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天气闷热的很,嫣然倚靠在庭院的长廊下,眼睛漠然地空望着。翠儿也不好打扰,知道她正心烦,只得一手提着扇子,轻轻地扇着风。
今天上午,在厅堂中。父亲只言片语中透露着期望,母亲苦口婆心地劝她有个好归宿。那便是金家的大公子金仕泓。一个英俊,不羁的阔少爷。
前些日子,何茗记还曾惹是生非来着,那金熤坤金老爷何止罢休?非要理出个所以然来,定要出了这口恶气。
可昨天早朝后,却又是殷心地说犬子定要娶她为妻,冰释前嫌。
就此事,余媒婆堆着笑脸儿踏进家门,嘴里高声嚷道:“……恭喜;恭喜!”何夫人不知所措,只能打量着姥爷等他定夺。
那余媒婆哈哈大笑起来,连声道:“此番姻缘哪,乃天做之合!”说着摆摆手绢儿,还要讨杯喜酒呢!
老爷沉思了一下,道:“此事我定当细酌……”
余媒婆翻翻眼,巧笑道:“这好姻缘,真是千金的福气呀!”临走时还瞅了父亲一眼,道:“那金公子可说了,非她不娶呢!…呵…哈。”
嫣然想不出什么缘由,转变的这般快。当然她也不想理会,更不用不劳神那脑子。此生,她只认定了许冬念,非他不嫁。
“我不嫁!”何嫣然干脆利落地反驳了回去。
母亲走过来拍着拍她的手背,道:“女儿啊,金府你也知道,是个体面的人家。你父亲与他又朝廷共事,你嫁过去,那倒是门当户对!……哦,在此之前金府的慕老夫人也向我提起到你呢!”额娘笑了笑。
“金仕泓?……嚯!那我倒见过。一肚子草包,毫无半点墨水,活该被打!”她翻了翻眼皮。
“――你!爹养你这么大,还不是为了你今后的打算?有个好归宿,我们也就安心了。”他开始了苦口婆心。
“呵,好归宿!?爹爹,你要是真为女儿着想,我心里已有冬念哥了。我们两情相悦,早已私定了终身,还求父母成全……”
“……够了!”话还没说完,父亲却冰冷的打断了。他怒不可揭地拍了一下桌角,训斥道:“――胡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岂能容得你私定终身了?……许冬念,冬念是谁?他是哪户人家的公子啊?”
“不是又怎样?那也比他好上千万倍!”何嫣然极力地反驳。
这下父亲更是气恼,一时间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何夫人急忙上前压着他的手臂,堆着笑脸道:“还有时间呢,我去劝劝她……老爷你可别生气啊!”一面朝着她眨了一下眼。
何嫣然努了努嘴,转头就走。
这会儿,她独自坐在长廊下摘了一片叶子,攥在手心里。心想着念哥哥怎么不向何府来提亲呢?更何况,你侬我侬他是心知肚明,岂能掺假?
想得正入神呢,冷不丁身后大喝了一声,顿时把她吓了一跳。扭过头定睛一看,只见那何铭记正嗤嗤笑的前仰后合呐!……
她嚯地一下站起身来,瞪了他一眼。扬起手臂就要打,而他却晃着脑袋说:“姐,我看你闷闷不乐,就想逗你笑一下嘛!”他扁着嘴。
“笑?你让我笑什么!,除了天天闯祸你还会做什么?……呵!你倒是打完人出了气!你可知那金仕泓是个什么样的人,还去招惹他?
“哼!这下好啊……金府来人提亲了!我走了你眼不见心不烦,这下满意啦?……还逗我笑!你走,走哇……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说着,她怒不可揭地指着茗记,眼泪一下子溢出了眼眶。就这么,她的话一股脑地倒了出来,翠儿慌忙拿了条帕子。
他微微一愣,这下倒不说话了,定定的看着他。当然,金府提亲的事,他压根就不知道。
被她这么的一说,他既是吃惊又愤恨!再看她满满是心痛,竟一时语塞了。拧了拧眉头,直得哄她道:“好姐姐,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沉思了一会儿,他从石凳上抽起了马鞭绳,低声冷冷地说了句:“我找父亲去!”。
苏越坐在树荫下搓着手,倒还真不是埋怨他何茗记,就是那个叫许冬念的也太磨叽了吧!……傻子吗?直接提亲不就行了嘛,又是眼神又是信的传来传去看的她头皮发麻!
……哎!都这时候了,现在她真想把他滴溜回来,再好好训斥一通。呵!……像她这么美丽的白富美要是搁到了现代,那高富帅还不排成了长街任她挑去!?
可,可是~现代?呵呵……她苦笑了一声,哎,玻璃灵魂。
好不容易捱到了明天,那许冬念终于来啦!何嫣然一看他便柔柔地说:“冬念哥哥,然儿有话要跟你说呢!快过来。”
“然儿,我也有话说。不过不是这会儿,等着我好么?”何嫣然虽不解,但还是点点头,应允了。
许冬念伸手从袖子里抖出一把折扇来,递到她的手心中。何嫣然羞涩地低下头,双颊绯红。
……我去!送了扇子有何屁用啊?苏越看的尴尬癌都要犯啦!
她低头,打开扇面。那一株株水墨桃花竞相绽放。何嫣然心里不生欢喜,凝视着他的眼睛。
苏越大叫了一声,双手抱头。此刻,她都要口吐白沫晕死过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