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跟随着这个叫“清斗”的人故事开始走的。
一时之间,秦峰又仿佛回到了那个所谓的shhanghaitan,感受到了那里独特的风情,他也只是非常冷静的看着随着“清斗”的话语,故事也在慢慢的发展,秦峰也能够看到所有事情不同的一面,他开始冷静的思考这些事情了。
于是“清斗”又开始慢悠悠的讲着他的过去,似乎是到了高潮的时候了,这个时候他总会停留很长时间,像是慢慢的消化这些事情,而后慢慢的将所有的那个属于是尘封了很久的事情终于一步步的给消化完了:
十七岁的时候,我初尝情事。我像是个浪荡子,现在的我如果可以回到过去,我宁愿失去所有去挽救这一切。
扫地丫头春桃对我频频示好,穿着粉色薄衫的少女散发出诱人的桃子香气,她身上的少女情怀总能掩盖住她普通的面容,。而在她有意无意的逼近和无意识的撩拨下,我溃不成军。
那个时候,我成了真正的男人,我深深的迷恋春桃的身体,她身上有母亲身上没有的暖意,但亲爱的,我迷恋的只是少女的身体,我对她并没有真正的欢喜,以至于后来酿成大错。
在那样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春桃怀了我的孩子,她以这个为筹码逼我和她结婚,那时候,我母亲对此一无所知。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她,更不要说什么结婚。舞厅里的所有人都把这个当成笑资,他们对这样的话题永远都津津乐道。事情就这样一发不可收拾起来。不得不说,春桃真的很聪明,她让我陷入这场困境,而我也在这流言里不可自拔。我的母亲,在那个时候挺身而出,找到被流言逼的惶惶不安的我。
我的母亲拥有世间最冷冽的容颜,她从未怕过什么,却总也对我无可奈何。她什么也没说,只也逼着我浸渍在她常年最爱的烟里,而我从这最迷蒙的烟色里捕捉到她的几根灰发。我突然发觉我竟如此深恋着我的母亲,我竟对我的母亲开始心动!
母亲的目的只是想让我冷静冷静,于是在我想明白很多事之后她终于开口,“清斗,你想明白了么?”我点点头,她将烟斗磕了磕,拧着她上海女人的细腰走到我面前,怜惜的摸了摸我的脸,“想明白了,就去做吧,莫要负了旁人。”我想我还是喜欢她瓷器般的触感。
出门的时候,已是黄昏,那棵树依旧睁着空洞的眼睛在这片黑色的土地上守望,看着它的时候,我竟以为我看到了我的母亲。我迅速的骑上我半旧的单车,在霓虹的上海街道上飞驰,买来一盒堕胎的西洋药片。我在夜色里交到春桃手里,无人的黑夜里总适合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春桃没有说话,只是接过药片,看着我冷冷的笑。
一瞬间的恍惚竟使我仿佛看到了母亲,同样的地方,母亲也对那个没有眉眼的男人冷冷的笑,也是这般的神色。
春桃离开的时候,我差点伸出手去拉她,如果知道后来会发生什么事,我想我会拉住她,她一脚踏入轮回,再也没有回过头。她把自己高高的吊在天上,陪葬的是一棵歪着脖子的干瘪的老树,它挺着着肚子和她一样,做了自己骨肉的坟墓。
她带着我的孩子,决绝的离开了,我的还未成形的孩子。我成了杀害他和他母亲的凶手,而那对执拗的母子,不甘心的缠了我数十年。他们睁着惶惶的双眼,将我一次又一次的在梦中凌迟。
十七岁,我的第一个女人和孩子吊死在树上,我背着母亲为我准备的东西逃离开这个城市,我离开了我赖以生存的上海,四处逃窜。
母亲为我急红了眼,她以为我会承担起一个男人的责任,并准备好迎接她生命中的第一个孙子。母亲第一次将巴掌甩到我的脸上,窗外的树瑟瑟的,她被我气的发抖,她为因我而枯竭的生命赎罪。但作为母亲,她的唯一选择是将我送离这个城市,以免我被那些豺狼迫害。
那一年冬天寒风凛冽,我漂洋过海来到北京,丢弃了我最亲爱也最痛恨的东方明珠。
京城的胡同窄若羊肠,却又四通八达,它们交错在中国的心脏里婉婉约约,哀哀切切。北京于上海而言更像一位待字闺中的小姐,少了一份风情,多了一份规整。
我用我的萨克斯在北京的街上乞讨,租了一个大杂院里的房子。我已就在无人的角落里对自己声讨,用铁锈斑驳的刀深深的刺进我的骨血。朋友,请先等一下,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会挽起袖子,解开我衬衫的纽扣,那一道道凝结住的疤,都在那段最悲惨的岁月里留下。
而在十八岁生日之前,我终于在一所过气的舞厅找到工作,我重操旧业,顶着一张与母亲绝似的脸在幕布后面吹奏最动听的故事,编织最动听的情话。我得说,北京唯一的好处就是从来都没有人了解我的过去,我们一同处在这里过活,谁也不认识谁。偶尔我也会用老北京的腔调在胡同里吆喝几声,以慰藉我远在故乡不安的灵魂。
但这并不代表我会忘了母亲和那对因我而死的母子,春桃永远都抱着我的孩子在梦中与我会晤,我梦里未成形的孩子有时是一泡羊水,有时是一团胚胎,极少数的时候是一个婴儿。那对母子脖子上都有红色的勒痕,我的孩子永远都有一对凸出的眼球,他的瞳孔里有我永远都明白的感情,有些怨恨,有些惶惶。而母亲,依旧以她最高傲的姿态站立在她袅袅的烟雾里,她只留给我一个清冷的背影,以及那株依然将自己寥寥白骨伸进窗内的树。可即便如此,母亲依旧是我在午夜梦回时最有效的定心丸。我对我的母亲,有着最为世间不耻的感情,我将她当做一个女人来爱。
两年后,我二十岁,那个年纪,我做了所有人不敢想也不敢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