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半晌却没有任何痛感，甚至连感觉也没有。
察觉到徐子炀放了对她的禁锢，她的脖子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立刻逃到一边，将裤子慌手慌脚地套上。尽管她使劲儿抱住自己，身子还是忍不住地颤栗，牙齿咬住下唇也无济于事。
徐子炀抹了把脸，利索地收拾好自己，抬头望一下天花板，气极竟笑了一下。
“南子皓不是好惹的主儿，离他远些。”
他一说完，周身的气氛如同凝滞，静得让人心凉。
“照顾好自己，别再有下次了。”他低下头将领带整好，抬脚离开。
他清楚地知道，这一次放开她就是真的放开对她的束缚了。心头一顿，却还是走了。
季恩无助地缩在墙边，看着他关上门，哭泣的声音才一点点放大。
不是为了自己答应南子皓的要求来了这里，也不是因为徐子炀方才陌生的一面，到底为了什么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找个宣泄的方式罢了。
回到了车上的徐子炀心神不定地看着窗外，秘书许清坐在副驾驶上拿着行程表静静侯着，三十的女人人话少能干，更懂得时务。
沉默许久的徐子炀突然出声：“行程，念。”
许清回头，看出来他此刻心情不佳，快速念了，他又没了下文。不一会儿，他放话：“全部推了。”
“是！”许清转过身去立刻处理。
可后座的男人脑海却不断闪过季恩那张痛苦的脸，有些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之前许清找来的资料显示，季恩背景干净不像是会轻易糟践自己的女孩儿。又想起她那日说她父亲嗜赌成性、借民间高利贷。季恩如此不顺，甚至找上南子皓，可能全是因为她聚赌借贷不还的父亲把她逼成这样。
他眉心一紧，看着窗外不停歇的街景和璀璨的灯光，缓缓地道：“去查季恩父亲借贷的机构，把他的欠款补了。”
“另联系他给他足够的生活补给。”算是给她的些许安慰。
与此同时，慈善晚会也已经结束，季恩慢慢踱出会厅。
会厅里只有零星的几个服务生在收拾残局，没人注意到她。
显然慈善晚会已经结束，只剩下她一个人从始自终没被任何人留意。季恩左右看了看，没见到南子皓的身影。
一时间她想不起一个可以容身的地方，她甚至没钱住旅店。想到什么，季恩低头看看自己身上价值不菲的衣裳。
这些……应该可以换不少钱吧？徐子炀扯坏了她套在里面的小衬衫和短裤，外面的衣物却都还好好的。
南子皓现下已经离开，在她的潜意识里，她记住了徐子炀说的话，不想再去招惹南子皓。可是自己囊中羞涩又的确是事实。
她攥了攥手，纠结地嘟囔：“要不，等过了这阵儿，再把卖衣服的钱还给他？”
这外面的小披肩也的确是好东西，她刚找了一家奢侈品收购店，对方看了一眼成色就给出了原价的好价格。
已经是夜晚八点，整座城市的繁华夜景都开始在此刻苏醒。一辆辆车疾驰而过，所有的事物都在向前，自己也不应该自怨自艾，再苦也应该过下去。
捏着纸袋里的钱，季恩去了之前寄存东西的超市。
提着自己的东西对着年轻的收银员暖暖一笑：“谢谢！”
对方摇摇头，示意不是什么大忙不必谢。
季恩没敢再去之前的房介，租了一间还算靠近市区的房子，狠狠赶了十几天画稿，将之前欠下编辑的钱都还了回去，卖衣服剩下的钱她打算去还父亲欠下的债。
想了想，还是给南子皓发了一条短信：衣服被我卖了，钱改日奉还，多谢！
也不知南子皓在想什么，马上就回了一句：不必。
据说，礼服是只能一个人穿的，估计他要回去也没什么用才这么说的吧。
到了那家借贷机构，马四儿他们并没在，季恩喘了口气。
听她说是来还债的，门面里的客服询问了姓名后在电脑上敲打了几下，片刻就抬起头说欠款已经全部还清了。
“怎么可能？”父亲行踪全无，她身无分文，怎么可能还清。
客服将电脑屏幕转过来：“不信您看。”可是电脑上的结果就是这样，连本带利一次还清。
季恩脑子里浮现出一个人，便开口问：“来还欠款的人您还记得吗？”
客服摇摇头说：“这笔钱是匿名划账付款，只备注了您的姓名，没法查。”
季恩道了谢，走在路上却在臆想，替自己还债的会不会是他？在这座城市里知道自己处境的不过只徐子炀一人。
正出神着，一只手自后面拍拍她的肩膀。
“想什么呢！想这么出神？”
季恩想过，当她爸爸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一定要视若无睹抬脚就走，甚至还想打他几拳。可是到后来，她却怔住，觉得嗓子异常酸涩，扑到爸爸怀中。她的手紧紧搂住爸爸的脖子，宣泄着思念。
“你跑哪里去了啊？知不知道我差点被那些追债的给卖了！”她一手捶着爸爸的肩头，一手扣住父亲。
她明白，当父亲跑路的时候，她所难过的不是巨额的债务，而是父亲对于自己的抛弃。现如今，徐子炀彻底对自己划清界限。这几日来对于父亲，她的想念始终多于责怪。所以，她多么怕眼前的父亲只是个幻象啊！
季父眼珠子转了转，也有些难过，抬手拍了拍女儿的背，状似安抚：“好了好了，多大的人了，成什么样子！”
坐在小饭店里，父亲竟出手阔绰许多，点了许多菜。
季恩惊讶地看着一道道菜往上呈，用仅能让两人听见的声音道：“爸，您哪儿来的钱啊！”
菜都上齐后，季父还给了小费，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儿。
等服务生离开，他没回应季恩刚才的问题，而是俯身给季恩夹菜说：“小恩吃，这段时间是爸爸不好，不该把你一个人丢下来。”
季恩眼睛又是一酸，拿起筷子强装无谓：“没事儿，以后咱们好好过就是了。不过，爸，您哪儿来的钱啊？”
“咱们父女俩多久没见面儿了，说那无关紧要的干嘛！”说着，从桌子下面掏出一瓶酒，给季恩倒满，“来，跟爸喝两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