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罗秉义家出来,蒋原则有些晕乎,感到莫名地兴奋,在校园里转悠了一圈,看到月光下的银杏树,没了先前的伤感,倒觉得它高大挺拔。高三已经毕业,有两层楼的教室瞎灯瞎火,其他教室灯火通明,向外散发着蓬勃的朝气,知了长啸短鸣中偶尔夹着蛐蛐叫声,给寂静的校园平添了几分生动。
蒋原则推上自行车本想回家,抬腕看看表还不到八点,估摸着老婆正在跳舞的兴头上还没回家,便在校外稍远处支起自行车,摸出手机先给家里打了电话,铃响半天无人接听,不觉松了口气,抬头望望四周,又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很快接通了,不禁长长舒了口气。
“在家吗?”蒋原则轻声问,语气中带着闷骚的温柔。
“不在家是鬼接的电话啊。”话筒里传来女人的笑声。
“不是鬼,是仙啊。”蒋原则捂着话筒说,自己先浪笑起来。
“又喝了不少吧,叫你少喝点少喝点,怎么就不听话呢?”女人责怪道。
“罗校长硬留,就师生两人喝的,没办法啊。”
“你不喝,他还扳着你嘴灌呀,这么晚打电话干什么?”
“你不是明知故问嘛,想你了呗。”
女人心里高兴,嘴上却说:“想我?是想糊涂心思了吧。”
蒋原则开玩笑道:“糊涂心思是谁呀,认不识。”
“去,越来越会耍油嘴了。”
“我不仅会耍油嘴,还会亲嘴呢,我这就过去噢。”蒋原则说完,挂了电话,抬腿跨上自行车,抄近道往师范学院而去。
清源是个有着上千年历史的精致古城,小街背巷都是褐色石板铺成的小道,两旁清一色红木青瓦民居和各色小店,房前屋后昏暗的灯光下,坐着三五成群纳凉的居民,他们摇着蒲扇,顺带看看路过的红男绿女。
蒋原则是清源城很少看到的英俊文雅之人,经过石板街时,不时有人跟他友好地挥手致意,他被人们无厘头的热情弄得不知所措,只好陪着笑脸挥挥手快速经过。转上了清源河大桥,迎面是一条大路,大路两旁树着很多新起的八九层高的楼房,还有到处正在施工的工地,沿着大路直走,不要一刻钟右拐就到了师范学院。
蒋原则在宿舍门口买了两根冰棒,自己吃了一支,带上一支进了大门,在一栋新宿舍楼前架好车,三步并作两步爬上四楼,回身看了一眼,又勾着头往楼上看看,见无人上下楼,麻利地掏出钥匙开门,捣了几下都没把钥匙插进锁眼,他用另一只手摸着锁眼,稳住劲才把钥匙插了进去。
女人听见开门声,知道是蒋原则来了,笑盈盈迎了上去。蒋原则进门后正好跟她脸对脸,吓了一跳,一股清香飘进鼻孔,他抬手搭在她的肩上,搂着她一起去沙发坐了。
女人刚洗了澡,头发还湿漉漉的,脸色红润,穿一条十分精致的白色镂空睡裙,明显没穿内衣,型领口露出白花花大半滚圆,夺人眼球,冲击力十足。
蒋原则盯着女人的前面看,恍惚出神,女人并不介意,笑着把准备好的一杯凉开水递给蒋原则,让他赶快喝了。
蒋原则接了茶杯,咕噜咕噜喝了几口,顿觉通体舒服,长长嘘了口气,这才想起手中的冰棒,把它递到女人的嘴边,说:“专门给你买的,趁没化快吃。”
女人也不用手去接,伸嘴吮了两口,笑道:“算你有良心,还想着给我买冰棒,多大人了还吃这个。”
“男人在女人面前永远是孩子,就是长不大,怎么办呀?”蒋原则挑逗地说,朝女人前面趴过去。
“去,别没正经。”女人满脸幸福,从蒋原则手里夺过冰棒自行吮了起来。
蒋原则又喝了两口水,把茶杯放在茶几上,双手在女人身上抚摸起来。女人也不退让,乖巧地躺在他的怀里,一手搂住蒋原则的腰,一手把冰棒朝蒋原则嘴里递,蒋原则摇摇头,不去吃冰棒,腾出嘴去亲女人。
女人娇责道:“这么大酒味,不准亲,不准亲。”
蒋原则哈了一口气,说:“哪有酒味,我怎闻不到?”
女人笑道:“你喝酒自己怎么闻到?调皮。”
“我就调皮给你看看。”蒋原则说着话,毫不费劲地抱起女人朝卧室走去,到了床前,手一松,女人落在床上。女人哈哈大笑,顺势在床上颠了两下,胸前的两个滚圆不停乱跳。蒋原则蹬了皮鞋,一抬腿跨在女人身上,俯下身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女人推了蒋原则一把,说:“酒味这么大,先去洗把澡,好好刷刷牙。”
蒋原则到卫生间急忙忙冲了一把,刷了牙,光着身子回到床上。两人纠缠在一起,折腾了半天,蒋原则始终不行,又烦又恼又愧又急,不知道如何是好,倚在床头望着天花板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