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菀歌笑开。
是啊,他没有后悔过。
而现在,封慕辰已经成为了商界的传奇,也同样有很多杂志社在描述人在不惧怕一切追逐梦想才能获得成功的时候,会将封慕辰拿出来作为典型案例。
所有人都在说,封慕辰是传奇是神话。
可是鲜少有人提起,封慕辰当年是多么努力,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好像在人们眼中,所有的成功都是一蹴而就的一样。
只有陪在他身边的自己,才会明白这一切有多么来之不易。
叶菀歌躺在封慕辰怀里,轻声道:“不知道他们要多久才能告诉我们,他们到底因为什么分手。”
如果说是因为一个人倦了累了,所以分手了,叶菀歌也不是不能理解。
可是这两个人……分明就是对彼此还深爱着,也放不开。
这样的他们,怎么会分手?
封慕辰轻轻捋顺叶菀歌的头发,温声道:“他们会说出来的。”
等到时间治愈了伤疤,等到他们都可以轻描淡写地提起彼此,这些事情大概也就不是那么严重的问题了。
叶菀歌苦笑着叹气:“我现在真的真的觉得,当时如果没有给他们介绍彼此,是不是就更好了。”
封慕辰没有答言。
叶菀歌从封慕辰的怀抱里挣脱:“问你呢。”
“很多人终其一生,其实都没有找到自己真爱的那个人,又或者,是和真爱的那个人错过了。”封慕辰慢慢说道:“你觉得,一个人一辈子都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是不是也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
叶菀歌微怔,没有答话。
封慕辰便笑了笑,说了下去:“其实对一个喜欢的人,付出自己的一切,或许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因为至少你在付出的时候是知道的,你喜欢这个人,全心全意地喜欢着。可是如果一辈子都没有爱过人,那么这一生或许或多或少是有缺憾的。”
叶菀歌沉默下来。
她不知道封慕辰这样说,到底是不是在安慰她,但是叶菀歌的确觉得心底熨帖了很多。
“喜欢……说到底也是一个人的事。”封慕辰轻声笑道。
他的语气听起来云淡风轻,叶菀歌却忍不住撑起身看他:“在我失忆的时候……你……”
也是这样支撑着自己,走过了那样漫长的黑暗的时光吗?
封慕辰微微怔了怔,显然没有想到叶菀歌会联想到这里,他摇摇头,笑道:“也不是,那时候我总觉得,你还是会回来的。”
长期地,无望地付出其实很难。
封慕辰知道,可是他还是坚持下来了。
叶菀歌抿抿唇,没有说下去。
封慕辰就笑了,伸手轻轻摸了摸叶菀歌的头:“他们如果有缘分,将来谁再进一步,或许就重新在一起了,但是在那之前……我们什么都做不到。”
“我知道。”叶菀歌微微垂眸,轻叹了口气。
“关于招投标的事情,你不要和苏伯伯说什么,知道吗?”封慕辰换了个话题。
叶菀歌一怔,道:“可是那天见面,其实也很微妙。”
他们是订婚宴的男女主角,如果还要抽时间去和苏伯伯说这件事,总归是讨要彩头似的,让人没来由地尴尬。
封慕辰沉默片刻,点头道:“我知道。”
“那你……”叶菀歌看向封慕辰,心底有点心疼。
封慕辰始终是倨傲的。
她记忆之中,封慕辰从来不曾恳求过什么。
可是这一次……
叶菀歌沉默片刻,蹙眉道:“我觉得这次还是我来比较好,不会那么惹人注目。”
封慕辰看她:“这个项目对于我而言,只是和陈烨的又一次交手,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叶菀歌点头。
“也就是说,即使这个项目丢了,倒是也不会如何,只是在S城的起步会没有那么容易。”
叶菀歌继续点头,隐隐约约的,她觉得她知道封慕辰想要说什么了。
“如果在这个项目和我们的订婚宴中间选择,我不希望我们的订婚宴被打扰。”封慕辰伸手,温柔地捋过叶菀歌的额发。
叶菀歌微微垂眸,笑了。
她明白封慕辰的意思,一直都明白。
在封慕辰眼中,公司很重要,项目很重要,可是和她的未来也很重要。
“我们之间……”叶菀歌顿了顿,认真地看向封慕辰的眼睛:“我们之间还有很多年,不在于这一朝一夕,我也知道,对于现在的封氏而言,这个项目或许并不是那样重要到必须要拿到,但是……这是士气。陈烨和我们在港城的交锋,我们理所当然地将陈烨打压了下去,那么回到内地,就更加不能给他任何一丁点卷土重来的机会。”
叶菀歌的眼神很坚定,她认真地看向封慕辰:“你之前骗我,说我们的订婚宴取消了,只能请朋友,我也觉得无妨,那是因为我知道,我们两个人之间,这些形式上的东西已经不重要了。”
封慕辰没办法去形容那种感觉。
好像整颗心都被温柔地包裹起来,带着熟悉的暖热的温度。
这个世界,每个人似乎都很在意形式化的东西,无论是盛大的求婚,还是钻戒和华丽的婚纱。
甚至是所有人的祝福,无论是亲朋好友,还是陌生人。
可是他的小姑娘,这个被锦衣玉食养大的小姑娘,却站在他的面前,认真地对他说,那些都不重要。
只要是他们两个人,就足够了。
封慕辰微微垂眸,心底却愈发暖热起来。
这么好的她……让封慕辰想把全世界都送到她眼前,不让她受委屈,不让她在未来的任何一天,觉得遗憾难过。
想到这里,封慕辰微微笑了笑:“放心,我自有考量。”
叶菀歌还想说什么,可是看到封慕辰的眼神,她便笑了笑,点头应了:“好。”
“对了,之前你让我调查的那个医生,”封慕辰顿了顿,道:“就是伯母去世前最后诊断的那个医生,还记得吗?”
叶菀歌的呼吸微微一紧:“记得,怎么?”
“找到了,改名换姓,后来做了私人诊所的医生。”封慕辰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