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楼赶紧抓住了他师兄的那一条胳膊,现在他师弟已经下去了,他师兄要是再下去,回到昆仑,他没办法跟他的师叔师伯交待啊,“别冲动,你现在把我这个蠢师兄扔下去,一会儿我们还得多救一个,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么?”
“要是小韶死了,我拿你师兄陪葬!”
“不会的不会的,你没看到我师弟也下去了么?我师弟轻功好,肯定能保护好那个姑娘的。”
“最好如此。”
孟秋楼把心有余悸的徐秋高拉了上来,也没时间安抚他,运了十成的内功对着那道地缝向下喊道:“秦师弟,你听到我说话了么?”
孟秋楼特别担心下面的人出事,一旦他们死了,估计那个姓祁的真的会把他跟徐秋高两个人给扔下去。
等了一会儿之后,下面传来回音:“没事,我们都还活着。”
孟秋楼脸上立即露出喜色,对着祁煜说道:“我说什么来着,他们一定没事,现在我们只要想办法把他们就上来就行了!”
因为洞很深,所以上面的人听不见下面的人说什么,下面的也听不到上面的。
商昭拍拍身上的泥灰,抱歉地对秦秋止说道:“不好意思,连累你了,其实你不该救我,该救你的师兄,你要是那会儿抓住你的师兄了,也不会跟我一起掉下来了。”
“你要是死了,一定是我师兄害的,我们混元派不伤无辜之人的性命。”
商昭撇撇嘴,说道:“你不要以为我说的客气话,我说真的,我这个人天生带霉运,跟我沾上边儿的,没一件好事。”
商昭不止一次地觉得自己很倒霉,她的倒霉普照了她生命的每一个角落,很多事她都觉得自己特无辜,就比如今天这事儿吧,打架的是别人,一不小心滑了一跤的也是别人,结果滑了一跤的那个被拉上去了,她却掉下来了,这事儿找谁说理去啊?
她甚至有些怀疑,要是那个徐秋高没有挟持她,脚肯定不会滑,比如他要是挟持了长安,一定会顺风顺水的,因为长安就是个顺风顺水的人,她从瀑布上掉下来,还能正好掉在山洞的门口,这得多好的运气啊?
商昭对长安,真的是又羡慕又嫉妒,大家都是人,怎么人跟人的差别这么大呢?
商昭在下面自怨自艾的时候,上面正在讨论着解救他们的方法,祁煜时不时地就冲地缝里吼一嗓子,好确认他们的安全。
商昭说话的声音传不上去,只能秦秋止用内功将声音传到上面去。
“你看这里这么高,就算想拿绳子拉我们上去,也没那么长的绳子吧?唉,你说他们能想到办法救我们吗?”
“应该能吧。”
商昭摇摇头,说道:“如果掉下来的是你,说不定能,但是我跟你一起掉下来了,我觉得他们肯定救不了我们。”
“你别这么悲观,我们四处看看吧,说不定能找到别的出路。”
地缝处有光透进来,所以下面不是很黑,秦秋止借着光四处看了看,还真的被他找到了一扇铁门,铁门是由铁栅栏制成的,隔着铁栅栏可以看到另外一边的状况。
“啊!有死人!”
商昭吓得尖叫了起来,铁栅栏那一边的情况她也看到了,她看到了两副长长的锁链从后面的石壁上伸了出来,锁链锁在了一具白骨的手臂上。
“已经成了白骨了,估计已经死了很久了,没什么好怕的。”
虽然听到秦秋止这么说,商昭还是觉得毛骨悚然,说道:“他怎么会死在这个下面?”
“估计是被囚禁在这里的,后来死了,就变成白骨了。”
商昭想到了别的什么,说道:“那是不是说,这里肯定有别的出口?”
“应该是。”
既然这里能够囚禁人,那么一定有别的入口可以进来,这个铁栅栏拦着的应该是一个囚室,既然是囚室,那么被囚在里面的人总要吃饭吧?饭是怎么送过来的,总不可能每次都是从那道地缝里扔下来的吧?就算是扔下来的好了,囚室里的人被锁着手脚,怎么从铁栅栏里出来拿饭吃?所以只有一种可能,这里有别的密道,可以让送饭的人比较方便的出入。
秦秋止把在下面的发现对上面的人说了,让他们也帮着出出主意。
叶飞扬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对这下面喊道:“你再看看那个囚室,看看有没有像是门的地方?”
