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工段长也就被无情地,列入了减退的富余人员之列,虽然比其他被减退的富余人员待遇要好得多,可也只有原工资金的三分之一,而且还不能保证每月准时发放。
家属不服上告,
官司一直打到会办。
会办当然支持工段的处理意见。官司又打到了铁道部。部里派人核查,结果查出是因为两十多年前的那次摔伤,在两十多年引发了病人的并发症,导致颅内大出血的突然死亡。
在铁道部的指令下,工段撤销将其列为减退的富余人员之列决定,重新定为“革命干部离退休”,工资也变为全额发足,每月准时由其家属签字领取。
岁月流落,
人也老啦。
多少该忘记和不该忘记的事儿,都忘掉了,和天下所有的老头儿老太太一样,65岁的钱锐气,也成了中间丢,眼前忘和幼儿记了。
他之所以还能触景生情,栩栩如生的记得这件事儿,是因为那个倒霉的副工段长,一直和工段长面和心不和,对他这个工段长的得意弟子和乘龙快婿,从来就没有个好脸色。
当下,
见吴主孙办事都不敢点头,只看着自己。
钱锐气心里打个沉儿,不说话。看他不说话,姐弟俩又急了:“不说也得说,谁让你那么勇敢的打人来?”“装死狗?我动手了呵,别怪我没轻没重没礼貌哟。”
紧逼之下,尴尬,难堪,愤懑和委屈一齐涌来,老头儿的犟脾气突然爆发了:“要打就打,砍头也不过碗大块病哩。”说罢,花白脑袋一扭,不说话了。
突然性的爆发,
痦子式的顶撞,收到了意外效果。
好半天,姐弟才冷笑到:“哪个要打你?打你脏了自己的手。”“告诉你吧,我们不找,自有人找你,老头儿,你闯大祸啦!”
经验丰富的吴主孙办事听罢,觉得对方话中有话,逐义正辞严和轻言细语追问,弟弟才告诉到,老爸是个野战军副师长,开国少将,身上留有至少3块日本鬼子的弹片……
姐弟走后,
大家面面相觑,一时无语。
在今天,拥有这种经历的人,远没有拥有金钱权力的老板和当了,受人尊荣拥戴。可是,总有人还记着他们。比如管理处吴主任和孙办事员诸类。按下不提。
又说那姚老太的女儿,虽然同样要求钱锐气赔礼道歉,言语之中却缓和了许多。在吴主孙办员的调解下,钱锐气也表示了自己脾气过急,希望谅解云云。
可对方摇头,
特别说明到。
“显然,钱大爷是误会了我的意思,我的意思不是对我赔礼道歉,而是对我母亲的当面致歉。”老头儿楞楞,咋办,难道还得我到你家里去才行呀?
要不,晚上姚老太太跳坝坝舞时,把她叫到一边儿赔礼道歉?可那样一来,当着那么多的老头儿老太太,特别是那一帮子老光棍儿,会不会又由此引发事端?
前面说过,
老头儿的可爱,就在于他心里所想的,基本上就全部写在了自己脸上。
于是,明白过来的吴主,哈哈一笑:“当然得当面致歉,不然,钱大爷接受不了深刻教训。”孙办事也紧紧跟上,对小学同学兼老朋友,挤眉弄眼的。
“在外面吧,当着那么多人,只怕弄出更多祸端,所以,我也支持钱大爷应该亲自上门,当面赔礼道歉才以。”
当然啰,
话说到这份儿上,老头儿自己心里也明白了。
嘿嘿一笑,搔搔自己脑顶毛,不好意思的说:“脾气不好害人哩,我真没有别的意思。丫头,是不是请你代我对你母亲,”
女老板心里暗喜,脸上却面无表情:“不行!如果这样,只能说明你是有意而为之。不然,即然错了,为什么不敢当面致歉呢?”
