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阁下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严络青做人光明磊落,累的阁下竟将在下的孩子劫走,说吧!有什么条件。”严络青的口气有些冲,她不想管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只想要回自己的孩子。
女人并未因为严络青话语中夹在的怒火所波及,只是依旧很淡定地道:“本宫之前其实也和严大人接触过,不过严大人大概是没什么印象了,如严大人所想本宫正是南夷的巫祝。”
严络青蓦然抬头,她居然能看到她心中所想?
“本宫也说了,本宫是南夷的巫祝,而南夷本身没什么特色,只不过是咒术多了点,本宫作为巫祝没什么本事倒是能施些小术,比如这小术恰恰能看到严大人心中所想。”自称巫祝的女人说的声音依然没什么起伏,但细细听来还是有丝无法掩盖掉的骄傲和……玩弄。
是了!在她眼里她竟然在玩弄她!
也是在她眼里她根本就什么都不是,就是一个供她玩乐的,她是她的孩子也是。
“我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才能将我的孩子还给我?什么条件你可以提,但前提是不可伤我的孩子一根汗毛,不然我就算豁出了性命也会让你付出代价的!”这回严络青也不装了,这巫祝那德行她就是看不惯,而且她明显是没带过孩子,居然就将她的叮叮就这么硬生生地提在手上,也不顾叮叮的哭闹就就这么和她说话,伤在儿身痛在母心啊!
“既然严大人这么关系这个娃娃,本宫也就不绕圈子了!本宫只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我希望看到严大人带着木雕找到宝藏,到时候孩子便安然无恙地给你,当然这件事情除了这在场的三个人本宫不希望还有第四个人知道,那后果我相信严大人不想看到。”巫祝无视严络青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犹自说着,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说的时候扫了一眼一旁的南水无。
“我会的。”严络青没在说什么,又看了眼自己的孩子,手藏在袖子里紧紧地攥了起来,青筋暴起走了。
寂静的屋子就像是严络青根本就没出现过,而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从他母亲一走他就像是哭累了一般不再哭闹,安安静静地打量着拎着他的巫祝。
南水无直直地看着停止啼哭的孩子,眼睛一眨不眨。
“怎么?看上了那个女人还看上了她的孩子?”巫祝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淡淡的没什么波动,然而南水无还是习惯性地颤抖一下。
“巫祝大人说笑了,我对那个女人只是感兴趣而已。而这个孩子……我也只是好奇。”说完就像是要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一样,转过眼神不再看了。
“南水无,我还没有老,而且你的巫术是我教的,你再怎么抵抗也没用,而且你那点小心思我即使不施术也看得出来,既然你说你对这个孩子只是好奇,那我将他给你如何?直到那一天到来?”
“什么?”南水无一惊,下意识地看着看向他的孩子,大大的眼睛又黑又亮,很像她啊!
“既然是你说的只是感兴趣,我相信你到了那天会下得去手的,不要辜负我对你的希望。”巫祝说着就伸手将孩子拎到他面前,好像真要给他一般。
孩子因为位置的突然变换小嘴一瘪,又要哭出来,南水无也顾不上这么多连忙手忙假乱地将孩子接过来,由于没接触过这么小的孩子,只知道两手合着将孩子拖在胸口前面,姿势僵硬地不行,但心里却因为巫祝的话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沉吟半晌最后道:“知道了。”
严络青回去之后心情十分不好,要是没看到也就罢了,但看到后心中越发焦急。
她感觉那个女人就是个变态,对权利财富的野心简直大的让人害怕。
大宁的那些事情就是她一手搞出来的,而那李大人背后的人也是她了。
她要是没记错的话当时李大人说找了一位南夷的人帮忙,但施术的代价太大,那人少了几十年的寿命,然而这个术最后却没有丝毫用处。
她当时就想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肯付出这样的代价,那个人不是将死打算最后一搏便是变态。
很显然她属于后者。
而她出声不足月的孩子此时就在这样的变态手中,严络青只觉自己也瞬间老了很多。
“青儿?孩子怎么样了?你怎么没把他带回来?”严络青刚一进皇女府的大门,就迎上了一直等着她的苏俨。
严络青眉头一皱,拥住小跑过来的人道:“你怎么出来了?”
