思乱想,眼见着就要睡着了,却是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惊的没差点把流云甩出去。

  流苏只不过喂了一声,倒是没想到柳丝莺有这么大的动静,忙道:“知道自己做错事了,才这般怕我?”

  柳丝莺轻轻放下流云道:“这事先不提,能不能先托个人把流云送回房,这喝醉酒了要是受凉了就不好,他毕竟没你厉害,不能寻思着回到房再睡。”

  流苏看了眼柳丝莺,琢磨那句“他毕竟没你厉害”,问道:“本大仙怎就比他厉害了!”

  这话本就是柳丝莺无意间说出的,倒是没料到流苏会这般较劲,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能笑道:“你酒量比他可厉害多了,我记得那日仙帝寿宴,你应该喝了差不多三坛酒吧,跟没事人一样,站的比谁都稳,都可以当门神了。”

  流苏本还阴沉的脸爬上了一团光晕,笑道:“这么久的事情你竟然记得清楚。”

  的确,与流苏在一起的时光,柳丝莺倒是记得真真切切,那流云此刻醉的谁都认不清了,全把柳丝莺的胳膊当枕头,睡的那叫一个安稳,长时间压着血液不通,柳丝莺便琢磨着换个姿势,流苏一瞧这姿势竟有几分柳丝莺将流云抱着的错觉,一个机灵冲过去,拽出流云拖在地上对着二郎殿的方向喊了声。

  不多时便出来二个身材强壮的大汉,利索扛起了流云往殿内走去,那身材版倒是让柳丝莺想起了土匪样的三兄弟,不知道如今他们可好。

  没了流云躺在怀中,柳丝莺这才发现,她已是不能与流苏独处了,那扑通扑通的心,就跟不是自己,要不要这么丢脸嘛。忙看向那发芽的桃树,又是一阵难受,丢脸是铁定的。挤出一个笑容给桃树道:“这桃树发芽了,不知道何时能够开花。不过想来也快了,不知道开花时,会是个什么样子。”

  流苏也跟着看了看,道:“开花之时,粉色花瓣纷飞,能将整个九重天包裹在桃花之中,漫天花海,如果开到最盛之时,便可降下红雨,惠泽四方。”

  原来流苏的爱情竟也能令人界降下一场红雨,那红雨的传说她自然是晓得,传言,天将红雨,便是人界千年太平,无病无灾,红雨洗刷大地更加清澈,那花开叶茂,那四海芳泽,那如火的天际更是让人仿若置身在梦里。

  原本柳丝莺很是期盼一场红雨让她看到万物复苏之景,可如今却是希望那红雨在自己有生之年不要降下,看着那新芽,不由靠近了几分,很想伸手去摸,却是望而却步。

  “那云姬果然金声玉韵,蕙心兰质,跟我一点都不像,你当初怎能认错了呢?”

  流苏哑然,关于这个问题他是真难以启齿,故而想起仙宴之上,贴近柳丝莺的宫娥貌似说过她今日身体不好,忙撇开话题道:“你的宫娥说你身体有碍,要不要请陆华仙君帮你瞧瞧。”

  柳丝莺听不到意向中的答案,知他是不想说,却不知心里是抽风了还是怎么的,又问道:“当初认错人是这般丢脸的事情嘛?”

  流苏见她双目烁烁,小嘴更是撅的老高,而那流苏钗随着她小性子的移动也跟着晃动,“是啊,明明是截然不同的二个人,本大仙当初怎么就那么眼瞎呢。”

  这回倒是换柳丝莺哑然了,仔细分析流苏那话中的口气,却是猜不出个所以然,但是如今已是以柳丝莺的身份来面对流苏,他也不会再把自己当成云姬,想到这里,胸中原本淤积的一股抑郁便是舒缓了很多,不过一阵风吹过,还是不由自主的咳嗽了几声。

  流苏手中凝聚一团银光,将二人的身形包裹其中,伸出手就像给柳丝莺把脉,可突然意识到自己把脉也探测不出个所以然,这便将手覆上柳丝莺的额头,想看看她是否有些烧。这一举动倒是吓了柳丝莺一跳,退后几步想避开流苏的手,却是怎么都躲不开,她退后一步,流苏便是进一步,一番追逐,两人已是贴近连一丝缝都没了。

