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终见意中人,无缘又无奈(下)
hewei2018-09-15 01:093,041

  孟于非天天都和冯越私混在一块,几乎做到了以站为家,一方面回局里更无聊。几天的相处,二人建立起了深刻的友谊,乃至于恨不得把对方变成自己,把自己变成对方。终于这一天,冯越本月的值班时间满了,他交班给张中行,同孟于非一同离开发电站。二人一路走,一路聊,大有半世纪都说不完的闲话,谁都不觉得对方话多。末了,孟于非说:“我两手空空去真不好意思!”

  “你到咱们家,是咱们家的荣幸呢。”

  “什么时候学会说这种话的,很难听,不希望听到第二次。”孟于非说。他随着冯越很快就到了他家。

  诚心所致,金石为开,这一次主人公终于见到了他梦寐欲见的女子,冯越的姐姐冯卓,没有任何悬念。冯卓一身简单随意的夏妆,正在树荫下的一把竹摇椅中,不管天圆地方地捧着本小说《天路历程》看,秀颀的脖子准确无误地传递出她的聪明与伶俐,身子柔软得如若无骨,长发拂在胸前,一对多情的眼睛配合着微微上翘的嘴巴,依旧是一股藏而不露的高傲与讥讽。大概由于长期念书,少有在家里,使人很难将她的气质形象与这个家联系在一起,二者是那样不相溶,轻薄清新的夏妆恰如其分地勾勒出她的清纯与脱俗。她略略抬头,看到了弟弟身边的陌生人,诧异间,和主人公四目相对,女孩那张漂亮得近乎鬼斧神工的脸,每个部位都是上帝呕心沥血的杰作,如果早生三百年,无疑可以使她在任何情天恨海中掀起惊涛大浪,甚至搅动乾坤。主人公瞬间触电般地颤栗了一下,他拿出千钧定力维持常态。冯越正要介绍,主人公说:“她就是你姐姐冯卓吧?”

  “……就是……”冯越说,接着向他姐姐说:“他,我的好朋友,也是领导,孟……”

  孟于非听着别扭,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说:“胡说,没别的名称,就孟于非三个字。”

  冯卓显然有些惊异于客人知道她的名字,但没有说什么,她从摇椅上站起,以主人的口吻说了声欢迎,然后放下书,客气给主人公搬了个椅出来,然后迫不及待地质问她弟弟:“你怎么搞的,是不是把我的一张合影照片给拿去了?”

  冯越满不在乎地说:“谁拿你的呀,不就是你忘性大,夹在书里了吗,在我这儿呢。”他说着把手中的书还给了他姐。但做姐姐的还对弟弟不依不饶,告诫一句:“你以后可别随意地翻我的书。”

  冯越没好气地回答:“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怪你自己随意放置呗,怎么倒怪我了?”

  姐姐语塞,但还是蛮不讲理地批评:“越来越不象话了,以后怎么办?”

  姐弟二人旁若无人地争论,姐姐象要把她对弟弟有限的管教权用够用足,谁也没有把客人当客人来理会。争论结束了,冯卓出于礼仪,又主动给客人倒了盅茶,主人公说了声谢谢,她公式化地说不用谢,然后进屋去了,没再出来。冯越的母亲正在做饭,她见到儿子带来的客人有些面熟,愣了愣,好会儿才依稀回忆起他去年曾帮冯越带衣服来过,忙忙的招呼。冯越父亲不在家,外出替人看病去了,冯越的母亲于是开始忙碌,却令儿子专门陪同客人。此时的季节没有特别的菜蔬,不过后山的竹林中,有大量的后生斑竹笋,冯越的母亲刚把火架好,又准备去挖笋,还准备杀鸭,孟于非感到十分难为情,忙对冯越母亲说:“大婶,你们千万别把我当客人,更不要把我当城里人,我老家也是乡下的。我只是随意玩玩,走走,如果你们很客气,我将无地自容。”

  他说着从冯越母亲手中把他刚捉到的鸭放了,又拿过旁边的锄头,对冯越说:“咱们闲着没事,挖笋去吧,怎么能咱们都闲着,让你母亲一个人左右地累呢?”

