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雅走了两步又转身对子尔说道:“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本不欲与你相争,但是你记着不要碰触我的底线,不然我觉得让你不能好死。”
子尔看到子雅在暗处已经烁烁发光的眼神就是倒吸了一口气,那表情就如同尔思夫人看到蒋词夫人一般。有时候看似不危险的人,仅仅是因为他还没有露出实力。
三个人赶快的回到了子雅的寝宫内,沈从良算是放松了一下,坐在凳子上自己倒了一杯水。忽然就听到暖执柔的笑声,让这两个男人不由的看了过去,沈从良更是用眼神询问她到底又怎么了。
好不容易暖执柔才止住了笑意说道:“你不知道我刚刚找你的时候碰到了皇太子,他上来就问那个姑娘叫什么名字,有什么喜好,好像想把你生吃活剥了一般。”听到暖执柔这么说沈从良更是嘴角微微抽搐起来,然后赤裸裸的又是用鄙视的眼光看向了子雅,大约是在指责他怎么把暖执柔宠成这个样子。
子雅听到暖执柔这么说嘴角也不由的上扬起来,毕竟刚刚子尔对沈从良的兴趣也表现的十足。子雅盯着沈从良半天忽然出声说道:“话说你是不是对男人太有吸引力了啊。”
似乎是因为民风淳朴,这边对于相爱双方的性别似乎并不十分看重,当然这是对于他们这群从小长在这里的人来说。沈从良虽然出身豪门,豪门中养男宠什么的自然有很多,但是沈家治家严谨,沈从良又很少在家族过日,自然对这类事情带着一种尴尬,子雅忽然这么说让沈从良一是之间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过了一小会之后和不知道说什么好便变成了更加赤裸裸的鄙视:“还不是因为这身女装。”沈从良把这一切都归结为女装的缘由,毕竟无论是子怡还是子尔都是因为自己是女人才对自己有兴趣吧,嗯,子尔也可能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那么就是对自己没有死感到惊讶?
不过子雅似乎并不同意这个观点,啧啧嘴说道:“这可不一定啊,想当初我穿上女装出去的时候可是吓坏了不少人。”
想到这里子雅有些立猝,其实吧,他长得也算是清秀俊朗,但是穿上这身衣服却怎么看都不搭配,当初这身衣服一直被暖执柔说毁在自己的手上了,不过自己也不介意,反正穿与不穿都是为了博取暖执柔的欢心。刚刚还在调侃沈从良的暖执柔这个时候不在说话了眼神开始流离在子雅与沈从良之间,两个敏感的男人自然也感觉到了她的注视,然后当然瞬间就明白了这个女人心里到底想了些什么不靠谱的事情,不由的嘴角就抽搐起来了。
子雅轻咳了一声说道:“执柔,其实……”想了想又不知道如何表达才对,只能揉了揉头发,看向了沈从良。
沈从良又给了他一个白眼说道:“执柔你放心,我家内有未婚妻子。”说着就想到那大红飞扬的暖怀柔。
似乎是沈从良的解释让暖执柔稍微放心了一点,她的脸色稍微的缓解了一下轻声的问道:“刚才蒋词夫人和你说什么了。”
“没有什么。”沈从良想了想还是把她那种有些预言意味的话隐瞒了下来,反过来问道,“蒋词夫人她……”
子雅听到自己母亲的名字原本还是含笑的表情很快变得一片沉静弄得沈从良不知道应不应该问下去,一下子屋内就沉默了下来,可以听到屋外的风吹过屋檐的声音。
过了一小会,子雅淡淡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没有什么的,不用太顾及我,我都这么大了。”而后有露出一抹无可奈何的继续说了,“而且我也没觉得怎么样。”子雅这么说着暖执柔也不搭腔,只是瘪了瘪嘴整个人趴在桌子上,很疲倦的样子。
“难道蒋词夫人对你不好?”沈从良试探的问道,但是从他看蒋词夫人的样子并不像对自己孩子不好的女人。
“也谈不上不好了。”暖执柔听到沈从良这么问的时候抬起头来想了想这么说了,作为子雅的青梅竹马自然了解的更多一些,而后又想到了些什么继续言语,“蒋词夫人算是七王爷之女,不过据说也是庶出,当年在府内很不受重视,算是为了和亲草草封的公主,远嫁于此虽然风光,但是其中苦楚自然是别人不知道的。生下子雅之后身体又不大好,在子雅小时候便没怎么带过他,也不与子雅亲近,算是……”
“感觉别扭是吧。”沈从良听暖执柔这么于是说对子雅如此说道,虽然他与子雅的经历并不相同,但是他很能理解那种感觉,一个很陌生的女人被说成是自己的母亲,没有任何的关爱长大,不过沈从良很庆幸他遇到了自己的师傅,所以子雅也应该很庆幸遇到了暖执柔吧。
子雅听到沈从良这么问话点了点头,然后自己开口说道:“即使知道她很爱我,但是那种疏离感并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消除的,而且因为我有一半的汉人血统小时候也受了不少欺负。”子雅的话让沈从良很有感同身受的感觉,他自打知道自己身世之后就被家族里面的很多人鄙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也知道,不过说起来真不是一个好的回忆。
