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忙红着脸摆手,冬雪说:“不要!不要!我们还是陪着娘娘好了!不像红珂姐姐那样当叛徒!”
红珂脸更是羞得满脸通红,“哼”了声对冬雪说:“才怪,你们这俩小蹄子不信一辈子不嫁!再说我就胳肢你们!”
她说罢伸出手来就去胳肢冬雪,冬雪赶紧躲到珍儿背后,她又去胳肢夏花,夏花跑到珍儿背后躲藏,而珍儿就像个护小雏的母鸡,把冬雪和夏花全拉挡在后面。弄得红珂气急败坏,没有办法。
几个人正在嬉戏时,蓉蓉带着拓拔翼进来了,她是受后宫的主事奇斤咕咕之命,把翼儿安顿在洪升宫,这是预备给小皇子的居所,只是拓拔汗一直都没生儿子,所以那里一直就空着,拓拔翼回宫正好住了进去,且奇斤咕咕还安排细心麻利的蓉蓉侍候翼儿,并说给他听宫中的各种规距,等拓拔翼安顿好了,觉得环境太陌生,感觉很闷,便要蓉蓉陪他过来看母后。
蓉蓉进来看到珍儿和侍女们嬉戏的这一幕乐了,她恭敬的给珍儿行了礼:“皇后娘娘安好!”
翼儿按规距不叫娘亲了,亲热热的叫一声:“母后!”便对这几位侍女说:“姐姐们好!”便跑到珍儿身边拉住她的手,瞅着侍女们甜甜的笑着。
“给太子殿下请安!”
夏花、冬雪早听红珂说皇后带着儿子回来,准备立为太子,虽然拓拔汗在贺兰部已经宣布,但回到代国还没来得及在朝堂上正式举行册立太子仪式,反正迟早拓拔翼都是的太子,侍女们也是出于恭敬这样称谓。
侍女们看到这位俊秀的小太子很可爱,都十分兴奋,蓉蓉对珍儿说:“皇后娘娘,太子殿下长得随您啊!”
珍儿笑眯眯的把手揽着翼儿,说道:“儿子肯定随娘了!”
除了红珂,她们谁也没见过拓拔什,所以看见珍儿就觉得翼儿笑起来神态像母亲。
如果在以前,珍儿肯定又是伤感一番,因为儿子太像他父亲了,可现在这她却能坦然处之,内心却不感觉有什么难过了。
冬雪却道:“奴婢太子殿下觉得有些像皇上呢!”
这倒是新鲜!珍儿不禁问:“哪里像了?”
冬雪又认真的打量下翼儿:“好像是鼻子、嘴唇还有头发。”
珍儿细看一下翼儿,说得倒也不错,鼻梁高挺直坚、嘴唇棱角分明,头发乌亮粗黑,什汗兄弟俩流着拓拔皇族血,总有相似的地方也不奇怪。
侍女们看看也同意,都“嗯嗯“点点头。
此时奇斤咕咕带着兰公主和美公主一起来了,兰公主穿着淡黄色的衣袍,而美公主却着大红色的衣袍,一静一动的个性更是显出来了,兰公主比翼儿长半岁,仍是一副腼腆的小模样,而美公主比翼儿小一岁多,可长得结实个高,差不多有姐姐一般高了。一见珍儿便大声喊起来:“母后娘娘!”
美公主从门口冲进来,一下就扑到珍儿怀中撒起娇来,珍儿揽着翼儿的手松开了,抱着美公主便亲:“哎哟,我的小美儿,长高长结实了!”
兰公主还是怯怯的走到珍儿面前,扭捏的叫了声:“兰公主给母后请安!”
珍儿又把她揽在怀里,又亲了她几下:“兰儿真乖!”
美公主小嘴一撅,赶紧又说道:“美儿也乖,美儿给母后请安!”
她总怕姐姐抢了先,珍儿突然想到日季,这一点美儿还真有些像她娘。
看着珍儿左拥右抱,跟这一对姐妹亲热得不行,翼儿站在边上静静的看着,他比她俩都高半个头,像个懂事的大哥哥一样。
奇斤咕咕趁此给珍儿和翼儿掬礼打招呼:“皇后娘娘!太子殿下!”
珍儿感激的对奇斤咕咕说:“本宫不在的这些时候,你一定很辛苦,既要打理后宫又要照顾两位公主。”
奇斤咕咕忙说道:“这是小妾应该做的!”
珍儿突然意识到:是啊,已经回到了皇宫,宫里还有三位拓拔汗的小妾,今后自己作为皇后,是否真就能容忍与她们共侍一夫?以前因厌恶拓拔汗,总想着离他越远越好,可现在不一样了,她已经对他产生了深深依恋,他若是再去跟别的女人亲热,自己还真有些受不了。
现在她可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妒嫉,以往后妃们种种的争宠她也有些理解了,日季的阴损恶毒、盈儿的侍宠骄横、紫云暗地算计的和雪莲借子做态以及费连和乌洛兰撕破脸来吵嚷,不都是为了争抢唯一的男人吗?唉,其实她们全是可怜人,千不该而不该生活在皇宫。
不知拓拔汗的心思如何,看得出他这几个女人也没什么感情,不如建议他放出宫去算了。而后宫也需要打理,不如只留下奇斤咕咕继续任主事,但如果她愿意嫁人也随她,珍儿想着这事还须与拓拔汗商量,主要是他的意见,便先按下不提。
珍儿对翼儿介绍道:“这位是宫中主事的奇斤娘娘。”
奇斤上了贵人的品级还是长辈,所以翼儿也得尊敬。翼儿掬礼道:“奇斤娘娘,儿臣有礼了!”