吴主瞪瞪眼睛。
“不当面,就不表彰和戴大红花。”
孙办事也撅撅嘴巴:“还来不来纯爷们儿的,连这点勇气都没有,原来你是老娘儿们呀?”房东小伙也鼓励:“钱大爷去吧,话明其散,相互不怨,多个朋友多条路,多好!”
钱锐气终于点点头:“好吧,我去。”“多久”女老板紧追不舍:“今下午,我妈刚好有空。”老头儿看看她,叹口气:“你呀,丫头呀,真是你妈妈的好丫头哟。再怎么着,总得我吃了中饭去吧,饿着哩。”
“要2点钟啦,还没吃中饭?”
女老板讶然。
看看依然热热闹闹的广场,恍然大悟,频频点头:“找钱嘛,我也经常这样的。钱大爷,你吃饭吧,我在这儿等你。”“为什么”老头儿有些惊讶:“怕我跑了哩”“不领路,你自己找得到吗?”
第34章不翼而飞
话说,
花蕊正为李娜的唐突懊悔不己。
不料,芳芳又打开门,引进来一个青年才俊,同样介绍给花蕊,一时,花蕊无奈捂住自己脸蛋,爸妈却高兴得屁颠颠的,忘记了东南西北。
副局老爸尚能稳得住,矜持的坐在沙发上微笑着,不时端起茶杯呷呷,瞟瞟两只“潜力股”。董事长老妈早乱了分寸,一手拉着中学体育教师,嘘寒问暖,一手拉着中学副校长,上下端倪。
李娜和芳芳,
成了守护者。
左右守着自己推荐的男神,不时代其回答董事长老妈。花蕊心里,乱成一团。她不明白,李娜和芳芳为什么会这样做?
要说,她俩这之前与爸妈并不认识,谈不上委托承诺什么什么的,事先也并没和自己打招呼,征求意见,这样突然袭击,难道仅仅是为了给自己一个莫大的惊喜?
可是,
要说,
她俩与自己差不多,若论具体条件,好像比自己还差一点。有这样的青年才俊,先人后己,可能吗?芳芳就不说了,李娜可是和自己一样的单身困难户。
平时三闺密的聊天调侃中,提起单身,她也是恨之入骨,和自己的态度有过之无不及,一样是想着早日脱单的。
现在好了,
有了青年才俊,自己不要先让给我?
莫忙,我怎么也想不通,我觉得其中一定有着某种目的。“你这孩子,早上不吃早饭怎么行啊?”董事长老妈犹如面对自己员工,又似看着自己的准女婿。
“不是中学体育教师吗,自己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又如何去爱惜你的学生?”小伙子脸孔涨红,有点支支吾吾:“不是,阿姨,也不每天都不吃,是有时睡晚了起来晚,担心迟到,所以,”
“这不是理由。”
董事长摇摇头。
慈祥认真的说:“年轻,不要学会放纵自己,以后有得后悔。就像我家花蕊,”“妈”花蕊只得贸然而叫,她可知道董事长老妈那张嘴巴,不制止,要愿意,一说上口可以滔滔不绝,自己在家算是吃尽了她的苦头。
“好好,我家花蕊不高兴了,不让我说啦。好,不说就不说,只是,我一再提示你,孩子,一定吃早饭哦,记住了?”“谢谢阿姨,我记住了。”体育教师点头。
“你这孩子呢,一看就知道是个工作狂,这么年轻,眼睛下面就发黑。”
董事长老妈,又好似面对自己的准女婿,犹如看着自己的员工。
“那就是经常熬夜造成的,待空了,阿姨给你熬点银耳汤补补。”“谢谢阿姨”“你是个副校长,阿姨问你,你官僚不官僚呀?”
