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婆双手握住陆之的短剑,血顺着剑刃落下,一滴一滴,像是妖冶的彼岸花,更像是那年初见的时候,妖冶的那个女子,陆之心中一颤,将手上的折扇松开。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对,我就是疯子,我这般喜欢你,我不是疯了是什么?”
鬼婆大笑了几声,一把抓住陆之胸口的衣衫,那雪白的衣衫瞬时被染成一片血红色、
“陆之,我今天就要你看着我把她留在世上的贱种折磨死。”
鬼婆话音刚落,安莲便将被绳索捆的结结实实的安然带了上来,将安然摔在地上,正倒在鬼婆的脚下,鬼婆捡起了陆之扔在地上的扇子,用那把粘上自己鲜血的短剑,抵在安然的脖子上,发狠的朝陆之喊道:“哈哈,你说,我要不要毁了她的脸,她这张脸和那个贱人长得可真像啊,像的我想要在上面狠狠的划一刀,啧啧,你说说这么好的容貌,就这样被我毁了,是不是痛快极了。”
陆之握紧拳头,喉结上下滚动,看着鬼婆在安然的脸上来回比划,陆之就恨不得马上冲过去,只是他这样只会惹怒鬼婆。
“你别冲动,我们的恩怨,没有必要牵扯到她。”
“呵,要不是那个贱人忽然出现,你怎么会冷落我,我当时看着你们眉来眼去,我就像那一把刀刮花她的脸,如今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能够放过呢!”
“她只是我师妹,师傅临终前托我照顾她,我们从来都是清白的,那些不过是你的胡乱猜测而已。”
陆之为了稳定鬼婆的情绪,只好将当年的事情说出来。
“师傅,你们都认识我娘亲?”
安然听着他们的一言一语,仿佛猜到了什么,只是还是十分吃惊,在她的印象里她娘亲只不过是个妾室,是一个恬静括淡的女人而已。
“是,你娘是我师妹,是我师傅的女儿,当年师傅去世托我照顾她,可是她却偷偷跑到京城中,等我在找她的时候,她已经怀孕了,我将她待会医谷,却不料有一天鬼婆趁我不注意将她迷晕,卖到红尘中,我辗转打听,始终找不到她的消息,直到有一天才知道她被当时还不是丞相的安篌买走了,只不过我赶过去的时候,你娘已经去世,而你也下落不明。”
安然听着陆之提起这段往事,心中万千滋味,那天的画面浮现在眼前,那个女子的声嘶力竭,无助和绝望又一次冲击着安然的内心,眼泪从眼眶中盘旋着,一直打转。
而另一个受到巨大冲击的就是安莲,忽然听到自己爹爹的名字,安莲实在没有想到,安然居然是当年那个被弃到水中的婴儿。
“呵,你这个贱种真是命大,居然还不死,也好,老天是给我个机会,让我可以亲手杀了你,你就乖乖的去找你娘团聚去吧!”
鬼婆一刀划在安然的脖子上,血缓缓的流出来,鬼婆看着那鲜红的颜色,开怀大笑。
“心疼吗,陆之,你欠我的多这呢,我的心比这个要疼上千百倍。”
鬼婆朝陆之嘶吼,说着泪水便顺着脸颊涌出来,但是鬼婆一个侧脸,没有让任何人瞧见。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今天,你和这个贱种只可以活一个,你要是想要救她你就自杀吧!”
鬼婆玩味的看着陆之,手上的刀逐渐毕竟安然的脖子,陆之叹了一口气,像是解脱一般。
“你记得要说话算话,我死了之后你就解散鬼门,找一个喜欢的男子,男耕女织,白头到老。”
还没等鬼婆嘲笑的说出口,陆之就已经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刺入自己的胸口,鲜血留了地,陆之宠溺的看着安然,“乖,师傅没办法陪你,关于你的身世,我写在给景旬的书信中了,师傅不在了,不要太任性,凡是都要量力而为,若是景旬对你不好,告诉师傅,师傅就算是变成鬼也不放过他。”
安然看着这一幕,听着陆之的声音越来越虚弱,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努力的挣脱绳索,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师傅,不,不要,师傅,你别,你不要这样吓唬我,一点也不好玩。”
鬼婆扔掉手上的折扇,抱住跌倒的陆之,这一刻,她心中居然有些后悔,“你,你早就做好准备了是不是,你宁可自己死,也要救她,为什么,你就这么爱那个贱人吗?”
鬼婆发狂的怒吼,一口鲜血喷到陆之的脸上,她只觉得自己浑身无力,胸口剧烈的疼痛起来。
“怎么回事?”
看着鬼婆疑虑的神情,安莲慢悠悠的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没有想到吧,自己一辈子精通毒术,却会死在毒上,你说你可笑不可笑啊!”
“你这个小贱人!你对我做了什么?”
“呵,那天我送给你的凤尾石榴钗上有剧毒,今天我给你梳头的时候……”
鬼婆顺着安莲的话回忆,的确,今天安莲给自己梳头,用钗刺破了自己的头皮,自己就是这样中毒的。
“哈哈,你本来应该察觉的,当时你当时只顾着见陆门主,哪有功夫和我计较,哈哈,啧啧,只是你没有想到吧,自己居然会死在一根钗上面。”
鬼婆艰难的伸出手,想要起身掐住安莲的脖子,可是却被安莲轻易的打掉,安莲一脚将她踢倒在地,踩在她的脸上,“你一定没有想到这一天吧,哈哈,你不是要杀我吗,要折磨我,来呀,这就是你小瞧我的下场。”
鬼婆看着陆之的尸体滚落在地上,伸出手,想要努力的够到,却怎么也抓不到他。
“哈哈,死到临头还是忘不了你的情郎啊!”
安莲抬起脚,准备将陆之的尸体踢的更远一点,在刚刚抬脚的时候,便被推到在地,看着将陆之抱起来的安然,手扣在土地上。
安莲没有想到,刚才安然趁他们不注意,悄悄地用折扇上的短剑割开绳子。
安然用衣袖擦拭陆之的脸庞,仔细的擦拭干净,她记得,师傅是最怕脏的,平时衣服脏了一点,他都受不了。
“师傅,你别怕,我会带你回家,我现在就带你回家。”安然将陆之背在身后,一步一步艰难的朝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