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倾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病房里和周萍他们两个打闹。女孩子就是这样,能够在自己的好朋友面前放松所有的防备。
那些在爱人面前有想法但是不能说的事情,在朋友面前,通通不用想。
陶倾心里第一次觉得轻松了一些。不然这些天就像是一块压在自己心头的大石头,让自己沉重的喘不过来气。
电话响的时候,陶倾下意识的看了眼屏幕,不是苏源。是一个陌生得号码。
“你好,请问你是哪位?”陶倾饶有礼貌的说。
“我是苏源的母亲,你可能没听说过我,或者不认识我。不过没关系,小姑娘,我想和你见一面。”
来意丝毫没有掩饰,陶倾心里抛出去所有原因,还是很佩服这样坦荡的女人的。虽然苏源日记里的母亲,恐怕不是这个样子的。
“好,阿姨,您说个地方,我去找你。”陶倾知道,这个事情没得商量,也不能拒绝。不然就真的成了自己默认了那个不争的事实,自己扮演了一个不太光荣的角色。
苏源的母亲说了一个餐厅的地址,陶倾连声说好,挂了电话。
“你有事啊?”周萍看出来陶倾的神色不太对。
“嗯,苏源的妈妈找我见面。”陶倾叹了口气。
“那怎么了?这不是好事嘛?”阮玉说道。
“不对啊。”周萍说,“我听他们说,苏源不是没有父母嘛?”
“是有的,他们之间有误会。一句话两句话我也和你们说不清楚,有时间的吧。我现在着急出去。”
陶倾匆匆忙忙的穿了衣服,又用遮瑕笔遮了遮自己的伤口,看起来不那么明显了,才出门。
苏源的母亲,和苏源的模样很像。身穿了一条白色的裙子,按照年龄推算,也算是中年妇女了。但是身材并没有发福,少见的精神干练的身材。
看到陶倾进来,更是主动起身相迎。陶倾心里还是很温暖的。
“你好,我是苏源的母亲。”女子微微一笑。
“你好,阿姨。我是陶倾。”陶倾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手,皮肤很好,没有褶皱。
“姑娘,我们坐下来说话。”笑容都和苏源的如出一辙。
“想必你应该知道我找你来的意思。”苏源的母亲顿了顿。“我这个儿子,从小就和我不好。因为我和他爸爸总是吵架,他心里对我们的恨意可以说是只增不减。甚至可以说,后来断绝了关系改了名字。可是无论怎样,他都是我们金家的孩子。”
陶倾手指搅着,不敢抬头。
“他和寒玉的婚约,在两年前就已经定下来了。对于其中的很多细节,我不说我儿子也会说。可是有一点,姑娘。他必须和寒玉结婚,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吧?”苏源的母亲是一个谈判高手,从语音轻重就能看得出她内心的侧重点。
“寒家和我们世代交好,如今因为你这样一个母亲不检点的女孩子,就和寒家反目成仇,别说是我们金家怎么样,苏源这么多年的努力都将不复存在。孩子,爱一个人是不可以自私的,两个人最厚能不能在一起不重要,曾经你们好过就可以了。人不可以太贪心。”
苏源的母亲把话语放的很低,但是发音很重。陶倾甚至都不敢抬头去看,怕自己太懦弱哭出来,也怕自己真的觉得自己是这场游戏中一个不入流的角色。
别人认为自己是什么身份不重要,最怕自己也这样认为。
“好了,我该说的我已经说了。姑娘,苏源和寒玉从小一起长大,论感情,你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当年他们旅行三亚,出了车祸。寒玉为了救苏源,折了一条腿,至今脚部力量都不足以支撑太远的路。我奉劝你一句,自己离开总好过别人狼狈的抛弃,你说呢姑娘。”
对面的妇人站起来就走了,只留下陶倾自己怅然若失。
很久,才回过神。
原来,寒玉脚不好是真的,能够威胁苏源也是真的。寒家就这么一个千金,世代以贩卖军火出名,如今要是苏源毁约,恐怕她们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可是为什么,苏源从来没告诉过自己呢。是真的能够有办法解决,还是根本就没觉得自己会是一个威胁呢?
陶倾心里恍惚。耳边一直在回响他母亲说的那句话,“你不过是寒玉离开后苏源找的玩伴,该下班的时候就不要赖着不走。这样对谁都没好处。”
自己不过是苏源当年被寒玉抛下后选择的一个玩伴罢了。如今时间差不多了,该到谢幕的时候了是吗?
陶倾嘴角牵强的笑,让自己都开始恍惚。到底谁是爱自己的。
周继和说爱自己,但是粗鲁,也无法摆脱林郁。陆深说是爱自己的,可是当年答应了母亲出国,连再见都不曾舍得跟自己说一句。
如今自己想要去好好爱一个人,在努力接受苏源,又突然有人跳出来告诉自己,自己不过是一个替代品罢了。
这场游戏,陶倾真的觉得自己累了。
回到医院的时候,苏源还没有来。陶倾嘴角扯了扯,怎么会来看我?如今身边有了别人。
陶倾累坏了,从脑子到身体,很快就睡着了。
陶倾翻了个身,身子却快速的被人捞回来,背靠着坚硬的胸膛,她一下子就醒了,低头看到横亘在自己腰间的那条结实的手臂,她飞快转过身,看到一张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呼吸一窒,随即询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陶倾看着面前的男人,有点舍不得扔下他了。
环顾四周,纱窗的帘布被拉着,只有一点点光线透过窗纱照射进来,房间里静悄悄的。
苏源抱着她躺在床上,依旧闭着眼沉睡的模样,她的手搭在他的胸膛上,闻着他身上特有的清香,眼眸半垂,手臂搭在他的腰上,绕到他的后背上:“几点了?”
苏源说三点。
陶倾吓了一跳:“我睡这么久?”
他说,“累坏了吧。”
大概是因为被重视所以感动吧,她忍不住探出头,大大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那我们再睡一会儿吧。”
也许下一秒我们将形同陌路,可是这样一个无人的深夜,陶倾想要任性一下。
“……好。”身上盖着薄被,他把手伸入了她的衣服里,陶倾这才发现自己的nei衣不知何时已经被人解开了,他毫无阻碍的成功上位,她微喘了一口粗气,想把他的手拉出去,他却不让,还好整以暇的说了句:“不是说睡觉吗?”
“你这样……我睡不着。”
“我怎么样了?”一本正经的反问语气,真让人气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