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厨望向怔住的倾月,咽了下口水,才颤巍巍地道:“那是高度提纯的欢好酒,因怕有人滥用损害龙体,所以才藏在御膳房的库房里。用的话,只需要在膳食里加上一两滴便可……”
后面的话,他不敢说了。
这姑娘一口闷了一瓶,只怕今晚很难挨。
棘游被气得七窍生烟,一把揪住御厨衣襟,将他连带着其他几个一同举离地面,呵斥道:“你他娘的怎么不早点说!”
“我、我被你堵住嘴了啊……”
“那你不会让老子松开嘛!”
“嘴被堵着怎么……”
“你不服气还是怎么?!”
御厨都快被吓尿了,这位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主儿可在御膳房祸害他们半天了,他与几位同僚饱受荼毒,生怕对方一不开心,真将他们当下酒菜。
“老子问你,这什么破酒有解药没?”棘游瞪他一眼,目光锐利得可以杀人。
御厨哆嗦个不停,脸吓得惨白:“这是为房事助兴的,都巴不得越多越好,谁、谁会想着……”
“棘游,”倾月按按额头,哑声道,“给他们松绑,带我出宫。”
“……好。”
棘游从命行事,白日里的那点好心情此刻也烟消云散了。
只是刚松开那几名御厨,隆庆殿传膳的小太监就到了,他只扫了一眼御膳房的狼藉之景,就吱呀乱叫跑走呼叫侍卫。
他这一嚷嚷,不仅引来了几队侍卫,也引来了正在附近寻人的温家老少以及季兰舟。
这下可好,御膳房前乌泱泱站了一片人,若想悄悄消失,是不可能了。
众目睽睽下,倾月悬坐在房梁上,面容隐没在昏暗的光线里,教人看不出异样。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四肢百骸流窜的酥麻感让她不得不咬着嘴唇才能保持清明。
棘游闪身到她身边,眯缝着眼查看她的情况:“喂,丫头,你……你还能坚持吧?”
他有点心虚,毕竟这酒是他找来的。
“嗯。”
倾月点头,尾音却不受控制地逸出一丝娇媚的喘|息,听得棘游心里一紧。
他把倾月揽入怀中,凭空弄出一张黑色斗篷罩住她,翻身而下,准备离开。
季兰舟一脸不明所以,不知倾月出了何事,而温家老爷子和温清风没见过棘游的人身模样,见这架势,直接撸起袖子上去缠斗起来。
“你俩倒霉玩意儿,添什么乱?!”
棘游颇为不耐,随手一挥就甩脱温清风的长剑,只是温谷雄实力高深莫测,眼下为了抢回宝贝孙女,没有手下留情,一时间棘游无法脱身。
高手对决,没人敢插手。
季兰舟忙道:“快快住手!温老,这是倾月的灵兽,认过契的,不会伤害她!”
温谷雄没停手,不管情况如何,他得亲自看看孙女的情况,不能让一个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她带走。
温清风再次飞身加入战斗,哼道:“纵然认过契,也不是没有主人被反噬的情况发生过!妖兽还我小妹!”
“啧,麻烦!”
棘游面露狠色,玄衣鼓荡,杀气四放。
窝在他怀中浑身酥软的倾月勉强扒下斗篷,提力喝道:“都住手。”
“月儿!”“小妹!”
温家这两个左右护法赶紧收手,急切凑过去,借着微弱光线看见她面色绯红,清澈眸中漾着水光,自是风情万种。
温清风一愣,忙别过头去,不自在地挠挠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就是你脑子里想的那么回事。”
棘游不客气地将斗篷重新盖好,怒道:“这下可以让开了吧!”
“你不能带她走。”温谷雄一见这状况,更不可能让棘游把人带走,厉声道:“把她交给老夫照顾。”
“老头儿,这酒劲儿上来了,你怎么照顾?交给姓萧的还是让她欲|火焚身啊?”棘游话越说越轻,但却臊得温家老少一脸红。
温谷雄被他堵得嘴唇发颤,只能“你你你”了半天,吐出了句“口无遮拦”。
季兰舟在旁也听明白了大概,他忙喝退一干侍卫,嘱咐他们不准走漏风声,而后才道:“先带倾月到寝殿休息吧,我去命人准备冷水沐浴,应该也不会耽搁晚宴。”
“谁稀罕这破宴席!你回去告诉那个姓萧的,他配不上倾月丫头。”棘游不屑,抬脚要走,他满眼瞧不上的那个姓萧的就出现了。
“这话轮不到你来说。”
萧星寒的声音从不远处冷冷传来,一字一顿,像钉子一样扎着倾月的心。
她紧咬下唇,守着最后一丝清明,听萧星寒一步步走近,她想起在那方小院里他望过来的眼神,平静、固执还透着冷漠。
“倾月。”
她听到他唤了一声,一如往常沉静温柔,倾月闭了闭眼。
见她不应,萧星寒眸色倏然按下去,旋即又冒出一丝不甘,他冷漠地朝棘游伸出手,命令道:“把她给我。”
四个字,掷地有声,给人以无形的压迫感。
可棘游是被载入魔域史册的主儿,他根本不将这小子放在眼里,只是他明知倾月的答案,却还要萧星寒当众出糗,遂挑眉戏谑道:“你看她答不答应。”
萧星寒抿着唇,锐利的目光如钉子一样扎透了那张黑色斗篷,直射入倾月鼓噪不安的心。
她拿额头撞了撞棘游的胸膛,以几不可闻的声音,做了决定:“带我走。”
棘游面上闪过得意神色,挑衅地朝萧星寒笑笑,旋即身形一晃,消失在众人眼前。
温家老爷子岂肯罢休,循着棘游的气息就追出去了。温清风也前去支援,跑出两步又退后来,略有些尴尬地冲萧星寒抱抱拳,像火烧屁|股一样跑了。
萧星寒负手而立,薄唇抿成一条坚毅的直线,他没想到这场本该甜蜜的宴席竟会演变成一场人去楼空的闹剧。
他召来御厨询问事情经过,当知道倾月喝了什么酒后,终于压抑不住胸腔爆出的怒吼:“把她给本王抢回来!”
