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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罹2018-10-19 19:002,643

  陈末、姚从良、苏舟一行三人被教导主任蒋校霸点名儿拎到了办公室。三人并排靠墙站着,安安静静,不发一言。

  陈末被叫办公室这么多回,这是第一次这么趾高气昂。他站得笔直,抻脖子去看那群山寨古惑仔们被批时的惨样儿。

  蒋校霸扶了扶墨镜,声色俱厉:“你们几个长本事了啊,学会欺负低年级同学了?啊?”吼完还觉不过瘾,伸手假装要打山寨浩南哥,浩南哥抱头左右躲,口中像惨叫鸡一样发出惨叫。

  “装什么不好?装地痞流氓?”蒋校霸吓唬完一个还不过瘾,又“雨露均沾”地去吓唬山鸡等人,挥舞着巴掌怒斥说:“就这点本事还好意思制霸学校?以后都给我老老实实的。你们抢的钱,给还回去,每人一万字检查,警告一次。再敢惹事,直接走人!”

  惨叫完的古惑仔们纷纷点头。

  这通批评持续了一刻钟,轰走这帮人去写检讨后,蒋校霸终于想起“受害人”还在办公室,转头同样严厉地看向陈末他们,“你们也是,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要第一时间告诉学校。”见他们诚恳应承,也就不再多说,摆了摆手,“回去上课吧。”

  这节是自习,没有老师在。陈末和姚从良为了庆祝蒋校霸帮他们伸张正气,匡扶正气,决定放纵一下,开始隔着座位打扑克。

  因为离着一定距离,又不好扯着嗓子影响到别的同学,他们采用了隔空展示的打法。陈末把一对六拿在手上,朝姚从良比划,等他看清后,将牌仍在牌堆里。姚从良从手牌里抽了一对八,晃给他看。

  真是一种好像很无聊,又好像很有趣的玩儿法。就这样对了几个回合,陈末出到一对A,他抬头向对面望,却见本要管上的姚从良突然脸色一变,然后迅雷不及掩耳地一把收拾了纸牌,回过身去拿起笔写卷子。

  陈末的天线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他感觉脖子僵硬,身后阴风阵阵。他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转头朝斜后方一看——那里是后门的位置。

  果然,不大的玻璃窗正被一张人脸贴着,而这张脸属于他的班主任薛老师。她正在窗外盯着他,同他视线相交。陈末赔笑,赶忙也收了纸牌,装模作样地打开作业本。

  有的时候他真的怀疑班主任是不是都飘着走的,总是忽然出现在窗外,忽然站在讲台上,忽然出现在你身后。就像……就像来索命的一样,异常恐怖。

  在陈末的认知里,他觉得世界上有两种生物是趴玻璃高手,一种是壁虎,一种是班主任。

  片刻后,薛老师又忽然从前门出现了,她抱着一摞卷子,看起来来势汹汹。赵小雨看在眼里都觉得紧张,忧心地瞥了陈末一眼。

  薛老师把卷子放在桌子上,瞪陈末和姚从良,“你们两个,下课以后把扑克给我扔进垃圾桶。要是上课再敢玩,就别进这个教室了。”

  听起来是捡回一命,陈末和姚从良猛点头。

  薛老师狠狠白了两人一眼,开始说正事:“跟大家说个事情,这周会有市教育局的领导来学校视察,你们都注意点,言行举止上,别给班级丢人现眼,尤其是平时那些吊儿郎当的,我说谁心里应该都清楚吧。”

  赵小雨忍不住又看了陈末一眼。

  陈末被这样明里暗里地贬,正不爽,朝她开怼:“看我干嘛,又不是说我。”赵小雨撇撇嘴,只当自己听了个笑话。

  讲台上,薛老师将卷子递给前排同学,“前排的同学来帮忙发一下。这是关于咱班各科老师的评分问卷,大家填好之后交给班长。随便填一下就可以,精力还是要主要放在学习上。”

