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楼赶紧说道:“出了,门那边还有我的师弟啊,我怎么可能不出力。”
现在是叶飞扬、祁煜、吴周、孟秋楼、徐秋高五个人在推石墙,长安想帮忙,但是已经没有地方可以站了。
至于石室现在的主人廖回春,连想帮忙的意愿都没有,他在石室里正研究着药材呢,突然一群人就闯进来了,不由分说地就说要救人,把他给气死了,一个个都把他这里当成茶馆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秦秋止在那边等了半天,发现根本就没有动静,便问道:“你们推墙了么?”
墙后的众人:“……”
叶飞扬指着徐秋高说道:“你下去,换长安。”
徐秋高表示不服,说道:“我虽然内力尽失,还不至于比不上一个小姑娘么?”
“你内力尽失,还真的比不上长安。”
长安的力气向来是一个顶五个,除了祁煜这种天生神力的,长安比力气还不曾惧过谁。
徐秋高死活不肯下,推了半天,墙依旧丝毫不动,别人都有内力加持,尚能忍受,他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不想下也得下,换了长安上来。
长安倒也不客气,说道:“我来喊号子,你们跟着我的节奏来,一二三,推!用力!”
众人:“……”
叶飞扬:“你好歹一个千金大小姐,这些东西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别人都自持身份,没有把号子喊出口,毕竟喊出来实在是太傻了,但是傻归傻,确实有效,他们就在长安的号子的带领之下,还真的把门给推动了,但是也只动了一丝一毫而已,离把这道石墙推开还差了一截。
秦秋止不甘心一直等他们,便说道:“墙的这边钉了一组铁环,一回我拉着铁环,跟你们一起用力吧。”
长安两眼闪着光,说道:“好啊,我感觉我们就快推动了,说不定就差你那一下子了,一会儿你听着点儿我的号子声,我让你用力的时候,你就拽着铁环使劲儿往你那边拉。”
“好,我听你的安排。”
众人稍作休整,站好位置,长安喊道:“一二三,用力!”
大家齐心协力地把墙往外推去,另一边的秦秋止双手握着铁环,用力的拉拽着,胳膊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甚至额上都能考到暴起的血管。
这一群人里,吴周内力只剩下三层,孟秋楼的右手手筋断了,所以以实力而论,叶飞扬、祁煜、秦秋止的实力要比其他人高出一大截,有了秦秋止的加入,石墙缓缓地移动了起来,他们不高松懈,维持着这口气,一步一移地将石墙推开了一道细缝。
徐秋高做不了别的事,只能在旁边喊加油:“快了快了,还差一点,他们就可以过来了,千万不要松气啊!”
他一边喊一边用目光丈量着那道缝的宽度,等到那道缝可以让人侧身而过的时候,他喊道:“成功了,他们可以过来了!”
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瘫在地上,累得说不出话来。
商昭率先从那道缝里挤了过来,她生得小巧,挤过来并不费力,秦秋止就有点为难了,他虽然看着不胖,但是实际上还是很壮实的,尤其他是练天罡掌的,胳膊粗壮,胸肌很厚,挤了半天,就差那么一点过不来,只能把衣服给扒了,光着膀子挤了过来。
廖回春看人都齐了,没好气地说道:“现在你们可以出去了么?可以让我这个老人家休息了么?”
众人都有点讪讪的,准备往外走,秦秋止突然说道:“那位姑娘胳膊上受了点伤,廖神医要不要帮她看一下。”
廖回春翻了个白眼,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徐秋高提醒道:“师弟,你傻了么,这种小伤,廖神医是不管的。”
“哦,一时之间给忘了。”
祁煜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商昭,冷哼了一声之后便先出去了,商昭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又有什么地方得罪到他了,慢吞吞地跟在众人最后往外移。
“怎么这么慢啊?”
祁煜并没有走远,而是留在了洞口处,看到商昭最后一个出来,脸色明显不好。
“你怎么还没走。”
“怎么,你巴不得见不到我?”
瀑布下的这个山洞门口位置本来就不引人注意,平台更是小得可怜,当时长安跟叶飞扬一起落在上面,也是勉强不拥挤而已,所以大家出了洞之后都很自觉地跃下去了,都是武林高手,这点高度往下跳,还不至于太吃力。
“不是,只是没想到你还在,我还以为你跟他们一起下去了。”
“我要是下去了,一会儿你怎么下去啊?”
