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沅见叶菀歌这个表情，就知道叶菀歌铁定是误会了。
他连忙道：“小小姐别担心，封少只是提前去法庭了，避免和小小姐一起，会被人怀疑。”
叶菀歌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
她这边还在盘算着今天开庭要怎样将陈烨和陈媛媛打得落花流水，可是封慕辰一不见，叶菀歌立刻就慌了。
那是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幸福，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很快，叶菀歌也到了刑事审判庭。
因为直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关键性的证据，所以封慕辰也并非作为被告，而是作为重要参考人出庭。
叶菀歌坐在证人席，看向不远处的封慕辰。
这是她第一次在法庭上看到他，封慕辰坐在那里，却也是气定神闲，让人不容小觑。
过了一会儿，原告方也出场了。
陈媛媛看到叶菀歌的瞬间眼睛就亮了，甚至想要对叶菀歌挥挥手，倒是被律政署的人说了一句，这才作罢，扁扁嘴在一旁坐下了。
叶菀歌没做声，也没有再去看封慕辰，只是微微垂眸，看着自己的裙摆。
很快，陈烨也进来了，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坐在了叶菀歌身边，笑了笑，道：“叶小姐居然真的来了。”
叶菀歌看他一眼：“陈少怎么来了？这里是证人席。”
“没错，我就是证人。”陈烨淡淡笑道，又看向叶菀歌，目光中多少带着审视的意味：“听说，叶小姐是我们的封少请来的。”
叶菀歌没说话，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过去。
陈烨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悄然无声地改变了，这让他多少有点戒备，然而仔细看来，叶菀歌和封慕辰之间的默契感并没有回来。
陈烨只好说了下去：“叶小姐今天既然坐在这里，想必也是做好了决定。”
“什么决定？”叶菀歌抬眼看他。
“你人在A城，叶氏虽然实力强悍，但是你总不能一直孤立无援，这样一旦出了什么问题，倘若旁人都有联盟而叶氏没有，也是一个麻烦事，这样看来，最好的办法还是找到一个企业和你结盟，”陈烨笑了笑，说了下去：“而现在主动向你示好的，无非就是封慕辰，还有我而已，叶小姐，或许你没有想过，今天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倘若你选择了封慕辰，那么之后我自然不会再考虑和叶小姐结盟的事情，但是反之，倘若你选择了我，我会主动退出叶氏，从此和叶小姐成为盟友。”
陈烨的神色很认真，也很真诚。
用真诚这个词来形容陈烨，这倒是叶菀歌主动的第一次。
然而此时，看着陈烨的眼睛，叶菀歌只能想到这个词。
沉默了一会儿，叶菀歌微微笑了：“陈少。”
“怎么？”
“陈少的意思是，倘若今天我照实作证，那么陈少日后便会与我为敌，是吗？”叶菀歌轻声问道。
陈烨看着叶菀歌的眼睛，一字一顿地点头：“对，没错。”
“可是如果我没记错，之前陈少也是一直在与我为敌，陈少并没有对叶氏有过半点恩惠。”叶菀歌轻笑道。
陈烨的脸色有点尴尬。
那不是废话吗？
之前叶菀歌和封慕辰好的和一个人似的，他陈烨要怎么样？上赶着继续对叶菀歌好吗？
那怎么可能？
陈烨的脸色微微变了变，道：“今时不比往日，叶小姐，倘若你愿意改变，站到我这边，那么无论是我还是陈媛媛，我们都会尽力护你周全。叶小姐，其实你也明白，你和封少走到现在这一步，其实已经很难继续向前了，封少现在的情况很复杂，你根本不记得他，你们想要回到过去的状态很难，更何况……你自己不考虑吗？封少到底是不是喜欢你，或者，他只是想要你手中的股份，而假装对你好……”
陈烨的语气很凝重，叶菀歌却只是很想笑。
倘若是换成失忆时候的自己，那时候自己没有对封慕辰的感情，只有重生而来带着的无穷无尽的复仇的快意，那么自己或许还会动摇。
可是现在……
现在的自己，怎么可能还会去怀疑封慕辰？
虽说如此，叶菀歌的神色却还是无比凝重，看向陈烨，问道：“你打算让我说什么？”
她手中的录音笔早就悄然无声地打开了，陈烨盯着叶菀歌看了一会儿，道：“你愿意和我合作？”
“请陈少先说你的条件。”
“我的条件很简单，今天在这庭上，你按照我的说法来说，之后，我会全心全力地助你，无论是在公司的事情还是私事，如果你认为封慕辰影响了你的前途，那么我也可以帮你铲除他，如果是我们两个人联手，我相信封慕辰并没有还手之力。”陈烨的笑容很是阴鸷。
叶菀歌的手几乎出了冷汗，然而她面上还是微微垂眸，良久方才道：“如果我和你合作，你会退出在叶氏的全部股份，是吧？”
“我会，按照市价折算一下，甚至可以给你打个折，对我的合作人，我始终都很大气。”陈烨轻笑道。
叶菀歌闭了闭眼，似乎是在克制自己的情绪。
良久，她方才点点头：“好，可以。”
陈烨的眼神亮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我想我可以相信你。”
“不然呢？”叶菀歌反问。
陈烨笑了一声，道：“这里的监控已经被我关了，而且信号干扰器也被我打开了，当然，等下法官进来之前，我会将这些都恢复原样，但是至少现在……我希望你没有试图录音或者录像。”
叶菀歌早就想过，陈烨敢于说这些，定然是早有准备，这样看来，她的录音算是被废了。
叶菀歌点点头，神色十分淡然：“刚刚的对话，即使是对我而言，也不是完全有利的，我自然不会冒险。”
“是吗……”陈烨淡淡道，指了指自己身边的手提包，道：“这里面有一个文件夹，你打开，可以看到里面的三张纸，照着这上面的说就是了。”
叶菀歌微微蹙眉。
他不想沾染指纹，叶菀歌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