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什么白玖……玖公主怎么会……”玉娘开口想反驳,可才说了两个字却又硬生生改了口。
白钰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并不急于戳破她蹩脚的谎言。她转头看了看芃绘,芃绘也低下了头,她终于知道白钰将玉娘带回来的原因了。
是想要从白希奇身边的人嘴里,套出什么话来。
玉娘死死盯着地面,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人抓了出来,出来之后才发现竟然是白钰。
她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太子殿下根本没跟他说过,竟然还会发生这种事情……
越是沉默,玉娘心中越是慌乱,却也越是不敢让白钰发现她的慌乱,她死死咬住嘴唇,低头颤动着肩膀。
白钰见也是时候了,她轻笑了一声。
玉娘听见这声音,几乎是同时抬起了头,但在接触到白钰目光的一刹那,她又慌张的低下头。
白钰冷笑道:“怎么,不过是短短十几日不见,你怎么又像换了个人似的,先前你来哀家这里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态度。”
“玉娘…玉娘先前,是,是以为太后娘娘心中还有白国,可如今看来,娘娘心中只怕是只有摄政王了!”玉娘原先只是随意找个借口,可是后来越说自己也越觉得生气。
她愤恨的抬起头,此时也不顾什么身份了,她赤红的双眼死死盯着白钰,像是要喷出火来一般,望着她压制着怒意,说道:“娘娘只怕是乐不思蜀了!”
“哈哈哈,好一个乐不思蜀。”白钰对这样指责丝毫没有悔意,她原本也不是什么白国人更不是封国的,自然理解不了这种指控。
她好笑的看着玉娘,想了想,挑衅的昂着下巴,问道:“哀家乐不思蜀,那不知道换成玖儿妹妹,又会如何?”
“玖公主一定不会像你一样!”玉娘狠狠骂道。
“哼,任何人换到哀家的位置上,都是一样的。”白钰不屑的看了玉娘一眼,更加挑衅的说道:“就算是玖妹妹真的来了,说不定做的还不如哀家!”
“玖公主如果来的话,一定比你更好的!玖公主从来都是你这样冷血无情,无恩无义之人,你放心吧玖公主很快就来了,到时候就不许需要你……”玉娘说着,突然噤了声。
她吃惊的抬起头:“这才是你的目的!”
“哀家的目的?玉娘的话,哀家可听不懂。”白钰冷笑一声,给芃绘使了个眼神,芃绘会意的点点头。
在玉娘还想争辩的时候,趁其不备一掌劈在她的后颈之上。
“处理好,让她以为这是场梦。”白钰淡淡说。
“是,龙三医术很好,会让她以为这是自己做的一场噩梦的。”芃绘冷冷睨了地上的玉娘一眼。
白钰点头道:“对了,让人带她回去的时候,别忘了给那些人抱怨一下,玉娘胆子小,哀家才问了一句,她就晕了过去。”
“是。”
芃绘将玉娘带了出去,白钰也站起来朝着寝宫走去。
玉娘虽然知道的不多,可这些都已经足够了。看着玉娘身量纤纤又穿着白衣,想来那日白希奇身边的白衣女子就是玉娘了。
那么他说的九二,毫无疑问便是白玖。
他要将白玖接过来,只怕是凉羽笙的突然消失,让他对自己起了疑心……
那个人大概从来没信任过她,白希奇或许是想在选秀的时候,将凉羽笙送进后宫,然后接无名刺客除掉她这个太后,接着以吊丧为由,将白玖顺理成章接入皇宫。
至于目的……
白钰还在想着,芃绘的身影便出现在门外。
“都处理好了?”白钰问道。
芃绘沉默的点了点头,进屋之后带上了门:“已经让龙三扎过针,让侍卫把人送回去了。只是,娘年……奴婢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白钰有些好奇,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芃绘露出这样迷惘的神色,从前她虽也有不明白的时候,可从未有这样茫然的表情。
她这样子,就好像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是为什么生活世上一般。
芃绘低头思考了良久,才抬头问道:“娘娘,为什么太子殿下就要这样至您于死地?”
“你也看出来了?”白钰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以为是为什么?”
“为了……权利?”
“我不是他的好妹妹,不听话阻挡了他的路,所以他要把我除掉,然后让一个听话的妹妹来帮他完成他的大计。”白钰耸了耸肩膀,无所谓的说道:“你也不是第一次知道白希奇的心思了。”
“本是同根生……”芃绘轻声说道。
白钰截断了她:“这句诗原本就是兄弟相残的时候做出来的,不正说明了,亲骨肉之间也会有如此仇恨的时候。”
更何况,现在的我还并不是白希奇的亲妹妹。
白钰在心中默默念了一句,她虽然隐约觉得芃绘似乎知道真正的白钰已经死去了事情,可毕竟她也没有证据,芃绘也没直说。
所以现在还是装做不知道吧,这种时候,可别再节外生枝。
她暗暗想着,抬眼看着芃绘。
芃绘仍低着头,十分痛心的样子。她是师父一手培养,由老皇帝挑选成为暗卫的,若不是老皇帝,她现在早就已经成为白国街头的一幅白骨。
所以,她只遵从老皇帝与师傅的指令。
现在的白钰的确让她刮目相看,也只是佩服,虽说现在已经做出了选择,也是建立在护卫白国的基础之上。
她知道皇室之间的亲情并不同于其他,却也没想到白希奇真的会一心一意想要的白钰去死。
若是老皇帝知道自己儿女之间竟然是这样的关系,会有多伤心呢……
芃绘这么想着,她的心底却有一个细微的声音再反问着她,她真的是为老皇帝伤心么?那么为什么再知道白钰也许已经死去的时候,并没有对老皇帝作说明,反而隐瞒了这一事实呢?
她真正伤心的究竟是什么?
芃绘迷惘着,突然感觉肩膀上多了一只手,她偏头看去,是白钰不轻不重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现在还不是伤心的时候,想要知道白希奇的真正目的,我想有一件事情,我不得不问了。”
“什么?”
白钰定定看着芃绘,不让她躲闪,沉声说道:“那个秦国的秘宝,你究竟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