  柳丝莺眼瞧着避不开,索性也就受了。就怕再避下去,整个人都能栽进流苏的怀里。流苏的手冰冰凉凉的很是舒适,加上因为害羞体温有些身高,这冰凉的手掌便很是时候,柳丝莺不由自主贴近了几分。

  “你是不是发烧了,怎这般烫,还是随本大仙去趟飞云殿,找陆华看看。”

  柳丝莺一听这话,急忙推脱道:“不用不用,我身体好着呢,只是今日气温升高,再加上神羽族本就比一般仙境要热,所以连带着体温也升高了。”

  “那怎的连脸都红了?”流苏的声音很轻很柔,让柳丝莺整个人都有点飘乎乎,再这么下去迟早被流苏看出端倪,这便想起放着之之不管总是不好。

  “无碍,仙尊,恐我那随从有些不习惯,这便告辞了。”

  流苏自然知这只是借口,拉住柳丝莺正欲离开的手道:“你近日留在神羽族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凤王是不是有威胁你什么,或者是给你设了什么魅惑术,如今无人,有什么苦衷大可以跟本大仙说。”

  柳丝莺轻轻推开流苏的手道:“凤王待我很好,仙尊不用担忧,倒是那云姬大病初愈,仙尊多关心一点。”

  流苏看着柳丝莺说出云姬之时,那有些黯淡的眸,再看看她眼神死死盯着那发芽的桃树,道:“你不跟本大仙回九重天,莫不是吃云姬的醋吧,其实云姬……”

  “不是……”这一次柳丝莺倒是回答的干脆,当初借着云姬的名得流苏宠爱已是让她难受,这次救下云姬一是为了流苏,这二来也是还了替代云姬所受恩宠的情。

  “我本就是凤王膝下莺,仙尊当时不过是错把我当了云姬,如今云姬已回,我自然……”说道此时柳丝莺竟是汗颜到无地自容,这越说越觉得自己真是被流苏说对了,明摆了在酿一坛很酸很酸的醋。

  就在柳丝莺已是酸的自己都牙打颤的时候,之之携着袖珍的重明鸟飘然落下。

  “仙尊,这时候也不早了,奴婢准备伺候娘娘睡了。”

  流苏虽是很在意柳丝莺后面的话语,但是如今宫娥已发话,眼瞧着柳丝莺也是不愿再多说,这便点了点头道:“你的房间没变,本大仙给你收拾干净了。”

  流苏说完便是化作一阵风消失不见,如今在这九重天怎就不流行用双腿走路了,皆是飞来飞去的,柳丝莺头顶豆大的汗珠,庆幸自己竟是让红鸾教了一手,虽是飞不了远路,但是在这二郎殿飞飞还是会的。

  便也学着流苏一样,想飞进那二郎殿,可是因身体乏力,再加上重心不稳竟是跌落还很不巧的撞上一个仙。

  “对不起,对不起……”柳丝莺赶忙低头道歉。

  “继承了本仙姬的翎羽,竟然还是这么笨!”

  柳丝莺听言,抬起头,这一看竟然是那传言温柔的云姬,认为自己方才肯定是听错了,礼貌问道:“敢问云姬仙子刚刚说的啥?”

  云姬道:“本仙姬的意思是,你若不会飞,就不要学人家飞,东施效颦,可别丢了凤王的面子。”

  之之自然也是没见过这般恶劣的云姬,惊的愣神了,都忘记去帮自家娘娘。

  柳丝莺笑道:“我若飞不好,也只是丢我的面子,又关凤王什么事?”

  云姬托起柳丝莺的手腕,看着那滴血的玉镯道:“竟然已是凤王的妃,行事上还是要谨慎的好。”

  柳丝莺看着那玉镯,还好刚才路上的时候有试着去拔,却是抽不出来。要是现在当着云姬的面拔,那肯定是丢脸丢到西天外了。

  轻轻抚摸那色泽艳丽,透着光的玉镯,柳丝莺道:“多谢云姬仙子提点,下次会注意的。”

  云姬一愣,她本是想激着柳丝莺同她斗起来,好乱中伤她几分,但见她竟然是默默的受了,倒是讶然,如此毫无斗志的女子怎么就惹得流苏和凤王都为其伤神呢。

  “我本就比你大,以后就叫你妹妹吧,姐姐方才也是着急,没有得罪妹妹吧?”

