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鹿肯定早早的下班了,我还在北京这座城市里狗游着,一天的时间,从早上出来,一直到晚上回去,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一天什么都没有做,陪西哲出院,然后到了梅子晨的家,再然后,和梅子晨说着我与冷珊的故事,我的日子真的就这样过去了?
想不到徐鹿没有回家,外面早已万家灯火,我与徐鹿的屋里还是一片黑暗,给她打电话,徐鹿的手机已关机,这是以前从来没有的事情,电话没有打通让我的心里有份着急,虽然来到北京和徐鹿在一起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了,我没有问过她在什么地方上班,而我也没有到过她上班的地方,就是她的同事我一个也不认识,想去找她,也不知到那个地方去找。这时我才想起我对徐鹿关心是那样的少,只是想着自己,到北京看书听讲座,想着自己去写小说,虽然我没有对徐鹿说过写小说这件事,徐鹿心里也明白,要不我也不会去找工作的,有时我只去打点零工,必定那不是长久之计,徐鹿也没有对我说什么,可以说徐鹿对我是宽容大度的,我从来没有这样去想过徐鹿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上大学时就是这样,那时我只要想做什么事,徐鹿会不假思索的就同意了。
与徐鹿相爱后,我就开始做小生意,我来自那措那个很穷的地方,一切学费都要自己去挣。那年我第一次走出那措来城市上大学,阿娘把家里的一切都卖了,看到阿娘把整整的钱放入我的手里,当时就流泪了。阿娘说,唐壹为何要哭,要高兴才对,在那措这个村子里我的儿子是第一个考上大学的,钱的事你不要担心,阿娘现在还能做动,等你走后,我要再养好多的养。
阿娘虽然这样说,我知道她内心的苦,在我上大学走的那天我只拿了一半的钱,后来阿娘还是把钱给我寄来了,我说这些都是因为穷,所以到了学校后,我不得不想着办法去挣钱,徐鹿对于我有这样的想法,感到高兴,后来还是她给我拿来了钱,我们一起推销过方便面、矿泉水、可以说那时什么能挣钱我们就推销什么,要不每次和西哲一起吃饭时,都是我付钱,要是我没有做小生意的话,我那能请得起西哲吃饭,每次与西哲一起吃饭都让他给宰。也许那时的西哲和我一样的穷,只不过他是一个要面子的人,做为诗人的他那能与一个一身有铜臭味的人相提并论?在我面前或许西哲才能找到他自己,虽然西哲自认为自己是一个诗人,一个心里有着远方、圣洁、虔诚,灵光和理想。生活是实际的,所以在大学期间,西哲只有和我一个人走得最近,在他的心里他看不起有些人,而别人也看不起他,不过很多人都把西哲当成神经质看待,当时西哲在大学时是个很有名的诗人,却没有一个女孩子喜欢他,这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徐鹿要不是因为我,她才不会理他,不过徐鹿从来没有在我面前说西哲的不是,也许这就是后来西哲对我与徐鹿的爱情说了一段很哲理的话的原因。
坐于电脑前,我又给徐鹿打了电话,电话通了,我问徐鹿,你怎么现在还没有回来,是不是加班了?
我和一个同事在一起。刚才只顾的说话,把手机关了,你现在回到家了吗?
回来了。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用了,晚上我就不回去了,眼看着公交车没有了。
你坐地铁回来?
徐鹿在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儿说,唐壹我不回去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然后她就挂了电话。徐鹿说她不回来了,这是以前从来没有的事,她说她是和一个同事在一起,是男同事还是女同事?为何突然间我有了这样的猜疑?
看着手机我有了一份呆愣,坐于电脑前的我,一时有了份无奈来,徐鹿到底怎么了?我想给她再打个电话,想了很长时间,没有打。
打开了电脑,我不再去想徐鹿的事,她那样说了,我再要打电话给她,她的同事肯定会说她的,我和徐鹿虽然同住一起,但我不能控制她的自由,相对的来说,徐鹿给了我一份自由,我也要给对方一份自由。
许多日子,徐鹿可以说一到下班就赶紧回来,她深怕我孤独、寂寞,而后脑子里会胡思乱想,在徐鹿的眼里,那个回到故乡那措后又重新回到城市的唐壹一时好像不能适应以前在上大学时的生活了。我想那时的徐鹿可能就这么认为的。
也许真的如徐鹿所认为,回到故乡那措三年里,我真的与上大学不同了,因为每到夜晚的时候,月亮出来,我就会到冷珊的坟去,内心的那份静让我只想回到那美丽的少年时光中去。看着月亮,山在身后随着月亮慢慢的移动,内心里平静了很多,不再去想徐鹿,不再回忆大学里的春花秋月,只有一份淡定,一山一月、一人一影。我听着那风的声音,而这一切都离我远了。
很长时间,我都是在回忆里,坐于电脑前的我一个字也没有打出来,也许我没有写作的天分,我想把与冷珊的故事写成小说,只是自已一相情愿的想法?
又坐了很长时间,终于我在电脑前敲出第一个字,当第一个字敲出来之后,脑海里的思绪突然多了起来,后来我想,虽然我在写着我与冷珊的故事,开始我是从我的故乡那措写起,因为阿娘说,那措是很美的地方,阿娘说起了那措,也就说起了冷珊,阿娘说冷珊是个苦命的孩子,她的阿娘从冷珊两岁时就离开了村子,再也没有回来。那时我也问过阿娘,冷珊的阿娘为何要丢下冷珊不管呢?
阿娘说,不是不管冷珊,而是冷珊的阿爹脑子里犯了病。
在那措村,所有人都知道冷珊的阿爹是个疯子。而且疯起来时,见人就打,后来村子的里无论大人小孩只要见到冷珊的阿爹就赶快的躲开,我问过冷珊,为何你阿爹不打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