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那答案我也不甚清楚,但在我心中只知道允哥哥也很重要。
“大夫人,大夫人,快看啊,少爷的手指动了。”
突然,一个丫鬟在曜以氏身侧兴奋的叫喊了起来,曜以氏忙起身奔了过去,白大夫为我包扎完之后也赶了过去,众人一齐将那软床围得水泄不通。
过半响后,白大夫的脸上也露出喜色,转身对着众人道:“要醒了,世子要醒了。”
屋中顿时一阵欢呼雀跃。
要醒了,允哥哥终于要醒了,我虽已经虚弱到没有力气,但是还有由衷的为他感到高兴,可是这突如其来的喜闻还未消散,曜以氏已经走到了我的跟前,目露凶光,瞪着我,严词厉色的吩咐着下人。
“将这个贱人给我扔到柴房中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能放她出来。”
这么现实吗?这样真的好吗?
我才割血救活了她的儿子,她不但不心存感激反而恩将仇报,我想反驳,但是话到嘴边却没有力气说出口,我知道自己此时已经很虚弱很虚弱了,弱到不能站起来自己走路,只能无助的任由别人摆布。
众人将我扔进了后院那又脏又乱的柴房后,用大铁锁将门死死锁上,扬长离去。
我躲在阴暗的角落护着肚子,很害怕,如今虽已身怀六甲,但是我依旧瘦弱不堪,若不是凸起的腹部尤为明显,白大夫都不会相信我已有身孕。
今后的路该何去何从?今后可还有路吗?
这一-夜我睡得很模糊,什么都没有印象,也不知最后导致我失了意识的是倦意还是晕厥。
我只知道当我再次醒来,看到的还是这又脏又乱的柴房,如此反复,没有人来管我,就像整个曜宅都将我遗忘了一样。
难道曜以氏想用此方式要了我的性命?她那种女子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我本不甘,可是浑身无力,甚至连抬一下手都感觉极为费力,我不知道自己又晕了几次,不知道自己又晕了多久,只记得当我最后一次展开眼睑时,柴门外才出现了一些不寻常的动静,像是有谁过来了。
“钥匙呢?给我把门打开。”
一个男人低愤的命令着,一群下人慌慌张张乱作了一团。
但是我还是听出来了,这个声音是允哥哥的声音,他醒了,他终于醒了,突如其来的感恩让我迅速燃起了仅存的意识,我想唤他,可是始终发不出任何声音。
门外又吵作了一团。
“少爷,大夫人吩咐过,没有她的允许不可以开门啊。”
“你滚开!”允哥哥又一声怒吼,像是将那人抽开了,随后这间柴房的门口响起了震耳欲聋的踢踹声。
急促的声响一次比一次强烈,我知道自己有救了,待那门被允哥哥完全踢开之后,一束月光从外面照射了进来,正好落在我的头顶。
“希儿。”
他唤着我的名字朝我跑过来,扯过我的手腕一看,继而将我揽入了怀中。
“你以为母亲瞒着我,我就不知道吗?皇族的宝血何其珍贵,你怎么就这么傻?值得吗?”
允哥哥看起来不太高兴,难道我救你错了吗?但是我不想计较这些,如今只要能看见你再次康复,就已经是上天给我的最大眷顾了。
我虽激动,但是发不出任何声音。
允哥哥将我抱出了这间柴房,将我带到了他的屋子中,又是一番悉心照料,与我寸步不离,就像是害怕又一次失去我一样。
连白大夫都感觉差异,又几日过后他为我请完脉,脸上才出现了一阵欣喜。
“世子,希儿姑娘如今脉象平稳,已然开始步入正轨,只要每日按时吃药,就不会有大碍了。”
送走了白大夫,允哥哥又回到了我的身边,为我掖好被角,近日来紧绷的脸上终于见到了一丝笑容。
“我没事了。”
我道。
他没有急着回话,伸出手来轻轻抚着我额上的碎发,顿了顿才道:“不能再拖了,我该娶你了。”
娶我?这是一个多么遥不可及的事情,曜以氏不会同意的,整个曜家没有一个人会同意。
我不动声色,但还是出言制止了。
“允哥哥才见好转,曜家大小事务都已陆陆续续交付到了你的手中,此时曹办婚宴着实不妥,依希儿所见,不如再缓缓吧。”
“再缓?我真的怕母亲再对你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我不敢再拖了。”
允哥哥显得很懊恼悲切,他攥紧了拳头,深深的砸在了床角上,手背上的青筋已经爆出。
而我却平静的将头一摇,“儿女婚事受之父母,大夫人绝对不会同意的,希儿只想平稳的生下腹中的曜氏血脉,别无所求,也望允哥哥不要再为难我了。”
“胡话,你又在说什么胡话,”允哥哥蹙紧了眉头,有些不可理喻,他言,“你我既已有肌肤之亲,如何不成婚?这样名不正言不顺让允哥哥如何能够保护好你,成了亲,你就是我曜允的正室夫人,这曜家上上下下就没有一个人敢动你了,这样不好吗?”
话虽如此,但是我又如何能够逃得出曜以氏的魔掌呢?就算有了世子夫人的头衔又能如何?不过见允哥哥这样急躁,我也不想凉了他的心,嘴角一动,浅浅笑了起来,只说了句‘希儿听从允哥哥安排。’
当夜的羽翼落下,允哥哥当着我的面警告了他的母亲,从今日起,不可再动我一分一毫,不论是大人还是孩子,他一个都不能失去,曜以氏白着脸听他说完,没有反驳,静静的看着允哥哥出门后,她才黑着脸朝我走来。
不过这一次她没有那般粗暴,而是心平气和的坐到了我的旁边。
“听闻允儿要和你成亲?”
我低着头没有说话。
对方讽讽的轻笑一声,又道:“允儿的事情我管不了,他要和谁成亲也自是他能做主的事情,我这个当母亲的,劝不了他,也不知道你到底给他吃了什么迷魂药,竟然敢在我的面前如此大呼小叫,说一不二,而我也就只能为他白费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