  这唱的又是哪出,柳丝莺看向之之,一脸迷茫的也是不明,再看看云姬握起自己的手甚是相熟,柳丝莺忙笑道:“哪里哪里!姐姐刚刚参加仙宴恐也是劳累,妹妹便不再打扰了。”

  说完对着云姬行了礼,抽回手,便拉着还在晃神的之之奔进了二郎殿。

  云姬眼见着无人,盯着柳丝莺消失的方向,面上甚是不悦,小脚一跺,便感觉踩着了什么,低头一看,那金线射出金光,煞是好看,弯腰捡起,可不是那柳丝莺头上插着的流苏钗,宴会的时候,她便看出流苏宝贝这钗,坏坏一笑,拿起那钗便很是熟络的插在了自己发间,直奔流苏刚刚消失的地方而去。

  夜微凉,皓月千里,透过那破损的窗棂看向夜空中悬挂的明月,玉盘似的满月在云中穿梭,月光莹莹,倾泻而下,落在屋内形成淡淡的光晕。

  之之本是夜间过来看一眼柳丝莺,见她竟是还未睡,忙凑近了几分,刚想说点什么,便见那窗户竟是破了老大一个洞,一时有些生气,指着破窗愤愤道:“这便是仙尊的待客之道,娘娘可是神羽族未来的王后,就给住这么破的屋子。”

  柳丝莺转过头,瞧着之之那圆鼓鼓的腮帮很是可爱,便是笑出声道:“这窗户本是不小心弄破的,我见破的很有水准,这便没让人修了。你看,如今破个洞,月光洒下来更是好看。”

  之之信以为真,竟真是细细打量起那落下的月光,可见着也不过是淡淡的一圈银光,谈不上好看,谈不上特别,不都是月光洒下的银光嘛,“夜深了,娘娘还是睡……吧。”

  看着之之说一句话便是打了三个哈欠,柳丝莺笑着,推着她进到隔壁的房间,再推着她躺在床上道:“你还是先睡吧,这一天也够累的。再不睡我可要挠痒痒。”

  要说这之之怕挠痒痒也是柳丝莺无意中知道的,只因有一日去那水牢中看之之,见她被那冰冷的池水泡着,很是伤心,也跟着下水想抱抱她,见她身体发冷这便来回摩擦着她的腰身,却不料之之竟是哈哈哈笑个没完没了。

  柳丝莺吓的以为不小心点了之之什么死穴,便急着出去找人,却是被之之一把拽住裙摆,之之一边笑一边道:“莫要再挠我痒痒了。”

  是以柳丝莺便知道了之之很是怕这招。果然之之一听挠痒痒三字,立马拉起被子,闭眼睡了,为了表明自己的心意,还打起了呼噜。柳丝莺笑了笑,帮她盖好被子,等了片刻,看了几眼,见她呼吸均匀,轻唤了一声也是没答应,这便静静关上门窗,回了自己的房。

  又是倚门看向那窗外清冷的月光,忆起那日在流苏怀中数那满天的流星,许下的愿望终是没实现,不过也不全然,起码曾经的时光总是没假,想到此时,手自探向那发间的钗,可寻了许久却是摸不着,急着赶紧找了面镜子对着月光照了照,果然是不见了。

  脑子里回忆着是不是不小心放哪了,无果便是满屋子的一通乱找,屋内寻不到,便出了门在二郎殿内沿着今日的原路又找了一遍,还是寻不着。头顶乌云,出那二郎殿,想起早前曾与云姬在殿前撞了个满怀,也许便是那时掉的,想到缘由这便自屋内拿了夜明珠在那门外找了久久,却还是找不到,柳丝莺揪着一颗失落的心,不消片刻已是两行滚烫的泪水。

  踩着空虚的步子在这夜下走着,不知不觉却是又赏起了那月下桃花,甚是凄苦,自怀中拿出玉笛,却是握得紧紧,呢喃道:“那钗到底去哪了。”

