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儿想了想说:“臣妾有三点理由,一是生孩子体形变胖,若是变得像只肥猪还讨人喜欢吗?二是生孩子怕疼怕死,要是臣妾过不了生孩子这个关死了怎么办?三是生了个男孩子太为太子,臣妾就要被赐死!所以臣妾不愿意生孩子!”
拓拔汗摸了摸下巴,觉得珍儿说得自有道理,只是他又阴着脸说:“贺兰珍儿,你又不是没生过孩子,那个拓拔翼不是你生的吗?生完孩子你还不是一样漂漂亮亮的!对了,你一说朕想起来了,拓拔翼怎么就一去不回了?”
他这话勾起了珍儿的伤心事,自己的亲生宝贝儿子一别近一年,就因生生死死,穿越又重生,儿子在记忆中已经模糊变淡,他如今怎么样了呢?
“臣妾从进宫起,没回过太子府,哪知道翼儿现在是死是活呢?你问臣妾,臣妾问谁去?”
拓拔汗道:“你刚才说的三点虽然也算是理由,但在朕这里不成立!其一,就算你长得再胖,朕还是继续让你当皇后,其二,朕可征全国最好的接生婆替你接生,其三,朕现在就打算立大皇子为太子,你就不用操心了!如果你对大皇子二公主当亲儿女看,朕的大皇子就称你为母后,以后大皇子继承大统就称你为太后。”
“可四贵人才是他俩的亲娘啊!”珍儿脱口而出,她心里有种不详的感觉,她明白出拓拔汗话里的意思,四季再可恶,可善良的珍儿也不想让她死。
拓拔汗眼珠子一转说:“也是,大皇子和二公主还要喂奶,等大皇子长到一岁时才立吧!”
冯仁贵瞅着机会,讨好的说:“皇上,晚膳早已准备好了,您还是先去用膳吧!正好皇后也没吃好,奴才在后花园点上灯,设个夜宴,叫上几个舞女乐师助兴,皇上皇后一起欢宴怎么样啊?”
拓拔汗就坡下驴,他对珍儿的一腔怒火早没了,立即说道:“对对对!快差人布置布置!”
冯仁贵叫过太监,仔细吩咐了一番,然后偷偷斜看珍儿不停的挤眼睛,是想暗示她罢了此事,也向皇帝示个好,可珍儿偏偏背着手,把头昂得高高的,看着房顶,一副死倔死倔的样子。
拓拔汗却不恼,他也站在那斜着眼看珍儿,越看越痴呆,好久没有好好欣赏珍儿了,这段日子为了传宗接代,天天翻牌让新人侍奉,累得臭死,那些个贵人彩女不是一个个粗胖墩实,就是有些个嘴歪眼斜,全是四季招来的所谓全代国的绝色美女,看得让他反胃,跟珍儿一比,简直就是麻雀与凤凰。
“冯仁贵!”
“奴才在!”
拓拔汗欲言又止“呃。”
冯仁贵以为皇上有什么重要事情吩咐,忙凑近到拓拔汗跟前,没料想拓拔汗悄声说道:“你看看,皇后生气的样子是不是很美啊?”
“啊?啊啊,是啊是啊!真是美啊,大雁都看呆了,从天上掉下来,鱼羞得都沉湖里去了。”
“你个蠢货,这叫沉鱼落雁,你懂是不懂!
“是是是,奴才就这个意思!”
“后花园里不是有个湖吗?晚上那鱼会不会浮上来?”拓拔汗问道。
冯仁贵翻着眼皮,他脑袋在紧张的思索着,皇上问这个是什么意思:“啊啊,那鱼会不会浮上来?晚上黑咕隆咚什么也看不见吧。”
“嗯?”拓拔汗把眼一瞪。
“当然会当然会,点灯它们不就来了嘛!”
拓拔汗说:“这就对了嘛,先点灯叫让它们来,再让皇后过去,看看它们是不是羞得沉湖了!”
冯仁贵心里觉得好笑,这个皇上为了与皇后和好,这种办法也想得出来,以为这样就保全了自己的脸面,又能借故让皇后从黑庭无罪释放。
“皇上皇后摆驾后花园!”冯仁贵高叫一声,便让太监们拥着拓拔汗和珍儿去后花园夜宴去了。
月华宫里,四季全身乏力的躺在床上,拓拔汗只顾看龙凤兄妹俩了,连进入内殿里看她一眼都没有,后面又听说因珍儿昏倒了,又急着赶过黑庭去看珍儿。
四季心里那个恨哪!原来拓拔汗这半年来,对她百般体贴只因为皇子,他心里根本没有她,现在皇子顺利生下来了,她就如一个被用过的破尿壶一样,丢掷在一边不管了,连接生婆都得到400两黄金,可她是皇子他娘,没有苦劳也有功劳不是?
可若皇帝知道实情,非立即宰了她不可,她所犯的哪条都是死罪:一是通奸罪,二是欺君罪,三是诬陷罪。与臣子私通了孕,还谎称是皇帝的骨肉,还诬陷皇后。可四季才不觉得有什么罪,一切不都是为了荣华富贵,为了自己能生活得更好嘛,一句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就是她所信奉的唯一信条。
拓拔俊也许饿了,“哇哇”哭了起来,拓拔美受了影响也哭叫起来。
四季强撑起身子,对花奴说:“把阿美抱过来,本宫要给她喂奶!”
