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掀石头遇见的数量最多的昆虫,这无疑是蚂蚁。蚂蚁是的分工明确的群居动物,每次遇见都是一窝。它们更是昆虫中的建筑大师,有些废弃的蚁穴常常会被其他的虫子占领并加以利用。李清明并不清楚蚂蚁是怎么繁殖的,不过掀开石头的时候常常会发现一些被人们称作“蚂蚁蛋”的白色的像大米粒似的东西,有些“蚂蚁蛋”里面还能看到稚嫩的蚂蚁的影子,发现巢穴被毁蚂蚁都忙着用嘴巴衔着“蚂蚁蛋”对它们进行转移和保护,它们应该就是用这种方式传宗接代的。
蚂蚁的种类有很多,个头也是有大有小,李清明所见的蚂蚁中最小的蚂蚁仅能赶得上大蚂蚁的一只爪子或者一条触角。李清明见过的最大的蚂蚁有两厘米左右长,这种蚂蚁的腹部如果用舌头舔一下的话会有些酸味,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听说还有人用蚂蚁酿酒,或许也与这种酸有关。有些蚂蚁虽然很小但其威力并不小,有时候小蚂蚁爬到人身上能把皮肤咬出一串小疙瘩,又痛又痒。
人们常常用蚂蚁来形容某人或者某事物的渺小,其实蚂蚁也是不可小觑的。有时候人吃饼干水果等东西,掉在地上的食物残渣很快就会引来蚂蚁搬运。我们经常可以看到小蚂蚁用嘴衔着比自己身体还要大的食物残渣在蹒跚的前进,有时候几只蚂蚁合力搬运一块食物,最恐怖的是经常有成百上千只蚂蚁一起拖着一条比它们的身体大几百倍的虫子缓缓前进。这种景象如果放大一下,人类能修的起金字塔以及万里长城就不难相信了吧?从所能搬得起的物体重量占本身身体重量的倍数这个角度来讲,蚂蚁可以算是动物界的大力士。这是有科学依据的,百科里说的很清楚,这里不再赘述。
李清明还曾看过一个人蚁大战的故事,成群的蚂蚁袭来,所到之处植物瞬间啃光,动物眨眼间只剩一堆白骨。人们用火烧,冲在前面的蚂蚁被烧得哔哔啵啵的爆响,而后面的蚂蚁丝毫不见退缩,它们悍不畏死前仆后继。人们用水冲,则蚂蚁们抱成团,一起飘向对岸,即使蚁球最外层的蚂蚁都淹死了,蚁球内侧的蚂蚁仍然可以安全登陆冲锋陷阵。初读这个故事,李清明感觉很震撼,他有一种直觉这种现象应该不是作者凭空想象的,人类的军队如果能有这种精神何愁不打胜仗呢?
可是有的小孩比较淘气,他们不会想那么多,更不会尊重这小小的生灵。看到这样一窝密密麻麻慌慌张张的蚂蚁他们玩心大起,掏出小鸡鸡开始朝蚂蚁窝撒尿,看到蚂蚁群炸开了锅样子,看到自己的杰作,他们别提有多开心了。等到第二天早上他起床的时候他却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小鸡鸡变得又红又肿,一撒尿就疼或者根本撒不出尿来。李清明确实见过这种事,至于其中的道理有人说这是蚂蚁窝中释放出了毒气之类的东西,李清明还是没搞明白,他觉得或许是上天对这个人残害了无数生灵的惩罚吧。
在野外经常能见一堆堆的小沙粒还有跑来跑去忙忙碌碌的蚂蚁,它们那是在筑巢,那些细沙是它们用嘴巴一粒粒从洞里叼出来的。雨过天晴以后这种情况会更多,大概它们在清理被水淹了的巢穴吧。蚂蚁不但在地上做窝,有时候还在树上做窝,这就有效避免了被水淹的危险,的确是聪明之举。
李清明的爸爸经常会在饭桌上讲一些有意思的事情,有一次他提到了蚂蚁。据说有一个老财主非常喜欢听故事,他扬言如果有人讲故事讲到让他听腻了,他就给这个人若干土地。很多人去尝试了,可都失败了,老财主总能听得入迷而不知疲倦。最后来了一个人给老财主讲了个蚂蚁上树的故事:有个人出了家门口,看到有蚂蚁在爬树,一会儿一只蚂蚁匆匆忙忙的爬了上去,一会儿一只蚂蚁慌慌张张的爬了下来,一会儿一只蚂蚁摇头晃脑的爬了上去,又一会儿一只蚂蚁不紧不慢的爬了下来……后来老财主终于受不了了,他投降了。
农村形容某个人太无聊了,就会说这个人无聊到去看蚂蚁上树。蚂蚁上树确实有点意思却也没多大意思。你可以一直看下去,饿了回家吃饭,困了回家睡觉,然后回来接着看,一连看好几天都没问题。
有时候我们还会在地上看见一大群蚂蚁沿着一条线在来来回回的往返着,似乎是在搬家。蚂蚁据说是凭借气味识路的,它那两条触角的作用也不小,如果此时用粉笔画一个圈把几只蚂蚁圈在里面,它们就在里面团团转却不会去跨越那条没多大威力的粉笔线,大概它们找不到曾经的味道了吧。