  远远瞧见那安静的墨香居,竟是让失落哀伤的心舒缓了点,这便踩着细碎的步子,忍着刺骨的寒风,憋住心中一口血,走向那墨香居,如今看着墨香居倒是没怎么变,还是开满园的山茶花,白若雪,纯洁如那自贝中诞生的明珠,不由自主捡起一朵悄然告别枝头的遗花,捧在手心,那花香便是飘进鼻尖,淡淡的,让慌乱的大脑,紧张的心智舒缓了点,但那遗落的流苏钗,还是让柳丝莺哭了,不是想哭,却是不由自主。

  蹲在花前就像寂寞的花之精灵,翠草如床,月光如被,柳丝莺便是就保持着一个姿势良久良久。

  忽闻一股熟悉的酒气,还不等柳丝莺回头,便是重物压身,难受的紧,艰难转身,瞧着那人清冷的眸,在月光下闪着柔光,倒是平添了几分温柔。

  竟又是喝醉了,“如今云姬已回,你到底又是为谁喝的这般醉?”

  等不来话语,自是柳丝莺料定之中,这流苏喝醉便是忘了所有事,啥都不记得,这便大起胆子道:“你若这会清醒,就该看看,你酒品忒差了。”

  流苏还是不语,那灿若星辰的眸却是缓缓闭上,想来是糊涂了还是困了,那二瓣薄唇轻轻颤动,似想说点什么却是没说,柳丝莺只那么看着,明明就那张看了许久的脸,却是舍不得放开,就跟中了魔一般,移不开视线。

  身子一软,那流苏便是翻到了地下,柳丝莺赶忙抓紧以防堂堂仙尊因为醉酒而跌了一头的包,此时流苏平躺在山茶花间,几片白色花瓣散落在他揉乱的发间,更是有一朵飘落在唇上,柳丝莺给一一拿开,在手触到流苏的唇时,一股莫名的电流直击心脏,击的大脑发麻短路,要不怎么会凑近那唇小啄一口,只轻轻的,刚碰上流苏那唇便分开了,大脑继续短路。笑道:“那日你偷亲我额头,此番我便连带着利息一起讨回来了。流……”

  话还没说完,便是一阵天翻地覆,那雪白的山茶花换做了皓月当空,透过月光看清的是流苏那张俊美不凡,桀骜不驯的脸,那双深邃的眸刚以为看出了一丝伤痛,却是片刻又恢复了平静,柳丝莺抬手摸上那扫在面颊上的长发,这是第一次主动去触碰流苏的发,竟是那般柔软,那般让人松不开手。

  “你莫不是没喝……”“醉”字还说出口硬是被那霸道的吻给堵住,柳丝莺大脑嗡的一声就要炸了,睁大着眸却是看不清明,只有流苏稀疏的发形成斑驳的光点晃的失神,就如突然间在眼前飘起纷飞的花瓣。

  流苏寻着那微张的口,硬生生撬开那齿,舌头便是滑了进去,勾起对方柔软的小舌,辗转,纠缠,允吸,连番下来,好不肆意妄为。

  口中的空气被肆意的掠夺,带着浓烈的酒气,柳丝莺不知是被酒气给熏迷糊了,还是被流苏的吻烧迷糊了,微微闭上眼,那原本还推着流苏的手已是攀上了流苏的背,紧紧抓住那丝滑的衣物,只望能渗入到那肌肤之中。

  那个吻,柳丝莺感觉到的只是炽热、霸道,夹带着让人意乱情迷的酒气,就像一团火,烧的心中燥热,却是飞蛾扑火,至死不悔。

  好不容易对方放开了,好不容易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好不容易感受到终于活了过来,便又是炙热的吻,挤压着本就发麻的唇更是没了知觉,只那扑通扑通狂跳的心脏感受着这份突来的爱意……

  脖子上的咬痕。

  只吻的柳丝莺都憋出了几滴眼泪,只吻的柳丝莺不管不顾主动迎合,伸出舌头回应着那霸道的人,分分合合,几番下来,柳丝莺已经不知道自己来来回回兵临绝境了几次,却是甚欢甚欢。

  又是换气阶段,柳丝莺闪着明眸,盯着面上终于染上红晕的流苏道:“你到底喝醉没……”质问还未说完,便又是一阵欺负,柳丝莺欲哭无泪,绝对是喝醉了,只有喝醉才能这般动作多,苦了柳丝莺又是一阵呻吟,缺氧缺到心坎里。