“执柔,你怎么想到找蒋词夫人来。”沈从良忽然想到这宴会应该是皇子之间的聚会,尔思夫人的出现算是自作主张,蒋词夫人的到来是暖执柔邀请,不过他还是有些好奇,暖执柔怎么会想到尔思夫人会来找茬呢。
暖执柔撇了撇嘴说道:“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蒋词夫人与子雅并不亲近,但是与我情同母女,我请自然可以请来,今日早些我看到你被三皇子请走就知道事情不好,原本三皇子就总是有事没事的找子雅的麻烦,把你请去一定又是对子雅不利,我原本只是想要帮子雅而已,谁知道尔思夫人回来还针对你。”
原来一切都是为了子雅啊……沈从良嘴角微微抽搐,不过这也无可厚非是吧。似乎三个人之间都想不出问题了,于是屋内再次的安静下来,桌子上的蜡烛那淡淡的光芒被轻轻的吹动跳跃。
“是不是找到人了你就要回去了。”忽然间子雅轻声问了一句。
沈从良没有深想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找到人之后我就要回去和我未婚妻成亲了。”
“那个人很重要?”子雅皱了一下眉头轻声的问道。
“很重要。”沈从良想都不想的这么回答了。
“即使是推迟成亲么?”子雅这么问了一句,其实他心中想的是另外一件事情,如果是自己的话,无论想要找的人多么重要也不会放弃自己爱的人,想着他就看了一眼暖执柔。
而沈从良因为子雅的这句话有些疑惑的皱了一下眉头,母亲和自己心中的疑问到底哪一个更加重要一些呢?他也不知道,当初什么都没有说就游走大漠一是觉得自己应该不会用很多时间就可以解决这里的事情,虽然现在看来也不尽然,二则是觉得如果自己不能完全解开心结的话根本就没有办法面对暖怀柔,现在想来是不是自己太过于执着了呢?
想着沈从良抿起了唇,想着要不要知会李佑一声。但是沈从良却不知道那思考起来的表情让他那模样显得更加明丽起来。
暖执柔听到子雅的问话本是若有所思起来,忽然想到刚在三皇子调戏沈从良的时候子雅那顺理成章的一句——连我的女人都敢碰。再看到沈从微微低着头的那长长的睫毛,说实话,她是又开始吃飞醋了!
沈从良想了一会最终无解还是抬起了头来,见暖执柔不怎么说话这两个男人就知道她又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了,感觉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摇了摇头,终究还是不再提这个问题,转到沈从良找的人上面。
“你要找什么人。”
“一个女人,大约四十岁左右,叫沈姬。”
听到沈从良这模糊的叙述暖执柔和子雅都皱起了眉头。暖执柔认真的想了想说道:“如果按照今天尔思夫人的样子来说,你应该和沈姬长得很像,而且这个叫做沈姬的女人和尔思夫人应该有什么关联,能让她这么怒不可遏完全消去平常嘲讽颜色,看来沈姬应该和她的家族或者地位扯上了关系。”
听着暖执柔这个分析沈从良点了点头,其实他还有一件事情很在意,但是又不好多讲,子雅的母亲蒋词夫人也说她知道沈从良的目的,虽然不确定蒋词夫人所说的目的与沈从良是不是一件事情,那么她是不是知道什么关于沈姬的事情呢?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灵姬一定知道些什么!
沈从良想张口问暖执柔,但是又不知道从何问起,只能看了暖执柔两眼,然后沉默了许久,幸而暖执柔已经看出了沈从良的意思于是开口说到:“我会去也尽量去套一下我干娘的话,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帮你的。”说着又安慰了一下沈从良。
沈从良也知道这不是可以一蹴而成的的事情,只能慢慢的来等待时机,现在他能做的事情只是保护好自己,不要牵连到子雅和暖执柔。沈姬的事情虽然让沈从良很在意,但是如果到了大漠之后似乎又忽然冒出了很多事情,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把他推入一个政治的圈套当中。
现在的沈从良忽然有一种想要即使抽身的想法,也许师傅说的是对的……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强极则辱,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暖执柔和子雅看沈从良又开始出神便不再说些什么,互相道了一句晚安,就准备去睡了。暖执柔常年在宫内自然有自己的住处,子雅自然住在自己的卧室,但是到了沈从良这成了一个难题,重新收拾一个卧室的时间是没有了,无论让他与暖执柔还是子雅住在一起似乎都因为他男扮女装这个问题而显得有些不太好。
忽然之间暖执柔觉得女装这个主意真是差劲!
“干脆你们两个住在一起,给我留出一个房间算了。”看到暖执柔与子雅相互争论不休的时候,沈从良有些头疼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