不会武功的都是被会武功的带下去的比如叶飞扬带了长安,秦秋止带了徐秋高。
商昭低着头“哦”了一声。
下面的人还在等着他们下来,秦秋止对着上面喊道:“小韶姑娘,需要我上去帮忙么?”
商昭还没来得及说话,祁煜便恶狠狠地说道:“我们这边的人,你们混元派的操的哪门子的心?”
秦秋止好歹也是昆仑三友之一,在江湖上也是数得上名号的人物,哪里被人这么当面驳斥过,他本是一片好心反倒讨了个没趣,当即便不大高兴,便自行离去,跟他两个师兄汇合去了。
商昭知道他是一片好心,对祁煜的恶言恶语不太高兴,便冷着一张脸说道:“你又发什么疯?他也是一片好心,你何必呢?”
祁煜捏住她的下巴,问道:“你心疼他了?”
“你胡说什么?”
“我怎么发现你就算穿着男装也这么招人呢?”
商昭翻了个白眼,不知道他又怎么了,祁煜这个人太难让人捉摸了,脾气阴晴不定,一会儿让觉得很好,一会儿又让人觉得很恶劣,商昭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他的脾气了,索性不说话。
“别忘了你的小命是我救回来的,你的命是我的。”
“那秦公子还救了我一命了,他也来跟我要我的命,我怎么办?”
祁煜眼中闪过一抹狠色,“他要是真的敢来要,把我的给他。”
长安在下面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对着他们俩喊道:“你们悄悄话说够了没有啊?可以下来了么?”
现在已经过了午时,方才先忙着打架,后忙着救人,现在都有些饥肠辘辘,便分成两拨生了两堆火,混元派的坐一起,叶飞扬这一行五人坐一起。
他们这两拨人之间,过节是一定有的,可是刚刚同心协力一起救了人,现在算是亦敌亦友,关系颇有点尴尬。
两边人各自生了火,一边在架着铁锅煮干粮,一边在烤鱼。
铁锅干粮什么的,早跟着马一起弄丢了,长安已经连吃了好几天的鱼,现在闻到米面的味道,馋得直流口水,她看看其他人,估计也该跟她差不多,只不过只有她一个人把“馋”字表现在了脸上。
混元派那一边三个人,天天都是水煮干粮,现在闻到鱼香味,也是直流口水,可是鱼得下水去抓,这边的水很深,就算下去了也不一定能抓得到鱼,况且这么冷的天里,他们也实在没有勇气为了一条不一定能抓上来的鱼就冒险下水。
两边人都是吃着自己碗里的,想着别人锅里的,一顿饭吃得很是沉闷,还是长安先没忍得住,拿着鱼去跟对方换了一碗粥,然后吴周也拿着鱼过去了,虽然之前跟他们之间有点小不愉快,但是他们这边不吃亏,反而是孟秋楼被挑了手筋,现在他们混元派那边都不计较了,吴周自然也懒得计较,拿鱼跟他们换了一碗水煮的米饼。
换着换着双方便都热络起来,两堆火并到了一处,两拨一共八人坐在一起吃午饭。
其实孟秋楼被挑了手筋之后一直耿耿于怀,不想那么大度地原谅叶飞扬,但是现在他们这边三个人,一个没了内力,一个废了右手,就只剩下秦秋止这一个壮劳力,打架根本没有胜算,他想计较也计较不起来,只能姑且这么放下对叶飞扬的不满了。
吴周边吃便问道:“你们怎么也找到廖神医这里来了?”
其实他想问的是,徐秋高为什么也会内力尽失,但是他不想提及别人的伤心事,所以把问题换了一种问法。
徐秋高虽然蛮横了一点,不过到底有几分江湖人士的豪气在,便毫不避讳地说道:“想必你们也看出来了,我这是中了穷色之毒,内力全失。”
“果然是穷色,你们抓到下毒的人了么?”
“没抓到,不过整个江湖都在传穷色之毒是叶飞扬下的。”
正在埋头喝粥的叶飞扬:“……”
徐秋高立即说道:“你们不必担心,我们师兄弟三个知道不是叶飞扬下的毒,但是我们毕竟是江湖后辈,说的话根本不管用。”
叶飞扬放下碗,说道:“这就奇了怪了,你自己中的毒,还不能说是谁下的毒了?”
徐秋高苦笑道:“问题就在这里,中毒的不止我一个。”
“还有谁?”
“还有……很多,如果说名字的话,我估计能说到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