”我担心!”苏俨想也不想地就说了出来,任凭严络青将他带回屋。
严络青当然不以为他是在担心自己,想着不知是哪个嘴碎的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他。
“没事,她们只是要我手中的一样东西,很快我们的叮叮就会回来了!相信我!”严络青深觉自己说着就没什么底气。
“你今天见到他了吗?他怎么样?”苏俨急急地问着,
看和苏俨水汪汪的大眼睛,严络青只觉自己的心难受地揪成一团。
“他很好!她们虽然将我们的孩子劫走了,但只是想做手中的筹码来威胁我而已,所以只要我没给她们东西,我们的叮叮就会安全地呆在那里,而我很快就会将他带回来!俨儿现在要做的便是要养好自己的身体,切不可再像今日一样莽撞了!叮叮他需要的是一个健康的父亲!”揉着苏俨柔软的发丝,严络青低声说着。
“好!”一听到儿子马上就会回来,而且还是安全的,立刻就来了精神,当下就放开严络青,钻进了被子里。
她绝不相信那个变态的巫祝会依言将她的孩子完好无损地还给她,那种人什么都不顾,会看重一个孩子的性命?只怕到时候她会直接将孩子杀了。而且最要命的是她现在都不知道那个劳什子宝藏到底在哪里。
那个根本就不是真的,她现在居然让她半个月后在那里出现?根本就不存在的东西她又怎么能给她找出来?
而且她就算将事实告诉她,她也不会信的。
而就在严络青左右为难之际,接老公的文鹿终于风尘仆仆地归家了,跟她一起来的还有尹阑和她们的孩子。
文鹿本心情很好,但进府之后一看到严络青的表情,就知道出事了。
“所以说,便是她将孩子劫走的?”文鹿不可置信。
“是。”
“我的人都不知道吗?”她的皇女府表面看起来没什么奇特的,甚至小的可怜,但其实里面有上百名顶级杀手,都是说出名号令人闻风丧胆的,不要说将孩子劫走,就连一只老鼠都溜不进来,开什么玩笑?
“她是南夷人!”一句话就让文鹿知道了始末,是了!既然是南夷的那也难怪了!南夷什么都没有有的就是巫术,曾经她出那边完成任务都差点栽在上面,更何况这个女人是个巫祝。
“那我们就将孩子抢回来。”她文鹿什么时候受过人威胁?只有她威胁别人才是!
“不……”严络青急急地反驳,她绝不同意,事关她儿子的性命,万一一个不好!
“难道你认为知道宝藏之后她就会将孩子还给你?”文鹿反问,那个巫祝既然能控制五车,将五车的女皇弄成现在这个样子,绝对是个心狠手辣的。
“我不这样认为,但……我不敢冒这个险。”
“既然这样那我帮不上你什么忙了。”文鹿脸色一沉,立下一句话之后就起身走人了。
严络青看着她留给自己的背影,心里越来越阴霾。
其实自从那天回来她就在想为什么会是半个月?
为什么要给她限定时间?
而且恰恰是半个月?
半个月可以做很多事情了,至少可以从大宁往返五车了,是给她时间去找宝藏吗?
如果宝藏真的存在,几千年没有找出来的东西即使给她三个半个月她也不可能找到。但如果宝藏不存在的话!这半个月可是足够她做好多事情了,至少让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会巫术又怎样?再强大的巫术也抵不过整个的杀手团。
她不相信巫祝会为了那份宝藏失去了理智,失去了判断它到底存不存在判断能力,就连她都能想到这个东西有可能是假的,她这么致力于研究这个能想不到?
除非她已经找到了确切的证据证明宝藏是存在的。
让她半个月以后到,莫非她已经找到了在哪里?
但是她知道为什么又不告诉她?还省去了半个月的时间。
严络青百思不得其解,干脆拿出了一直挂在脖子上的木雕看了起来。
就着惨淡的月光,即使是这木雕看起来也有气无力的,泛着冰冷的光芒。
严络青举着它呵呵地笑了起来。
这个木雕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噩梦,她为了它入了狱受了刑险些丧了命,而现在她的孩子也要载到这上面,真想将它扔掉,但又不得不承认,这个木雕在给她找麻烦的同时又称为了她和她孩子的保命符。
自从青鸾开始就带着它,这个东西似乎只从大宁出现过,到到底为什么会落到了现在人尽皆知的地步?
等等!大宁!
严络青蓦然一惊。
这个东西是大宁的祖先传下来的,是大宁的东西,不管怎么说和它相关的东西都在大宁。
看来她是要回去了!
“严络青,怎么这么急着动身?苏俨怎么办?”转天清晨,文鹿看着正在往马车上装东西的严络青皱眉问,抽什么风?怎么突然要回去?
“这次的事情我要自己解决!”严络青想也没想,连身体都没停顿一下。
文鹿无奈,她昨晚说话是重了些,但她严络青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记仇的人了?
“严络青,这个时候你要想好了。”言意之下就是赌气也要有个限度。
严络青闻言抬起头极为平静地看向文鹿:“我是深思熟路的,这次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这就好。”
严络青说完就上路了,她伸出头看着不断变小最后变成一个小黑点的文鹿,突然心虚不已。
其实这次的事情她没想告诉别人的,苏俨文鹿都不想让她们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