女婴在母亲的怀抱里贪婪的吸着奶水,四季瞧着她那粉红的小脸,抚着她那软软的小肉身子,母爱的天性,让她心里升腾起一股爱怜,她仔细看看,觉得孩子眉眼真有点像熊壮。
男婴饿坏了,直着嗓子哇哇大哭。抱着男婴的草奴说:“四娘娘,您看他哭得厉害呢,怎么办?”四季恨恨的说:“你这个小王八蛋,算你命好啊!能吃上本宫的奶,能当大皇子!让他先等着,等本宫把小公主喂饱了,再轮到这个小野种吃!”
原来,四季担心自己生下的不是皇子,早早就跟接生婆阿单顺串通好了,由她先去买下一个身体健康的男婴,一等四季生产,便把男婴装进蓝子带进宫中。如四季生的是男孩,就把这男孩带回去转手卖掉。可若四季生的是女孩,就把那男孩留下。
拓拔美才是四季生下的孩子,拓拔俊是从外带来的,四季让阿单顺谎称是龙凤胎,又一次骗过了拓拔汗。
可拓拔俊不是自己亲生骨肉,四季对这个男婴十分讨嫌,觉得他是一个负担,但又有什么办法呢?自己不得不为他哺乳,也得要他作幌子来稳固自己的地位。
“二贵人驾到!”
殿外传来了一声传呼,不一会儿二贵人盛依进来了,对四季说道:“四贵人好啊,恭喜四贵人为皇上添了龙子凤女!”
“谢姐姐关心,天都黑了,路不好走,姐姐还来探望,妹妹心里真过意不去!”四季没想到,从来不跟她交往的二贵人,天黑了还来看她,她到底是什么心思?
盛依让她的贴身侍女云雁把一个坛子交与了花奴,对四季说:“这是补血滋养的甜酒,盛依自己酿制的,每天吃一点,对产后尽快恢复身体有帮助。”
四季嘴上说:“让妹妹怎么感谢姐姐呢?”可心里却想:有这么好心嘛,这酒我可不敢喝,谁知道有没有问题呢?
花奴要倒茶递水的,盛依制止了,说只看看皇子公主就走,不用麻烦了。
“真是羡慕死四贵人了!有福之人啊,一胎男女孩都有,真罕见!有什么秘诀啊?”
“哪有什么秘诀,妹妹这不就托皇上的洪福嘛!”
盛依笑了笑说:“嗯,那是!哎,盛依也希望能托皇上的洪福,再赐个龙凤胎给盛依。不过说来也怪呀,皇上的福不是谁能托得起的。你看皇后,皇上算是最宠她吧,可她肚子一直没动静。听说今晚皇上在后花园摆夜宴,和皇后一起观看歌舞,欣赏音乐呢!你听,有没有听到一点音乐声呢?”
四季细听,寂静的夜里,果然断断续续的音乐声,她联想到珍儿正美滋滋的和拓拔汗一起欢宴,心里很恼火极了:拓拔汗居然一点不怜惜关怀自己,把刚生产的她弃之一旁,跟皇后寻欢作乐!
可她硬装出笑脸说:“对啊,妹妹早就知道了!哎,只是妹妹刚生产,身子不便,皇上体恤所以没叫去,可姐姐怎么没去呢?”
死要面子的四季,总想让后宫所有的人都感觉,她在皇帝的心中是有份量的,对她的宠爱不亚于皇后。
盛依又是淡淡一笑:“盛依自认不比四贵人和皇后,皇上哪会想到要邀请呢,再说盛依也嫌吵得慌,不爱凑热闹。听说皇上也传三贵人去了呢。”
她贯于低调,在人前总是显得这么谦虚。
四季又问:“哦?那五贵人和其他彩女没传吗?”
“应该没有吧。四贵人好好歇着,盛依这就回去了!”
盛依刚走,四季就满脸怒气的骂着:“都去死吧!”
这个二贵人来不是安慰自己的,有意提起皇帝特邀珍儿盈儿俩姐妹夜宴,不是存心是给自己添堵是什么?不过,皇帝没有请二贵人和五贵人,四季心里稍有些平衡,自己在这几个贵人中,还不算最不得宠的。
这后宫全让珍儿两姐妹占尽了风头,她已经把珍儿诬陷进黑庭,原以为能从重治珍儿的罪,可皇帝事后还是不追究,照样把她给放出来。任凭自己多努力,还是得不到拓拔汗的专宠,想来他只是利用自己生儿育女罢了!
四季对草奴说:“把二贵人送来的什么甜酒给本宫扔了!以后不管是哪个宫送来的食物,一律扔掉!”
花奴问:“为什么啊?”
“你这蠢货!这都不明白?这宫里的女人有谁能信得过的?想不让人毒死就得防着!”
花奴:“哦”的应着,可心里却想:这活得多累啊!她虽跟着四季懂了不少心机,但年纪小,心性还算是较纯,对四季所作所为还不是完全看懂。
还是草奴心眼多,他明白四季现在恼怒的原因,便献计说:“四娘娘放宽心,皇上最疼的就是大皇子,只要借大皇子说事,皇上就得常来月华宫。”
草奴话还没说完,院外又听到:“五贵人驾到!”
五贵人兰心很遵守承诺,让侍女蓉蓉和雪莲捧着大包婴儿穿的衣物来了。
“四贵人身体可好?兰心特来看望!”
“谢妹妹关心了!”
四季对这个兰心还是挺满意的,兰心做的那件皇帝的精致的衣袍交给了四季,四季借花献佛,一转手便自称自己为皇上做的,让拓拔汗对她刮目相看,还给了一个热吻,赞了她一句“贤惠过人”,让四季美得心花怒放。她想:今天还得用五贵人替她多做做这种事,以博得皇帝的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