  冯越很顺从地找上一个篮子,带着他,正准备一块去挖笋。此时,冯卓急急地从屋里出来,好象受到了谁责备的神色,卷上衣袖,走进厨屋里,准备做她母亲的帮手,冯越大为奇怪地咦了一声,冲着他姐姐说今儿是什么日子,居然见她亲自进厨房了,做姐姐的也没有回答。

  他们来到屋后的竹林中,竹林中间约有一块直径约五十米的圆形漏斗形空地,所谓的空地,其实并不空,因为漏斗中央是一个水井,沿井四周分别种着许多不知名的草,冯越介绍说这是他父亲为家里专门设计的井,二十多年了。井周围种的草全是中药草,接着他介绍,这是银花,那是天冬那是野菊那是何首乌那是仙鹤草那是小金钱那是一支箭那是小地棕……井里的水就是从周围的竹根里穿过后,再穿过这些药草的根浸积而成的。孟于非瞧着清澈沁人钟灵毓秀井水,说道:“只见这井,就可想象你父亲的仙风道骨!你们全家生活在世外桃园中”。

  两人很快在井周围挖了大篮的笋回来,拿到厨房中剥壳,冯卓正在小心翼翼地切肉,瞧着她倒生不熟的厨技,主人公找到了个搭讪的机会:“冯卓少有在厨房中修炼啊,还是不错的。”

  冯卓抿了抿嘴,似想回答,她母亲却插话代答了:“她呀,什么时候帮我切过菜,今儿怕还是三年来的第一次噢?正如刚才冯越说的,不知是什么吉日子?”

  主人公笑了笑:“我不都一样,自进入高中毕业上大学到单位以来,七八年了,就没再能帮家里做什么。如果我拿着菜刀,也许比站在考场上更没底。”

  冯卓没再说话,只顾切菜,似有报复式的味道,细心的主人公很快通过她的动作情绪怀疑自己刚和冯越说的‘怎么能咱们都闲着,让你母亲一个人左右地累’这句可能被她在屋里听见,引起了她的误解,他不敢承望无心的话竟然让这位女孩顷间知过即改。他开始猜测刚才她在屋里肯定留心着自己和冯越说话的每一个字,这一猜测不得了!既然她留意着自己说的每一个字,就证明她对自己有特别的关注,这就…主人公很快根据自己无懈可击的严密推理得出一个让自己且惊且喜的初步结论:自己已经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主人公正在想入非非,恰巧冯卓的一个高中时的同村同学来约她出去玩,冯卓如同白拣了一约特赦令,放下手中的刀,对母亲说:“我去了,不用饭了,你们不用等我。”然后她教训式地对弟弟冯越交待一句:“你把客人陪好,学会陪客。”然后对客人微微一笑,似表歉意,接着风一般地溜出门去,只听得两个女孩叽叽呱呱远去的声音,片刻声音也消失了。

  主人公顿感索然无味,刚刚草长莺飞郁郁葱葱,露出一线明亮的天空突然灰暗下来,秋风萧瑟,四野荒凉,心被突然掏空了。他用超强的意志撑着呆下去,在朋友家里用过午餐,就藉口说局里有事,匆匆离开了。

  冯卓就是这样的女子,不见她由你,见过之后,就不由得你。主人公毫不例外地卷入了这一程式中,过错不在主人公在她,她应该被追究责任,因为她太美。主人公一路想入非非地回忆着今天与她相见的每一个细节,从每一个细节中延展出深邃的意境,他被胡思乱想牵引着越走越远,他几乎把自己的刻意造访的相遇当成了偶然的奇遇,因为这样就能证明是冥冥之中的上天的安排有老天爷在后面帮衬,幻想自然就甜美得多了。他又把冯卓给自己倒茶的事作也残酷的推敲,只差没有放在放大镜和显微镜下面来分析,直到推敲出美妙的幻觉来;当然她最后临别时留下的那俏生生的的一笑,几乎就要成了铁证。想当年秋香为唐寅费三笑之功,而今社会发展时代进步,只一笑也许就解决问题了,平空就节约了两笑!回到局里,他心不由已地构思再次去冯越家的理由,至此他才后悔早该忘件什么东西在他家,比如钥匙什么的,明天就,后天也行……笨啊,情急思堵!

  他在氤氲的幻想中漫游了老半天,头脑中忽地弹出一个问题:如此绝美的女孩,恐怕追求的人早已成连成排了,随即又联想到当初大学时同年级的还不算十分突出的校花,陕西的李丹苇,时时成为男生们谈论意淫的核心,学校曾有四五个男生为她明争暗斗,甚至公开叫板,成了宿敌。比照而想,忽然间天昏地暗,陈旧而崭新的问题顷刻间把所有自作多情的幻想击得粉碎,平静的生活象灼热过后的弹簧,再不能复原如初了。

继续阅读:第27章 渔翁得利:内斗受益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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