季兰舟早就率人去追了,他身边就几个御厨趴在地上不敢抬头如临大敌似的抖成了筛糠,没人见过向来冷静自持的二皇子失智怒吼的样子。
萧星寒拂袖欲走,躺在门槛边的那支凤头钗蓦地刺痛了他的眼,手狠狠攥紧,指甲扎进了掌心,尤不自知。
胸腔里翻涌起的滔天醋意与担忧,让他有些惶惶不安。
原来,他竟动了假戏真做的心思,他……似乎动摇了当初的那份决心。
棘游咬破了倾月的一根手指,沾了她的精血后,灵力不再受束缚,他几个起落,就轻轻松松将那帮粘人精甩开了十万八千里。
耳边风声戾戾,倾月冒出头来,冷风割面,倒让她好受许多。
“你带我去哪儿?”她声音沙哑,带着股挠人心肝儿的魅惑。
棘游面不改色:“去解酒。”
倾月没做多想,在棘游怀里晕乎了许久,发现耳边风声依旧,她不禁又疑惑起来,再睁开眼睛,心里不禁一惊。
周遭幻光流转,彩雾缭绕,一片迷胧中淡淡香气萦绕鼻尖,这……这是魔域!
一股冷意顺着后脊窜进脑袋,倾月身子僵了下。
棘游察觉到她的异动,脚下没停,低声道:“放心,老子敛了气息,不会惊动旁人。”
倾月欲再开口,可四肢百骸里流窜的酥麻开始侵蚀她的骨髓,那种恨不得掏空灵魂的寂寞与极度希望填补空虚的渴求,在此刻狠狠对撞爆炸,碎屑散落在她身体各处,叫嚣着更多更多。
她,快要坚持不住了。
“嘿,到了。”
棘游翩然落地,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痞笑,三步并作两步,抱人闪进一个隐秘的山洞。
他野蛮地一脚踹飞了洞内作为掩饰的两块巨石,默念了一段术语后,山洞内陡然生出一阵清风。
随即,眼前豁然开朗,他已带倾月进入了另一方天地。
清风徐徐,花香阵阵,一人于汩汩溪边空旷草地上安然打坐,听到结界被打开,眼皮都没撩一下。
“啧,一直守着你的小雪狼呢?怎么不见它在外边放风?”棘游四下张望,没见雪狼的踪迹。
“你不是刚走么?怎么又来了?烦人。”那人没答,语气里带着股分明的嫌弃。
棘游瞄了眼怀里已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倾月,嘴角勾起抹坏笑,就远远地站住不动,道:“给你送礼来了,还不赶快迎接?”
“哼。”那人没动,专心运功调息。
“哟?真不过来看看?那我走了啊。”
棘游作势要走,倾月却再也坚持不住,唇角逸出了一丝撩拨人的呻|吟。
忽的,眼前人影一闪,怀里已经空了。
黑色斗篷轻飘飘落地,却像一块千斤炸弹,缠裹着倾月销魂的表情,齐齐撞进那双妖冶的红瞳中,一路擦光带火钻到心底,引爆万丈火光。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看好这个蠢女人的吗!”
天上地下,能这么不解风情地称呼倾月的,也只有凌渊一个了。
棘游大喇喇无视他的愤怒,轻描淡写掩盖住自己的“罪行”,堂而皇之地粉饰太平:“哦,她听说你大功告成,解除肉身封印非常高兴,多喝了点。”
实际上,他下午偷溜出来匆匆见了凌渊一面这件事,棘游都没来得及告诉给人家。
“放屁。”凌渊额头凸出一根青筋,怀里的人开始不安分地磨蹭,他忿忿给棘游飞了一记眼刀,“还不快滚出去!”
“好好好,老子就是那咬兔子的狗,射大雁的弓。”棘游摆摆手,赶在凌渊发功前,脚下抹油冲结界外飞奔,末了,又紧急刹住脚,不怀好意地冲他眨眨眼:“第一次不要太紧张哦,小少主。”
倾月神智已迷蒙不清,
眼下,靠着一个温热有力的胸膛,于她而言,简直就像遇见了她的救命稻草。
她紧抓他的前襟不放,额头不时蹭动两下,像只撒娇的猫。
凌渊见她这副媚|人模样,忍不住喉头发紧,一把将人抵到树干上,整个人覆了上去。
凌渊呼吸变得粗重起来,揽着她腰的手开始顺着那柔美的线条向下抚去。
嗯,这是个傲娇追妻路漫漫的故事。
刀刀在这先给各位小伙伴拉个后文回忆杀预警~~~
那是段酸酸甜甜的恋爱史,像什么阴谋诡计啊、坏蛋boss啊都不过是彩虹糖里面的小玻璃渣而已。
刀刀喜欢甜甜的故事,也希望大家能甜甜的。
上架是个挺矛盾的事,希望能有小伙伴能陪刀刀一路走下去。
刀刀有一个还算美妙的故事,麻烦大家请刀刀饮一杯小酒吧~鞠躬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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