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西斜,酒卖斜阳,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有些事,有些人一旦接触,你便早已经身不由己了。
茶杯放在桌上,发出轻微的响声,公孙萧站起身来,将银子放在桌上,对着旁侧侍卫道:“今天的事情,谁说出去半个字,我便要谁的脑袋。”
侍人应声,公孙萧打开折扇,脸上笑意深深,这一次,你和我,谁是赢家呢,容楚?
宋杳怕去别的地方再遇见熟人,既然都能看见公孙萧,她深怕还会遇见傅青,那天把傅青折腾的不轻,也不知道和那位素姑娘后来怎么样了,千万不要黄了呀,不然她不是罪人了?
罪人也就罢了,想起傅青凶起来的样子,宋杳就直发颤。
所以她也不好到处跑了,直接回到牛车边等了。
不过也许是太热的缘故,赵梨花也没有带着宋晷逛很久,她等了没一会儿,两人就回来了。
宋晷满脑袋的汗,却难掩眼里的兴奋。
赵梨花却是不行了,她本来就胖,一热全身是汗,又走了不少路,累瘫了似的,坐在车上就不想起来了。
宋杳看着觉得好笑,径自将车收拾好,便启程回家了。
和公孙萧的遇见,就像一场梦似的,梦过了也就忘了。
她接下来就要开始她的种田致富之路了,再也不用牵扯到这种看不见得风浪里面了。
回到家,宋晷终于是累了,一下车便躺床上睡了过去。
送赵梨花走了之后,宋母便将那些豆腐拿到了厨房。
宋杳疑惑道:“怎么这样急?徐先生是今天的生日吗?”
宋母摇头道:“是后天,天气热,我怕坏掉,拿出来先放进冰窖里冻着。”
宋杳惊异道:“还有冰窖?”
宋母笑:“怎么你连这个都忘记了?从前冬天,你最爱和你爹去湖里取冰了,也不怕冻。”
“哈哈哈”宋杳干笑几声,随后道:“那您快去放吧,顺便把我买的那些肉啊啥的也都放进去,省得坏了。”
“哎。”宋母应了一声,拿着东西去了屋后的冰窖。
等到宋母回来,宋杳便道:“娘,我有件事想跟你说说。”
“什么?”宋母道。
宋杳想了想道:“是这样,小晷也到了一定的年纪了,不能再让他这样下去了,我想让他读书。”
听见宋杳这样说,宋母愣了愣,才问宋杳道:“你的意思是,想要送小晷去镇上吗?”
宋杳摇头:“不是,他还太小了,离家那么远,不单是你,我也会不放心,所以我想,你能不能去找找徐先生,看他能不能教教宋晷?”
宋母立马道:“不行。”
她拒绝的十分坚决又快速,宋杳一时竟然有些怔愣。
宋母继续道:“先生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忙,怎么能让小晷去打扰他,不行不行,我宁愿送小晷去镇上读书,也不能让他打扰徐先生。”
宋杳无奈道:“您怎么就知道他一定会打扰徐先生呢?说不定他还能帮徐先生解解闷,说说话呢?”
宋母立马道:“不可能,他那么小,哪会帮忙,这件事不行,我绝对不允许。”
宋杳被宋母坚决的态度弄得也不好再开口说什么了,她从没想过,温温柔柔的宋母,竟然还会有这么强势的时候。
看来,这条路也行不通了。
宋杳有些郁闷,躺在屋子里想事情的解决办法。
一想便想到了徐先生生辰那日,宋母要去送豆腐,宋杳试探性地问了句能不能一起去,没想到宋母竟然答应了。
然而,让宋杳没想到的是,宋母带她去徐先生那里,只不过是为了给徐先生打扫卫生!
宋杳有点生气,尤其是看着徐老先生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吃着炸豆腐的时候,她只能苦逼地晒被褥的时候,她有种想要打徐先生一顿的冲动。
只不过宋母在旁,她不敢。
而且,宋母对于徐先生,完全延续了,他们年轻时候侍女伺候主子的方式,宋母有求必应,徐先生不知客气,随便吩咐。
宋杳一个局外人,要不是自己控制的好,她手上的扫帚不知道断了几个了。
收拾的差不多,终于可以离开的时候,徐老先生却意外地将宋杳留了下来。
宋杳:???
宋母当然乐意,很快就离开了,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宋杳便变得十分警惕起来。
没想到徐先生被宋杳的表现逗得哈哈大笑,差点从摇椅上翻摔下去。
“别紧张。”徐先生道:“我其实想去找你很久了,不过我不便出去,上次好不容易出去了一次,你却不在,好不容易遇上了,我当然要留下你了。”
“你要做什么?”宋杳语气不善。
“哈……”徐先生轻笑一声道:“我想问问你对玉蜀黍的看法。”
“哈?”宋杳一时没反应过来,又问道:“你说什么?”
徐先生道:“你对玉蜀黍是有过了解的吧?不然不可能一下子叫出来它的名字,毕竟这样的种子,我可是第一个见到的人。”
宋杳:……
“我想听听你的想法,毕竟已经很久了,我的研究却一点进展都没有,让人着急。”
宋杳松一口气,想了想道:“你问我的想法,我当然可以告诉你,不过我从来不做无用功,我告诉你,你用什么回报我呢?”
徐先生听见这话一时有些诧异,他抬眼看着宋杳想了很久才说:“你想要什么?”
宋杳一笑,道:“我想要的,非常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