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她也没说要离开啊,将军府白吃白住,时常还能惊心动魄来一场绝杀,她可开心的不得了,她很想和他开个玩笑,可他的眼神,竟是那么悲伤,以至于她根本开不了口。
一吻结束,慕芷瞪着水光盈盈的双眸恶狠狠看着始作俑者,先前是樱桃小嘴,现在都变成金华火腿了……
晋楚肆指腹温柔的抚上她的唇,看到她幽怨的眼神,好笑的勾了唇:“媳妇儿可是觉得不够?不过在芬姨长辈面前,我们还是收敛一点的好。”
慕芷瞪了眼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到底是谁在长辈面前不收敛?唔,话说,他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左右看了一圈,并未看到他人,一颗心安了一半,随后鞠了个躬,“芬姨,这都是晋楚肆不要好,您都看见了,是他强吻我的,我可没说半分愿意。”
晋楚肆挑眉,他家媳妇儿这可是睁眼说瞎话啊,她也没拒绝不是?
不过媳妇儿面薄,再说,这是第一次看到长辈,能理解能理解哈,他作为她的男人,要有一颗包容的心!
“嗯,芬姨,媳妇儿说的都对,她不过就是没有推开我,绝对没有欲拒还迎的意思,也没有故作矜持,哎,都怪本将没有本事,不能赢得媳妇儿的青睐。”
从他说第一个字起,慕芷就察觉到不对味儿了,什么叫做她没有推开他?还有,欲拒还迎的意思,他要不要解释一下?
晋楚肆余光看到慕芷一脸危险的看着自己,心头倒是涌上了甜蜜,芬姨啊,他终于找到了她,他多庆幸,她还好好的站在他的面前,嗯,芬姨啊,你可还满意?
回程,慕芷上马车前又看了眼那树直站的地方,若是她的话,能安土于此处,大概也是愿意的吧。
她没有问晋楚肆芬姨是他什么人,是因为她始终相信,身边这个男人要是想告诉她一些事情的话,绝不会藏着掖着。
“今日皇上收到加急军情,说是西北有正规军来犯,所以我不能跟媳妇儿你一起回去,你回去后让碧忧加强府内守卫,还有,照顾好自己。”
眼见着回了城,晋楚肆嘱咐道。
慕芷眨了眼,“情况很棘手?”
晋楚肆嗤笑一声;“说是正规军,实则也不过一群乌合之众,我与五将奕根本就没看在眼里,也只有朝堂上那群胆子比老鼠还小的大臣们终日战战兢兢,等过了这阵子,我带你出去。”
慕芷眼前一亮:“你说的。”
晋楚肆答应的爽快:“本将说话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更不用说,是对媳妇儿的承诺。”
“将军府快到了,将军……”车夫将马车停了下来,未开帘子,高声道。
晋楚肆划过弧度:“媳妇儿,要是有人惹事,你就给老子狠狠的打,你的背后是老子,一切,我替你做主。”
“那我怎么知道对方后台背景是不是比你硬?”慕芷也笑,问的很是随意。
晋楚肆跳下了马车,“在这京都,若我晋楚肆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我还顶着这将军侯爷的名号作甚?”
瞧他这嘚瑟劲儿,慕芷放下帘子,一个能够为了她不惜得罪皇后的人,大概是可以相信的。
晋楚肆看着慕芷进了将军府才离开,他不会再犯让她看着他离开的错误。
湖中荷花依旧开的很是好看,慕芷有些恍惚,不知不觉,她竟是已经在这里快待了一月有余,这一月,发生太多事情,而她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院子很安静,安静到了一种诡异的地步。
慕芷在门口停了脚步,愣了两分之后,猛地踹开,手中匕首已然出手。
硬物碰到了匕首身,力道之大,大到慕芷无法握紧,匕首掉落在地。
等她回头,那人已经扣紧了她的下巴,“晋楚肆碰你了?”
话中阴鹜之气浓郁,慕芷嗤笑出声:“难道主子将我送到将军府来的时候没有想到这一点吗?你可别忘了,现在,晋楚肆是我的相公。”
慕芷与他对视,只觉他面具后面的瞳孔紧缩,随后自己身子不受控制的往桌子边上倒去,手掌撑地,摩擦破了皮。
“慕芷,你别忘记,谁才是你的主子。”
她的主子?慕芷眼里散发着冷意,前一个想要当她主子的人,早已经在飞机上与她一同丧命,那么现在这个呢?“是么?如果只是靠着我的娘亲威胁我的话,你还真是个没种的主子。”
正要起身,看到倒在床边的碧忧,慕芷一下子变了脸色:“你对她做了什么?”
