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莫烨川走到我面前，我仍旧没有回过神来。
“就这么不可置信？”他微微弯腰凑近我，一双眼睛里似乎装着满天星河，璀璨而耀眼，让人无法挣脱。
良久之后，我这才嘴唇微动，愣愣地对他说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会在这里？”莫大少爷勾了勾唇角，脸上一派温情脉脉，“不是说了吗，我在做一件有生以来最重要的大事——来见你。”
刹那间，我听到了自己全身血脉喷涌上了脑海的声音，在我的眼眸里绽放出了比天穹上的景象更美一万倍的烟花。
见我如此，莫烨川的表情开始变得玩味。
“小老师，刚刚在电话里，你这张小嘴不还是挺能说的吗？怎么当着我的面，你变得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出口？我有这么吓人？或者说……是觉得我的举止行径太让人感动，以至于让你激动到马上要抱着我失声痛哭？”
“……呸！”我原本是挺感动的，结果让莫烨川这种煞风景的话说的直接没了兴致，“我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这么点小事儿就想骗我一行热泪？你觉得有那么容易吗，莫少？”
听了我的话后，莫烨川颇为遗憾的耸了耸肩：“说的也是，不过可惜了，我这次一个人开车来的匆忙，忘了给小老师带点瓜果年货，要不然先记在账上，明年一起吧……”
“你堂堂一个莫氏总裁，送年货还得给人打白条……”
我刚想再说点什么挤兑一下他，却听莫大少爷一下恍然，打断了我的话补充说道：“不对，其实我是带了的。”
“带了什么？”
我扫了一眼，这家伙两手空空，难不成还真有什么在车里？
下一瞬，只见莫烨川猛然往前一凑，灼热的气息吹拂在我的耳廓上，酥麻麻的。
“你觉得，我把自己当年货送给你，怎么样？”
声音低哑而暧昧，在我听来有种说不出的性感。
不得不说，这家伙真是行走的荷尔蒙，举手投足之间都能撩的人芳心大动。连我这样自诩见多识广的半老徐娘都把持不住，更别提那些仅凭一个眼神就被莫烨川弄得五迷三道的年轻姑娘了。
拜倒在莫氏莫大总裁的西装裤下，不亏。
我好不容易把持住自己，挑眉反问他说：“你怎么当年货？有什么价值吗？”
“价值不好说……”莫烨川煞有介事地皱了皱眉头，然后继续凑在我耳边说道，“不过，我有使用价值。随便你怎么用，想怎么用就怎么用。爱用多久就用多久，要用到什么时候就到什么时候……你放心，我绝对……吃得消。”
听了莫烨川的话，我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顿时脸颊热烫起来。
“呸，不要脸。”
见我这般反应，莫大少爷得了便宜还卖乖，噙着笑装作纯洁又无辜的模样：“我好像没说什么不要脸的话吧，小老师怎么能这么说我？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淫者见淫……是你自己的脑袋瓜儿里想了些的淫靡的东西，对不对？”
我非常清楚，无论跟莫烨川比拼什么，我都不至于太弱势。可唯独这不要脸和厚脸皮一项，我是真的自愧弗如。
状态好的时候，跟他调调情斗斗嘴尚且能说几个回合。可现在冰天雪地的在别人家大门口，也不知道他怎么好意思出这种损招。
我冷哼一声，白了他一眼就往院子里走。
莫烨川抬脚跟上，堪堪在我关门之前从门缝里挤了进来。
“喂，你进来做什么？”我没好气地推搡他。
“来过年。”
“这又不是你们家。”
“但我的家人爱人都在这儿。”
莫烨川一边说着，一边强势地抓住我的手，状似不经意地从我手里把薄简安给我的那只暖水瓶抽走，随手就扔到了墙外。
“哎！你干什么？”我眼睁睁地看着暗夜里划出来的那道弧线，紧接着就听到了玻璃落地碎裂的声音。
“碍事。”莫烨川的回答跟行为一样简单粗暴。
“可那是……”
“顾如沉你听好了，以后除了我之外的任何男人塞给你的任何东西，你都得二话不说地给我扔的远远的。”
“你看见了？！”我愣了愣，他居然知道这只暖水瓶的来处。
莫烨川没有理会我，自顾自地往下说道：“至于你纵容他挂我电话、跟你咬耳朵说悄悄话以及拥抱这些事，我们年后算账。”
“你全都看见了？！”我的音调顿时提高八度。
莫烨川在屋子门口停下脚，转过头来眸子里满满的威胁：“听你的意思，不仅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还希望瞒着我让我看不到？”
“我有什么错误？”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
莫烨川眯着眼睛，周身散发的气息愈发凛冽：“你连自己有什么错误都不知道？那你觉得跟薄简安的那些举动，都是很正常的？”
“你知道薄简安？”我愣了愣。
“你不要岔开我的问题。”莫烨川再度问道，“你觉得你跟他之间的那些举动，都很正常，是吗？”
“你也不要模糊我的问题。”我很坚持，“从我们来到沄城，你就没有跟我们有过任何联络，你为什么知道薄简安？”
这段时间，我没有联系到莫烨川自不用说，我今天早上还问过欧阳昀念和邱阿姨，给我的回答都是一样的——莫烨川太忙，她们不好打扰。
难不成……
“我的消息素来灵通，知道他是邱阿姨的儿子有什么不对吗？我让你们来这里度假那么久，总得调查清楚知根知底吧？”莫烨川回道。
好像……完全说得过去。
“我回答了你的问题，礼尚往来你也应该回答我的。”莫烨川显然不想放过这个无理取闹的机会。
“好，我告诉你，我觉得很正常。我跟薄简安是朋友，他见我在外面给我一只暖水瓶暖手，有问题吗？我踩空了台阶被他拉了一把不至于摔得太惨，有问题吗？”
我越说越觉得来气，语调也不受控制地提高：“你还看到了什么，有什么想知道的，不妨都说出来给我听一听。我一样一样地跟你解释，你觉得行吗，莫少？”
“不行。”
这两个字，不是莫烨川说的，而是从门内传来。
薄简安打开门，周身透出来的气场并不和平。他跟莫烨川眼神交汇之间，我甚至能感觉到一种电光四射的噼里啪啦。
下一刻，他微微低头看着我，倏然间笑得如阳春白雪。
“顾老师，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为什么要跟他解释？有这个必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