珍儿又把兰公主和美公主介绍给翼儿:“这是你的姐姐兰儿,这是你的妹妹美儿。”
转而又对两位小公主说:“他叫翼儿,平时只要翼儿没功课,你们可以一起玩啊!”
没等翼儿说话,美公主亲热的叫起来:“翼哥哥,我们要跟你玩捉迷藏!我和兰姐姐去躲起来,你来找我们吧!”
而兰公主却羞答答的藏在珍儿身后不说话,眼睛眨巴眨巴看着翼儿。
珍儿笑道:“蓉蓉,你就带着这些小家伙一起到后花园玩去吧!”
翼儿在贺兰部跟贺兰讷的女儿们经常在一起玩耍,因此见到美儿和兰儿也不怯生,他大方的上前拉住美儿的手,又去拉兰儿手说:“美儿妹妹,兰儿姐姐,那就一起去玩吧!我教你们个好玩的游戏!”
蓉蓉便跟着三个孩子一起兴高采烈的到后花园去了。
珍儿想到了红珂的婚事,奇斤咕咕来得正好,她正愁红珂的婚事怎么操办才好,便把侍女们都屏退了,单独与奇斤咕咕商量。
奇斤想了想说:“办法倒有一个,不知小妾说得是否合适。”
珍儿忙道:“不管合不合适的,先说来听听!”
奇斤建议道:“红珂姑娘从小就陪伴皇后娘娘,自然身份和一般的侍女不同,且宇文将军又是朝庭重臣。皇后娘娘若是能让皇上认下红珂为义妹并赐婚,这样的话红珂就不会顶着侍女的身份,与宇文将军婚配就门当户对了,不怕宇文将军的家族有看法了。”
珍儿觉得这个办法还真不错,点头夸赞道:“不错,奇斤贵人真是想得周全!”
上午刚从贺兰部回来,因长途劳顿,拓拔汗回到自己寝宫,想在中午好好歇息一下,下午还得召集所有重臣们商量如果册立的太子事,费连和乌洛兰听到皇上回来,便赶紧凑在一块来讨好。
这俩人算起来也有几个月见不上皇帝了,心里实在是闷得慌,可都没有借口来面见,觉得拓拔汗出皇宫这么一段时间回来,去问候一下总归是情理之中的,便赶紧相约着来到万寿宫来看望。
朱无根向已经准备上炕的拓拔汗禀报:“费连小娘娘和乌洛兰小娘娘来看望皇上了!”
拓拔汗一听便皱眉:“有什么好看的,朕的头上又没长八只角,真是多余!没看到朕要歇息的吗?不见!”
朱无根便退出去,对在寝宫外院中候着的费连和乌洛兰说:“皇上刚回来,需要歇息,两位小娘娘改日再来吧!”
费连一听甚是失望,她很不甘心,便道:“朱公公,我们只是进去请个安便出来了!”
乌洛兰也附合着说:“是啊,我们想皇上想得紧啊,这么久都没能见皇上一面了!”
说罢,掏出手帕擦起眼泪,费连一看也掏出手帕捂着眼睛鼻子来抽噎了几下,像是擤鼻涕。
朱无根叹了口气,看这两位彩女还真有些可怜,皇上这么不待见她们,还这么不识趣,搞不好又被一顿尅。他心一软便又说:“好吧,奴才再进去帮两位小娘娘试着问一问。”
这两人忙不迭的称谢。朱无根回到寝宫,拓拔汗瞪着他说:“死猪头,更衣啊,在外面叽叽咕咕这么久干什么呢!”
朱无根小心翼翼的对拓拔汗说:“皇上,两位小娘娘哭倒在院门外,说是太久不见皇上,想得紧呢!”
他一边帮拓拔汗更衣,一边偷偷观察拓拔汗的表情,觉得说得夸张一些,想让拓拔汗同意两位彩女进来请个安。
拓拔汗有些火了,骂道:“哭啥哭?闹腾啥啊?这两灾星想嚎丧啊?朕又没死!”
朱无根赶紧说道:“那奴才马上就让两位小娘娘离开!”
他刚想出去,拓拔汗一转眼睛想到什么,又叫住朱无根:“让她们进来吧!”
费连和乌洛兰一听说拓拔汗愿意见她们,立马兴奋起来,两人各自赶紧整理一下头发和衣装,又不由得相互对看一眼,心中各生想法:皇上会喜欢见谁?我这打扮比对方更胜一筹吗?
乌洛兰心里又暗自后悔,为什么要约费连来,自己够胆来的话,现在就可以单独见到皇上,说不定久不见自己了,皇上会让自己陪侍呢?
俩人怀揣着希望,既惊喜又不安,毕竟这许久才见皇上一面,这可是真是难得的机会啊!
两彩女一进门看到穿着睡衣半倚在炕上的拓拔汗,心中更是一种异样的激动,不会是机会到了吧?因而一个比一个声音高。
“小妾给皇上请安!”
“皇上安康!皇上万福!”
她们心里盼的是:要是接下来,拓拔汗便让她们其中一个留下了吗?那该会是谁?就算是两个留下也好,总好过被赶出去。
拓拔汗皱了一下眉说:“今天你们都吃了鸡脖子啊?还是喝了鸡血,声音怎么这么高亢呢?”
费连抢着说:“没哪,哪有鸡吃啊,小妾刚啃了羊蹄!”
她居然没听出拓拔汗话里的讥讽,以为是皇上跟自己拉家常。
乌洛兰怕自己被冷落,也忙说道:“小妾喝的是羊汤!”
拓拔汗没好气的说:“怪不得都一身骚味!”
“这。”
两人这才觉得皇上的话不对味,不知该如何说话了。
“你们别再宫里呆着了!皇后原跟朕说过,要朕放你们出宫。朕这些日子太忙乱又不在宫中,还没空考虑,现在看来是一桩好事,呆在这你们难受,朕也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