  虽然老师这样说了,但陈末显然不这样想,他拿到问卷那一刻,眼睛都在发光,看起来兴奋极了。他看问卷看得太投入,以至于没发现捕捉到他的反应的薛老师,又朝他翻了一个白眼。

  下了课,姚从良拿着纸牌来找陈末,“你那份儿呢?快听话扔了吧。薛小花那么变态,说不定会翻垃圾桶,到时候看里边没牌又要训我们了。”

  陈末愤愤:“你说薛晓花怎么每天就盯着我不放呢?我每天在课上免费给大家搞笑,老师说一句,我给回五句。稍微犯点小错误怎么了?瑕不掩瑜懂不懂?”

  姚从良点头:“就是教育的悲哀,老师只在乎我们的成绩,从来不看看我们的长处。”

  陈末歪了歪头,疑惑地问他:“你有什么长处?”

  姚从良听完愣了一下,挺认真地思考了半天,得出结论:“这我哪知道,所以才需要老师来挖掘我,剖析我,找到我的优势啊。”

  陈末扶额,突然不想跟他说话了。

  迎接教育局领导的这段时间里,陈末感觉自己的校园生活突然待遇提升了。学校的喷泉突然有水了,阅览室突然可以进人了,食堂的饭菜变好了,打饭阿姨带上口了罩。就连老师对待学生的态度也和书上写的一样了。

  姚从良跟他的观点差不多,中午在食堂打了许多菜,埋头一顿猛吃,“最近这饭菜真是好到令人发指,阿姨的手抖症也见好了,领导们要是天天来视察就好了。”

  陈末同样幸福指数飙升,出声声援他,“对。恨不能众筹给视察的领导们买睡袋,让他们就住在咱学校。”

  姚从良夸张地抹了抹眼角,一副感动到流泪状,“你看,这份小炒肉里面居然有肉,还有4块,鸡蛋汤里面我竟然看到了鸡蛋,而且没有头发!”

  陈末:“趁这段时间多吃点吧。”

  “放心吧,少不了。”姚从良一嘴油又接着问,“我看你上午一直在写东西啊,”他指了指陈末随身携带的几张纸,“这么用功?”

  陈末凹了一个很做作的造型,“就是薛小花让写的调查问卷啊,里面让提意见的那栏太小了,不够我写。”

  果然,细看那问卷上是密密麻麻的字。姚从良大概是没见过陈末在哪科写过这么多字,大惊失色:“你有这么多意见?”

  陈末轻笑:“从上小学开始,老师每学期末给我写的评语,我每次拿回家给我爸妈签字,都会挨顿揍。现在好不容易有反击的机会,还不牢牢抓住。”

  姚从良听呆了,“牛,那你继续创作。我再去打点饭。”

  陈末已然吃得差不多,当即掏出笔来,真的继续写起来。

  他们俩人各忙各的,以至于吃完这顿饭的时候,午休都过了一半。陈末跟姚从良晃晃悠悠穿操场往教室走,远远就看到郝彬正在教梁悦投篮。

  郝彬大概是觉得机会可贵,几次教学时趁机贴身去握梁悦的手,梁悦急忙抽手闪开,有点不满:“你干嘛老是想握我的手?”

  郝彬对她这个反应也不满:“咱们都在一起多久了,拉个手很正常吧?”

  “当然不行,这是学校,而且我还没和男生正式拉过手呢,初手还在。”

  “初手?”郝彬第一次听这么稀罕的词,平常总是睁不大的眼睛睁出了史上最大尺寸。

  梁悦眯着眼睛审视他:“对。怎么,你是不是拉过别的女生的手?你都做过什么?”

  眼看着火药味弥漫起来,根据以往经验,不难推断这对多舛情侣或将迎来第六十五次分手。

  陈末和姚从良对视一眼,开始退着走,宁可绕路也要避过这种容易殃及池鱼的无妄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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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的那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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