黑衣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到碧忧,“不过是个丫鬟,你何时放在心上过?晋楚肆竟是将他亲手训练的人送给了你,看来是真对你上了心。”
慕芷无法猜测他此话中的意味究竟如何,晋楚肆相信她,这是好事不是吗?为什么在她听来,他的语气竟是有些难掩的怒意。
“你对她做了什么?”
“什么都没做,只要你替我找到东西,你的娘亲,你在乎的人,都会好好的,反之,你应该知道后果的。”黑衣人站在中间,说话的瞬间眼神凌冽的看了眼床边的人,又将目光收了回来。
只会靠威胁来达到自己目的的杂碎,慕芷撑着身体站了起来,“想要我找东西不难,我们来做个交易。”
黑衣人顿了顿,开口:“什么交易?”
站着太累,慕芷索性坐了下来,“我替你找到密诏,你把娘亲带到我面前。”很合理的要求,不是吗?
“这倒不像你的风格,当初口口声声要找晋楚肆报仇,要将他碎尸万段的人,居然变成现在模样,慕芷,如此的你,可是给慕家蒙了羞。”
激将法,是么?慕芷笑,笑意很浅,可不难看出,她是认真的,“我所言,都是经过深思熟虑,若你不愿,我也不会强迫,大不了,送了我自己的命。”毁了她对原主的承诺,她把这条命还给她便是。
话落,黑衣人猛地到了慕芷面前,双手扣了她的双颊,“你可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的这条命,可是本座废了好大的力气才从阎王殿里拉回来的,你如此一句送了你自己的命,就能罢休?休想!”
慕芷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即使知道自己已经被他抓出了红痕,也依旧看着他的眼睛,充斥着满眼的红,以及愤怒,他对她的命,这么看重?
珠烟不是说,他能造一个她,就能造出无数个她来么。
呵,看来又是得到了一个消息啊。
还真是踏破铁鞋。
“那么,主子想要如何?”
黑衣人收了手,“现在的你,没有任何资格和我谈条件,你只需要知道,待密诏寻到之时,就是你与家人团聚之日,钱嬷嬷应该跟你说的很清楚才是。”
那个老妖婆么?跟她说的倒是挺清楚的,至于晋楚肆的杀父之仇,最先听到着实惊讶,可随后想了想,他那么个人,大概会觉得杀人全家会觉得很累吧?这事儿,且让她当面问他。
“你今日找我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事儿?”黑衣人带了丝不耐烦,甩手就要离开,被慕芷唤住。
“不知主子能否帮我查一个人?”
黑衣人看了眼慕芷,点头,“何人?”
慕芷抿了抿唇:“当今皇上虞兆。”
黑衣人不着痕迹的皱了眉:“你为何要查他?”
慕芷耸了耸肩:“也没什么,只不过就想要知道为什么堂堂皇后会因为皇上想要对我下死手,更是想要知道皇上与兵部尚书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下死手?”
沉浸在那日情景之中的慕芷并未发现,黑衣人在说这话时,语气有了明显的变化。
“皇后口口声声要取我的性命,我现如今不过是晋楚肆的夫人罢了,将军夫人的头衔,大概碍不到皇后什么事情。”她记仇,很记仇,那些欠了她的人,可不要想着就这么轻轻松松就能逃过,她可是已经将皇后的面容刻在脑海里了。
黑衣人闷闷的回了一声:“知道了。”
等慕芷再回头的时候,房间已经不见了人。
来无影去无踪的,也不知是人是鬼,慕芷一站起来,才觉得先前被他甩到的地方有多疼,骂了好一会儿,才走到了床边,费了大力将碧忧搬到了床上,这丫头平时看着挺瘦弱的,没想到这么重。
拿过一边锦布擦了擦汗,慕芷突地想起了晋楚肆,要是晋楚肆和黑衣人对上的话,也不知两人武功谁高。
还有——
密诏。
慕芷微动了嘴唇,光是默念这两个字,她便知道这东西是个多么重要的东西。
黑衣人费尽心思想要找到的,又怎么会是轻易能够得到的?
许久,碧忧才缓缓醒来,紧了眼睛,偏头看到一边的慕芷,惊觉自己身下是谁的床,鞋也没穿径直从床上下来:“这下子坏了,将军要是因为这床被碧忧睡了将这床作废了该如何?”
慕芷觉得好笑:“他若是如此浪费,那我定然废了他。”
碧忧连忙点头:“幸好还有夫人镇得住将军,”说完片刻,又接了上去,“不行不行,夫人若是废了将军的话,何人还能给您幸福?”