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你在哪啊,要用午膳了!”芳枇一惊,听出这是贴身丫鬟小青儿的声音,赶紧推开朱有伟。
“快走吧,快走吧!有伟哥。”
就这么走了,到嘴的肥肉还没吃呢,朱有伟紧紧拉着芳枇,粘乎乎的说:“漂亮的芳妹妹,有伟哥舍不得你啊!”
芳枇迟疑了下说:“可被人发现就不好了,要等晚上吧。等三晚半夜无人时,你才从那西厢窗子里进,我在那吊下绳子,你在上来。”
刚过三更,月影昏暗,朱有伟悄悄如约而至,在窗下学起了长长的猫叫,这是他和芳枇所约的叫声,连叫五声就是信号,芳枇紧张的观察四周,见府里的人全睡着了,便悄悄从窗上下了一根用床单拧紧的布绳,让朱有伟爬了上来。
朱有伟一上来,芳枇便把他悄然引到自己房中,朱有伟迫不及待抱住芳枇说:“芳妹妹,哥可想死你了!”
从那以后,朱有伟经常半夜深更爬窗入室,和芳枇厮混。不久,芳枇身体异常起来,早起就呕吐。
芳枇想若是冯剥皮知道跟别的男人私通有身孕,就他在宫中的势力以及他的狡诈,就算他不整死自己,也会像二姨太那样,净身出户,最后什么好处都捞不到。
对自己来说,这个冯剥皮越来越是个包袱,越来越看着讨嫌。既然冯仁贵都被自己做掉了,再做掉这一个,她总算可以过上正常的生活了。
芳枇和朱有伟商议此事,哪想到与之不谋而和,朱有伟早等着这一天了!
原来这个朱有伟不是别人,正是小肥朱的堂哥。
有一天,小肥朱听到冯剥皮与他小弟子吹嘘,自己把冯仁贵的漂亮小妾弄到手,还甘心情愿的当他太太,冯仁贵的豪宅和资产也归了他,心中便有了盘算。
一个青春年少的小美女怎么会委身于太监冯剥皮,不会是其中有什么隐秘,他猜测冯仁贵的死不寻常,冯剥皮一定玩了什么手段,整死了师父,把美人和家产全夺了过来。
小肥朱想到自己的堂哥一表人材,若是施美男计,不信那小女子不上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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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小肥朱说若把冯剥皮的女人弄到手,美妻豪宅全有了,便跃跃欲试,果真让芳枇上了套,不但怀上自己的孩子,还主动悄悄跟自己商量做掉冯剥皮。当然这是两相满意的事,何乐不为呢?
一晚,冯剥皮回宅,芳枇装得十二分的亲热,又是递茶又是端水,说道:“老爷,想死芳枇了,总是几天几天才回来一趟,人家闷死了嘛!”
“真闷假闷啊?”
冯剥皮翘着二郎腿,半睁着眼睛,一副半信不信的样子。
“当然是真的嘛!”
芳枇帮着冯剥皮捏着肩膊,捏得冯膊皮一脸舒服。
“那老爷我问你,半夜你房里哼哼叽叽的叫声是咋回事?
冯剥皮回来总悄悄向杂役和丫鬟打听芳枇的情况,听到丫鬟小青儿说的,几次半夜起床上茅房,曾听见楼上芳枇房内有奇怪的动静,似乎还有男女说话的声音,可待她上楼听又没了动静。因此他心里便有疑惑。
“啥?半夜有动静?这房里除了我半夜做梦吓得哼叽,还有哪个哼叽!都怪你不回来!”
芳枇两手把冯剥皮一推,假装生气,可心里紧张得要命,自己天天晚上跟朱有伟缠绵,疯狂起来有时控制不住瞎嚷嚷难说不被听见。
“呵呵,我亲爱的芳枇太太,别介呀,老爷我只是说说嘛,来让我摸摸你长肥了没有啊?”
