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燕不归也是因为出尽管风头才红的,但也不能说是风头,无非是他登台唱戏,别人前来捧场。
而且,对戏子而言,唱红就意味着出人头地,对戏子来说,唯一的出路就是唱红,只有唱红了,别人才能认识你,只有认识你了,你才可能有其他的出路,才可能摆脱戏子的身份,成为另一种人,如果一个戏子没有到唐琼和燕不归那样的地位,那么多条路是个不错的选择。
燕不归说是戏子也可以说不是戏子,因为他和其他的戏子不一样,别人为了红,为了生计而唱戏,他不一样,他好像不为什么,想唱就唱,还轻而易举的唱红了,变成了与唐琼齐名的人。
而唐琼的出名可以说是完全意料不到的,因为在哪之前压根没想到唐琼会红。
燕不归红得一踏糊涂是绝对的,但我却没觉得燕不归是出尽风头,只能说他唱的戏刚好对看官的胃口,于是红了一把。
尽管外面有不少人猜测燕不归的走红并不是那么简单,但是燕不归的唱功却是别人不得不服的,听过他唱戏的人都说,“戏台上的燕不归,身段完美,唱腔圆润,雌雄难辨,好似一个风华绝代的白面公子,又似美若天仙的天宫仙子。”
“燕不归哪里出尽风头了?”我忍不住问道。
楼华摇了摇头,只说,“我只恨自己没去看唐琼唱戏,可惜了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那也不一定。”楼华听我如此说,一下子抬头正目我,眼中的神色起起伏伏,好像要说什么,却又没有说。
我见状,连忙解释,“可能……可能唐琼还是会唱戏的,毕竟隐退又不是说终生不唱。”
楼华点点头,长叹一口气,明珠却接话道,“那怕是唐琼和楼华是同台不了了。”
明珠的语气里竟是悲哀,好像再说着一大憾事,不过对戏迷来说也的确是憾事。
不过说起这燕不归,自那日在林府唱完之后倒是再没有出现过,顾衍也没有再提到他,燕不归的去向好像是一个秘密,谁都不知道,外头纷纷有人猜测这燕不归莫不是也要和唐琼一样隐退了吧。
这一说法刚被人传出来的时候,就像炸开了锅似的,外头议论纷纷大多都说希望燕不归不要和唐琼一样。
因为对真正爱听戏的人来说,唐琼和燕不归都是不可多得的宝贝,已经失去一个了,当然不愿意另一个也走了。当然这种说法到底是说说的,谁也没办法证明。毕竟谁也没见过燕不归。
好不容易过去十多天终于有了燕不归的消息,一些人听说燕不归要在玉梨园唱戏于是吩纷纷赶来,却被告知是骗局,大抵对玉梨园失望了,也或多或少加深了那个想法吧。
就在我想这事想得愣神的时候,中央那个台子上走上来一个人,身着米色长袍,手持一柄折扇,一只醒木,缓缓在台上的木椅坐下,将带上来的东西放在桌子上,一一排开,看着好是讲究。
那人一看就是说书先生,不过他一上台倒不先急着讲,而是先向众人作揖问好,待众人催他快讲的时候,他才慢慢悠悠地说,“今天呐,咱们就来论一论那玉梨园!”
他此话一出口,台下立即炸开了锅。
“你听说吗,今天早上玉梨园的老板被人砸伤了,当即就流了血,看着是伤的不轻呐。”
“还有这会事?出何缘故?我倒还真没听说。”
“听说是……与燕不归有关?”
“什么?”那男子大惊,道,“燕不归?”
说书先生没有再开口说话,台下的声音也就逐渐轻了,台上之人,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说,“想必大家也是听说过上午之事了。
早上我也也是在玉梨园的,目睹了全程,看见别人是怎样砸伤谢班主,又怎样对持,又看着玉梨园是怎样败下阵来。”
“早几天,玉梨园放出话来,说这天的戏燕不归来唱,因为是燕不归压轴所以许多戏迷也都来捧场,大多都是大老远的赶来,我也去了。
我一直仰慕燕不归,无奈一直没机会去听他的戏,不容易有了今日的机会我是一定得去的。
当时戏还未开场的时候,玉梨园的谢班主说得清清楚楚,燕不归在后台上妆,可是到了他要唱的时候,那谢班主又跑出来了了,这回他可没有说燕不归在上妆,而是说燕不归有事先走了。
他此话一出,大家也就明白了。
其实明眼人一眼就看出燕不归根本没在玉梨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