  柳丝莺着实有点怕了,愣是不敢说话,怕流苏来封嘴;愣是不敢看流苏那张脸,怕他又一轮狂亲。别过头看向那月光,却是被什么东西给挡出了,叮铃铃的声音让柳丝莺没差点哭出声来。

  “这钗是本大仙送给你柳丝莺,其他人谁都不能戴,即便那人是云姬。所以不可再乱送人了。”流苏总算是开了口,本是冰冷的话语,此时在柳丝莺听来却是分外温柔。

  伸出手想接过那钗,却是被流苏调皮一带,柳丝莺便是触到了流苏的面。心房本就狂跳不已,此番更是狂躁作乱。

  一个不小心,又是一番天旋地转,人已被流苏拉了起来,感觉到发间多了某件东西,以及流苏那触碰发丝的手指,手触上那钗痛哭道:“对不起,我以为丢了,我以为丢了,我以为丢了……”

  流苏揽她入怀,抱的紧紧,柳丝莺感觉又是一阵缺氧,呼吸甚是困难,虽然脑子模糊,听不清打鸣,听不清风声,流苏在耳边低语的话语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好了,不当你是送云姬了,就当你是丢的,要知道若是你丢的,本大仙也欢喜很多,只想你是无意,要知道你若有心,本大仙岂不是悲催的紧。丢了本大仙的礼物总的受点惩罚才行。”

  柳丝莺刚还想着能有什么惩罚,便是感觉脖间一阵吃疼,流苏竟是竟是狠狠咬了她一口,不过倒是没感觉到温热带有血腥味的液体流出,不过那一口也算是咬得不轻,时不时就能感受到一阵疼,就似流苏的牙齿一直在触碰肌肤啃咬,痛且麻木着,麻木完倒是笑了。

  “此番小惩以戒,日后定时钗在人在,钗落……”

  本还有一股吃疼麻木感,可流苏那凑近耳边低语的唇却是扫上了柳丝莺的耳垂,痒痒的,惹的浑身都有些不自在,那麻木感倒是早已忘到了九霄云外,而那湿热的气息,温软的触感,却是自心底吹起又一场风暴,红了脸,惦记那后面的话语道:“钗落怎了?”

  流苏安静得把下巴靠在柳丝莺肩上,倒是在很认真的想这个问题,片刻后两人发间又是沾上了几片山茶花瓣,煞是好看。

  “下次钗落可不就是咬你一口这么便宜了,到时候得换你伺候本大仙开心,哄到本大仙满意。”

  柳丝莺虽是看不到流苏的表情,却是能想象他说出这般话时的容颜,肯定是云淡风轻,假装镇定,却是可爱的让人栽跟头。呵呵笑出声侧过脸道:“伺候你,莫不是咬你几口,咬到你满意?”

  骤然感觉流苏抱着自己的手收的更紧,那一句“也行,前提是咬嘴……”让柳丝莺险些被背过气去,却是在感受到那语气中掺杂着过多的酒气时便只是笑了笑。虽是缺氧难受,却是舍不得推开那渴望的怀抱,甘愿被流苏抱的紧,只要流苏待她是柳丝莺,即便是即刻死掉,也是分外开心。感受到那人低声呢喃越说越小,感受到那人靠向自己的压力越来越重,感受到那人均匀的呼吸声,柳丝莺将头埋进流苏脖间轻言,说些什么,因太轻柔早就被夜风给吹散了。

  慢慢弯下身子,艰难将流苏调整好姿势,调整调整再调整,流苏此时便是靠在柳丝莺的怀中睡的安详。

  柳丝莺只是端详着他的睡脸,不忍睡去,这样的机会太过难得,所以一定要看个够。一阵风吹过,卷起山茶花香和那桂花酒香很是飘逸,但是都抵不过流苏身上那让人陶醉的桃花香。

  “我到处寻着流苏,原来是在这里。”云姬尖锐的声音划破了夜空,也敲碎了柳丝莺刚刚那场桃花满天的美梦。

  柳丝莺一个惊吓,流苏便是滑落到地,急忙用手臂抵住他的头,还好没磕着堂堂仙尊。看了云姬一眼,有些不好意思道:“仙尊喝醉了,我一人扛不动他,这便在墨香居中等着来个帮忙的。”