冯剥皮说着动手要去触摸芳枇,此时的芳枇心思已经变了,朱有伟跟她卿卿我我,每晚缠绵,又给她灌了一脑袋冯剥皮的坏话,便对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甚是讨嫌,恨不得他马上就死掉。
芳枇忍住嫌恶,假装迎合着他。见冯剥皮再没怀疑心放下大半,心想:“你个恶心吧叽死剥皮,霸占我的人,还霸占我的家产,今晚就让你去见阎王!”
她装着十分体贴的样子,嘴更甜了:“老爷,您在皇宫里照顾皇上,一定很辛苦吧,今晚妾身让厨房炖了羊肉胡桃汤,这能滋补壮阳,好好给你补一补!”
“唉,老爷我再怎么壮也这样了,你真就一点不嫌我?”
芳枇秋波流传,无比娇娆,细腰扭摆几下,娇滴滴的说:“哎哟,瞧老爷说的,没有你就没有芳枇的美好生活,芳枇感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样啊,现在就喝妾身给老爷炖的汤吧!”
她最迫切的就是让这讨厌的赶紧完蛋,冯剥皮被她忽悠得舒服极了,芳枇说什么都觉得动听。
“嗯嗯,那就去拿吧!”
这晚冯剥皮便喝下了带着吡霜的羊肉胡桃汤,他做梦也没想到,只当了几个月的太监总管,便也跟着师父冯仁贵同样方式,命丧同一个女人之手!
当拓拔汗收到冯剥皮死讯,只是有些吃惊,他叫来小肥朱接了冯剥皮的班,拨了五十两黄金打发小肥朱处理后事去了。
小肥朱当了大总管,他不屑于像冯剥皮那样借师父的姓,为自己正了名,不管有没有根,他的大名就叫朱有根,但朱大总管的时代替代了冯大总管,只有他和冯剥皮是冯仁贵的关门弟子兼养子,冯剥皮一死,谁与争锋?
原来依附冯剥皮的小太监人人唯恐太迟,个个上门奉承巴结,送礼送钱,冯剥皮当日大似搜刮时,哪料想死后凄凉,朱有根用了最便宜的棺木给他送了葬,随便葬了乱坟岗,财产尽数归了他师弟。
桃艳白天勤力的帮冬雪干活,晚上亲亲热热的找话题和冬雪神侃,冬雪心里有什么郁闷的话,就与桃艳说,桃艳便贴心贴肺的安慰她。
一个孤寂的少女有了一个朝夕相处的温暖同伴,天性纯良的冬雪自然是十分珍爱的,那知道桃艳别有用心。冬雪慢慢消除了对她的提防,还真以为桃艳把自己当亲姐妹。
看时机差不多了,桃艳就开始套冬雪的话。
“你在皇后娘娘身边时间也不短了,你跟我说说看,我感觉为什么娘娘对皇上总是嫌恶呢?”
冬雪不经意的说:“娘娘心里恨皇上呗!”
“为什么呢?皇上对娘娘不是很好么?”
“皇后娘娘可能还记仇吧,皇上以前不是杀了太子什什么?据说太子什原来是娘娘的夫君呀,还有。”
“还有啥?”
“还有。”冬雪觉得失言了,赶紧收住话不说了。
桃艳觉得冬雪一定有要紧的话还没说,转了下眼珠子,想办法继续套话。
“哎呀,看你这么小心眼儿,有什么话不能对姐姐说嘛!放心,姐姐绝不会说出去的!”
看着桃艳一副渴望知道的样子,冬雪有些不忍心。
“你得向天发誓,保证不跟别人说!”
桃艳一本正经,指天发誓:“姐姐保证不跟别人说!”
可她私底下却嘟囔,别人看是谁了,紫娘娘在我看来不是别人。
冬雪迟迟疑疑,在桃艳的一再鼓励下,把皇后曾和左将军苗健相好,数次与其悄悄私会怀了孕,后来苗健反叛拓拔汗被杀,皇后为此也痛恨了皇帝等这一系列的事情告知了桃艳,并再三叮嘱桃艳不要说出去。桃艳心里砰砰乱跳,原来皇后还藏着这么大一个惊天秘密啊!
