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军想到吴清既然有贺楼巍篡位的证据,应该先去找他核实,如果贺楼巍的确有罪,为了稳定朝中局势,也只能把紧跟他的人抓捕归案。
吴清二封通信拿与青军看,称这些都是都是贺楼巍与代国臣子宇文宏、代国皇后贺兰珍儿的通信。
青军仔细一封一封的看,这些信是贺楼巍与臣子宇文宏、代国皇后贺兰珍儿的通信,内容很短,但都跟皇位有关。
第一封是贺楼巍与宇文宏的通信,内容十分简洁,意思让宇文宏在代国帮助皇后,说自己暂时还不能回代国,先让其子拓拔翼扶上皇位,他得在南燕拿下皇位,以后的事再叙。
第二封信是贺楼巍给贺兰珍儿的,也就三行字,先让珍儿母子来南燕和他团聚,他可派人去接。等他在南燕登上皇位,时机成熟了,再打回代国。
青军在慕容玉屏那拿到贺楼巍与宇文宏的两封通信,一封就是曾是被达奚截获拿与玉屏的,说他外有妻儿那封,后来贺楼巍放在家中,另又重写了一封给宇文宏。另一封就是宇文宇报与贺楼巍,有关贺兰珍儿回了贺兰部的情况。
两相对比,感觉这几封信是吻合的,想来这吴清还真厉害,私下扣留贺楼巍的信,可贺楼巍却没有觉察。
可他隐约觉得有些不对,他又把四封信全部拿起来,一一看时间和内容,感觉有几个疑点。
首先,从贺楼巍字迹上来看,吴清所给的和慕容玉屏所给的信有些细微的不一样,他跟从贺楼巍身边有一段时间,其写字喜欢把最后一捺挑起来,就如两封郡主给的信就很明显,像贺楼巍在写信人处签拓拔汗的名字,拔字的最后一捺就是一按一挑的,而吴清那里所有字的捺均没有这一挑。
再者,玉屏给的这两封信,字字句句都感觉到贺楼巍与宇文宏之间的兄弟情份,感觉是贺楼巍的口吻。吴清拿来的信内容都十分简洁,甚至与其原配妻子贺兰珍儿这么久不见面,所写的文字没有一点感情色彩,有些奇怪,他越看越觉得吴信所给的信有诈。
吴清眼睛阴阴的盯着青军,观察他脸上的表情,见青军的眉头越皱越紧,他又把一张文书递上去给青军看。
“贺楼巍承认自己的全部罪行了,这是他的自供,还按了手印。”
青军接过一看,这并不是贺楼巍的亲笔,是他人代笔的,像是审讯记录,里面全是写贺楼巍怎么图谋皇位。可青军再看不下去了,他已经断定贺楼巍是被诬陷的,毕竟自己一直贺楼巍身边,这上面所写的与自己平时见到的大相径庭,贺楼巍所作所为猖獗至此,他不会一点都看不出来。过了就是做,青军还不至于盲目到这步田地。
“你,你把贺楼巍怎么样了?不会是刑讯逼供吧?他就算有这篡位之心,也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吧?”
吴清“嘿嘿”奸笑了一下:“青将军,老奴知道您与贺楼巍相交甚深,可是您别忘了,先帝对您的恩情,也别忘了太后对您的栽培,扶助幼主才是你最大的责任!现在贺楼巍谋夺皇位,您可要看清形式,不要反倒去同情逆臣!”
青军不想再与之争辩,吴清是铁定跟着太后构陷贺楼巍,如果他再继续与之对抗,不担帮不了贺楼巍,搞不好自己也卷进去,也成了贺楼巍的死党。当前最迫切的,还是回去想办法告知武兵,自己知道和分析地情况,让他支持自己,与之相商怎样对付太后。
“好吧!大总管既然如此说,本官就去做该做的事!”
吴清看着青军离去的背影,叫来身边两个小太监,示意他们去盯稍青军。他把信全部收集过来,看了几眼,自言自语的说:“难道他看出了什么破绽?”
因达奚让他把证据做足,在铁证面前,大臣们也不会同情支持贺楼巍,他给青军看的信,都是让人仿写的,可他从青军的表情和语气,感觉他并不相信这些证据。
吴清赶紧跑去找达奚,达奚正在与腊溪嬉戏,见吴清来了,只得停下来,她有些不耐烦,拖长了声音说:“吴大总管,又有什么事啊?”
“老奴刚才与把贺楼巍篡位的证据给青军看,可他好像不相信,老奴担心他生二心,找人盯着呢!”
达奚把腊溪一推,紧张的站起来:“哦?那青军不能再相信了,那你赶紧去执行第二套方案!”
这所谓的第二套方案,就是青军和武兵如果不听令,连他俩都一起抓起来。
青军见快到晚饭的时候,认为武兵应该回到家了,便直接去找武兵,开门的是一个丫鬟。
“怎么,武侍卫长不在家?”
“是啊,兴许一会儿就回来,您请里面坐吧?”