  云姬自柳丝莺怀中接过流苏道:“劳烦妹妹了,我带着流苏回寝宫便可。”

  柳丝莺却是并没有完全松开,看了一眼昏睡的流苏道:“仙尊喝的太多了,刚又吹了点夜风,我有些不放心,恐劳累了姐姐,还是一起送仙尊回去吧。”

  刚刚看到仙尊那一番酒后乱性,柳丝莺着实担忧的紧,虽是被自己的想法自鄙了一下,但是身体和不经大脑说出的话却很是清明。

  云姬面露难色道:“妹妹本就是客,哪好意思劳烦妹妹,还是姐姐一人送流苏回去吧。”这便又拉了拉流苏。

  月明星稀,夜空婆娑。这两人竟是在月色下拉扯着仙尊,只是那云姬颇为霸道,差不都要扯坏了流苏的衣物,柳丝莺只敢揪着流苏的衣角,却是不愿撒手。

  云姬不断的使劲,不断的忙活,却是怎么都拽不出流苏,盯了那一眼柳丝莺,夜风吹起她额间几缕发丝,那翎羽印记便是刺的双眼蹦火道:“妹妹不过是得姐姐的翎羽才得流苏短时照顾,妹妹可莫要真迷了心智妄自猜想些什么。”

  这一句话倒是说的柳丝莺慌了心神,放了手,总觉得是自己理亏了,憨厚笑了笑,这便径自向那二郎殿走去,就似被人戳中了痛处,慌乱逃离现场。

  云姬扶住流苏,笑的那叫一个得意,那狡黠的眸透着一股诡异的光芒,怎么看都不像是那传言中冰清玉洁,温柔贤惠的云姬,倒更像是邪恶的魔物。

  看着柳丝莺的身形消失在夜色中,云姬竟是乐的轻笑出声,抚摸着流苏的面颊,那手更是不断游离,“现在不同千年前,我看来也需要使点什么法子来再次束缚你。”

  这流苏刚还欺负完柳丝莺,这会竟是要被云姬给吃干抹净了。情况有些紧急,就在云姬扒拉着仙尊的衣服,分外专注,分外卖力的时候便感觉一阵疾风刮过,忙松开了上下其用的手,怒火瞪着风柱的方向,想看看何人竟敢乱了她的好事,这一看,原本还闪着欲火的眸已是清冷一片。

  “你不是喝醉了吗?怎这般清醒。”

  流云笑了笑,自云姬怀中接过流苏道:“师父托梦给我,说是被怪物袭击,情况很是危机,我惦记着师父,便是速速更衣赶了过来,仙子可有看到师父说的那怪物?”流云这句话说的极爽快,看那满面春光的样子,竟是比月亮还光鲜,摸了一把额间的细汗,还好还好是即使赶到了,自己本还睡的浑然不知今夕是何时,却被柳丝莺重重踢下了床,断了与周公的幽会,一番简单说明才知道师父喝醉了,还被云姬照顾着。只听的流云是胆战心惊。

  流云如今想想,也是一阵后怕,还好赶到了,要不那云姬岂不是要为非作歹了。

  眼见云姬不答话,知她已是明白了那话语中的影射之意,再加上如今流苏在场,她也不便放肆,流云便得意道:“师父喝醉了,我就先送他回去了,仙子也赶紧回房歇息吧,小心夜间怪物出没……”

  说完也不拜过云姬,扶起师父便是潇洒飞往那二郎殿,还哼起了小曲,竟是全都没在调上

  日子清晨,柳丝莺挂着一双熊猫眼在重明鸟的带领下,前去莲华殿。待给莲华仙子陪个礼,道个谢,再告知仙帝一声,便可以回神羽族了,原本想跟流苏道别来着,却是有些不敢,具体为什么不敢,又有些道不清说不明。

  莲华殿既是仙子的居所,外观上倒是秀气很多,俯瞰下去俨然是一朵盛开的莲花,走至珠帘大门前便能依稀看到屋内一片迤逦景色。

  莲华仙姬亲自在门口接待让柳丝莺有些受宠若惊,以至于被仙姬拉着走的时候也一直处于恍惚状态,不知道这是要去哪里。

继续阅读:第19章魔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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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天尊:女人别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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