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看看了四周,我知道她在找楼华,可在是这里并没有楼华的影子。
明珠找到她的位置坐下,她和锦笙之间就隔了一个座位,那是我的。
明珠将头发盘起,刚要上妆的时候,上官冷冷的说了句,“配角到底是配角,怎么都不如旦。”上官这话很明显是在说明珠。
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那么嚣张,和锦笙一模一样。不过锦笙听她这样说出声呵斥了一声,“上官,别乱讲话。”
上官应了一声哎,但目光仍毫不客气的盯着明珠,那目光好像要将她吞噬。
虽然锦笙这样说,但是我还是从她面前的镜中看见她不屑一笑。
我忽然想,她活的应该很累吧,明明心里头很不屑,可偏偏要做出一副好人般的模样。
明珠听见了,但没有任何表示,就如没听见般,亦如将她们当做空气一样。其实有些人真的不必太计较,和不相干的人太过计较反而是和自己过不去,让自己为难。
等明珠快上好妆的时候,楼华才缓缓进来,他进来的时候什么都没说,径直往自己的位子走去。
张生的戏服他昨天在李班主说的时候就准备好了,而我也发现他已经上好妆,只等换上戏服了。
果然,他拿着戏服就去了隔间。
明珠看似不经意般的看了他一眼,眼里有种复杂的情愫起起伏伏,楼华从进来到出去,都没有看我们一眼,好像当我们四个人如空气一般。
他好像也知道今天后台不得安宁才换好妆再过来。
楼华走的时候,明珠刚好在描眉,见他出去,明珠描眉的手微微一顿,但又马上恢复平静。这一幕被锦笙看见,她淡淡的瞟了一眼,什么都没说,画好妆就出去了,上官也跟着走了。整个房间又剩下我和明珠两个人。
她什么也没说,该整理头发整理头发,该上妆上妆,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刚刚是我头一次看画上小生妆的楼华,他的长相本就清秀,这样好的一副长相无论画成怎样都是可以驾驭的。我上次看他是在戏台上,我唱杨玉环,他唱唐明皇,那时我见到他第一眼就感觉看见了他。楼华和他真的很像,无论是性格还是长相都有几分相似。我在这之前从没想过我会看见一个和他这样相像的人。
戏快开场的时候,我离开后台,却刚好碰见正想走进的楼华,我和他对视了一眼,他目光平静,淡淡地喊了一声,“秋堂。”
“楼华。”我淡淡的回了一句。
“谢谢你。”他说,我很奇怪,他谢我什么?我并没有哪里帮过他,倒是他上次替我挨了一下我还没道谢。
“昨天晚上……谢谢你替明珠说了那些话……”
明珠?是了,我昨天晚上帮明珠向李班主要角,虽然他没给。
“客气了,想唱旦角是她一直希望的,但她自己不敢说,我只是替她说了而已。”
明珠是很想唱旦角,这点我相信楼华也是清楚的。
“她想唱旦角?”
“是,也不是。”
“你这话什么意思?”楼华好像突然来了兴趣,转过头看着我,说道。
“她想唱旦角是因为你,你唱生角,她唱旦角,她一直想和你唱一台戏,但是她知道自己没有那个资格,所以昨天晚上我才会这样……”
才会替她向李班主要角。
楼华听我说完,沉默了,他可能没想到我会这么直白吧。
“谢谢你。”楼华没有表示什么,只是又说了一句谢。
“她……”话到嘴边又被我咽了回去,我不知道我这话说出来楼华会怎么想,也不知道如果楼华对明珠没意思,那明珠又该怎么面对他。
“怎么了?”楼华见我欲言又止,继而问道。
“没什么,戏快开场了,你快些进去吧准备上台吧,明珠在里头。”
“你是不是想说,明珠喜欢我?”楼华在我转身要走之际忽然叫住我,说。
“你喜欢明珠吗?”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也没有明说明珠喜欢她,当然,也没有直接否认。
“我……我自有分寸。”楼华说完这句话就走了进去,头也不回,自然也没给我再回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