青军也算是武兵府的常客,但当武兵不在时,他是不会单独留在他府中的。因为他总觉得千百媚太过招人眼,而自己又是单身,为了避嫌,只要武兵不在,他打转头便走。
可今天他觉得事情紧迫,很担心贺楼巍的处境,猜测吴清也许已经给他动刑,又整了这么对贺楼巍不利的证据,他看得出这是构陷,可一般人怎么看得出?万一达奚凭此下毒手那就糟了,自己得与武兵赶紧想办法行动。所以就进了门,想等着武兵回家。
盯稍他的两个太监,一个继续留下,一个跑去给吴清报信。吴清听了小太监的报信,心中一喜:嘿嘿,机会来了!他立即叫来几个功夫高的太后亲信侍卫,跟着自己一路小跑来到武兵所居之门,问在门口盯稍的小太监。
“武侍卫长回来了没?”
“还没哪。青将军还在里面。”
吴清便上前敲门,又是丫鬟来开门。
“您这是找。”
“青将军在哪?”
丫鬟手一指:“在客厅。”
还没等丫鬟说完话,几个高手侍卫立即闯到客厅,见青军和千百媚正在说话,把正在喝茶的青军围起来,青军莫明其妙的站起来想问话,却被一拥而上的侍卫绑起,千百媚吓得尖叫起来。
吴清一使眼色,几个侍卫把千百媚和青军一同押到卧室,把床上的被子掀开弄乱,不顾他们的反抗,强行把千百媚和青军的衣袍脱了,按倒在床上,弄得像两人在偷情一样。
青军质问:“你们这是想干什么?”
吴清嘿嘿奸笑:“你不是跟武兵称兄道弟吗?如果他知道你睡了他女人,他会怎么样?”
青军气得大叫:“你简直太卑鄙了!”
千百媚也哭叫道:“武兵不会相信的!你们这群畜牲!”
吴清叫来丫鬟,威胁她。“等武侍卫长回来,你要作证,说他们俩经常背着他约会,听到没有?”
这时,武兵回来了,见宅门大开,还有俩太监在门口守着,十分惊诧:这出了什么事了?
俩太监阴阳怪气的说:“武侍卫长,进去您就全明白了!”
武兵冲进去,有侍女指了指卧室,他跑进去看不堪入目的场景,见千百媚和青军两人衣襟不全,一起倒在床上,千百媚正背着墙不停的哭泣,而青军被捆绑动弹不得,正在怒骂。
他脑子“轰”的一下,血直往头上涌,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深爱的妻子居然跟亲如兄弟的青军有染,难道青军是借故亲近自己,私下与千百媚相好?青军一表人材,却迟迟不娶妻,看上自己老婆也不无可能啊!
吴清见武兵来了就说:“武侍卫长来了!老奴接到有人私下议论,说青将军常与您夫人偷欢,老奴便让人盯稍,果然如此啊!武侍卫长一心一意效忠朝庭,为太后分忧,所以武侍卫长的事,老奴不得不管。”
青军极力为自己争辩:“武兄,请你相信我,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武兵气得不顾一切,冲上去揪住青军对着他就狠狠当胸几捶,骂道:“你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在我面前装得人模狗样的,亏我还把你当兄弟!”
他武艺高强,这几捶擂得青军痛得咬了咬牙,还咳嗽了几声。千百媚边哭边叫:“武郎!我真没做对不起你的事啊!”
武兵把被子扔过去盖在千百媚的身上,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心痛。以前千百媚嫁与长孙蒙,天天与他在一起,虽然千般难过,万般相思,但他坚信千百媚的心在自己身上,所以他坚信她对自己的爱。可现在他看到她与青军在一起,他便受不了,因为他感觉青军比自己优秀,千百媚爱上他也不是不可能。
“你这个贱人!人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千百媚!我看你戏演多了,在我面前也演起戏来了!”
千百媚哭得更厉害了:“我冤枉啊!武郎,我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你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戏子怎么啦,你难道连自己都骂上了?”
她一指吴清:“都是这个阉狗!他故意陷害啊!”
吴清又是一阵奸笑:“陷害?你们俩自己不私会,我们怎么可能把你们拖在一起?”
他又一指在角落边颤颤惊惊的侍女:“不信,你家的丫鬟可以作证嘛!”
吴清拍了拍武兵:“好了,青将军不仅勾引良家妇女,太后还怀疑他与贺楼巍勾结,老奴先把他带去审审。你夫人就交与你自己处理吧!”
青军明白了,达奚和吴清连他都不信任了,诬陷他与千百媚有染,让他与武兵结仇,让他名誉扫地,再把他关押起来了,就也再没人帮他了!他们的居心真是太险恶了!
青军暗暗思忖:如果此时不想法逃跑,不说保贺楼巍了,自己的命也得搭进去。唉,都怪自己左右摇摆,脑子不够清醒,现在这种情形太被动了!
吴清让侍卫们押着青军要走,青军却道:“大总管,刚喝多了茶,请行个方便。”
武兵讥讽的说:“真是只公狗!临走还要留下尿骚。”
青军装着十分涨急的样子:“不行啦,真顶不住了!”
吴清便示意一个身强力壮的侍卫押着他去上茅厕,侍卫押着他往后院走去。
到了茅厕门口,青军说:“快解绑啊,要不怎么上啊?”
侍卫只好把他解开,他进了茅厕,迅速观察,看到门边有一把粪铲,他拿起来,躲在门背。
青军冲门外叫了声“哎哟!这是啥东西啊!”
侍卫探头探脑的进来,青军拿粪铲狠狠往他头上一砸,他闷声倒下了。青军把粪铲一扔,往后院墙上一翻,便越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