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见有人侵袭自己，转过身就给警员一巴掌。警员猝不及防被打倒退两步，然后冲上前三步，把疯子按倒在地，喊道：“不许动，我们是警察。”
疯子的脸紧紧贴在地上，好容易扭过头，说：“我女儿考上清华了。”
另一个警员听了，觉得遇到了疯子，拉拉同事，说：“是疯子。”
警员松了手，问：“你为什么打我？”
疯子说：“我女儿考上清华了。”
另一警员见了，拉过同事，说：“是个疯子。”
两个警员回到值班室。一警员对蒋原则说：“校长，请你跟我们去派出所做个笔录。”
蒋原则想，一个打人的人没抓住，我跟着去做什么笔录啊。他说：“算了，算了，算我晦气，笔录就不做了。”
两个警员对视了一下，一个警员说：“不去就不去吧，你伤到哪里了吗？”
蒋原则浑身上下摸了摸，只感觉到处都疼，便挽起裤腿看了看，没发现有伤，又挽起衣袖看了看，也没有伤。
警员见蒋原则身上没伤，以为夸大警情，不屑地说：“以后别没事就报警，我们也忙着呢。”
蒋原则被呛得怒火中烧，又不便发出来，说：“你们去忙吧。”
警员见没事了，对疯子感了兴趣，问：“那个疯子是怎么回事？怎么口口声声念叨我女儿考上清华了？”
蒋原则说：“我们怎么知道怎么回事？你们赶紧把他弄走。”
警员说：“对不起，疯子是收容所的事，我们不不好越权过问。”
门卫说：“能不能请你们把他带到郊区去，放远远的，叫他找不到这里，省得他天天在这里影响学校秩序。”
警员说：“要弄你们弄，这个不干我们的事。”说着离开了司马中学。
警员走后，蒋原则大怒，对门卫说：“你们既然知道他天天在这里，为什么不把他赶走？”
门卫委屈道：“他在校外面，又没有进入校园。”
蒋原则见门卫还嘴，更加生气，说：“现在就叫你们处长到我办公室去。”说完起身去了办公室。
疯子还在喜报前喊着：“我女儿考上清华了，我女儿考上清华了。”见无人搭理，便口中念念有词：
读书有用也无用读书无用也有用
有用无用谁做主只有领导说清楚。
常卿的高考分数低得让常芳不好意思再去找蒋原则和杭柳柳帮忙，正在左右为难之际，一个男人出现在她面前，谦恭地问：“常老师，您儿子今年没考好？”
常芳好像在往年的招生季节见过此人，疑惑地看着他。
来人主动自我介绍，说：“我是国际大学来你们学校招生的，你孩子可以到我们学校去上。”
常芳知道国际大学虽然名头很大，其实是一所很不正规的野鸡大学，就说：“谢谢，我们孩子不想去贵校。”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国大人追着她说：“不想上我们学校没关系，你想不想孩子上大学？我有可靠的关系，可以给你弄到正规大学的名额。”
常芳听说通过关系可以搞到名额，便半信半疑地问：“你能弄到正规大学的名额？”
国大人笑道：“弄不到我跟你说这个干嘛？”
常芳不禁心动，说：“我回去跟家人商量后再给你答复好吗？”
国大人说：“好的好的，不过得快点，因为你是司中的老师，我才帮你这个忙的。”
说完两人互留了联系方法。
常芳想，如果真有这等好事，即使花点钱也没有关系。回到家，常芳见儿子正在打游戏，一把夺过键盘，生气道：“游戏是你命啊，都什么时候了还玩。”
常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考不上大学不玩游戏我干嘛？”
常芳说：“我不知道你是玩游戏还是被游戏玩了，你干脆一头钻电脑里得了。”
常卿说：“你以为我不想啊，活在这世上有什么意思？”
常芳摆摆手，说：“我不想跟你吵，我们商量一下你上学的事。”
常卿说：“我都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你跟我商量有什么用？”“不知天高地厚”是常芳经常说常卿的一句气话。
常芳耐着性子，坐在常卿身边说：“你的事不跟你商量，我跟谁商量去？”
常卿说：“你去找齐挺商量啊。”
常芳说：“人家怎么好替你作主？”
常卿说：“好吧，什么事？你快说。”
常卿把遇到国大人的事跟儿子说了。
常卿吃惊道：“这种事你也相信，亏你你还是个老师呢？”
常芳说：“凡事不试试，你怎么知道有没有用？”
常卿说：“犯法的事你要去试啊？这种事就不用试，你一说我就知道这人是个骗子，我可严肃警告你，到时候别学上不成，钱被骗了，有那钱给我开游戏室得了。”
常芳说：“你对自己的事都这态度，不跟你说了。”
常卿说：“我本来就不想跟你说，是你要跟我说的啊。”说完便出了门直奔游戏室。
常芳见儿子这个态度，犹豫起来，一个下午都心神不宁，实在拿不定主意，只好跟齐挺联系，让他下班后来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