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江莼没有错过男人脸上一闪而过的黯然神伤，心里不知为何有些难过，下意识的开口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是这样，我不应该提的，抱歉。”
“嗯？”女孩一句话中接二连三的道歉弄得顾云辞哭笑不得，小丫头的小脸儿上果真是满满歉意与后悔，毕竟是过去五年了，最初的心痛到现在提起，也不过是隐隐有些许痛意，顾云辞抬手摸了摸小丫头的发，淡淡开口，“没事的，已经过去许久了，只不过我不是太喜欢有人在我女儿面前提起罢了，再大一大，她就该懂事了，我希望她没有任何阴霾去成长。”
“你是一个好的父亲。”男人语气中对自家女儿毫不掩饰的宠爱让江莼有些羡慕，喃喃自语。
顾云辞眼眸一闪，他倒是忘记了，面前这丫头没有他家小公主那么幸运。
一个念头浮现在自己脑子里，顾云辞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也恰巧正合适用来转移话题：“江莼，你之前拒绝我，是不是一直以为我有妻子？”
“额。”江莼呆住，不知该怎么回男人。
顾云辞是察言观色中的各中好手，更何况江莼在他面前很少能藏得住她自己的情绪呢？
女孩被他的话噎住不再开口，就已经告诉了他答案，顾云辞很满意小丫头被转移了话题，也就不再追问答案到底是什么，再一次绕到原点：“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
顾云辞坏心的在关键处顿住，果不其然，江莼紧张的提气，这男人不会是现在要问她，她会不会跟他吧？
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男人的下文，耐性在男人面前从来都没够过的江莼耐不住了性子，喏喏开口：“顾云辞，我真的说气话哦，你不要生气，我现在真的还没有想好，要不要，所以，我先回学校吧，还有，这个本本我不能要。”
他就知道这丫头会想多，女孩小脸儿上的复杂情绪中偏偏就没有她对他的信任，顾云辞不由得叹气，心知自己也是太过于强求了，温声开口：“又想到哪里去了？你怎么总是把我想的那么不堪？”
江莼的头越垂越低，她也不愿意啊，可是，长时间在那样的环境里生活，她总是要多想一点才能少吃点亏啊。
“江莼。”顾云辞很是认真的开口，语气里的严肃让垂头的江莼下意识的抬头看向男人，顾云辞低头与江莼对视，笑的温润，但说出的话却毋庸置疑，“我在告诉你最后一次，我对你没有半点强迫，我也没有想过用我对你的好去牵绊住你，让你屈服，房子给你，并不代表我包了你，买了你，你把你自己看的高一点，才能对得起我看你的高度，我带你出去走走也没想过要让你怎样过，我只是单纯的觉得或许你需要换一种心情而已，记住，你要记住，你比一套房子远远值得太多。”
“唔。”江莼的心在男人一字一顿中安了下来，暖了许多，嗓子里愈发的干涩，怎么办，她对这个男人又多了几分心动。
“罢了，估计啊，问你，你也不清楚。”女孩眼中再一次盈满了水光，顾云辞无奈摇头，用手极轻的刮了两下女孩的鼻梁，笑意中带着几分疼惜，“爱哭鬼，我觉得你应该没有别的异议了，那么，我先决定第一站如何？”
江莼点头，正如男人猜的，问她估计也问不出什么，她长那么大，除了q市就是s市，但也没去过这两个市的好玩的地方，男人决定就对了。
得到女孩的首肯，顾云辞心里打算了下，就有了计较，抚了抚女孩的额头：“那我们走吧，我把你们学校的假给你请好了，等你好了，回来了，再给你的家挑东西做装饰，再去上课。”
江莼点头，没有异议。
协商好了的两个人牵手走出公寓，来时的江莼还带着仓皇，走时就已经恢复了好些不安，许是心境不一样了，女孩的步子也就轻松了许多，连带着身旁的顾云辞心情也舒缓了几分，唔，这丫头 总算是有了最初见到的几分模样。
心境转变了的江莼有了欣赏学校周边最贵房宅的心情，踏出公寓楼，江莼就不由得惊呼出声：“唔，下雪了哎……”
“嗯，下雪了。”顾云辞看着在天空中飘飘扬扬的雪花，点头，再低头，就看到有了几分孩子气的江莼伸出细嫩的小手接雪花，女孩嘴角处的弧度里都带着几缕恬静，这样的小丫头让顾云辞不舍得去说些什么。