可怜的副校长也涨红了脸,支支吾吾的:“哪能呢?现在转变工作作风,学校抓得很紧的。”董事长就熟练的瘪瘪嘴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记得那年,”
“妈。”
花蕊有些温怒的站起。
“来者是客,让人坐下不行吗?”董事长这才发现,除了老公女儿,大家都还站着,这才招呼大家坐下谈。
老妈还给花蕊递眼色,自己先进了厨房。尽管历来对老妈敬畏有加,可心里不爽的文学硕士嘟着嘴,就装着没看见。
可老妈也不是吃醋的
就在厨房里一迭声喊。
“花蕊,进来帮我看看。”李娜和芳芳闻声而动,吓得花蕊连声说:“拜托拜托,不劳你俩大驾,还是我自己去吧。”
进了厨房。老妈把厨房门一关,双手熟练一抓,揪着女儿的头发,就训开了:“长大啦,翅膀硬啦,喊不动你了是不是?你给老娘好好听着,要不是看到你是我女儿,我才不管你这些鬼事儿……”
顾着外面的朋友们,
花蕊不敢公开顶撞。
只是咕嘟咕噜的:“不要你管,我自己的事自己知道。”董事长老妈越发光火,居然扬起了巴掌:“信不信老娘煸你几个大耳光?跑出来三个多月,我和你爸身体都不好,工作又都忙,你这个女儿可当得好哇,仅凭这点,你就该挨骂挨打。是你自己的事吗?你姓花啊……”
花蕊的泪花迸了出来,
偏着头擦去。
莫看老妈又是董事长,又是区协委员的,若讲文化和修养,也就是一个普通女高中生水平。可是,无知才能无畏,无畏才能从一个在服装城打工的无名女工,奋斗成了小有名气的女老板。
老妈走过的道路,坎坷崎岖,简单明了,雄辨的证明了,在社会大转型期大部份成功者的真谛。这与后起之秀的电商和网络大咖们,有着天壤之别。
在人与人的博击中,
老妈是强势的。
而在同样的博斗里,女儿却软弱得可怜,这就注定了母女俩的不和谐和见面吵。“快,把茶叶找出来泡茶。”
老妈好面子,担心在厨房和女儿耽搁久了,惹外面多心,她不可想轻易放过,这两个送上门来的准女婿。
可花蕊从不喝茶,
无奈只得找出美素佳儿。
老妈一把抢过去,先看看商标和日期,然后,顺手抓下碗柜里的纸杯,边舀边咕嘟:“租房子也不找好一点的,连玻璃杯也没有一只。什么破房子,你差这几个钱吗?把我的脸都丢尽啦。”
舀一杯就递过去,让女儿倒上开水搅散,然后,拉开厨房门笑到:“真对不起,找遍了也没找到茶叶,大家喝点牛奶吧。”
花蕊强装笑脸,
端着一大盘热腾腾的纸杯出来,让大家取拿。
可是,显然牛奶生来是属于女性的。屋里的四女倒是人手一杯,慢慢且享受的呷着,可两小伙和负责人就为难了。
负责人贵为老爸,可以浅浅抿抿就顺手放在了茶几上。两小伙就只能端着,浅浅呷呷,呷呷又抿抿,待四女饮完自己仍有着大半杯。
初次见面,
顾着礼节的李娜和芳芳,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装没看见。
倒是董事长老妈自己查觉了,关心的问:“怎么,你俩平时都不喜欢牛奶?”两人连忙点头。中学副校长回答:“阿姨,我平时喝凉白开,白开水美容解渴,习惯了。”体育教师更绝:“原先喝过,后来发现浪费太大,就改成了喝白开水。”
董事长老妈扬扬眉梢,大约对他的“浪费太大”不敢苟同。体育教师又急切的亡羊补牢,晃晃自己的纸杯:“这是荷兰塬装进口美素佳儿奶粉中的精品,900克装的惠氏启赋(Wyethilluma),网上苏宁特惠价都是408。女生喝呢,美颜养容极富营养,恰到好处。我们男生身体素质天生强得多,所以,我就觉得浪费太大。”
