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菀歌微微一怔。
苏茵茵就微微有点诧异地问道：“是发生了什么吗？”
叶菀歌沉默了一下，道：“应该没什么，我之后再去问一下。”
“恩，好啊，都交给你了。”苏茵茵笑吟吟道，显然是对叶菀歌极为信任。
叶菀歌心底有点愧疚，苏茵茵的信任让她更加无所适从。
她能够感觉到叶黎川不对劲，但是叶菀歌不知道，自己如果直截了当地问出口的话，叶黎川会给自己怎样的答案。
或许叶黎川会很自然地告诉自己她想多了，也或许……他根本就不会理会自己的问题。
在转移话题的能力上，叶黎川始终是很强的。
叶菀歌轻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
第二天，叶菀歌在公司碰到了陈烨和严心悦。
严心悦就跟在陈烨身后，亦步亦趋，像是当年跟在陆书渊身后一样。
看到叶菀歌，陈烨就微微笑了：“叶副总。”
“陈副总。”叶菀歌微微颔首应了一声。
陈烨就笑道：“严心悦过来以后，这边的事务处理变得容易很多，说起这一点，还是要多谢叶小姐成全了。”
叶菀歌微怔，笑了：“这是严特助自己的决断。”
“是么？”陈烨的笑容颇有深意。
叶菀歌犹自轻笑道：“不然呢？”
陈烨便靠近了一点，问道：“叶小姐今天中午有空吗？”
距离稍微有点近了，叶菀歌多少觉得有几分不自在，蹙蹙眉道：“陈少有事？”
“恩，想请你吃顿便饭，顺便聊一聊。”
“可以。”叶菀歌回头找宁沅要了日程表，这才点头应下。
陈烨笑意更深了几分：“那好，我让媛媛也过来，可以吧？”
叶菀歌心底蹙蹙眉，但是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微微颔首应了：“当然。”
陈烨笑笑：“那一会儿见。”
“一会儿见。”
叶菀歌上了楼，就总觉得陈烨的目光始终定格在自己的背上。
那种感觉让她有点不舒服，却依然什么都没说。
一进门，宁沅就蹙起眉头：“小小姐，陈少这是什么意思？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还要和您一起吃饭？”
“大概是有什么话想要警告我。”叶菀歌轻笑一声：“陈少最喜欢的就是这种事了。”
“可是……”宁沅有点不解：“单单以陈少在公司里面的股份占比，应该是没可能扰出风波了吧？”
叶菀歌摇摇头：“说不清。”
陈烨这个人，永远都是让人不容小觑的。
一旦轻视了陈烨，叶菀歌知道，是一定会出问题的。
更何况上市公司本就是如此，一旦轻视了敌人，短时间之内被翻盘的也不在少数。
叶菀歌知道，自己走到这一步不容易，现在身边又多了叶黎川在帮忙，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易失败的。
然而无论是做好了怎样的准备，中午在席上看到陆书渊，她还是微微蹙了蹙眉。
陆书渊穿得很体面，是那种标准的商务套装，看起来还是很精英的模样，手微微搓了搓，坐在一旁看起来有点局促。
她已经有段日子没见到陆书渊了，甚至连沈令竹的案子都没有特别关注，也正是因此，忽然重新见到陆书渊，叶菀歌微微蹙了蹙眉。
陆书渊也显得有点尴尬，笑了笑，道：“小歌，那个……”
叶菀歌安静地等待着。
陆书渊就道：“我就是过来看看，过来看看。”
“是我邀请的伯父。”陈烨笑道。
陆书渊听着陈烨这语气，就觉得心底舒坦了不少。
他其实觉得很尴尬，这个时候还要和叶菀歌同桌，更何况，叶菀歌的表情，简直是写在脸上的疏冷淡漠。
叶菀歌看了陆书渊一会儿，淡淡颔首：“是么。”
“恩，对……”陆书渊咬咬牙，这才低声道：“按理说，我是不该再来打扰你了，不好意思。”
叶菀歌垂眸笑了笑，神色依旧是淡漠无比的。
陆书渊沉默良久，这才道：“那什么……关于令竹的事情，我其实有几句话想要问问你。”
叶菀歌看向他，道：“你说。”
“你是不是和那个孩子，王翠翠……早有联系？”陆书渊死死盯着叶菀歌的脸，问道。
“早有联系？”叶菀歌好笑道：“你在怀疑什么？”
“我的意思是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承钧不是我的孩子，而且你早就知道，我的孩子根本就是那个王翠翠。”陆书渊说着，胸部起伏很大，显然是极为愤怒。
叶菀歌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你想多了。”
陆书渊蹙紧眉头看着叶菀歌。
叶菀歌笑意更深：“陆先生，其实我觉得你真的很可悲，事已至此，你还没有看出来……就是因为你太执着于有一个儿子，所以你才会被沈令竹玩转在手心，现在感觉如何？你养了那么多年的儿子不是你的，而你的女儿，怕是也不想认你了吧？”
她这句话说得实在是戳心至极，陆书渊的脸色极为难看，几乎要变成苍白一片。
对面的陈烨什么都没说，只是端着茶盏慢慢地喝着茶。
陆书渊沉默良久，这才哑声道：“这些事……沈令竹是算不过你的，所以你肯定是早就知情。”
“你说什么早就知情？关于你那个被掉包的女儿吗？”叶菀歌直接打断了他，蹙眉道：“你或许是误会了什么，事实上我对于你是否是白养了其他人的孩子那么多年一点兴趣都没有，我也不介意你是否在外面有个孩子，我在意的只是这个结果。”
“什么结果？”明明知道问出来只是被打脸的，陆书渊还是没忍住开口了。
叶菀歌的笑容很是疏冷淡漠：“什么结果？这个问题现在还需要回答吗？沈令竹当年那样对待我，现在的结局倒是很适合她。”
陆书渊盯着叶菀歌看了良久，忽然觉得不寒而栗。
当年那么对待她的人……可不仅仅是沈令竹一个。
陆书渊闭了闭眼，这才哑声道：“叶菀歌，你老实告诉我，当年你对我表现出来的依赖，到底是不是……”
他觉得这个问题很可悲，却还是不得不问下去：“这些年，你把我当过你爸爸吗？”
他目呲欲裂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