秦秋止等了一会儿之后说道:“只有囚室里有一个像是门的地方,不过本来是门的地方被一个石墙堵住了。”
“你们在下面等着,我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了,你们先想办法把铁栅栏打开,进入到囚室里去。”
叶飞扬对着秦秋止说完之后,便跟上面的其他人简要地说了一下他跟长安在瀑布下的那个山洞里的见闻。
祁煜问道:“你现在怀疑,你跟长安看到的那个石门,就是下面的那个石门?”
“对,我刚刚比较了一下我们这里距离瀑布的距离,大约有五十丈远,而我跟长安在那个石洞里差不多也是走了五十丈,所以方位对得上。”
祁煜着急地说道:“那我们赶紧过去把那个石门推开,他们不就是可以出来了么?”
“没那么简单,我跟长安试了一下,那个门很重,很难推。”
“我力气大,我们现在立即就过去。”
“好,我们一起去。”
他们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按原路绕回了那个瀑布所在的地方,与此同时,秦秋止跟商昭也在想办法打开面前的铁栅栏。
商昭一边找着机关,一边说道:“既然已经用锁链将那个人锁住了,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的加个铁栅栏呢?”
“能想到把人囚禁在这种地方的,恐怕脑袋本来就不大正常吧,所以这里再不正常的事都有可能发生。”
秦秋止将十成的功力灌输于手臂之中,想将铁栅栏强行掰开,然而是徒劳的,这扇铁栅栏做的门不用钥匙根本就打不开。
“机关找不到,钥匙也找不到,我们该怎么办啊?”
“不要气馁,再找找吧。”
商昭从铁栅门开始从左往右沿着这个壶肚子状的山洞仔细寻找,一丝一毫也不放过,她是女子,心思本就就细腻些,再找第二遍的时候,还真被她找到了蛛丝马迹,大声喊道:“你快过来看看,这里是不是一个剑柄?”
秦秋止走到商昭的身边,果然看到前面的一道两尺来宽的石缝里斜斜地插着一把剑,剑柄露出一截在外面,他握住了剑柄,丝毫不费力地将剑抽了出来,只听“哗啦”一声,似乎本来有什么东西勾在剑身上的,现在掉进那条石缝里去了。
商昭看到秦秋止:“不会是钥匙挂在这把剑上的吧?”
秦秋止手里握着剑,一脸的尴尬,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商昭问道:“现在该怎么办啊?”
秦秋止在趴在石缝前面仔细看了看,这道石缝大概四寸长,两寸宽,里面看起来很深,有些看不清楚,他想把手伸进去捞一下,但是手只能伸到手腕处就下不去了,他只能把剑身伸了进去,在里面搅了搅,可以听到金属碰撞的声音,应该是钥匙无疑了,可以不管他怎么努力,始终没有办法用剑尖把钥匙勾出来。
“让我来吧。”
“好。”
秦秋止把剑交给商昭,商昭却没有接,直接伸手进去捞那把钥匙,虽然她的手很小,手腕很细,但是身上的棉衣太厚,她索性把外面的棉衣脱了,只穿了一件中衣。
秦秋止有点尴尬,赶紧把脸转向了别处。
现在为了能够出去,商昭也顾不得丢人不丢人了,把中衣的袖子往上一撸,光着胳膊将手伸进了石缝里,石缝很窄,她勉强可以把整条胳膊塞进去,但是胳膊的肘弯处被磨得生疼,她一咬牙,用力往前又伸了几寸,终于摸到了一个圆环状的东西,用小指一勾,将圆环勾在手里,把钥匙带了出来。
秦秋止转身的时候正好看到商昭把袖子放下去,说道:“你胳膊流血了。”
“擦伤,不严重。”
她把钥匙交给秦秋止,说道:“你看看这把钥匙能不能把门打开。”
秦秋止拿着那把锈迹斑斑的钥匙,试了一下,铁栅门居然真的打开了,他先走进了囚室,把那具白骨搬到了旁边,用干草盖住了,然后说道:“现在没事了,你可以进来了。”
商昭看到那具白骨被处理掉了,心里这才舒服了一些,走了进去。
“小勺子,你在那边么?”
长安咋咋呼呼的声音从另外一边穿了过来,商昭激动得快哭了,赶紧应道:“在在在,我就在这里,你们快点救我出去。”
“嗯,你们让开一下,他们准备推这道石门了。”
商昭跟秦秋止齐齐往后退了几步,等了好久,石门纹丝不动。
此时,石门的另外一边,祁煜正恼火地对孟秋楼、徐秋高师兄弟说道:“你们两个究竟有没有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