董事长笑了。
“这样的呀?看不出,你这孩子,挺会居家过日子的。”
李娜得意的推波助澜:“就是哇,听婚介所的朋友介绍后,我就觉得和我们花蕊姑娘挺相配的,所以带来了。”
说完,还冲着呆坐在一边的花蕊挤挤眼睛,气得花蕊一偏头,不理她。董事长老妈高兴了:“是呀是呀,我家蕊蕊自小大手大脚惯了,是需要有这么个会过日子的人管着。我可知道,现在的年轻人,都讲究活在当下,啃老和当月光族,”
“妈。”
“不说啦,当然啰,我家蕊蕊除了大手大脚一点,其他可都是人见人爱的长处优点。”
董事长老妈是个心理大师,不但趁机炫富,而且还安抚了女儿,替女儿挣面子。这下,芳芳坐不住了,频频拿眼去瞅中学副校长。
不知是事先没有说好,还是中学校长天生木纳,没有芳芳期盼的预期效果。尽管如此,他还不想放过这宝贵的表现机会,可支支吾吾的,就是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董事长老妈心细,
主动替他解了围。
“你这孩子呢,我刚才还问你官僚不官僚?瞧你为难的模样,相由心生,话如其人,你呀,一准就是只知道埋头干事,不善勾心斗角,查颜观色。这不行啊!年轻人,现在是个情商高于智商的时代,我怕你在仕途上吃亏摔跟斗哦。”
老妈的小狡猾小心眼儿,让芳芳和副校长都感激的笑了……一直端坐着的负责人,忽然开口:“我看,行了吧?”
董事长一看,
可不,不知不觉就深夜11点都过了。
她意犹未尽的四下看看:“蕊蕊,你这两居室带沙发的,平时,哎,算了吧,”摇摇头:“明儿一早,有几个浙江服装老总要来考察,回吧。”
恋恋不舍的站起来,大家也跟着站起,互道珍重,相互话别。老妈特别握着两小伙的手,摇了又摇,叮嘱后又叮嘱,还特别看看一直不语的女儿。
看样子还想约大家下次见面,
可毕竟端着董事长和丈母娘架势,不好轻易说出口,只好作罢。
大家送到楼下,小区外,一辆才洗后上腊的白色宝马缓缓而行。等董事长和负责人跨出小区门,刚好悄无声息的驶近。
司机钻出驾驶室,打开了车门,右手搭在门楣上,恭敬的招呼到:“董事长,请!花局,请!”副局上车之前,居然毫不顾及当着众人,抱抱花蕊:“女儿,爸爸想当你啊!你还是回家吧。外面再好再自由,哪有家里方便?回家吧。”
“爸。”
花蕊扑在老爸怀里,嗓音有些哽咽。
“我会的,我把单位上的事情处理完后,就会回家陪你,放心吧。”老爸放开了她,顺手把一张银联卡,慈爱地揣进她衣兜:“你妈脾气急切点,可是好心,给你钱你也不要,希望你把爸爸这番心意收下,不要拒绝为好。”花蕊点头,收下了。
送走父母,花蕊转身,四人正齐齐看着她。想想自己一直冷落的两个小伙,花蕊向前走几步,把大家带离小区门,站在路边树荫下,对两小伙和颜悦色的说:“谢谢你们,对不起,耽搁得这么晚。她俩,”
指指,
一左一右的芳芳李娜。
“虽是好意,却一定没给你们说清楚,我暂时还没这方面的考虑。”看来,两小伙对花蕊的印象都不错,甚至都有点喜欢上了这个冰美人,
听了她委婉的逐客令,居然不顾才初次见面,争先恐后的回答:“不不,娜娜给我讲了的,花蕊,我相信一见钟情,这是天意,更是缘分。”
“我呢,芳芳事先也说了的,”
刚才一直长于行,拙于嘴的副校长。
现在流畅明快,妙语连珠:“感情岂能天生,要靠双方培养。惊世之爱,平民也能拥有!相信我,花蕊,我会努力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