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薄汗的脸坚毅而性感,聂瑾被泪水模糊了双眼,依稀又看到了曾经花藤下那个拉着她手羞涩表白的少年。自己喜欢的人也一直喜欢着自己,十八岁的聂瑾觉得自己像是被包裹在幸福的泡沫里。
往日画面闪现,聂瑾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刚触碰到他的脸,就被巨大的力道打开,“差点又信了你的谎言。”
“为什么你不肯相信我,哪怕一次?”
傅时礼冷笑,像是审再笑她的愚蠢,“聂瑾,从你骗我第一次开始,你就不再值得我信任。”
浴室响起哗哗的水声,傅时礼已经进去了大半个小时。
他是嫌她脏。
床头柜上放着一张五十万的支票,聂瑾把它攥在手里,这是她的价码。
工作日的医院照样人满为患,聂瑾排了好长的队补交了医药费和手术费,回到病房的时候惊讶的发现爸爸在对着她笑。
“爸爸……”她扑过去拉着爸爸粗糙温暖的手,鼻子酸酸,强忍着没哭出来。
“好孩子。”爸爸虚弱的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头:“是爸爸的病拖累了你。”
“没有,不是的,都是我害的。”
爸爸今天的气色好了很多,脸颊红润,眼神温柔,弯着唇角说:“听爸爸的话,以后好好过日子,爸爸希望能看到你跟小时候一样,开开心心的样子。”
聂瑾突然有些惊慌,爸爸今天有些反常。
他絮絮叨叨的继续说:“要照顾好自己,天冷了记得加衣……”
声音越来越弱,直至虚无,握着她的手渐渐失去了温度。
爸爸走了,走在这一年的初秋。
聂瑾用剩下的钱将爸爸的骨灰安葬在墓园里,一个很不起眼的偏僻位置。
一年前的那一场阴谋,夺走了她的一切,家里公司被傅时礼逼到破产,爸爸突发脑梗住院,她沦为所有人口中的荡妇……如今所有的这些,都被爸爸的死画上了一个句点。
她不用再受傅时礼的钳制,可以换一座城市从头开始。
可当她拿着机票忐忑不安的等着过安检的时候,突然冲出来一队黑衣保镖将整个安检中心封锁。
在人群中心看到傅时礼的时候,聂瑾就知道,她恐怕这辈子再也没机会逃脱了。
整个机场被戒严,人群被驱散,四周都被保镖围的严严实实。
傅时礼捏着她的下巴抬高,暴怒的注视着她:“这一次,你又打算去找哪里的有钱人?”
聂瑾疼的钻心,昨晚疯狂留下的伤还在隐隐作痛,“放开我。”
“你的胃口到底有多大?现在的傅氏集团比从前扩大了十倍不止,难道还满足不了你?!”傅时礼的眼中酝酿着一场风暴,逼得聂瑾快要窒息。
“时礼哥哥,你放了我吧,”聂瑾软了嗓子,既然他要的就是自己低头,那么就遂了他的意吧,“我不会再留在H市出现在你面前,我保证……”
“闭嘴!”傅时礼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浑身都带着蓄势待发的力量,捏着她下颌的手渐渐收紧,看着她因为疼痛而渐渐蹙紧的眉头,心中升腾起一丝快意。
凭什么她能绝情至此?
二十年的感情说背叛就背叛,想方设法的要从自己身边逃走?
“聂瑾,想逃跑你找别的方法,现在我们先把该解决的事情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