用粉笔画圈这种做法是李清明从课本上学到的,他还做过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把一根树干的树皮剥去环形的一截。很多人可能想当然的认为树根吸收的水分等东西都是通过树皮自下往上传输到树的各个部分的,其实树皮的更主要的作用是把树叶通过光合作用产生的养料自上往下传输到树根。这个实验也说明了这一点,几天过后那个环形的上部的树皮开始形成突起的瘤状,这是养分没能传输下去积聚而成的。
还有一些昆虫也很有意思,每一种如果回忆起来李清明都能扯上几句,比如蚕蛐蛐扒架子毛毛虫吊死鬼大步跳萤火虫野蜂蜗牛等等。
中国养蚕的历史可谓悠久,闻名世界的丝绸不就是蚕丝织成的吗?李清明很小的时候家里也养过蚕,丝绸穿在身上舒服华贵,可养蚕却是个辛苦活。蚕宝宝由小到大食量会越来越大,养蚕人一定要及时给它们添加桑叶。等到它们将要吐丝做茧的时候食量达到最大,李清明的爸爸妈妈晚上要起来好几趟添桑叶,走进蚕室只听到沙沙的蚕食桑叶的声音,听起来蔚为壮观。
随着个头的增大,蚕宝宝们所需要的空间也会越来越大,所以要适当的挪动它们的位置并及时清理蚕沙。所谓蚕沙其实就是蚕粪,其形状和大小跟沙子差不多。蚕快要吐丝的时候就会停止进食,其颜色会有原先的青绿色逐渐转黄,爸爸妈妈会把这些蚕拿到已经扎好的草垛上以方便它们做茧。
有时候李清明也会挑条几只可爱的来玩,那蚕的颜色是翠绿的嫩黄的,反正那透出来的生命力让人忍不住想亲近。拿到家里放在蚊帐上,它们就会自己找个角落静静的吐丝做茧。这些茧将来都会被收起来,有时候直接卖掉,有时候用剪刀剪开取出其中的蚕蛹,把蚕蛹跟茧皮分开来卖。
偶尔会有蚕茧忘了被收走,它得以化茧成蝶。这种蚕蛾实在太美了,依然是那么醉人的翠绿色,上面有很多像眼睛似的花纹,那样明艳,那样新鲜。李清明个人感觉从来没有哪只蝴蝶能比得上它的美,那种翠绿又带点朦胧意味的颜色,难以用语言来描述,难以用画笔来描绘,只在童年最纯真的梦里出现过。
蛐蛐学名蟋蟀,斗蛐蛐这个活动很多人都很熟悉,这在中国也由来已久,甚至已经发展成为一种文化,驯养蛐蛐更是一门学问。李清明并没有斗过蛐蛐,他一度还把蛐蛐与蝈蝈混为一谈,不过后来他在课本上学过一篇描写蛐蛐的文章。作者观察的很仔细,搞的李清明学完这篇文章以后忍不住找个了蛐蛐的巢穴观察了好几天。蛐蛐喜欢晚上躲在无人的角落叫,叫声也挺悦耳的。李清明觉得它其实就是缩小版的蝈蝈,连叫声都有些相似。
说到扒架子可能很多人都一头雾水,其实它的学名叫做刺毛虫,它有很多别的称呼,扒架子只是李清明家乡的人们对它的一种称呼。扒架子的体色跟蚕差不多,整体呈青绿色,底色偏白,能让它跟栖身树叶融为一体。扒架子全身长满带有毒性的淡黄色刚毛,一旦与皮肤接触,刚毛就刺入汗毛孔,使毛孔迅速发炎,肿胀,奇痒难忍,并伴随疼痛,不敢用手触碰,严重者可能危及生命。
李清明从小在农村长大没少被扒架子折磨,不过自然界的万事万物总是相生相克的,村子里生长着一种草,只要把这种草的叶子挤出来的汁水涂在中毒的部位马上就不疼了。以前的时候李清明总觉得这种草长得太多太烦人,没想到它还有这等奇效。
扒架子毛的毒性虽然恐怖,但它对于手指面之类没有汗毛孔的皮肤却造不成伤害,所以小心地用手指拿它是可以的。李清明见过别人安然无恙的拿扒架子,自己却从来没有试过。在扒架子生长较多的地方,死去的扒架子刚毛在一定时间内仍具有毒性,会随风飘散到人身上,所以没接触过扒架子的人也会突然出现中毒症状。
扒架子在幼虫时期浑身长满带毒的刚毛很是威风,其实它也是很柔弱的,它只不过是借此自保而已。它也要化茧成蝶,不过从幼虫变成成虫的过渡阶段它不是吐丝做茧而是做一个罐躲在里面。李清明并不知道它藏身的这个小罐是怎么弄出来的,不过他知道这种扒架子罐如果用火烤好了是很香的。
曾经有馋嘴的人满树林里找扒架子罐然后烤了吃,看到别人吃得那么香李清明也很想尝一尝,不过他鼓足的勇气很快就消散下去了。他老是在想这扒架子很没躲进罐里之前浑身是毒毛,那毒毛飘在人身上都让人那么痛苦,如果吃在嘴里那还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