桃艳装模作样的表态:“哎呀,放心啦!咱不是亲姐妹们吗?咱俩私唠的话怎么可能让别人知道呢?有什么尽管跟姐姐说,就当闲聊呗!”
就这么一点点的,冬雪把她所知道的情况全都告知了桃艳。桃艳又一想,冬雪和夏花原在一起侍候皇后,感情十分好,久不久让她回去打探一下皇后的情况,自己就可以把这情况转告紫云,说不定又得一笔赏钱,使冬雪在不知不觉中成了桃艳的耳目,被利用为监视珍儿的工具。
三更后,拓拔汗和雪莲都歇息了,本应是冬雪值夜,桃艳假装关心的对冬雪说:“妹妹先去睡会吧,让姐姐帮你值过四更。”
冬雪年幼贪睡,见桃艳这么热心,也就回屋去歇息,不到一会儿就有了轻酣。
紫云想不到半夜了还有人敲门,夏柳睡眼惺松开门一看是桃艳,便不满嘟囔着说道:“上,上吊还得透口气,才,才得歇下就跑来做甚?深更半夜装,装鬼来吓人啊?”
桃艳没功夫跟他打嘴仗,一是怕转回晚了,月丽宫那头出岔子,二是想着只要一秉报紫云一定有赏,便一把推开夏柳,冲里喊道:“紫娘娘,奴婢有要事秉报!”
夏柳悄悄伸出脚一绊,灯光黑暗桃艳不防又“叭哒”摔个嘴啃地,牙都差点磕断了。
紫云听见好大一声响,忙披衣走出来一看,只见桃艳刚从地上狼狈的爬起来,一手捂着嘴,一手指着阴阴坏笑的夏柳,委屈得想哭。
她知道又是夏柳使绊了,对夏柳低喝了一句:“能不能让本宫省点心?就这点出息,回自己屋歇息去!”
说罢,搀起桃艳进了里屋,边劝道:“别跟那猴崽子一般见识!有空本宫会好好收拾他,本宫还是最疼你的!”
“嗯”尽管嘴巴疼,膝盖也疼,桃艳也忍了。
桃艳也没时间听寒暄了,把她从冬雪那听到的话,全说与了紫云,一边盯着紫云的脸色看,心想越有价值的情况,紫云应该赏得越多。
果然从紫云的脸上露出了少有的狂喜,她一边听,嘴里一边喃喃的说:“真的?真的?”
紫云激动的抖抖索索从木箱里掏出十两银子,往桃艳手里一放:“桃艳妹妹,这你都能打听到?真是无所不能啊!”
桃艳捧着白晃晃的银子,刚摔疼的地方一点都不觉得疼了,乐得嘴都快咧到耳根:“谢谢紫娘娘,桃艳一定多打听快打听,有什么全打听出来,一切包在桃艳身上!”
说完把银子揣入怀中,赶紧告辞,怕耽搁久了误事。夏柳在屋外偷听,可隔得太远,只听见最后一句。因此桃艳一出来他便又讽刺了句:“哟,讨,讨厌便成包,包打听了?”
紫云见桃艳走路有些拐,便扶着她走到寝宫门边,才转回头,可她听到了夏柳对桃艳说的话,不禁一蹙眉。
这个奴才话太多,太招摇,什么时候就祸从口出,得想个折管住他的嘴。夏柳不太识字,更不会写字,若是嘴巴不会说话,那就只能听从命令做事,那破嘴就不会给自己找麻烦了!是想办法封住那破嘴才好。想到此,紫云阴阴的笑了一下,这倒是一个好办法!
珍儿居然跟苗健私通,她那堕胎的孩子不是拓拔汗的,若是皇上知道了,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