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些,其实他已经确认了这个小孩身上的秘密,只是来路蹊跷让他还不得不警惕起来,紧接着癸感觉到跟随着小孩走到了一处地方,周围是泥泞的街道,两排遮天的树荫遮挡住了了部分的雨滴,然而不知道是什么的缘故他总能从眼前的这个人身上感受到彻骨的寒意。
他越来越明白,自己的意志正在慢慢的消磨,自己在这其中也是深陷其中能不能从这其中走出来还说不定呢,然而不知道怎么回事,癸总觉得他的情绪正在被某种东西牵扯着,让他动弹不得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总觉得这些事情如果真的在他的眼前的话,自己不会就这么安稳的站在这。
癸尝试着移动了一下脚跟,发现动弹不了。
他甚至有一度怀疑,忙低下头,还能看到自己的身体,证明自己的确是存在的,是以癸的这一副躯体存在的。
这个时候的癸,身处幻境之中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掌握过主动权,现在看来彻底的是寄人篱下,受制于人,然而这个人他到现在如果还傻到只是一个孩子的话,那他娘的除非是他的眼睛瞎了。
这么一想,癸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一把自己被斗篷紧紧遮住的脸,察觉到一些凹凸,竟也松了一口气。
“你是谁?”
他尝试开口,声音不大不小的从他的喉咙中传来,竟然是个尖的分不清性别的声音……这是他的本声,也是同样分不清任何的性别,像是一只鹦鹉说的人话,从他那本就诡异的身体里发出来,倒也显得更加的凄厉一些,如果这个声音让所有人想到了什么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太监。
“哥哥,奥……还是应该叫姐姐??”
此言一出,也不知道是那人的声音让癸徒然的一抖还是什么他说的内容,但不管是那一项,癸藏在袖子里的手慢慢的握紧,骨节咔咔作响。
无论是那一种他都不想要这个人活着出去。
然而他等了很长时间,那人像是从高空中这样跟他对话一般,自始至终都没有露出半点人影,这个人的声音很正常,是个女孩,声音脆脆的:“别急啊,哥哥不打算把故事看完吗?”
癸眯了眯眼,转过头看着那个小孩徒然的出现在一棵树下,仰着脑袋任由从树隙间钻空子滴落下来的豆大的雨滴。
啪。
雨滴砸在他的脸上,小孩下意识的眨眨眼,而后不知道是积攒的水渍够多了还是怎么,从他的发隙中间缓缓的流下殷红色的液体,那液体蜿蜒着孩子尚未长开的五官轮廓,像是平原被开辟了几道河流,一路向下,顺着脖颈流下他的身体里。
他的衣服不知道是本来的颜色还是脏的不成样子,整个呈现出来的是红褐色的样子,看的癸心里一阵发麻,似乎是不自觉的联想到了什么。
他站在这里多久了?他是谁?他要干什么?
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出来的时候,癸竟然丝毫没有怀疑这一切是不是这个人给制造出来的幻境,对于操控意识的这件事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虽然不会着了别人的道,但是这个人是他的‘妹妹’的话就不一定了……这让他突然想起来一些并不愉快的回忆,但是当下还是从这个幻境一样的陷阱当中走出去比较好。
癸拿出一把袖珍手枪,冲着那个孩子开枪。
只有声音,却没有见任何子弹落地……这里果然不是真实存在的,就好比他此刻进了别人的阵法里面,此刻当下就是先找到那个人的设置阵的时候留下的阵眼才有可能找到……这样的情况让人,阵眼也只有在他的那么妹妹身上了,那个曾经和他共享同一个身体的……妹妹。
小孩没有受到雨声的影响,反而是受到了一些别的东西,他不理解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只是隐隐的觉得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很多时候,他都觉得这个小孩其实能够看见自己,但却选择视而不见,而又恰巧的,子弹对他竟然没有丝毫的用处,那这个小孩到底是否真的存在?
癸这样想着的时候,终究还是忍不住的朝着这个小孩迈开了步子,于是随着癸自己的移动,小孩也在一步步的移动着,竟也像是因为受到了癸的影响而受到牵动,他没看懂这个故事,自然而然也多起了几分浮躁的情绪也不光是为了能够尽快的逃离,而是他总觉得这个故事跟他有关,既然如此的话,那么到底如何,生死未定,他要离开这里,对于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有任何的在意,但是不知道怎么了,癸总觉得自己是被人该摆了一道,这个小孩出现的时机还有地点都不对,耶梦加得的反应也让他格外的在意。
回去就宰了那个黄毛怪。
他这样想着的时候,手指已经在关节处咔咔响了一轮,升起的杀意似乎影响到了那个小孩,小孩向前走的步伐停下,歪着脑袋终于转过了身子看着癸,一双黑的发亮的眼睛在一片雾霭中盯着癸,竟然让癸突然升起一阵战栗,然而那双眼睛一对视,他便知道这是要干嘛了。
“嗤,所以呢?你是打算把我打回原形么?”
癸抬起头,似乎已经觉得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任何必要对着那个人去隐藏什么了,他缓缓的抬起手将一直盖在他脑袋上的兜帽缓缓的摘下,抬起头迎着光线似乎是为了让不知道哪个地方的人看清楚自己面孔,继而他继续冷笑着说:“怎么样?看见我这样你还满意么??”
那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准确的说是是没有任何相貌,他本该挺起的鼻梁此刻是平缓的向下,突兀的鼻孔下是和他苍白肤色一样的嘴唇,紧紧抿在一起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像是没有存在过,然而他又不合时宜的咧嘴笑了笑,似乎是为了让自己这个样子不至于太过于凄惨。
虽是笑着,然而他眼底漆黑一片,好看的桃花眼镶嵌在这张脸上说不出的突兀和难受,总之,这张脸谁看了都不会觉得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