索性，顾云辞也就不去说什么了，让这丫头先开心着好了，回去让杜笙给小东西熬点驱寒的中药去去寒就是了，何必扰了小丫头的兴味？
“唔，果真是美。”雪花飘落，光秃秃的树干都穿上了白衣，小区中心处的巨大喷泉中心的水与周边的冷空气起了效应，多了些许迷蒙的水雾，为小区中的景色添了几分迷离，加了几分仙气，祈莼惊叹所见之美，“顾云辞，我好喜欢这里，冬天都可以美，那其他季节是不是更美？”
“你喜欢就好。”女孩语气中的欢喜让顾云辞的心情又好了些，声音也愈发的柔和，“至于其他季节，就应该让你自己一个个去体味。”
“切。”江莼下意识的嘟嘴，很是不屑于男人的话，“卖这边还是你侬我侬的“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q市的杜笙就有些悲催了。
“杜医生，今天来打扰你真的是不好意思，”打扮清亮简洁的女人披散着笔直的长发，巴掌大的小脸儿似是因为外面太冷而更加的苍白，脸上满满的羞窘，好似有什么难言的话想要说，“我今天来是想问你些事的。”
杜笙挑眉，虽说他与面前的女孩共为一主，可他与她一向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平日里见面也只不过打个招呼罢了，今日她居然找他会有什么事？
“青小姐言重了，什么事不可以打个电话？还要亲自跑来，外面那么冷，女孩子还是要好好爱惜自己的。”杜笙笑的温和，斯文有礼的眼镜下闪过一丝丝暗芒，心里已经有了小心的猜测，看来来者不善啊，可男人面上却是一片体贴。
是的，如果顾云辞在这里，就会皱眉，来找杜笙的，居然是被他弃之不理冷了近两个月的青景。
身材高挑纤细的女孩小脸儿一红，或许是平日里没有这样过，以至于此刻的她有些尴尬：“杜……杜医生，最近顾总找过你吗？”
“咿？”果真如他所料，杜笙心里“咯噔”一下，看来顾云辞是真的打算将面前的女孩弃之不理了，男人即使清楚了发生了什么，却依旧不动声色，好似很是惊讶，“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顾总不一向都是有你负责吗？他需要找我了？”
“唔，顾总没有找你说过什么嘛？”面容娟秀的青景大眼中的失望遮掩不住，她以为与顾云辞交好的杜笙会有男人的消息呢，不过，这样的话，女孩也倒是松了口气，顾云辞没有找过面前的男人，至少说明他不知道她做过的事，这倒也算是一件好事。
杜笙自是没有错过面前女孩眼中的失望，更没有错过女孩好似松了口气的模样，心里一阵唏嘘，其实他对这丫头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性子虽然冷了点，可对顾云辞却是极好的，可上次顾云辞问过他这丫头为一个女孩开过的药后，他才恍然，看来，所谓的爱一个人，真真是能把所有都置之度外。
“青小姐，是顾总出什么事了吗？”杜笙“嚯”的站起，很是急切，似是非常担心的模样，男人不禁在心里对自己的表现暗暗喝彩。
青景似乎被如此反应的男人吓到，看着反应巨大的杜笙，女孩心里总有一种别扭的感觉，可一想到面前男人与顾云辞的交情，似乎也找到了能说的通的解释，连连摆手，摇头：“没，没，我只是已经两个月都没怎么联系到顾总了，沈总他们都说顾总很忙，可是每月的体检还是要的啊？我只是有些担心顾总粗来体检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还是……？”
“怎么？”杜笙疑惑，他自是明白顾云辞为何不理睬这丫头，可这丫头现在这一副懵懂的样子，难道没有点自觉吗？
“还是青景哪里得罪了顾总，让顾总生气了。”青景不是不心虚的，小声喏喏开口，可面前的男人说过顾云辞没有找过他的，这男人没必要对她撒谎的，只是，连这男人都不清楚顾云辞的踪迹，她该怎么知道？
一番话下来，杜笙自然是明白顾云辞还没有做好对这丫头有什么处理的打算，一向很懂“明哲保身”的男人这一次也不例外，继续充当局外人：“我不是太清楚顾云辞最近在做什么，他与我已经很久不联系了，我最近也在忙着做研究，毕竟手头上有个论文要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